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是軋鋼廠那片成分不好人家的孩子,當初之所以來特區還是為了躲避嚴打才過來的。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他們也是長城地產最初的班底。
如今一個個身上那種小牛馬的氣息早已經消失不見,這讓許大茂心里還是有點欣慰的。
怎么說都是朋友家的孩子,能出息一些當然是好事。
“許叔,我三哥現在在京城在建學校,咱們這幫人啥時候也能出去獨擋一面啊?”
許大茂笑著說:“你小子還挺有上進心。
往后你們要是一直在地產公司工作,肯定都是有機會的,先不說你們是地產公司最初的班底,一些業務看著別人辦也學了個差不多。
更重要的是你們作為我許大茂的后輩,你許叔還能虧了你們不成。
今年特區進行土地拍賣,肯定只是國內的第一步,往后陸陸續續各個地方都會有這樣的事情。
到了那個時候就是你們這群小老虎出籠的時候。”
后者聽許大茂這么一說立刻覺得這個日子應該會很快,嘴上樂呵呵的連連道謝并說兩句俏皮話。
許大茂見狀忍不住敲打說:“給你們權力讓你們去管理,要是到時候出了問題,捅了婁子,你們也得挨收拾,可別以為你許叔我不會收拾你們。”
接下來又是一陣表決心之后,許大茂才笑著讓他滾蛋。
跟著程小東一路上了二樓的辦公室,許大茂直接走到沙發旁邊大喇喇的坐了下去。
“小東,這些小子現在怎么樣?”他還是想聽經常和這些人泡在一起的小舅子評價評價。
“姐夫,你還能看不出來,我覺得如果像你說得,以后把這些人都派出去管理分公司沒什么太大的問題。
這幫子皇城根出來的家伙,哪個也不是省油的燈。”
這是實話,別人且不說,就馬三這小子當初在他許大茂還是軋鋼廠做副主任的時候就敢攔路要削自己,能是什么省油的燈。
現在回想起來,這個馬三也因為攔路想打自己,最后被自己帶人足足堵他揍了一個月的事情。
自那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馬三那小子見到他許大茂可都是繞道走的,實在躲不過去了,也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大氣兒都不敢出,每每想到這里許大茂就忍不住有些想笑。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姐夫,不過有一個人我跟你說一下。”
許大茂皺眉點了點頭,他知道程小東肯定有話說。
程小東:“姐夫,石磊這個人你知道吧。”
這許大茂怎么可能不知道,跟著馬三一起來特區躲避嚴打的一共就那么點人。
“有話趕緊說,試探什么。”許大茂訓了一句。
程小東委屈巴巴的小聲嘟囔說:“我這不是怕你貴人多忘事么。”
許大茂一聽這眉毛忍不住向上一挑,程小東知道自己這個姐夫是不耐煩了,連忙開口說:“石磊各個方面能力都很出眾,并不比馬三遜色,但是有些事情上面這小子喜歡走點歪門邪道,比如說在香江深水埗他就曾經找過當地的社團去強拆。
事情雖然不大,可這么做未免下作了些。”
許大茂盯著自己的小舅子看了又看,最后嘴里吐出兩個字。
迂腐!
“小東我告訴你,你在國土局待過,我以為這些東西你會懂,實話告訴你,地產這行業向來是不免會與一些灰色勢力打交道的。
假如我讓你去管理一個城市的分公司,當地社團三番五次來搞你,而你找過政府之后,他們從明面變成背地里搞你,你怎么辦?
再者你當所有的釘子戶都是無辜的?
如果你們按照我之前要求額的拆遷款補償,價格絕對比其他香江地產公司只多不少,那為什么還是有釘子戶的存在。
貪心一點確實沒什么不好,但是不識時務的人那就不必跟他講道理。
有時候拳頭才是硬道理。”
程小東被許大茂這個姐夫訓斥的有些尷尬,他覺得石磊那種做法確實不是正途。
而許大茂呢,看著小舅子尷尬的樣子,可能也是覺得自己有些說重了。
緩和一下口氣,開口說:“小東,為上者應該確不能只用走正途的人,有時候歪門邪道確實比正途來的更加干脆利落,效果也更加符合預期。
就像是古代的皇帝,你覺得他們都是傻子嘛?
可為什么歷朝歷代總是忠奸并用。
拿石磊這件事而言,你只要把握好其中的度,有些事確實是可以做的。
不過你說的也不是全然不對,我們是正規公司,可以和社團有過接觸,但是卻絕對不可以走的太近,他們那些刀口舔血人始終是個不定時的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引爆。”
程小東連忙點頭,好似他剛剛說的就是這意思一樣。
許大茂白了自己這個沒皮沒臉的小舅子一眼,能力他確實有,否則也不可能在體制內混上小領導。
可惜就是迂腐了一點,在他眼里除了黑就是白,黑白分明的很,這怎么可能。
有時候許大茂都不知道他在體制內究竟是怎么混的。
“石磊在特區嗎?”許大茂開口問道。
他覺得話都已經講到了這里,確實有必要跟石磊說道說道,提前給他打個預防針也好。
“這次他沒回來,崔哥讓他留在香江那邊盯著呢。”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只能等到回香江的時候再去找他了,總不至于因為這么一點事把那小子從香江刻意叫回來才對。
“行了,這事先這么樣吧,等拍賣會結束后,我回香江會去找他的。”
聽到這話,程小東也不在多說,他這個姐夫心中有數就行。
不過一提到香江,這家伙又想起報紙上刊登許大茂拿下置地成就豪門的事情。
想問一下吧,又怕許大茂不搭理他,糾結的樣子別提多難受了。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怎么這才婚后幾個月不見,一點以前的爽利勁兒都沒有了。”
程小東心中苦笑,以前他是無知者無畏,現在在香江混了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置地公司意味著什么,心里或多或少的對待許大茂這個姐夫都少了許多放肆,說是害怕倒不至于,可心里的敬畏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