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之后,許大茂直接回到自己屋子。
難得李青的事情全部解決了,不好好歇一歇怎么對得起自己。
一連幾天,許大茂一天天看似悠哉悠哉,實則暗暗計較著自己去上海的事情。
這天,許大茂如以往一樣,屁股剛剛坐在床上,還沒來得及躺下,一陣敲門聲就響起來。
“進來。”
門被人從外打開,二姨家的小玲走到許大茂跟前。
“怎么了?小玲。”
小玲站了一陣,然后說:“表哥,你能不能帶我去餐館兒瞧一瞧啊?要是...要是可以的話,我想去飯館兒上班,等到開學在辭職。”
“小玲,你這也就一個多月就開學了,學生就應該以學業為主,再說飯館兒里面可并不輕松。”
嘴上這么勸著,可看著這死丫頭低著頭不說話,一副倔驢的樣子,許大茂也沒有辦法。
如果找許母去說,許母肯定贊同,還不如直接帶去飯館兒得了。
許樓。
許大茂帶著小玲站在飯館兒門口。
“表哥,這就是你的飯館兒啊,好大。”
雖然這個馬屁挺生硬,但許大茂依舊很受用。
“進去吧。”
帶著小玲走進飯館兒,看著一樓的人聲鼎沸,小玲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
冉秋葉在前臺跟小玲打了聲招呼。
許大茂呢,他想安排小玲做個服務員,自然不能不跟冉秋葉這個經理通氣兒。
而且他自己也打算好了,讓小玲去三樓工作,稍微清閑一些不說,最重要的還能接觸一下老外,有機會學習一下英語,不也是挺好的嘛。
“今天這一樓坐的都是什么人?”
許大茂站在前臺看著一桌桌明顯互相認識的人群,好奇的問了一句。
“剛才劉嵐說是以前那些下鄉插隊的知青,這些人應該是在一個地兒插隊的,剛才我瞧見棒梗也來了。”
許大茂恍然點點頭,怪不得這么多人一起的,如果是插隊的知青那就對了。
頭些年這下鄉的知青基數還是挺大的。
選擇來許大茂這個飯館兒聚會也并不奇怪。
正準備領小玲上三樓的時候,中間位置的桌子上發出一陣笑聲。
笑聲里夾雜的嘲笑之意毫不掩飾。
樓梯上的許大茂看過去,棒梗正坐在那張桌子上,而且一桌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很顯然受嘲笑的人就是他。
許大茂從樓梯上退了下來,然后向桌邊站著的劉嵐招了招手。
“劉嵐,那桌怎么茬兒啊?”
“還能怎么回事,工作好的瞧不起工作差的,有工作的瞧不起沒工作的,秦淮如家的棒梗就一個收破爛兒的,自然免不了被嘲笑一番。”
許大茂看著桌子上即便被人嘲諷,依舊忍著怒氣的棒梗,輕輕點了點頭。
他確實變了不少,如果擱在以前遇到這樣的事情,想必棒梗已經動手了吧。
若是以前,許大茂絕對不會管棒梗的破事兒,但訂婚宴那天,棒梗對許大茂說的最后一番話,確實讓許大茂對他印象不錯。
想了一下,在劉嵐的耳邊耳語兩句。
“棒梗,實在不成你就別出去收破爛了,不行我托我爸幫你找份工作,我爸雖然官職不大,但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就是就是,棒梗,你們咱們都是一起插隊的戰友,怎么出了一個收破爛的,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要不讓我爸幫你找個工作也成。”
幾個人表面上雖然在為棒梗著想,實際上都不無得意的顯示著自己的背景能力。
說起來這些人也不是什么家里人厲害的沒邊的那種,只能說家里小有能力。
整個京城攏共就這么大,相互之間有點關系并不奇怪。
他們真要是家里人官職高,人脈硬的話,那也就不可能坐在中間的位置。
里面那幾張絕對的主桌不是更好?
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一樓的所有服務員又端著一盤菜開始挨桌上菜。
劉嵐在許大茂的授意下,剛好端菜到棒梗那一桌。
“麻煩您等等,我們的菜應該已經上過了吧,你們是不是上錯了?”
剛剛還嘲笑棒梗的人,在和劉嵐說話的時候,甚至都用上了敬語。
這不是對劉嵐的恭敬,而是對許樓或者說對許大茂的敬畏。
許樓大張旗鼓開業的時候,正是他們這些知青回城那一年,瘋狂托人找工作的時候。
可以說許樓就是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崛起的。
第一家大張旗鼓開業的私個飯館;全國第一個個體戶,也是唯一一個由工商局將營業執照送上門來的商戶;第一家私人西餐廳;在反彈那段時間唯一一家屹立不倒,自己主動關門的人。
許樓的身上有著太多太多的唯一,這讓許樓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有著一股傳奇色彩。
即便在他們眼中很有能力的長輩都不敢來許樓撒野,他們又算得上什么。
“沒錯,這是我們老板贈送給你們的,因為棒梗是我們老板的晚輩。”
棒梗聞言一愣,心里五味雜陳,沉默片刻然后輕聲說:“劉姨,幫我謝謝許叔。”
劉嵐拍了下棒梗的肩膀,指著許大茂的方向:“你還是自個謝他吧。”
棒梗順著劉嵐的手指的方向望去,許大茂正看著他這邊的情況。
見棒梗要起身過來,許大茂遠遠的搖搖頭,手掌向下壓了壓。
剛剛起身的棒梗又重新坐下。
“棒...棒梗,你認識許樓的老板啊?”
原本還嘲笑著棒梗的知青們,此刻一個兩個臉色不自然的看著棒梗。
棒梗不咸不淡的點點頭,讓這些本來還抱有幻想的人,心里一個激靈。
他們沒想到棒梗還真的認識許樓的老板,而且看起來關系不一般的模樣。
最讓他們不解的是,為什么許樓老板這樣在京城有大能量的人,竟然不給棒梗安排個工作呢。
想不通歸想不通,但棒梗與許樓老板相識已經是確認的。
這些人對棒梗,也瞬間從原來那副嘲諷的模樣,變成一臉奉承。
“謝謝你,許叔。”
槐花從門口走到許大茂身邊,輕聲道了聲謝。
雖然她一直站在門口這邊,但是她哥哥被人冷落嘲笑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盡管平常對自己奶奶和媽媽偏心自己哥哥有些不滿,但說到底還是親兄妹,一家人。
看著自己哥哥在桌上受盡屈辱和嘲笑,槐花這個做妹妹的心情怎么可能好的了。
面對槐花的道謝,許大茂既沒有說什么客套話,也沒有說什么親戚關系。
反而直接把臉一板:“客人不用招待的嘛,再在這里偷懶,小心我扣你工資。”
本來一副好好的感謝場面直,接被許大茂一句話給破壞掉。
槐花聞言吐了吐舌頭,趕忙回到自己的崗位。
“許大哥,我還以為你不想管呢。”
“本來確實是不想管的,但這不是棒梗那小子讓我省了1800塊錢嘛。”
冉秋葉笑笑,不說話了。
就許大茂那性子,會為連她們兩口子都不看重的1800塊錢,就給棒梗漲面子?
這話冉秋葉是絕對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