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父走后,許大茂一個人思慮了許久。
老丈人的話不無道理,他也確實是聽進去了,但蘇連解體搞得這場轟轟烈烈的私有化實在是機會難得。
這不單單是讓許大茂通過做空盧布,自己大賺特賺的事情。
國內也可以通過蘇連,在工業方面少走不少彎路。
他怎么可能會輕易的離開。
這邊結束吧,回國以后就蟄伏一段時間。
許大茂心中默默下了個決定。
歷史的車輪滾動向前,那些沒有抓住車輪的人事物,就那樣跌落在塵土,留在原地,慢慢的死去,腐朽。
許大茂不想成為車輪下面的石子,他更想成為車輪上的隨其而轉動的附屬品。
1991年8月20日,愛沙尼亞宣布脫離蘇連。
8月24日,烏克蘭宣布脫離。
8月25日,白俄羅斯宣布脫離。
8月27日,摩爾多瓦宣布脫離。
8月30日,阿塞拜疆宣布脫離。
8月31日,烏茲別克斯坦和吉爾吉斯斯坦同時宣布脫離。
昔日輝煌的蘇連,如今徹底分崩離析,只剩下幾國還在茍延殘喘。
蘇連實行大范圍的私有化,先從商業、服務業以及小型工業、運輸業和建筑業開始,然后轉向國有大中型企業。
大中型企業的私有化采取將其改造成開放型股份公司和拍賣等形式。
西方人沒有浪費機會,蘇連內部的當權者也沒有閑著,他們乘私有化改革之機,損公肥私,化公為私,把蘇連幾代人艱苦奮斗積累的成果,瞬間化為自己口袋里的財富。
許大茂自然也不會閑著,只不過他沒有那些西方人來的更明目張膽,但也絕對不畏首畏尾。
烏拉爾機器制造廠售價三百七十三萬美元。
沒說的,買!
有三萬五千名工人的車里亞賓斯克冶金聯合企業,售價三百七十三萬美元。
繼續買!
科弗羅夫機械制造廠,有五萬四千名工人,只賣了二百二十萬美元。
還是買!
蘇連人民幾十年來用辛勤的勞動創造的、屬于全民所有的大量財富迅速落到少數人手里。
這已經不是正常狀態的下的私有化了,而是一場明目張膽的掠奪。
烏拉爾汽車廠、遠東海運集團、列寧格勒金屬工廠、等等一些工廠許大茂都沒有放過。
而到了這邊的價格和捷克相比,便宜的令人發指。
他現在都已經有些后悔在東歐花了那么些錢了。
這一年來,許大茂也經常換地方,基輔、列寧格勒、莫斯科,還有一些其他小地方,總之一直都沒閑下來。
沒辦法,超過100萬美金的收購項目,都需要有他的首肯。
國外如此熱鬧,國內同樣也有不少事情發生。
從56月開始,該來的大雨還是來了。
那大水同樣來了。
不過情況比許大茂印象中好許多,雖然依舊有兩省受災,可許大茂給水利部的捐款終究不是白費了。
水利樞紐雖然沒有完全修好,但河道總算是梳理了出來。
縱使如此,這次水災的受災群眾依舊有不少。
8月初,許大茂往家里打電話的時候,電話是許母接的,從她口中得知程小繁和婁曉娥早已經走上救災的路上了。
問清兩女身邊全部帶著保鏢后,許大茂這才稍稍放心一點。
然后在接下來的日子,他更是三天兩頭的給家里打電話。
一直到兩個女人救災結束回到了家,他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跟兩女聊了一陣之后,婁曉娥告訴許大茂一個特別的消息。
香江的包船王去世了!
許大茂沉默片刻:“我是回不去了,蘇連這邊現在正是要緊的關頭。”
婁曉娥說:“那我跟小繁代替你出席吧。”
對她的建議許大茂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香江地方不大,但是人口眾多,牛人也不少。
可這個包船王,許大茂確實沒有太多的接觸。
雖然沒接觸,但是這個華人豪商的去世,按道理確實應該去一趟的。
如今回不去的情況下,婁曉娥和程小繁代表他去一趟,那也是再好不過了。
進入12月份,莫斯科氣溫已經在零下,事實上從11月開始,俄羅斯日均最高氣溫低至冰點以下。
話說莫斯科的冬天冷不冷,德國人和法國人最有話語權了,他們先后都跟俄國人懟過,最終都是敗在了這讓凍死人不償命的天氣上。
今年的冬天,這里也不好過,針對一些無家可歸者來說,已經有許多人凍死在街頭了。
許大茂和許昕從最初的心有不忍,到最后的逐漸麻木。
到最后看著一些莫市街頭凍死的底層人們,他們甚至已經能坐到完全視而不見了。
沒辦法,出現大量問題,例如消費品嚴重不足,市場上只有劣質的貨品,人們必須輪候獲得少量物資,人們必須大排長龍,以輪候生活必需品。
通貨膨脹也令人吃不消,只有權力階層才有機會獲得好東西,引發出內外大量矛盾。
矛盾有許多,可機會同樣不少,至少來蘇聯淘金的人越來越多了,已經不止是西方人了。
七大洲四大洋的人是來齊全了,他們在這種重大利益面前,可是不怵美國的。
蘇聯人自己都不管了,你美國人憑什么來管?
撈金各憑本事!
反正,許大茂就第一個站起來表示不服,老子剛嘗到了甜頭,想讓我罷手,門都沒有!
國內的倒爺們,也開始了前仆后繼,每次出門他都能看到不少華夏人的臉孔,這比之前在捷克看到的還要多的多。
兒子許昕在這一年多見識了很多,也學會了很多。
平常的人際交往中,臉上總是掛著讓人舒服的微笑。
雖然許大茂知道這笑容是自己兒子裝出來的,但他還是很欣慰。
人總要成長的不是嘛!
尤其是許昕也明白自己父親的心思,日后接父親班的人,在妹妹弟弟長大之前就只是他一個人了。
但是父親現在的攤子鋪的太大了,許昕也不知道他以后能不能管理好父親的商業帝國。
可他心里是想要做的更好,希望能為自己父親分憂的。
許大茂也知道攤子確實越來越大!
蘇連之行,讓他插手了太多以前沒有碰過,甚至一點都不了記得的行當。
比如說遠東的木材加工和水產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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