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在公司大門前。
羅芬從公司的打卡機后走出來,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準備打車回家。
為了處理助理留下的一攤子爛事,搞的她不得不熬一個通宵,再自己開車回去已經不合適,還不如打車回去,順便在車上還能在迷一會兒。
但因為時間太早,馬路上也看到幾輛車,羅芬只能打開手機,叫輛專車。
跟著手機上的定位,羅芬站在馬路邊上,一只胳膊撐著另一只手臂,拖著自己的下巴,微微打盹,慢慢地等車過來。
忽然從聽她后面的馬路沖過來一輛車,一路碾上馬路牙子,歪歪扭扭地朝她撞過來,直到快撞上的時候,一聲急促的喇叭把她喚醒。
等她轉過頭時,車子已經撞到她的大腿上,一下往前撲,膝蓋只感覺一陣入骨的劇痛。
車子此時也停下來了,副駕駛車門一打開,一個女人捂著臉,往車子來時的反方向跑去。
“瘋女人,你別以為撞完人就能跑掉,我車子上有錄像。”出租車司機,從主駕駛位置上下來,沖著剛才跑走到女人罵喊道。
羅芬咬牙忍著膝蓋上的劇痛,看著跑走的女人,那個身行背影她認得,昨天這女人還是她的助理。
“大美女你沒事吧,真不是我撞的你,那女的搶我的方向盤。”司機一臉無辜且害怕地湊到羅芬身邊說道。
因為膝蓋上的傷,羅芬頭上冒著冷汗,問道:“你車上有行車記錄儀和錄像嗎?”
“有,上個月剛裝的,保證能用。”
“那好,送我去醫院,然后報警。”
“好的,我扶您。”
司機也沒想到自己早上剛換班遇上個瘋女人,暗道晦氣,急忙伸手去扶羅芬。
車子再次上路,司機開著車,從后視鏡,看著手上和腳上都是血的羅芬,擔心的同時也很好奇。
“美女,你和剛才那個瘋女人有什么仇啊,要不是我及時剎車,你估計都要被撞飛出去。”
“你等警察來了就知道了,現在我不想說話。”
羅芬滿頭冷汗,熬夜帶來的虛弱感和膝蓋上的傷,讓她難受的要死。
低頭看了一膝蓋上的傷口,黑色絲襪已經完全被磨破,倒是不用擔心絲襪粘在傷口上,于是閉上眼睛,靠在車門上。
司機見到羅芬穿著ol裝,而且還累成這副樣子,也不再說話。
早上,楊陽用昨天剩飯煮了粥給老婆吃后,和昨天一樣來上班。
剛踏進辦公室,就感覺氣氛不對,所有同事都在小聲議論著什么。
看楚王天已經來了,楊陽湊過去,問了道:
“發生什么事情了?”
“我也是剛知道,聽說咱們的財務總監羅總被人撞了,就在咱們公司門口,而且撞人的司機還送她去醫院,你說離奇不離奇。”
“不小心撞到人,送去醫院有什么好離奇的。”
“問題就在這里,是故意撞的,車子都沖到馬路牙子上了,聽說從車子上還跑下來一個女人,不過捂著臉,大樓門口的監控沒拍到。”
楚王天神秘兮兮地說道,但楊陽已經隱隱的猜到是誰。
以羅芬助理的性格,人沒有被關起來,多半會想著打擊報復,只不過沒想到會是這么低級的手段。
事情是他引起的,但根源不在自己的身上,楊陽也不再過問,只在心里希望羅芬不要傷的太重。
老婆的工作還要靠她才行。
時間一點點過去。
上午楊陽幫王英跑了兩趟腿,轉眼就到了下午。
等當大家都埋頭工作時,辦公室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羅芬穿著便服,腳上包這一大塊紗布,拄著拐杖走過來。
“羅總好。”
“羅總。”
“羅總您沒事吧。”
“死不了,你們干你們自己的事情,我只是路過。”
羅芬住拐杖,一路經過楊陽的工位,楊陽也學著其他的同事一樣站起來,羅芬看也沒看他一眼,只是掃視了他附近的幾個工位,然后從后面的門離開了。
等坐下來,楚王天又湊過來找楊陽聊天。
“楊陽你覺得羅總是不是沒事啊,但她辦公室不在這一層,她過來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她腿傷成那樣,大概率來抓壯丁的吧,看看哪個組比較閑,找個人過去給她跑跑腿。”
楊陽坐下,繼續忙自己的事情,但想起羅芬剛才的神情,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但愿是他想多了。
另一邊羅芬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把幾分重要的文件發給財務部和會計部,然后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之前她在醫院等拍片的時候睡過一覺,精神狀態已經好了很多。
唯一麻煩的就是她這條腿,手上的傷口酒精消毒一下基本上就沒事了,但被車子一撞,她膝蓋骨出現了骨裂,醫生勸她在家里靜養,但公司里那么多事情還要處理,她沒辦法丟下不管。
同時她也不能放過那個讓車撞她的助理,光撞人逃逸,以當時的情形和她的傷勢,估計判不了幾年,必須讓她再多判幾年才行。
在醫院里,羅芬就已經聯系好了經偵隊,剛剛她是陪著經偵對去調了公司里的監控。
除了助理在公司里的一些小動作外,羅芬還發現了一個意外的小驚喜。
她找到了疑似給她發匿名郵寄的人,雖然只是背影,但基本能確定是哪個組的人。
說不上報恩或報仇,能讓她早點認清自己助理的為人,也是好事,避免給公司造成更大的損失。
不過自己受了這么大的罪,作為導火索的人卻很清閑,未免讓人心里不爽。
手指敲了敲,羅芬拿起了桌邊一個電話。
“喂,關于金盛家園的那個項目…”
距離下班還有不到半個小時,楊陽已經完成了手頭工作,鼠標一點把文件發給了王英。
收到郵件以后的王英連文件都沒打開,一臉春風得意地走到過來。
“小楊啊,自從你來了以后,咱們組的工作效率翻了翻,眼看明后天就是雙休日了,晚上陪老哥我喝兩杯怎么樣,我請。”
六組一共就兩人,而且大部分工作都是我一個人做完的,可不是工作效率翻翻。
楊陽心里誹敷,但臉上笑著拒絕道:
“不了王哥,我老婆還等我回家吃飯,相對于陪男人,我更愿意陪我老婆。”
王英愣一下,猶豫著小聲在楊陽耳邊說道:“要不我給你叫兩個小姐?”
瞅了一眼五官端正的王英,楊陽苦笑著回道:“那你現在殺了我好了,反正我跟你去這么一趟,我回去也是我老婆的刀下亡魂,不如現在留個清白身。”
“行行,不去就是了,你這個怕老婆的家伙。”王英無奈地拍拍楊陽的肩膀,心里已經給楊陽打上‘家有河東獅’的標簽。
剛說完,他回到自己位子,正在看楊陽發來的文件,一個電話打進來,簡單地應了兩句后,他放下電話,又屁顛屁顛地跑到楊陽身邊。
“楊陽你看,又有一個非常好的項目分到我們組了,你要不要明天來公司,咱們加個班?”
“額,不好意思王哥,我明天必須去一趟醫院,所以不能加班。”
“怎么了,你身體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了,是癌癥,你陪我去也沒用。”
楊陽看著電腦上時間一點點走過去,隨口謅了一個理由說道。
王英被說的懵住了。
年紀輕輕地怎么就得癌癥了。
眼見下班時間到了,公司其他人已經拎包走人。
楊陽也拎起包,準備走人。
王英一把拉住他,“你說你得癌癥,是什么癌癥,早期晚期?”
“是愛妻癌,晚期。”
楊陽留給王英一句話,一溜煙跑了。
王英嘴角抽了一下。
“這笑話可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