毛利小五郎再次打了個哈欠,眼皮越來越沉,帶著心不在焉的不耐煩趕人,“應該是白井醫生的習慣吧,好了,現在也不早了,你們趕緊回去吧。”
肖涼又把柯南送回毛利偵探事務所,兩人還沒上樓,迎面就撞下來一個少女。
毛利蘭匆匆忙忙從樓上跑下,差點被柯南絆倒。
肖涼及時伸手,拎住毛利蘭的后領,才避免了一場慘劇發生。
“小蘭姐姐?”柯南疑惑問。
毛利蘭身上穿著外套,風風火火的就往外沖,肯定是有事發生。
“對不起啊柯南,”毛利蘭蹲下,揉了揉柯南的頭,“爸爸他最近精神總不好,剛才醫院打電話來說爸爸又在胡言亂語,讓我去醫院。”
“毛利老師的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肖涼陪著毛利蘭和柯南兩人又往回走。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爸爸第一次還報了警,但警察到來時卻什么也沒有發現。”毛利蘭擔憂道,“醫生說爸爸可能是處理的犯罪案件太多,壓力太大,才導致出現幻覺。”
一到醫院,毛利蘭就飛快的跑上樓梯,一路氣都不喘的上了七樓。
她后面,肖涼與柯南對視一眼,抄起柯南一起跟著上樓。
毛利小五郎已經躺在病床上,一個勁的說著“我真的看見了”“我是看到了呀”的話。
精神狀態看著很不好。
而且空氣中有一點一閃而逝的安眠藥的味道。
肖涼皺眉,仔細聞了聞,醫院濃重的消毒水味掩蓋了其他氣味,讓他難以判斷。
毛利小五郎還在床上碎碎念,柯南已經跑出門外,不知道去哪里了。
病房的窗簾是拉開的,肖涼走過去,透過窗戶向外看了看,對面的大樓一片漆黑,只有對面的窗戶還亮著光,肖涼只看到對面的門一開一合。
應該是柯南,只有柯南才有這種能被完美屏蔽的身高。
“你在說誰出現幻覺!”毛利小五郎的咆哮聲讓肖涼轉過身。
“爸爸!”毛利蘭正把從床上彈起的毛利小五郎按回去,“你再這樣,我就把媽媽叫來了。”
毛利小五郎頓時安靜如雞,過了幾秒,似乎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又小聲嘟囔道:“叫她來干嘛,看我的笑話嗎?”
耳尖的肖涼差點沒笑出聲。
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這對別扭傲嬌夫婦,就算是互相在意對方,也要搞出一堆事情,總是話里話外的擠兌對方,肖涼真不知道有時候毛利小五郎是故意的,還是想挑起妃英理的醋意。
第二天,柯南自告奮勇的要求留下來陪毛利小五郎。
肖涼趁著夜色,來到與毛利小五郎的病房隔窗相對的倉庫。
他倒是想起來這起案件,但只記得毛利小五郎是被冤枉了,兇手就是毛利小五郎的主治醫生白井光雄,他不僅殺了人,還企圖嫁禍給毛利小五郎。
房間里十分空曠,此時正一片漆黑。
時間是在晚上十點半,肖涼從窗戶這邊看向毛利小五郎的房間,對面房間的窗簾正好被白井光雄拉開,病房內的一舉一動都落入肖涼眼中。
只見毛利小五郎一口喝完白井光雄遞過去的咖啡后不久,就困倦的打了個哈欠,沉沉睡去。
在病床一旁打地鋪的柯南坐著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對面。
時間如同自動喂食器中的貓糧,一點一點的被吞噬。
肖涼靜靜地站立在黑暗之中,等待著獵物自動上門。
十一點十分,白井光雄輕輕拉開倉庫門,借著走廊里透過的光走進來,又關上門,躲在門后。
他戴著一雙乳膠手套,手中的匕首反射出一道亮光。
白井光雄沒有看到躲起來的肖涼,但他的一舉一動卻都印在肖涼眼中。
肖涼并沒有動作。
這時候上去把人制服還不如在犯罪現場抓個現行。
又過了二十分鐘,一個瘦長臉的醫生推門進來。
“你已經想好要離開這個醫院了嗎?”瘦長臉醫生陰陽怪氣道。
就在瘦長臉醫生說話間,倉庫的燈亮起,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白井光雄眼中帶著瘋狂。
在匕首即將刺破瘦長臉醫生的衣服,穿透皮膚,刺入后心時,肖涼出手了。
他從藏身的地方跳出,右手抓住白井光雄握著匕首的右手手腕,向外一扭,白井光雄右手一麻,匕首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肖涼再次快速的踢向白井光雄的膝彎,讓他徹底跪倒在地。
瘦長臉醫生一臉懵逼的轉過身,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冒出來的魁梧的黑衣男人,又瞅了瞅跪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白井光雄。
“啊——!!!”
男人的尖叫聲不同于女孩子尖細,帶著獨特的辨識感。
尖叫聲格外的洪亮,如同公雞打鳴般叫醒了幾層樓的人。
黑衣男人尖尖的耳朵動了動,渾身露著我要殺人的恐怖氣息。
“不要!”瘦長臉醫生一屁股坐倒在地,卻戰戰兢兢的伸出一只手臂,想要扒拉開肖涼,“......不要殺他!”
“......”肖涼面具下的眼睛抽搐了下,他的耳朵是不是壞掉了。
“住手!”毛利小五郎出現在了倉庫外,一手拄著拐杖,一只手推開倉庫門。
如同正義的光。
瘦長臉醫生還在戰戰兢兢,毛利小五郎卻已經拄著拐杖一步一瘸的沖到了肖涼面前,“束手就擒吧,我可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終于被我抓到你了啊哈哈哈哈......”
被迫束手就擒的肖涼:“......”
他今天沉默的次數好像比以往更多了一些,這到底是什么大型扔鍋現場,明明他才是見義勇為的三好路人,卻搞得像他被人當場抓奸一樣。
令人無語。
這些人鐵定有什么大病。
一個小身影喘著氣匆匆出現在毛利小五郎身后。
柯南姍姍來遲。
在發現自己因為慣性思維判斷失誤后,柯南心里一咯噔,急忙跑來對面倉庫找毛利小五郎。
但倉庫里的情形卻讓他傻眼了。
只見在亮起燈的倉庫之中,毛利小五郎舉著拐杖,目的地是一個熟悉的黑衣貓耳男,黑衣貓耳男身下壓著一位正默默流淚的中年醫生,兩人不遠處還有一位伸著爾康手一臉悲情的瘦長臉白大褂。
柯南莫名想起前幾天毛利蘭看的家庭倫理劇。
好一幅世界名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