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江實驗高中教學副校長潘國材,陸道升前世對他也算印象深刻,不是好印象,而是坑學生的壞印象。
只要是個高中,每多出一個考上華青大學、燕京大學的學生,都是莫大的榮耀,浦江實驗也不例外。只不過在潘國材手上,為了追求考上華青大學、燕京大學的學生數量,已經不顧學生的前途了。
在陸道升前世,火箭班有位同學競賽成績不錯,獲得了參加光華大學的保送選拔資格。但由選拔考試的時間和華青、燕京的選拔考試時間沖突,只能選一個。覺得這個同學有機會拿到燕京大學的保送名額,潘國材反復找他做工作,要他去參加燕京大學的保送考試,還扣下了寄到學校來的通知,沒讓這個同學知道自己有多個選擇。
直到這位同學確定參加了燕京大學的保送生選拔考試,潘國材才掏出光華大學寄過來的通知,還厚顏無恥地說是這位同學自己有更高的追求,沒有選擇光華大學,自己只是幫他減少了干擾。
這個同學雖然優秀,但是去搶燕京大學的保送名額并非十拿九穩,可以說勝算也就五五之間,最終運氣沒站在他這一邊,落選了。也不知道這里面有沒有被潘國材惡心到的原因。
等到落選之后,時間過去太久,如光華大學這樣的優質大學基本都結束了保送生選拔,排名再次一些的大學保送了對這同學的實力來說就有些“委屈”。
這位本來可以躺著去光華這樣的頭部大學的優秀同學無奈參加了高考,結果因為參加競賽耽誤了不少復習時間,加上心態調整得不太好發揮失常,要不是競賽成績還是幫他拿到了一些高考加分,最后結果可就很難看了。饒是如此,最后去的大學也生生降了一個檔次。
可以說,為了自己政績好看,這位潘副校長可真沒什么操守。
早知潘國材德性的陸道升對此自然不會沒有準備。前世自己的成績連被坑都不配,但這一世自己一番操作下來,成績給人的感覺是穩上華青燕京,不能不防一手。
回到家給周學文打了個電話,陸道升簡單說明了下情況,然后就聽到周學文說了聲你等我打個電話就匆匆掛斷。
陸道升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電話機旁等著。
沒一會兒,周學文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喂,周老。”陸道升接起電話。
“太不像話了,居然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這種人竟然還能當管教學的校長,簡直見鬼。”周學文聽起來非常生氣。
就在剛剛,他直接把電話打到了潘國材那里,結果潘國材滿口敷衍,不但概不承認自己阻礙陸道升選擇浦外保送,說一定是尊重學生自身意愿,最多只會提供建議。臨了還反咬一口說希望浦外方面不要給學生過大壓力,都是為了學生的前途,學生有自由選擇的權利。把睜眼說瞎話和冠冕堂皇表現得淋漓盡致。
陸道升笑了幾聲,說道:“周老,不都說過了么,這人不行,現在您老相信我的先見之明了吧?”
早在半個月之前,陸道升就和周學文打過招呼,著重強調了潘國材可能從中作梗阻礙自己保送浦外,讓周學文在寄送保送生錄取通知的時候關注一下,給自己的那份先留著,換幾張白紙扔信封里就行。
雖然就算寄了被扣下拿不到手上,陸道升只要咬死了就去浦外,最后還是可以成行的。這事自己占理,和浦外又保持通氣,不是那個倒霉火箭班學生被蒙在鼓里的情況,磨到最后潘國材也只能放手。
但陸道升沒有那個功夫去和一個教學副校長扯皮拉筋,時間寶貴不容浪費,創業的積累需要爭分奪秒。再說和負責教學的副校長不對付太容易搞得麻煩,自己身份還是學生,潘國材多的是的方法找自己不痛快,甚至遷怒到芮青頭上。
既然潘國材不識好歹非要為難自己,陸道升也只好下“狠手”了,反正這家伙本來就不是什么好貨色。
安撫好周學文,陸道升又撥通了一個電話:“喂,馮哥,我陸道升啊,上次拜托打聽的事兒有眉目了吧?”
“…”
“嗯,好,那馮哥你定個時間我們見一面吧。”
馮驥是電腦報浦江辦事處的主編,算個中層領導,之前陸道升向電腦報投稿掙稿費時兩人結識,后來兩人時常有合作。因為陸道升見識超前,文筆也可以,馮驥時不時缺稿子或者有緊急任務,就喜歡找陸道升幫忙,一來二去兩個人就熟了。
這次對潘國材下手,陸道升打算借助媒體的力量一步到位讓這位副校長翻不了身。雖然狠了一點,但想到前世這位各種誤人子弟的操作和屁股不干凈,陸道升只當自己為民除害了。
馮驥還是認識些業內的關系的,找個人去有的放矢地生活作風問題的實證,絕對夠他喝一壺的。前世潘國材就是最終倒在這一點上,那時候被人捅出生活作風問題并舉報,一查之下還有貪污問題,基本上是一碰就倒。
浦江國營西餐館迎賓酒樓的咖啡廳里,陸道升和馮驥相對而坐。
陸道升推薦選的這個地方。
一是此時咖啡在國內一點都不流行。要到1999年12月,也就是今年年底,星巴克才會在北京開啟第一家分店,輪到浦江有星巴克得再過一兩年,在那之后喝咖啡才在國內快速形成潮流。這時候咖啡店少,喝咖啡的人也少。來咖啡店適合說事兒。
二是據陸道升觀察,馮驥這人還挺喜歡洋味兒,對咖啡這類事物興趣很大,自己請他來喝咖啡是投其所好,也好讓他樂意幫自己辦事兒。
當面介紹完自己的需求,陸道升看著咂著咖啡的馮驥問道:“馮哥,你看我這事兒能辦嗎?”
邊說,邊抽出一個信封。
“這里有三千,過程我不關心,能辦成,還有二千。”
馮驥捏著咖啡杯柄的手都抖了一下,動了動嘴唇,最終吐出了一個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