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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落荒而逃

手機請訪問  西歐女子和大明女子從生存狀況上其實存在的差異并不算太大,這些西歐女子幾乎九成都被輸送去了新疆,成為新疆住民,在這片新的土地上種植勞作,也不禁婚育,差不多屬于促進了民族融合。

  三名監生說嘉靖帝對待儒家的辦法和對待西歐人差不多,這并不能算錯,說白了,就是掘根。

  人的傳承靠的是生育,儒家的傳承需要一代代的儒家學子來薪火相傳,沒有了底層基礎,只有高層建筑,注定難以長久。

  “我兒覺得土改新政和稅案之間的牽扯是什么?”朱厚煒面帶笑意看著朱載坖,眼中充滿鼓勵。

  “孩兒覺得一石二鳥,相輔相成。”

  “怎么說?”

  “因為百姓!”朱載坖慎重說道:“地方官員插手稅務,蒙蔽百姓,稅司官員出身新學卻和儒家官員沆瀣一氣,這本身就違背了人皇治理天下,以民為本的初衷。

  大明有那么多的隱戶隱民,有那么多的百姓選擇把自己名下的土地投獻到士族名下,這時因為沉重的賦稅讓尋常的百姓難以承受,他們投獻掉自己的土地,這土地名義上屬于士族,可實際上呢?

  實際上這些土地還是百姓自己的,而士族也幾乎不會強占,比如舉人、秀才,這些有功名的讀書人都是鄉里人,他們就算想吞并土地也不愿意背負罵名。

  而投獻了土地的百姓躲避了賦稅,他們只需要給士族繳納比起賦稅要少的多的錢糧,就能在士族的庇護下心安理得的避稅,如此一來,士族得利,百姓也得利,受損的只是大明罷了。

  可實際上大明讓百姓繳納的賦稅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沉重,因為孩兒遍觀史書,發現只有大明的太祖皇帝才是真正將百姓放在心里面的圣君。

  洪武皇帝出身民間,在暴元的統治下,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便是連父母、兄弟都相繼餓死,而太祖皇帝自己也出家當和尚,當乞丐,最后才參加的義軍。

  所以太祖皇帝深知民間疾苦,也最恨貪官污吏,更知道王朝建立之初,需要與民生息,所以采取輕徭薄賦的政策,制定的稅率并不高,至少有幾畝田,便能養活家口。

  然而貪官污吏橫行,百姓被各種各樣的苛捐雜稅所裹挾,他們反抗不了官府便只能挖空心思,于是投獻越來越多,為了逃避人頭稅,更多的百姓之家成為隱戶,這是大明之弊,歷朝歷代雖也有此弊,但沒有如大明這般嚴重。

  這次整飭吏治,重查稅案,涉及的本身就是賦稅,而土改也是稅,是大明想要消除土地兼并這塊頑疾,順帶著清理掉隱戶和隱田之弊。

  如此一來,那些投獻了土地的百姓會知道地在自己的手里給士族交糧和給大明交稅比起來,似乎交稅更輕,那他們自己就會把土地要回來。

  而重稅,則是讓名下有大量土地的士族覺得保留太多的土地得不償失,甚至還有可能會留下隱患,土地越多損失就越大,那么士族迫于朝廷的壓力,在無法反抗的前提下,就會主動將大量土地給發賣出去。

  于是百姓就能擁有更多的土地,自然也就能安居樂業了…”

  朱厚煒很是贊許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兒能分析到這等地步,可見對于國事的見解已然夠深,為父于心甚慰。”

  “小哥此言,在下不敢茍同!”

  朱載坖話音清亮,說的又頭頭是道,早就引起酒樓內食客們的注意,此時話音方落,馮非便走了過來,抱拳道:“這位小哥請了,方才聽聞小哥針砭時事,說的不乏道理,但是有些理,在下覺得不以為然。”

  “哪些?”朱載坖起身拱手回禮。

  “敢問小哥,國朝為何會讓士族擁有土地免稅?”

  “是太祖皇帝恩典,是大明需要涌現出大量的讀書人來治理天下,故而有此鼓勵之政。”

  “既然是恩典,那為何隨意廢之,在下知道,這天下士族確實有多占土地免稅之事,可既是多占,清查便是,何須一棍子打死,鬧的天下士族怨聲載道。”

  朱載坖笑道:“恩出于上的道理,讀書人沒誰不懂吧,既然恩出于上,那么上位收回恩典有何不可?至于怨聲載道,那就是個笑話,士族被剝奪了免稅權,讓他們原先那種高高在上的特權優越感沒了,自家的利益受損了,所以才會不滿,才會抱怨,可他們接受那么多百姓投獻,當自己名下免稅的土地遠遠超過限額之時,他們難道就不該想想侵占國家稅收,是何等可恥,是對自己所讀圣賢書的背叛?”

  馮非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道:“誠然,小哥說的不無道理,可人皇借稅案殺戮天下,本質就是為了土改,此豈是圣君所為…”

  朱載坖有些詫異的看著馮非,要知道馮非說的這句話已經能算得上是大逆不道,若是真要追究,怕是得上斷頭臺!

  “稅案牽連的官員難道不該殺嗎?”

  馮非一窒,稅案被殺官員罪證確鑿,都登報公示天下了,哪里還能有無辜的,只不過現在士林一致認定人皇是在殺雞儆猴,懲治稅案是假,劍指土改才是真,所以朱載坖的這句話反駁的他啞口無言。

  “圣君繼位之后,改革了多少弊政,改革之初又受到過多少質疑,可結果呢…”朱載坖肅聲道:“可以看見,如今的大明蒸蒸日上,國力遠超歷朝歷代,百姓富足有余,對外開疆拓土,對內國泰民安,人皇在質疑聲中締造了一個空前的盛世大明,這樣的君王在你眼里難道是昏君嗎!”

  “在下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朱載坖怒哼道:“你們看到的永遠都是自己的利益,國富不富和你們沒關系,民窮不窮和你們也沒有關系,你們在意的只是自己,知道人皇為什么不喜歡儒家嗎?就是因為儒家私心雜念太重,因為儒家會心安理得的去享有一切,卻很少會有誰去想過回報這個國家,國貧如何?他們富就行了,國弱又如何?他們生存下去的本錢比尋常百姓雄厚多了…”

  朱載坖滔滔不絕的話出口,引起酒樓內百姓一片贊喝,被說的無地自容的馮非三人只得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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