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聊的火熱,那一邊賈張氏不斷拿起大桌上的飯菜給自家孩子撥菜。
兩邊同樣都是熱火朝天。
“行了,吃飯吧。一會這年夜飯都涼了。”
有酒的舉起酒杯碰了一下,說了幾句祝福新年的吉祥話。
一個個拾起筷子準備動筷的時候,一只只拿著筷子的手掌停在半空中。
而后復又收了回來,將筷子放在自己面前的空碗旁邊。
冉秋葉本也被眾人的閑聊吸引,當看向桌上靠近賈張氏那一面的桌上已經有了許多空出來的菜盤子。
再看看秦淮如三個孩子的飯桌上快要堆不下的飯菜,那還不清楚發生了什么。
秦淮如一臉尷尬的坐在自己位置上,賈張氏的動作她可是從頭看到尾的。
她也曾在桌下悄悄阻止過,可在賈張氏凌厲的目光下,還是沒敢聲張。
冉秋葉埋怨似的拍了一下傻柱:“你看我就說飯菜沒準備夠吧,咱們快去再炒兩個菜過來。”
傻柱也沒多想,笑呵呵的起身看著棒梗哥仨,伸手在棒梗頭頂摸了摸。
“這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難怪你媽要四處給你們踅摸吃的,今天你們敞開了吃,傻叔給你們做。”
長大了許多的棒梗和小當沒說話。
小槐花童言無忌的聲音響起:“傻叔,我們都吃不下了,奶奶說吃不下,我們一會帶回去。”
這話一出,傻柱的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
他傻柱照顧秦淮如一家是一回事,可這種被人琢磨、惦記又是另一回事了。
冉秋葉連忙開口:“咱們還是趕緊做兩個菜去吧!”
大過年的,冉秋葉不想因為這件事生出什么矛盾。
臉色不好看的傻柱被冉秋葉拉著走向廚房。
秦淮如低著頭臉色尷尬至極,雖然眾人的目光沒有落在她的身上,但她依舊有些無地自容。
其他人雖心中不悅,可也不好說什么。
只許母一副惱怒模樣,似是想出言數落賈張氏。
要知道許大茂這母親可也不是個善茬,她對自己兒子雖然好,對旁人可沒那么慈祥和藹了。
從當初許大茂過年回家時,許母以為是婁曉娥不能生養,攛掇許大茂離婚這件事情上,就能品出一二。
許父在桌下連忙將其攔下,平常口角也就算了,今兒大過年的,而且還在傻柱家里。
發生口角不合適。
因為這事,桌上的氣氛也變得差了不少。
一會兒功夫,傻柱兩口子端著重新炒好的菜,拿到桌上。
他們兩口子回來了,這下氣氛又重新活躍。
所有人都當剛剛的事情沒發生,但每個人心中是否有其他想法,那就各自知道了。
年夜飯過后,所有人各自回到自己家。
秦淮如與賈張氏因為這件事還吵了起來。
好好的大年三十就在這樣的吵鬧中過去。
正月二十八。
沒出許大茂所料,一大媽不單沒熬到春天,甚至連正月都沒熬出去。
傻柱自然出錢出力,為一大媽發喪。
傻柱生母走的早,他可是拿一大媽當自個生母一樣看待的。
所以相關大小事情,傻柱全部一手操辦。
沒兒沒女而又一直認定傻柱為他養老的一大爺,自然全部依傻柱。
一大媽走后,一大爺家洗洗涮涮的事情,秦淮如一手攬下。
也因此,從過年到現在一直都未曾接濟過秦淮如一家的一大爺,再次送了一些糧食過去。
秦淮如家這正月份過得是相當困難的,因為年三十賈張氏整得那么一出。
傻柱對秦淮如家的關照也少了,一大爺照顧生病的一大媽同樣沒了心思。
至于許大茂就當以往經常送給秦淮如家的棒子面徹底沒了一樣,連提也不提。
許大茂是抱著讓秦淮如婆婆認清自己處境的目的,才拒絕繼續送口糧過去的。
不是看在秦淮如為了讓孩子吃的更好,一人撐起那個沒了男人的賈家的話,許大茂認識你賈張氏是誰。
這年月吃不上飯的多了,何必自己送出去東西,反而還讓人覺得理所應當。
許大茂不給秦淮如家送口糧,許母那是雙手贊成。
年三十晚上要不是許父攔著不讓她說話,她非得好好數落這個不通情理的老太太一番。
許大茂苦笑。
心里暗道:“媽啊,您和那賈張氏老太太半斤八兩,都不是什么善茬,要不是自己,恐怕秦淮如就是婁曉娥的榜樣了。真是烏鴉落在煤堆上,看得到別人黑,看不見自己黑。”
當然這話許大茂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嘴里連連夸贊許母深明大義。
讓許母笑的滿是皺紋的臉龐上,像是開了一朵花。
母子倆互相夸贊的時候,許父打斷了這種溫馨的氛圍。
許父看著許母說:“他一大媽走了,這聾老太太這邊也說不準那天也就去了。咱們都在后院住著,沒事你多去轉轉。”
這話讓許大茂心中認可,他雖然和老太太關系不如傻柱親近,但當初全院兒所有人都罵他的時候,聾老太太也沒說過一句惡語。
可以說許大茂要報復劉海中最先回過味的,就是這位大院兒的老祖宗。
旁人都說許大茂陰暗,只有這位老太太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種惡因得惡果,孔夫子都說以直報怨,怎么難不成惡人放下屠刀,就立地成佛?
許大茂的手段確實欠缺光彩。
但你用光彩的手段,你能對付的了劉海中嗎?
當你站到所有人對立面的時候,有這么一位老祖宗理解你,也是一件挺難得的事兒。
許母聽后點頭:“我省的,這后院兒也就咱們兩家住著,以后沒什么事我就在老太太那屋呆著了。”
一家三口說話之際,傻柱兩口子帶著孩子走了進來。
“許叔、嬸子。”
兩口子同許大茂父母打了聲招呼。
小何葉叫了一聲許爺爺,許奶奶后,嘴里喊著干爸爸向許大茂伸出了小手。
許大茂樂得牙不見眼,連忙伸手接了過去。
一邊招呼著傻柱兩口子坐下。
逗弄孩子的時候,許大茂問道:“剛從老太太哪兒出來?”
兩口子點了點頭。
屋內沉默一陣之后,傻柱看向許父許母說:“許叔、嬸子,我白天要上班,秋葉也要去學校,我們本想將孩子送到秋葉父母哪兒去,可老太太現在這身體,我們兩口子商量,還是想讓你們白天幫忙照看一下何葉和老太太。何葉也不用去別的地方,早上我們送到老太太那屋。”
傻子剛說完,許父直接答應下來,他們老兩口也沒什么事。
而且照看一下老太太本就是剛剛商量好的。
許母看著傻柱說:“柱子,老太太那身體,小何葉在那里的話...”
許母想說的話,所有人都懂,無非就是老太太現在雖然還能下地走路,可誰也不能保證老太太能活多久。
小何葉一個這么大點的孩子,還是應該不要每日接近老太太的好。
傻柱回了一句,說:“老太太疼愛何葉,我不能讓老太太帶著遺憾走。”
許大茂嘴上沒什么表示,心里卻為傻柱這種做法贊賞。
如果兩人身份互換的話,許大茂極有可能會做出與傻柱相同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