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此時的荒蕪峽谷仍然處于黑夜之中,但東方已經浮現出一抹肚白,黎明即將到來。
杜克在投降方面還是相當守信用的,剩下的一百多名阿爾法精英衛隊士兵都把自己所有的武器丟到了地上,舉起雙手。
這之中大部分都是再社會化士兵,對最高級指揮官唯命是從。這個時候大規模再社會化改造的弊端就顯現了出來,當一名高級指揮官倒戈以后,他能夠立即命令他的部下放下武器或者下達停火指令。
而即使是有人正拿著槍對著一名再社會化士兵的頭,只要他的長官讓其放下武器停止反抗也會毫不猶豫地照做。
再社會化士兵的腦內被寫入了絕對忠誠于聯邦的致命,但他們其實并不理解什么是忠誠——畢竟,炮轟塔桑尼斯聯邦議會所在的理性大廳也開始說是忠誠的一種。
“別給我耍什么花樣,我知道你的手下還有兩名幽靈特工。”奧古斯都帶著手下的士兵闊步走向已經放下武器的阿爾法中隊士兵,邊走邊說。
幾秒鐘以后兩名懷抱重狙大槍的幽靈特工就顯露出身形。在些許的猶豫之后,他們也放下了武器。
身著白色指揮官裝甲埃德蒙·杜克從垂頭喪氣的阿爾法中隊士兵們走出,他身材魁梧,裝甲上有著金色雄鷹的徽章。
“希望你的承諾值得這個價碼。”杜克沒有摘下他的頭盔,只是走到奧古斯都的面前把自己的配槍連同槍套一起丟到對方的腳邊。
“我已經向所有部隊的頻道下達了投降的命令,但陸戰隊的人不一定聽從我的命令。如果海軍陸戰隊不愿意投降,那你就是干掉他們我也沒有什么意見。”
“我的承諾任何時候都算數。”奧古斯都看向士兵的法拉第下士,后者立即命令革命軍士兵收繳阿爾法中隊的武器并命令他們脫下自己的動力裝甲。
“今天,我犯了一個大錯。”杜克甕聲甕氣地說:“我鉆進了你的陷阱。”
“而這個陷阱其實并不難看出來。”奧古斯都看著杜克說,他不想發表勝利者的長篇演說:“歸根結底,你一直都在把革命軍當作戰斗力低下的農民起義軍。”
說完奧古斯都就命令革命軍士兵重新登上運輸船,而杜克也被法拉第下士押解著一同上了船。
運輸船在平坦的沙地上起飛,推進器掀起風沙,隨著不斷升高,邊緣籠罩著一層白色光芒的地平線逐漸變成了曲線。這里距離瓶頸口要塞不到兩英里,用不了多久奧古斯都就看到了還閃爍著光芒的主戰場。
杜克沒有說謊,除了局部地區仍有交火以外,荒蕪峽谷主戰場已經重新安靜了下來。
瓶頸口陣地的革命軍守軍識別出了運輸船的身份,并沒有開火。即使是這樣,奧古斯都所在的運輸船竟然找不到哪怕是一塊可以落地的地方,只能暫時地降落在一座已經被轟得只剩下鋼架結構的指揮中心附近。
在運輸船燈光能夠照耀得到的地方,到處都可以見到被炸毀的地堡和簡易的模塊化組合建筑。每一座被摧毀的地堡都像是半個被燒焦的雞蛋殼,被認為是堅不可摧的合金鋼板早已支離破碎。
被丟下的武器、鍍銅的子彈殼、深陷在鐵銹色沙質土壤中的磁軌炮炮彈脆片以及讓奧古斯都不忍目睹的肢體殘骸,這些殘骸上依舊包覆著滾燙的動力裝甲甲片,既有阿爾法中隊的白色也有革命軍的紅色。鮮血融入了瑪·薩拉紅色的土壤中,像是回歸了它本來的身軀。
在地堡和由大炮犁出的彈坑里,到處都能夠看到堆疊在一起的尸體,動力裝甲上千瘡百孔,即使是有著鎧甲一般的防護,還是有人被重型機炮和大口徑的磁軌槍打成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了篩子。阿爾法中隊與革命軍的士兵以扭曲地、近乎于擁抱但實際上槍口和刺刀相抵的詭異方式死去,死者難以計數。
奧古斯都知道,一名經過戰火洗禮的軍人興許早已經對這樣的景象而感到麻木。奧古斯都已經見過了許多的死亡,死神已經從他的手里帶走了他曾經的戰友和成千上萬的戰士,而他能夠做的就只有埋葬他們。
是奧古斯都把這些年輕人從他們的家人身邊帶了出來,他們以為追尋著元帥一定會走向光明和希望,但到頭來卻葬生在一個自己以前甚至都從未聽說過的邊緣世界,與他們溫暖美麗的故鄉克哈Ⅳ幾乎沒有半點相像之處。
在運輸船的燈光之中,一名破碎的、被濃煙和火染黑的紅色旗幟迎著峽谷中自晨曦中襲來的微風飄揚。
當奧古斯都走向運輸船的時候,杜克已經被卸下了動力裝甲,雙手被繩索緊緊地捆住一起。他只身著著一套單薄的、可塑性面料制成的海軍作戰服,披著一件革命軍的深灰色軍大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飛船中的革命軍立即涌向幾乎已經淪為廢墟的陣地,在塌陷的地堡和工事墻廢墟里搜尋著可能的幸存者。
奧古斯都聽不到哪怕是一聲的哭泣或者哀嚎,在運輸船燈光能夠照耀得到的地方,只有死亡。
“在那里,那下面還有活著的人!”這時,凱瑞甘從隱形狀態中現身,指引著革命軍士兵挖掘一處坍塌的廢墟。凱瑞甘的心靈感應能力能夠幫助她發現那些埋藏在廢墟里的幸存者,即使是大腦在無意識狀態活動能夠探測得到。
趕來參加戰斗的革命軍工程團的SCV們立即在他們擅長的領域展開營救工作,他們使用太空工程車的熔槍切開地堡上的金屬,再用動力夾把埋在親自的生還者夾出來。工程團里的SCV都是技藝嫻熟的工人,他們的年齡都在三十至四十歲之間,少有年輕人。
無論是在聯邦陸戰隊還有革命軍中,能夠在各個戰場修建模塊建筑和在車間里焊接坦克的工程團們SCV們都被譽為“為陸戰隊們端紙尿褲的父親”。
“突破這個見鬼的要塞可花了我不少的時間,這里的叛軍比我想象得要頑強太多。”站在奧古斯都身后的杜克在這個時候說:“在這之前,我簡直無法想象有什么軍隊的士氣能夠比得過再社會化士兵,使得他們在被幾近摧毀以后還能夠保持頑強的斗志。”
“聞所未聞。”
“我的戰士有堅定的信仰。”奧古斯都在看到那名被救起的革命軍士兵被炸斷的雙腿上,心中立時涌上哀傷。這名士兵即使挺過了疼痛、失血和感染,下半生也不得不依靠改造義肢生活。
奧古斯都能夠做到,就是把更多因戰爭致殘的戰士送回尤摩楊。這些戰士將在新斯蒂爾靈的軍營和軍事學院訓練新兵和未來的軍官。
“而且,每一名失去家園的克哈人都是渴望復仇的孤魂野鬼。”奧古斯都說:“而你不會懂得這一點。”
“就是讓你摧毀生養你的塔桑尼斯,你也不會有半點的猶豫。”
杜克剛想反駁些什么,一身紅色裝甲的泰凱斯和哈納克就帶著幾名裝甲上滿是傷痕和燒灼痕跡的革命軍戰士來到了奧古斯都的面前。
“我們打光了十四個營。”哈納克是生性跳脫的人,但他此刻還是難掩哀傷。他語氣兇狠,像獅子一樣咆哮。
“但我敢說,阿爾法中隊的雜種死的人比我們多得多。”
“喲,杜克上校。”盡管剛剛才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泰凱斯看起來還是相當的快活。他一見到杜克就眉開眼笑,善意地對對方說。
“又見到你了,你這條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