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請訪問 被玉姐兒腹誹了的朱厚照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
宣府總兵府內,朱厚照肩膀上扛著一柄后背戰刀,目光有些藐視的看著院子里面一臉不服的原宣府總兵衛新。
新君突然間派遣六千人馬進駐宣府,并且傳旨降衛新為副總兵,由帶兵前來名叫朱壽的將軍接任總兵。
天子任命,無可厚非,但是衛新并沒有犯錯,天子有什么理由隨隨便便便撤銷掉一名鎮守邊關的總兵!
但是天子的旨意不能違抗,衛新也只能乖乖接受,但不服是肯定的。
作為地方最高軍事指揮官,不服氣的衛新有的是辦法給新任總兵使絆子,雖說不太可能讓新任總兵乖乖滾蛋,可惡心惡心新總兵,讓其不爽還是很輕松的。
然后衛新遇到了死人臉賈毅!
賈毅,原永王衛最尋常的戰兵之一,在洪濟成為永王衛監軍之后,被挑選出來,成為執法隊的一員。
執法隊隊員一百,跟著洪濟執法永王衛,執法神策軍,等到神策軍化整為零之后,隨一營奔赴宣府,成為宣府軍隊執法官!
這可是被洪濟一手培養出來的狠角色,在他的眼里沒有徇私,沒有人情,有的只是軍法!條例!
教條、刻板,毫無感情,只有具備這三樣,才能被洪濟留在執法隊伍里面培養,進而被選出來獨當一面。
很顯然賈毅就是洪濟選出來追隨朱厚照來宣府的執法員,他存在的意義只有一個,將宣府的兵狠狠虐一遍,虐成一個兵該有的樣子。
于是宣府名義上一萬八千,實際只有一萬三千不到的駐軍被召集起來,第一步就是裁撤!
但凡超過三十五歲,非家丁出身的邊兵一律踢掉,然后將宣府屯兵分配下去,改軍戶為民戶。
對于那些不是家丁,只會種田還掛著兵籍的老兵來說這簡直可以算得上是恩賜。
屯田本就是大明用來養兵的,不過邊軍的屯兵并不算多,畢竟邊軍拿餉,而非邊軍的屯兵不拿餉,所以衛新等邊軍將領盡管不滿可也沒多說什么。
而且這也是皇帝的旨意,邊軍將領豈敢違抗,除非他們想造反!
一向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朱厚照出離的憤怒,他當然知道邊軍吃空餉喝兵血,可沒想到區區一個宣府就吃了五千空餉,至于喝兵血更是令人發指!
邊軍真正能戰的就只有總兵、參將等高級將領的家丁,總兵家丁差不多一到兩千,其余的也就幾百。
每逢戰事,也是靠家丁鏖戰,那些被喝了兵血沒什么戰斗力的邊軍除了守在城墻上以外便只剩下吶喊助威…
這也是為何草原兵馬屢屢犯邊,還能不損失什么就能劫掠人口、牲畜的根本原因。
因為邊軍能戰之兵也就那些,出城和數萬鐵騎硬戰?損失慘不慘重不說,一旦精銳折損殆盡,敵軍趁勢破關,那后果就是災難性的。
屆時,邊軍將領戰死也就算了,要是沒死,那最后一定死的很慘。
一萬三千邊軍,直接裁掉四千多,留下來的九千外加朱厚照帶來宣府的六千兵馬,合在一起一萬五千兵馬,組成如今宣府抗擊外敵的中堅力量。
第一步裁撤,第二步自然便是混編,如果僅僅只是混編原邊軍中的非家丁戰兵,那這些邊軍將領估計也不會有什么意見,可現在是要混編全部!
家丁家丁,什么是家丁,說白了就是將領的私人武裝,甚至可以說家丁效忠的對象根本不是大明,他們效忠的只是他們的將軍主子,哪怕主子要豎起叛旗,這些家丁也會毫不猶豫的拿起刀槍直接叛亂。
“你們不服?”朱厚煒冷笑看著院子里面的衛新還有副總兵、參將以及游擊等等將領。
衛新沒吭聲,就那么孤傲的站著,身軀挺直如標桿,自是一臉的不服。
“朱…陛下整合三營建神策軍,在神策軍軍法當中有一條嚴令。”朱厚照聲音一頓,冷笑道:“這條軍法就是任何將領不得有家丁,否則以蓄養私兵,意圖不軌論處!”
這話一出,院子里面如同平地里掉下一顆驚雷!
意圖不軌,形同謀反,誅九族!
這樣的帽子誰都受不起,要知道在大明邊軍體系當中,能成為總兵或者副總兵,身上都是有爵位的,說與國同休都不過份,誰的身后不是一大家子,只要不被逼的謀反,誰會冒著被誅九族的大罪起兵豎旗?
不允許蓄養家丁是軍法,對天下將領一視同仁,這能算是被逼的走投無路嗎?
當然不能,既然不能,那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接受,當今天子在京城圈禁數百藩王的事早就傳到了邊關,天子對朱家王爵都能下如此狠手,他會對候爵、伯爵心慈手軟?
想想都不太可能!
衛新痛苦的閉上了眼,如果是這位取代他成為總兵的朱壽想要褫奪他的家丁,那他有的是辦法抗拒,甚至煽動家丁鬧事,正所謂法不責眾,衛新還真不相信朱壽敢把家丁都殺了,那非得嘩變不可。
可蓄養家丁如果觸犯軍法,那性質就迥然不同了,新軍法必然是得到天子的首肯,兵部的認同,違背新軍法就是違背天子意志,還是大逆不道!
軍隊嘩變,朱壽難辭其咎,可朱壽是為了執行軍法導致嘩變,那他就是鎮壓叛亂,就算把家丁盡數殺了,都不用擔半點責任。
軍法兩個字,就是懸在所有當兵的頭上的一把刀,觸之必死!
最讓衛新等將領心中凜然的是新總兵朱壽帶來的六千兵馬,都是戰場上的悍將,什么兵是好兵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這六千兵馬軍容威武,走起隊列筆直如線,炯炯目光,從不斜視,能擁有這等軍容的軍隊,就算沒有展示過戰力,衛新都敢肯定,這是天下有數的強軍!
宣府兵馬若是對抗,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衛總兵肯定不服是吧,是覺得本將軍用軍法壓人?”朱厚照嘿嘿冷笑道:“那咱們就用武人的辦法,你我廝殺一場,如果你勝了,本將只整編宣府所有非家丁的戰兵,屆時你率所有將軍的家丁自編一營,本將概不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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