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恢站在庭院內,聽著長街上的熱鬧喧嘩。
燕云鎮,這是他竭力向自家公子勸說放棄的地方,就是為了彰顯祁連山寨的誠意。
庭院中,一桿白底玄紋的大纛宛如戰旗般飄揚,在夜空中訴說著它的青澀和威嚴。
丁恢轉身,在庭院內吩咐道:“來人,喚諸位商會管事前來議事。”
...............
半個時辰后,十二家商會的管事聞訊趕至。
丁恢高居堂上,看著下方各顯富態的商會管事,默默地觀察著。
一名體型富態的中年男子,手里把玩著一塊玉佩,看了眼玉佩上凸顯的玉點,浮現出四顆白色,心中有了思量。
起身行禮道:“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丁恢瞥了一眼,中年男子手中把玩的玉佩,輕笑道:“丁恢,祁連山寨大總管,這個職位夠嗎?”
話音落下,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凝重。
堂下左邊為首的一名男子,見狀,起身抱拳道:“大人見笑了,王管事手中的玉佩為云諦玉,能探查修為。”
說完,奉上一塊形似云獸的玉佩:“在下這也有一塊,請大人鑒賞。”
丁恢拿起玉佩后,把玩了一會,目光看向出聲的男子,隨后朝玉佩輸入靈氣,只見玉佩的玉點,頓時浮現三道藍色。
旋即看向男子的衣袍,見其上有四海魚躍圖,便笑道:
“淬火境三重,不知是四海商會的哪位管事大人?”
錢多多拱手道:“在下錢多多,忝為四海商會漠北管事,當不得大人二字。”
丁恢收下玉佩后,將目光看向了堂下的十二家商會管事,開口道:
“錢管事客氣了,那在下也不廢話,浪費各位管事的時間。”
“祁連山脈作為漠北屏障,是十萬大山和梧桐禁區的主要通道,其中的價值,不用在下說,各位管事也明白。”
待丁恢說完,錢多多旋即拱手,問道:“不知貴勢力有何條件?”
丁恢瞇著眼看著錢多多,再環視一圈堂下默不作聲的眾人,輕笑道:“錢管事,能代表多少人?”
“大人說笑了,在下只是四海商會管事,可沒有這么大的本事。”
錢多多一副笑容憨厚的溫和老實人模樣。
丁恢也不在意,笑了笑也沒多問,朝著身后揮了揮手。
旋即,一名身穿白底玄紋服飾的漢子,抬著一個木盒放于丁恢桌前,而后便徑直離開了。
丁恢打開木盒,從中拿出一枚令牌,遞給了錢多多:“錢管事,請鑒賞。”
錢多多雙手恭敬地接過令牌,放在手中細細打量了一會,朝令牌輸入靈氣。
只見令牌緩緩散發流彩,其上浮現八個大字。
——祁連所眾,聽昭前行 看著令牌上浮現的靈紋字,錢多多神色一動,旋即恢復如初。
“勢力證明?”
堂下沉默許久的眾人,見令牌的玄奇,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但卻好似并不驚訝,只是有些錯愕。
十二道神色各異的目光,齊齊落在了丁恢的身上。
丁恢迎著他們的目光,眼神從容淡定,淺笑道:“這令牌可還入各位管事的眼?”
坐在右側尾端的一名商會管事,率先拱手道:“在下八荒商會管事周濟,請問大人所屬何方。”
“周管事,剛剛可是在假寐,在下祁連山寨大總管,丁恢。”
“你問我所屬何方?”
八荒商會的管事周濟,連忙拱手道:“大人見諒,在下剛剛思緒其他,沒有聽清。”
“不知大人這路引,作價幾何,我八荒商會要一枚。”
其余商會的管事見狀,也連忙拱手道:
“我九天商會求購一枚,還望大人允準。”
“我商會也求購一枚,還望大人允準。”
.............
錢多多看了一眼前后表態不一的眾商會管事,無奈地笑了笑。
見丁恢看過來,拱手道:“是在下孟浪了,我四海商會也求購一枚,還望大人允準。”
丁恢面帶笑容地看向錢多多,眸光微亮:“錢管事客氣了。”
“我祁連山寨重開祁連商道,本就是為了做生意,豈有把客人拒絕在外的道理。”
隨后,朝著各大商會管事開口道:“祁連山脈各商道,我祁連山寨已修繕如初,一枚路引令牌,五瓶淬火丹,或凡階修煉法二部。”
“不知各位管事意下如何?”
聽到路引令牌的價格,錢多多微微沉思。
這價格有點高了。
一瓶淬火丹,要價一般是二千兩,一部凡階修煉法,要價一般是五千兩。
也就是說,這路引令牌,各商會一家就要付出一萬兩。
盡管價格有些偏高,但錢多多還是拱手出聲道:“不知貴勢力,可何有忌諱?”
其言下之意就是,這價格他四海商會表示認同。
丁恢看著他,淡淡道:“侵犯祁連令或所屬者,殺!”
一眾商會管事,連忙拱手道:“大人,放心。”
看著眾人表態,丁恢又恢復了笑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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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眾商會管事離去后,劉五看著丁恢桌前堆得老高的玉策,玄紙,眸光灼灼。
“大總管,這就二十四部修煉法了?”
丁恢隨意的拿起一冊玄紙,看了一會,笑了笑:“別看了,全是凡階下品的,這幫人精著呢。”
“一塊令牌換二部修煉法,我們賺大了啊。”
劉五看著身前的諸多修煉法,第一次感覺到了什么叫暴富。
丁恢眸光深邃地看了一眼令牌,然后抬頭朝劉五笑道:“叫兄弟們把這些連夜送回山寨,交給龍首。”
“看好了,有什么差池,你自己去找龍首認罪。”
“大總管放心,如有差池,我劉五提頭來見。”
待到劉五走后,丁恢來到庭院深處,看著站在庭院內飲酒的獨臂男子,恭聲道:“大統領。”
王富貴轉身看著丁恢,眸露森芒道:“你好像并不驚訝!”
丁恢迎著王富貴的眸光,如實道:“公子閉關,這等大事,大統領豈能不來。”
“我說的是勢力證明的事?”
丁恢瞳孔微微一縮,看向了獨臂的王富貴,輕聲道:“小的,原先見過。”
“當狗要有當狗的覺悟,你說呢?”
“在下一直是公子的狗!”
王富貴微笑頷首,像是對這個回答很滿意,而后單臂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了一眼蒼穹的明月,一頁金章在他手中憑空浮現。
“這是兵解-秘錄,我等死士的修煉法,算是給你的嘉獎。”
“小的,謝大統領!”丁恢悠然一笑,隨后雙手恭敬地接過。
旋即,只見金章化為一道神虹,飛入他的額頭,手中的金章也緩緩消散天地。
看著金章消散,王富貴淡淡道:“對了,這部功法有一個弊端。”
“那就是修煉者,生死不由人,但好歹也是一部秘錄,也不算辱沒了你。”
丁恢好似并不意外,迎著王富貴的目光,恭聲道:“謝大統領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