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許大茂的大舅找到許父許母,向他們傳達了一個好消息,他兒子和譚曉麗吹了。
許大茂父母覺得很無語,頭一回見著自己兒子對象黃了,當爹的這么高興的。
由此也能看的出來,小川爸對那個譚曉麗的不滿,完全不是裝出來的。
那是打心眼里不喜歡譚曉麗做他的兒媳。
許大茂知道這事時,還是從程小繁嘴里聽來的。
對小川和他對象黃沒黃,許大茂還真就不怎么在意。
就像他自己所說鞋合不合適,只有腳知道...
6月的京城,已經顯得有些悶熱。
許大茂的背心蒲扇套裝雖然還沒穿上。
可看這天氣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將這身裝備穿上了。
牽著自己小女兒許曚的小手,父女兩人在周圍巷子里閑逛。
身后的毛球很忠實的跟在后面跟了一小會,然后跑的不見了蹤影。
這家伙許是到了“春天”,每天總是一副閑不住的樣子。
新人新事新國家,小年輕都戀愛自由了,許大茂自然也不會給它整什么包辦婚姻。
很開明......
見天的跟著許大茂父女,在周圍這片四合院閑逛,它也算混了個臉熟。
所以這平常跑出去一陣,許大茂也不管它,反正到飯點了,這家伙一定會準時準點的回來。
“許兄弟,我這又弄到了點好東西。”老沈在許大茂回家的路上將其攔住,一臉神秘兮兮的說道。
“得,沈哥。你別說我也不聽,上一次我買了那些茅臺,我們兩口子可是大吵了一架,你也不希望我們再吵架了吧?”
許大茂直接開口將老沈接下來的話給噎了回去。
他現在真就瞧不上什么這個好東西,那個好東西的。
看著老沈有些尷尬的樣子,許大茂還是說道:“如果你真有什么賺錢的買賣,你自己還怕不保準的話,可以和你家小偉商量商量。
實在不行,就去找蘇大頭嘛,我是真不想做生意了。”
這話許大茂說著一點都不心虛,他屬實不想做生意了。
不想做小生意了。
這個老沈見許大茂這態度堅決,識趣兒的閉口不言這事。
反而談起了家長里短,許大茂這才和他攀談起來。
而當老沈說道誰誰家花邊新聞的時候,許大茂跟打了雞血一樣,興致無限高昂。
老沈看著許大茂覺得很無語,他是有些搞不懂許大茂。
放著賺錢的買賣不干,平常一周在家能休息5天的主兒,不喜歡賺錢生意,偏偏喜歡八卦...
晚上回到家,毛球意料之外的沒有準時回來。
等了好一陣,眼看這天色都要暗下去,許大茂終于有些坐不住了。
“小繁,我出去找找毛球,你和曚曚在家等著吧。”
“要不我們跟你一起去吧?”
許大茂搖搖頭拒絕說:“不用,我讓青子跟我去就成。”
可這還沒走到前院,前院兒傳來的狗叫聲,讓許大茂心里松了一口氣。
這狗東西終于回來了。
三兩步走到前院,李青和毛球站在自己家的家門口,毛球正沖著外面叫。
叫聲不像是有陌生人過來了,反而像在催促。
正疑惑的功夫,一只和毛球體型差不多大小,但明顯瘦了不止一圈一圈兒的大黃狗,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黃狗進來的時候,看著李青的眼神滿是戒備,白森森的牙齒也不時露出來一下。
似乎在警告李青。
許大茂走過來的聲音,讓毛球豎起耳朵,然后轉身跑到許大茂身邊搖尾巴,狗臉上滿是獻媚。
“青子,這誰家狗?”
“毛球帶回來的。”
許大茂覺得挺無語,這他媽他下午還尋思著戀愛自由啥的呢,現在毛球就找了個公狗回來。
伸腿踢了毛球一腳“以后把你的伙食減半。”
通體黃毛沒有一根雜色的大黃狗見許大茂踢毛球,嘴里立刻發出警告的低吼。
汪汪汪 毛球立刻回頭叫了兩聲,像是在警告這條黃狗別裝比。
這可咋整。
這條黃狗賣相雖然不錯,但畢竟不是從小養到大的,許大茂和李青還好一些。
可程小繁和小當平常出門要咋辦?
最重要的是家里還有兩個孩子呢,萬一把孩子咬傷了,后悔藥都沒有地方買。
“青子把這黃狗趕出去吧,可能是別人家的狗。”
看著李青口是心非的吩咐了一句。
他心里知道這條黃狗大概率就是一條流浪狗,否則也不會瘦成這般模樣。
可許大茂沒有收養流浪狗的義務,喜歡狗不代表他就要為每一條流浪狗負責。
尤其是可能將妻女置身于險地的基礎上。
李青聽許大茂這么說,隨手就拿起一把笤稍,準備把這條狗趕出去。
本來還在許大茂腳邊耍賤賣萌的毛球,立刻跑到黃狗身前擋住。
狗子間的真愛?
這事也太特么離譜了。
見李青停下了動作,毛球繼續跑到許大茂身前耍賤賣萌。
然而許大茂心里沒有絲毫波動。
“大茂,要不你就把這條黃狗留下吧,正好給毛球做個伴兒。”程小繁的聲音在許大茂身后響起。
“你沒看它齜牙咧嘴的,別給你們咬了。”
“反正你天天在家也沒什么事做,平常給我們看著點狗不就好了。”
許大茂:…
真虧她程小繁想得出來,讓許大茂這個身價億萬的富翁給她看狗。
許大茂自認不是一個怕老婆的男人,這種“無理要求”正準備開口拒絕。
許曚在一邊發話了。
“爸爸,狗狗。”
“嗯,狗狗。你喜歡嗎?喜歡爸爸就給它留下來好不好?”
“嗯嗯。”
程小繁伸手在許大茂身上掐了一把,然后自己閨女也不管了,氣呼呼返回中院兒。
許大茂抱起女兒,再度踢了在女兒身邊賣萌的毛球一腳。
這狗東西是真通人性,許大茂都懷疑它能聽得懂人話了。
否則它怎么知道跑到許曚身邊溜須呢。
“行了,青子,將這狗留下吧。明天你也別去上班了,就在家里看著點著狗,別讓它咬人了。”
對李青交代一聲,然后許大茂抱著女兒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向中院兒。
估摸是哄程小繁去了。
第二天,院兒門口多了兩個小馬扎,許大茂一個,李青一個。
二人身邊還各自帶著一個孩子。
等到程小繁出門之后,許大茂這才抱著孩子起身。
孩子有了李青帶,小當說先回飯館上一天班。
她們走后,家里就剩下了許大茂和李青兩個帶孩子的大老爺們兒。
很有種吃軟飯的錯覺。
瞧了遠遠望著這邊的大黃狗一眼,許大茂也沒管它。
和李青各自帶著兒女直接出去溜達。
晚上程小繁回來時,許大茂就發現她似乎心情很不好。
許大茂問了幾次都沒問出什么緣由。
直到晚上兩口子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的時候,程小繁這才跟許大茂說出事情的原因。
“大茂,張芳你還記得嗎?”
許大茂點點頭,這個程小繁的閨蜜兼同事,許大茂當然記得。
當初在去上海建立炎黃文化的時候,半路上載的人其中有一個就是這個張芳。
“我知道她,發生什么事兒了嗎?”
程小繁向許大茂身邊靠了靠“她出國了。”
“出國這不是好事兒嗎?你舍不得她啊?”
程小繁聞言搖了搖頭,小聲說:“為了出國,她跟她丈夫離婚了,而且還瞞著她丈夫把肚子里才兩三個月的孩子打掉了。”
許大茂頓時沉默下來,出國熱、米國夢,無形中真的傷害了不少人。
一個女人為了出國能干凈利落的和自己男人離婚,甚至可以狠下心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這般狠心一般的男同志都完全不具備的。
他現在不知道應該怎么開口安慰心情低落的妻子,在他心里是非常看不起這類人的,但他做不到當著程小繁的面直接就罵程小繁的“好朋友”。
“我從來沒想過她為了出國,會變成這個樣子,就連自己的孩子都能狠下心打掉。”程小繁的聲音帶著迷茫。
顯然張芳為了出國的一系列操作,對她的影響很大。
可是這種事情早在幾年前就已經開始發生了,程小繁不過是沒有在她的圈子里發現這樣的人而已。
現在發現了,而且主角還是她的好朋友,程小繁的心情可想而知。
在許大茂心里,張芳的丈夫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
最起碼張芳沒有瞞著她丈夫打掉孩子的事情,然后吊著這個男人,等她在米國穩住陣腳之后,再談離婚。
如果張芳真像許大茂想的最壞的方法做的話,這個被拋棄的男人絕對會有心理陰影。
兩口子誰都沒說話,各自就這件事情想著自己心中所想。
良久,還是許大茂先開口詢問:“小繁,你想過出國嗎?”
程小繁愣住,猶豫了好久這才點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
“我舍不得你們。”
許大茂心里一暖,絲毫沒有因為程小繁先點頭的動作而有半分不滿。
許大茂是個異數,可這年代的其他人都是正常人。
出國的誘惑真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抗住的。
也顧不得天氣熱不熱了,許大茂伸手攬過程小繁的肩膀“今年我們先去一下香江,以后如果有機會,我就帶你去國外轉轉。”
這對許大茂來說確實不是什么問題。
程小繁甜蜜的答應一聲,然后一雙柔嫩的手開始不老實起來。
這個女人果然是饞我的身子。
許大茂心里升起一股明悟,然后一雙大手立馬回擊,很快屋內就響起一陣聲音壓抑的交響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