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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集 誰也別過山海關

  嘉峪關下,史鼐沒有等到李修的大軍,只有一白衣少年翩翩而來,史鼐看清是誰后,搖搖頭,這可難辦了。

  “你家都督就這么不信我?”

  柳湘蓮也只是笑:“走您這繞路,我們已經進了漠北。”

  “有話留給本督?”

  “嗯,李都督想問您,津門海防是怎么回事?”

  史鼐知道李修就會來問這句,畢竟東西兩王是從津門上的船。

  “回去告訴你家都督,接手海防的是新近補受的兵部司馬,原金陵府尹賈雨村。”

  柳湘蓮記下了這個名字,施禮后就要走,史鼐喊住了他:“小子,柳國公和我都是一個心思,再這么削下去,就到我們了。李江流也要小心。”

  柳湘蓮坐在駱駝上一抱拳:“謝了世叔。不過,我們是為了國才要去的中原。不是為了...”柳湘蓮俊朗的一笑:“世叔,這世道沒有誰都行。”

  史鼐看著柳湘蓮的背影離去,直搖頭,早就知道碎葉的人都膽子極大,侄女湘云的信里經常就有一些大逆不道的言論。看完信他都給燒了,不敢留下來。

  今天又聽柳湘蓮這么一說,證實了自己心頭所想,他們就是一群無君之人。怎么辦?京城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去了就是表表功,未必還能有仗打。可是...史鼐不敢去,萬一永正下一個奪爵的目標就是自己呢,回去不是正好落入了人家的圈套里了嗎。

  不去的話,連李修都開始動了,自己這個看著李修的人......何不跟著他一起走呢!

  史鼐眼睛一亮,就是這個辦法,我跟著他一起回中原,有事大家一起扛,總好過自己在這里進退兩難。

  “回去整兵出發,咱們也回京!”

  李修選的路線是橫穿阿拉善草原,經巴彥淖爾到了黃河邊整修幾日。

  黛玉就覺得這地有點熟,可又說不上來是怎么個熟法:“我像是夢中來過的?”

  李修嗤之以鼻,這破地有什么好來的,不就是靠著黃河嗎,我是有里海的人。

  過九原穿烏蘭察布,從張垣豐順著長城轉道東南,直下山海關。四十五天,他們走完了萬里征程,全軍猛然間開進了平原,所過之處命令各縣緊閉城門加強防御,大軍展開旌旗浩浩蕩蕩開到了山海關下。

  看著關上飄舞的旗幟還是漢家旗,李修輕蔑的一笑,我就說有鬼吧,沒鬼你關什么城門,我是在關內,還是條支都護府的旗號,關門你防誰?

  “當道下寨,封了這條路。不開關就別想著出來了。”

  李修堵住了官道,挖戰壕修掩體,火炮就對準了山海關。

  一邊封鎖了主路,一邊派人用他的旗號去附近各縣看看,有韃子的痕跡就掃一下,死活都要。順便給賈雨村寫了一封信,讓他押運一批糧草走海路來見見自己。

  夏守忠一到這里,眼里的殺氣就繃不住了,每天的事就是帶著賈環去山海關城下轉一圈,也不說話,也不要見誰,就是讓你們看看,我,太極宮總管夏守忠來了。

  賈雨村果然不敢來,派了幾艘船運來了糧草,說是奉了皇命封鎖津門海港。

  李修明白,賈雨村是在兩頭下注,國都被圍可不是小事,萬一京師解了圍,他給李修運糧草的事也是功勞。

  而城上的守軍裝聾作啞,應該是在等韃子回頭攻擊自己的防線。他們好給李修來個腹背受敵。

  山海關是一座城,周長不到四公里,城高十四米,城厚七米,在冷兵器時代,它是巍峨雄關。

  五千常備守軍和城內的軍戶百姓一起守城的話,五萬敵軍都很難啃得下它。

  它自秦代修建之后,屈指可數被敵軍攻下來過,除了一個叫做孟姜的女人,用眼淚就把它哭倒了。

  現代以后嗎,它倒是被摘過一次旅游牌子,理由不深究,投資不過山海關,也是個很難解決的實際問題。

  來到這里后第五十天,防線完全布置完成的李修,迎來了第一批的韃子。有沒有通天紋不曉得,鼠尾金錢鞭子倒是看了個仔細。還是弓箭騎射那一套,看的出是支精銳,小旗子紅紅白白的,李修也認不得。也不想認,戰壕地雷鐵絲網,連用火槍的哥薩克騎士都給我效力了,你們就省省吧。

  激戰三十分鐘,韃子退了,夏守忠傻了,山海關守軍懵了。

  一地的殘尸血肉,上好刺刀的西域軍排成一條橫線走出戰壕開始補刀,李修給下的命令是,不要俘虜。

  “都督,你在西邊就是這么打的?”

  “對啊,我不是給你們火炮和火藥配方了嗎?我也納悶,怎么就讓韃子圍了京城?是火炮不好用嗎?你看我的多好使。”

  夏守忠沒敢說實話,為了防止叛亂,除了火器營外,其余的火槍都給收起來了。

  不怪李修碾壓,看看羅莎和奧斯曼的戰爭吧,已經有了一戰的規模,萬人騎兵在火炮的掩護下,用火槍和馬刀沖陣已是常態。李修提前幾年搞出來的戰壕成了騎兵們的噩夢,在沒有馬克沁的時候,戰壕就是火槍兵破騎兵的致勝法寶,一戰的塹壕戰那可是上百萬騎兵付出了生命代價后,才不得不黯然退出了歷史舞臺。

  韃子這點弓箭技能就算點滿了天賦,又能造成多大的傷害,沖陣的第一波和接應的第二波,基本上全在地上躺著等著補刀。

  “還等什么,殺回京城去!”夏守忠激動了,他準備一撥A回去。

  “你別鬧,運動戰咱們吃虧。這里是千里大平原,他們日夜不停的襲擾就能讓咱們寸步難行。”

  夏守忠有點不信,但又不好反駁李修的話,畢竟剛才打的太過癮了。

  運動戰、游擊戰是騎兵的強項,深知這種戰法厲害的李修,可不敢讓自己陷入被動中。

  “咱們現在是主動方,不著急,等著他們來。”

  李修是有把握這么說的,現在看似自己腹背受敵,又何嘗不是斷了韃子和后續部隊的后路,他的三萬人就跟一根釘子一樣扎在了這里,讓山海關里的守軍進退兩難。出關打,就丟了自己的守關優勢;不出關,只能眼睜睜看著李修一口一口吃掉回來探路的韃子。

  難受至極!

  山海關內此刻有著兩萬人,不是李修估計的五千。一萬多韃子藏在這里守著后路,五千多守軍憋屈的被困在甕城,手無寸鐵隨時面臨殺戮。

  剛才那一戰,看的韃子目眩神迷,原本想著對面來人沖陣進去時,他們殺出城關完成背刺。結果就成了這樣,點齊的兵馬傻愣愣呆在城門口,等著遲遲不來的軍令,而外面已經沒了廝殺聲。

  沖過來了?

  不像,沖過來的話,廝殺聲和慘叫聲更大,不像現在一樣,偶爾一兩聲嚎叫出來,還是自己的家鄉話。

  這應該是自己人失敗了,條支都護府,果然名不虛傳。

  城關東北角有座威遠堂,是整個山海關的指揮樞紐,一眾人有漢有胡,都從高高的敵樓上下來,默然不語。

  不是韃子的騎兵不夠犀利,而是李修的火力網太過瘋狂,簡直就是收割。

  半晌,有個漢人說了話:“果然厲害,一直聽說他們橫掃西域收復故土,也無緣得見。今日一見,真真是讓人心驚。最可怖的是,此子不去京城反而斷了此路,深通兵法一道。難纏,難纏。”

  “西寧王爺,我等再試一次,兩面同時夾擊,或許能破了他的防御。”

  西寧王爺看了看韃子的首領:“旗主的意思呢?”

  旗主是個矮粗壯漢,羅圈腿,小辮子,絡腮胡,還沒有阿哥們的風采。

  “你們知道那到坑是個什么戰法嗎?”

  西寧王爺搖搖頭:“想必是李修自己搞出來的。我朝火槍破騎兵,必須有長盾兵在前,騎兵護住兩側才可。似他們這種藏在地里的打法,還真是第一次見。”

  “但他們也有缺陷”旗主閉上眼想了一會兒繼續說道:“那就是不良于行。要是能誘使他們脫離的那條溝,還是我們馬上的天下。”

  “那就再試試!”

  李修這邊發現了他們的旗語,報給李修:“都督,他們又在聯系剛才退下去的韃子。想必又要來了。”

  李修指指緩緩打開的城門:“這次兩邊一起攻。讓哥薩克那幫混蛋們準備,火槍對弓箭,破了南邊來的騎兵。步兵轉到北邊,給他們也上一課。”

  號令傳了下去,部隊開始調動。

  “你不是說你不會打仗嗎?”

  李修斜楞夏守忠一眼:“我這么漂亮的男人說的話,你也敢信?你幫我看著點,我去救幾個傷員。”

  “我可真不會。”夏守忠慌了。

  “不用您會,坐這讓士卒們看到你就行。”

  雙方馬隊開始對沖,原本以為只要挨上一輪火槍的韃子又哭著跑了回去。

  他特么不講武德了,那槍怎么響個不停啊,一般的鐵甲都能打穿了,離近了就給爆頭。

  哥薩克騎士終于在他們身上找回了自信,當初他們就是這么被李修欺負的,實在沒了脾氣后,成為了碎葉人。

  趕跑了打南邊來的喇嘛,炸殘了打北邊來的啞巴,李修滴滴答答吹喇叭。

  今天就到這吧,死了一地的人,該收拾就收拾,明天一早或是今天半夜你們再來行嗎,我們該吃飯了。

  矮粗羅圈腿小辮子絡腮胡旗主又有主意了:“晚上劫營,把火炮拉出去,炸死他們!”

  李修這邊吃著飯商量一個問題,他們要是真出城劫營的話,咱們能不能趁機混進山海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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