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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集 聽,海哭的聲音

  卡普蘭要談什么?首先是怎么能確保自己公國的權益得到保障,萬一奧斯曼不打羅莎轉向打我怎么辦,他們可是動不動就幾十萬人進攻的。

  接下來是,一旦羅斯國被羅莎國全吞了下去,自己這個小公國又該何去何從,畢竟我們跟著羅斯是鄰居,有著很長的陸地國境線的。

  最后一點,我還不是國王呢,你看...

  李修表示可以先解決最后這一條:“個人認為,您應該成為新的國王。不如這樣,我去說服帕寧將軍,讓他按兵不動。您帶著人馬先回去解決了這件事后,再回來對峙。這樣既能解決問題,又不給奧斯曼那邊落下口舌。當然,路費是應該羅莎方面出的。”

  “我不能帶走全部的人,另外,我要借助伏爾加河道直下亞速海。”

  “明白,剩余的人我幫你看著,帕寧要是敢動手,我會給他一個教訓。”

  卡普蘭很滿意他認識的這個新朋友:“一言為定!克里米亞公國永遠是條支都督府的朋友。”

  送卡普蘭先走后,李修和帕寧商議起來里海的問題:“一家一半怎么樣,現在的事實也是你們沒有全拿在手里。”

  “我暫時看不出有什么不妥。波特閣下,如果您能告訴我您要做的是什么,再不損害羅莎國利益的前提下,我會極力的促成此事。”

  李修在地圖上找到了一個位置,用筆畫了一道:“挖條運河,里海通過頓河運河進入伏爾加河。往南進入亞速海黑海;向北進入察里津。”

  帕寧則看著刻赤海峽出神:“卡普蘭應該會成功的吧。”

  “看你們的誠意了,允許他自治,你們把艦隊派過去幫幫他。”

  帕寧不虧是出色的外交家,很痛快的答應了李修的關于頓河伏爾加運河的主張,勞動力就是此次戰爭奧斯曼帝國的戰俘。

  關于戰勝奧斯曼帝國這件事,帕寧很滿意李修和他保持著高度一致。

  沒辦法不同意,葉女皇人狠話不多,李修覺得她沒死的時候,自己最好還是和她的帝國保持良好的關系為上。

  兩封文書同時發給了兩位皇帝,葉女皇委任帕寧為全權代表處理此事,并把他的第二集團軍調往亞速海,協助卡普蘭完成偉大的功績。

  順便給了李修一個男爵,同意了察里津作為公國繼續發揮中立區的作用。

  而永正朝,吵成了一片。

  當永正拿出了一張世界堪輿圖后,群臣看著整個被收回來的西域犯傻了。

  太特么大了。

  都和中原疆土一樣大了。

  永正按按眉心,他也愁,管還是不管。讓他自立嗎?李修來信說絕不自立,誰自立他打誰。

  陸鳴給群臣解釋了一下那里的現狀:“地方是看著很大,可人煙稀少,而且環境惡劣。況且,漢人極少,這也是老夫發愁的地方。”

  “陸大人,李都督到底想要干什么?要說有反意,他也應該往東邊來啊,怎么越跑越遠,還跑人家國土上去了。沒有反意吧,這么大一塊疆土,誰去了不心動?”柳芳不解,也問出了大家的心里話,這么一個都督,到底是想怎么著。

  陸鳴也是苦笑:“這位都督可是再三言明絕不自立為王的。”

  永正干脆揭開了謎底:“他更不想稱什么皇!朕就是把中原給他,他一樣的四處伸手,唯獨對這個紫禁城沒興趣。”

  群臣不解,永正苦澀的說出了答案:“在他的眼里,朕就是個囚徒。困在一個皇宮里,終身不得自由。此子所圖的就是一個沒有你我君臣的天下,什么士紳官宦,什么世家望族,他都要給平了。諸位愛卿,朕把話放在這里,他就等著我們出錯呢。”

  “他家也是世家望族!”李內閣絕不相信能有對自己家下手的人。

  又是陸鳴,拿出一份折子:“隴西已經沒有私地了。他們有了一個新的稱謂喚作集體。老夫正在仔細的拜讀李江流所說的土地革命之事。諸位同僚,隴西千年世家人人納稅,戶戶繳糧,用的就是集體合作之法。而且,是官紳一體。”

  “簡直不可理喻!我等苦讀圣人書是為了繳納錢糧的嗎?”

  “不錯,官紳一體,那我還做什么官,當個平頭百姓還少繳呢。”

  “決不許他們如此的肆意施為!朝廷應當申飭!嚴令他們該回來!”

  永正任由他們發泄完心中的恐懼,又說了一遍剛才的話:“他就等著我們出錯呢。你們且慢慢看著,天山全境的可汗們被他收拾完后,這條策略就能到了嘉峪關。那時,你們繳還是不繳。不繳,中原的百姓能成群結隊的翻過嘉峪關,去填滿李修現在的疆土!留下一個空空如野沒人繳稅的中原給我們!”

  “到那時,他是不是皇帝又有什么打緊?億萬黎民心向往之的人,誰又能輕言敗之!”

  “皇上!”群臣拜之。

  永正站起身緩緩而下丹階,走到了大明宮門口看著皇宮上方的天空,悠悠的說道:“朕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留下群臣獨自而去。

  裘世安拿著一張只有玉璽印章的空白紙,舉給群臣觀看:“本朝真是開了先河了,無字御旨,能載入史冊留待后人評說了吧。”

  群臣各懷心思的散朝而去。

  他們并不關心李修搞什么三國聯盟這種事,只是想著不能變法。

  前明有個張居正,不是也搞過這么一出嗎,結果呢,還不是人死帳消又回了祖宗之法。

  變可以,變給百姓去。

  變到自己身上,姥姥!

  太上在太極宮內知道了前邊的詳情,緊鎖眉頭喃喃自語:“還真有不要江山的傻蛋?那我們爭了幾千年圖的是什么?守忠,你來說說,就憑李江流現在要說反的話,他勝算幾何?”

  “老奴不知。”

  太上嘿了一聲,在宮里來回的踱步:“又是一個王莽?守忠,你去碎葉看看去,那里到底是個什么樣。”

  夏守忠領旨出了宮,先去了醫院。抬頭看看普天女子醫院的匾額,曬然一笑,普天女子啊,他早就表明了心跡,就是要普天大同。

  懂不懂的吧,自己一個皇家的奴才,做好本分就是了。

  進到后院去找賈環,賈家留在京城的下一輩就是他。

  “你爹他們走了多久了?”

  “一個月了,按著腳程,現在能到雁門關就不錯。”

  夏守忠踢他一腳:“不老實。我還能不知道他們出城就坐了車嗎。你家最后算是怎么說的?”

  賈環嬉皮笑臉的給說了一遍:“寧府是徹底的沒人了,尤大奶奶就在醫院里干活呢。我爹休了寶玉他娘,讓寶玉扶著他娘的靈柩回金陵,看看王家要不要入祖墳,要是不要就尋個地方葬了。我和我娘看著家,還有好些族人在這呢。”

  王家的祖墳今年格外的熱鬧,王子騰謀逆,賈政休妻,剩下的人發賣殆盡。

  不誅族嗎?

  永正懶得株連那么多人了,人是怎么死的,他以為自己心知肚明,就是可惜了周正。

  “我要去西邊走走,跟著誰家去穩當?”

  這才是夏守忠的目的,他既給通個氣,又不想稀里糊涂的被埋進沙子里。

  “薛家二房的商號,跟著他們走最穩妥不過。”

  “你不和我一起走一趟?”

  賈環搖搖頭:“我還算了吧,這里也不能沒人守著。”

  夏守忠哏哏笑了幾聲,去找了薛家二房的商號。

  這個兔崽子賈環就是留在京城里打探消息的,還裝什么守著家。你們還有家嗎,寧榮二府還有那個大觀園,都被收到了皇家手里,等著它下一任的主人呢。

  站在街上看著人來人往,有點意興索然,過個好日子是要有多難。唉自己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到碎葉。

  那么遠的路,李修能等京城的圣旨到了在辦差嗎?他要是能這么守規矩,也就沒有今天的局面了。

  進了薛家商號,也不瞞著自己身份,直接了當的說道要去碎葉見見李修。

  瞞也瞞不住,留在商號的正是老人張德輝,客客氣氣的請著夏守忠進了后院,奉茶見禮,給這位醫院大總管說了一番話:“兩條路,您選一個?”

  “就這么痛快?不問問我干什么去?還有兩條路,我倒是要好好聽聽。”

  張德輝謙遜的說道:“碎葉城早已不止一城了,李都督是敞開門做事的人,誰去都行,怎么去都行。他的話誰就朋友來了好酒,豺狼來了有火槍,好人家還怕人家來看嗎。兩條路呢,是因為從大食穿過去就到了,那里啊,也是碎葉的地了。”

  夏守忠忍不住冷笑起來:“朝堂之上人都是瞎子聾子不成?還成天想著十萬八千里的取經路,人家都能自海上而來了,他們竟然還不知道!”

  張德輝賠著笑:“也不怪他們,大人們都想著天下呢,誰還注意到海上什么事。再說,海上走的慢,這一趟怎么也要個一年。”

  夏守忠還是選擇了隨著薛家商隊自嘉峪關而行。

  一出了嘉峪關,夏守忠就愣了,回頭看了看那道城墻,有點分不清自己是關里還是在關外。

  人聲嘈雜鼎沸,酒樓茶莊林立,還有吆喝著去哈密的駝隊還有空位,要走的買票就出發。

  薛家商隊見怪不怪了,領著夏守忠進了自家的商貿點,問了問這幾天的天氣,吃些飯,補給好清水飲飽了駱駝后,再次上路。每隔三十里就有一個補給點,賣水賣草料,都挑著薛家的旗號,自有幾匹駱駝卸下給他們的補給,一路慢悠悠的前行。

  直到了沙漠邊緣,才看見一塊大牌子上面寫著:下一個補給站距離五百里。

  “這是何意?”

  商隊活計很客氣:“回您的話,要進沙漠了,那里面可是生存不易,暫時沒辦法設置補給點,只能提醒過往的客商要提前準備好。咱們也要等一等,都是結伴而行,會有很多跑單幫的過來跟咱們一起走。”

  果然薛家的駝隊一停下來,就有幾十號人圍過來就問:“哈密走不走?”

  “走,這趟直奔碎葉的可以一跟到底。”

  眾人歡呼起來,紛紛趕著他們的駝隊去補給清水和草料,等著日頭不那么毒了之后,龐大的駱駝群才開始踏進了沙漠。

  夏守忠掰著手指頭算日子,十二天從嘉峪關到了哈密,沿路有驚無險,有了風沙,龐大的駝隊也極好的避了過去。

  一出沙漠口子,又見到了薛家的補給點,夏守忠一跺腳,這要是沒嘉峪關攔著,他們能一口氣修到京城去。還說什么出行不易,大軍難以行動。那是他們不愿意去,此地早就成了人家的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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