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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集 最難揣測是人心

  妙玉來了,帶著她的“左膀右臂”甄士隱和邢忠,一起來見李修。

  江南有變,或者說,金陵甄家有變。太上皇覺得自己在皇城里是贏不得永正這個兒子了,他就把目光放在了長子甄應嘉身上。嚴格來說,他倆都不是已故的皇太后所生,立長該立甄應嘉。

  李修被這手驚呆住了,玩的可真高,可是操作難度也很大。

  妙玉一臉的嫌棄對他和黛玉說道:“賜我一個皇長公主,還有你...”

  李修以為是自己呢,誰知妙玉指指黛玉:“你是西安公主。”

  黛玉呸了一口:“跟你們非親非故的,誰稀罕什么公主。想要我們做什么就直說,別弄著這些惡心人。”

  甄士隱為難的從懷里拿出一份信,想要遞給李修看,卻被李修攔了回去,只好無奈的對李修和黛玉說起信中的內容。

  “請西域出兵雁門關,圍了京城。”

  此言一出,黛玉就一陣惡心:“好沒個道理,他們家的事,為什么要牽扯上我們?就因為有個長公主下嫁了是嗎?”

  妙玉不干了:“玉兒胡說,我一個孤魂野鬼,不是來了西域,此時已經化成了一抔黃土了。什么公主不公主的,與我何干?”

  李修還沒轉過彎來:“我還是不明白。他怎么就想到要我出兵?”

  黛玉瞪他一眼:“你可是明告天下不稱皇也不稱王的。不要你做打手,還能找誰最合適?”

  “那也不對啊,我可是還要除了皇權的。”

  甄士隱咳嗽一聲:“甄家允諾,只要個名,您為監國,國之權柄盡在您手。”

  哦,懂了!求著我做曹阿瞞。

  李修嘿嘿發笑,皇帝的位子就這么吸引人嗎?

  想起一個段子,皇上是不是最孤獨最難做的男人,答曰非也,國家出錢給他養著女人,還蓋好了房子給他和他的女人們住。這也是最難的話,我來。

  妙玉臉就一紅,作為義忠親王的女兒,太上皇這位叔叔做的可是夠離譜的。她跟著也不長臉。

  黛玉一雙眼睛彎了一眼李修,問甄士隱:“甄家是不是也有不少女孩兒?”

  李修一個勁的咳嗽,黛玉遞給他一碗茶:“潤潤嗓子吧,別把心咳出去掉地上臟了,李監國!”

  妙玉還接了一句:“臟字用的好。”

  誤會了,誤會了,我真沒把薛寶釵怎么樣,別聽她瞎說。

  可又不能當著甄士隱和邢忠的面解釋,只好先認下來,晚上再找黛玉算賬。

  “我是不是該說茲事體大,再議?”

  李修有點把不住太上皇的脈,你要是說就養個掛名的皇上,李修還真挺動心。

  為什么這么想,現階段他不可能一步到位推動社會變革。西域的問題比較特殊,解決了民族共處的問題,再解放了奴隸就行。土地改革基本沒有多大用,地廣人稀還不會種地,說的就是西域。

  至于各種途徑來西域的漢民,大多數都是無家業的人群,賈家就是一個例子,刨去了賈探春以外,都是破落戶無產者,改造起來很容易。

  世家呢,李修把他們定性為外來的投資客,政策可以給你,賺錢也一起來,但是想染指人民政權,我不介意做個剁手的都督。

  中原可就麻煩了,要是以革命特性來說,李修就該一路橫推回去,蕩平那些污泥濁水,換一個晴朗的人間。

  不是請客吃飯,來不得那般從容雅致嗎。

  問題是,他對自己沒信心,推翻一個舊世界容易,建立一個新世界難!

  有多難?

  李修不敢說,十年之后,我們還是朋友...

  要是能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話,最起碼他有一個中央政權的大義,是不是就能順利的過渡下去呢?

  還真是茲事體大,請來林如海一起來聊聊這個話題,李修也想聽聽外面對禁錮皇權這事的接受范疇在哪里。

  李修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把太上皇的意思說了出來,林如海死活都不信,天下都不要了,就為了做個皇上?

  其中有詐!應該是緩兵之計,借用李修逼永正退位,國賊這個帽子就帶在了李修頭上,等著他家緩過手來,一定會清君側除國賊的。也不排除有誘使李修進京而除之的想法。

  李修容他和黛玉都說完了之后,表達了自己的一個意見:“有沒有想過另一種思路?不管他們怎么耍花招,核心問題是要換皇上。他們不說出去,想暗箱操作。難道我們也不說去嗎?告知天下,皇上他爹想換個兒子做皇上,我們也看看天下的反應。”

  林如海疑惑的問了他一句:“你想做周公?”

  周公吐脯,天下歸心。

  這典故,還真是有的一講。

  周公不是周文王,而是文王百子中的一位,伐紂那位武王的弟弟,他有個很有個性的名字姬旦。

  跟隨著哥哥南征北戰后,被封上公,采邑就在周,所以稱他是周公。

  他在武王崩后,輔佐武王的兒子成王攝政,引發了三叔之亂,滅五十國,奠定東南,致禮作樂;孔夫子極為尊崇周公其人,把他制定的禮樂奉為天下行表,周禮就是這么來的。

  李修的意思是,不做曹阿瞞,要做就做給天下立規矩的周公。

  他做的不正是給天下重新立規矩的事嗎,那不如學學周公,還能拿著周公的名號,抗住儒家的反對,效法周公你們要敢說錯,我佩服你們是條漢子!

  李修笑呵呵的又另外解讀了一層意思,“周公好就好在他尊重人才,求賢若渴。一頓飯的功夫都不給自己留,有了人才來訪,吐了飯不吃了,也要去接見人家。

  華夏之大,人才之眾,絕非西域一隅所能比的。要想天下為公,沒有周公尊重人才的態度,可是成不了事。

  至于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我們不妨做個中人,能勸就勸,不能勸還可以拉拉偏架。西域也該回中原露露面咯。”

  黛玉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不做曹阿瞞這點甚好!西域再大,若沒有中原文明的哺育,也還是一塊蠻荒之地。爭鋒世界,沒有中原的底蘊可怎么行。

  “先從哪處著手?”

  “陜甘吧。”李修早就想著寶塔山和延河水了,赤貧就是那里的現狀,可真是地主家也沒有余糧。

  “我親自帶隊去,解放出那里的生產力,也把朝廷在那里的影響抹掉。”

  林如海有些擔心:“一旦朝野不容,就要兩面開戰。我們兵力都在西邊,恐力有不逮。”

  “安西史家兩頭站隊,我正想架空了他呢。所以,帶兵不用多,過去搶安西的兵,看他給不給。”

  林如海警告他一句:“可別又抬進家里一個。玉兒不好說你,我這個做岳父可要說說了。”

  黛玉得意的一揚脖子,可話里話外還是幫李修給圓了過去:“進來也是往茜香國里扔。不過,史家的湘云,怕是想著她的青梅竹馬呢。”

  史湘云是最早和賈寶玉在一起的女孩兒,真是和寶玉從小一起尿床長大的姑娘。要不是中間來了林黛玉和薛寶釵,她是最有可能做寶二奶奶的人選,所以襲人最早開始服侍的就是她。

  李修對賈母最近的行蹤,不是太在意,聽黛玉這么一說的話,這里面肯定有事。

  “出了什么事?”

  “探春容養了老太太,湘云有一次去探望的時候,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這姑娘可是安西西域兩頭的跑,沒事才怪了呢。”

  李修和林如海對視了一眼,彼此心里有了數,安西有變。

  對此,李修是有著心里準備的。將心比心,身處在封建皇權的社會中,誰不去想著從龍之功。

  史鼐肯押寶在自己身上,也是看中了自己能在西域成事,才陰奉陽違的守住嘉峪關,跟自己一唱一和。

  忽然有一個機會從天而降,啪嘰一下拍在史鼐面前,只要跟著太上皇一起干,異姓王你要不要?甚至可能還是李修的地盤許給他呢,不用回京做人質的西域王,誘惑不可能不大。

  “襲人最近常去給老太太請安,還有一個故人也露了面。”

  黛玉猛地說出賴尚榮這個名字,李修哎喲了一聲:“他沒死呢?”

  “不僅沒死,還尋到了西域來,現在和寶玉走的很近。”

  李修氣笑了,敵中有我,我中有敵,甭管是不是個“佛龕”,都不能容他們藏身了。

  叫來迎春:“啟動凈土計劃吧。把安西的情況報上來,我要看看他們到底想要怎么樣?”

  碎葉城第一次有了宵禁,封鎖四門按著名單開始抓人,薛蟠第一時間把蔣玉菡送進了大牢。

  “玉菡,別怪我心狠。進了里面有什么說什么,我還能等著你回來。要是硬頂著不說,咱倆就算是永別。”

  蔣玉菡渾身直哆嗦,好好的怎么就抓了人呢?

  “文龍,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我一救!”

  “說實話就有救,聽我的沒錯!”

  大義滅親之后的薛蟠回家跟娘商量一件事:“兒子雖然也算有了著落,可看著妹妹一個人為家的忙活,心里也是不落忍。我知道修哥要用人了,趁此機會兒子去給他賣賣力。娘在家里好好的,千萬不敢去和賈家老太太摻和啊。”

  薛姨媽呸了兒子一口:“我被她騙的還不夠嗎,你可見我和邢夫人去看過她?你妹妹總算是給薛家掙來了前程,可也比不過你二叔一家。你自去忙你的吧,記得帶一個媳婦回來,娘也就放了心。”

  薛蟠滿口答應下來,去找了李修。不久之后,他先回了京城,贖了錦香院的云兒后,攜美下了金陵,重新開了鋪子,專門的販賣西域的物資,轉瞬就成了金陵的金不換。

  甄家也在不久找上了門。

  再說蔣玉菡,進去沒多久就交了底,忠順王爺派他來不為做別的,就是居中聯絡被貶西域的各個勛貴世家。

  李修看著他交代的東西,推算出來忠順的打算,心里有些替永正難受。哪有什么忠心順從啊,太上皇一共三個兒子,他怎么就不能借著太上的梯子,上一層樓呢。

  李修幫著他盤算了一下上位的可能性,先借永正之手除了太上和甄家,石錘了弒父弒兄的惡行后,永正這個皇位必然會被動搖。此時,天家血脈里,就剩他一個默默無聞的親王,不立他,立誰?

  上一個弒父弒兄的是隋煬帝,縱有開運河闊疆土的功績,一個煬字,把他釘死在了史書上,永世不得翻身。

  好一個忠順,好一個玩弄權術的穆家。

  得虧自己跑的遠,還有了革命的本錢,否則的話,豈不還是要被你們玩在鼓掌之中。

  等著,我就要回去了。

  請:m.biqiuge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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