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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八章 你犯病了

  今天的大昌市三馬路派出所別提有多熱鬧(地址是隨意編造的,現實不存在),原本就不大的接待大廳外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都是來看熱鬧的。

  三馬路派出所本身就是個小派出所,警力少的可憐,想控制這種局面不太可能,只能一再維穩。可惜幾個官方人員面對看熱鬧的人群收益不大,就幾個膽子大的還越過封鎖線趴在玻璃上一個勁兒好奇的往里面看,只能看到一個捏著刀的年輕人抵著自己的脖子。

  “什么情況,有人來派出所鬧事?這還真是新鮮。”可不是新鮮么,聽說過搶銀行的,劫孤寡老人的,高樓自殺的,派出所整這么一出的還真沒聽說過。

  “誰知道,我剛在那報案呢,那小伙子二話不說就扎了自己一刀,然后就抵著自己脖子要自殺,怪嚇人的。”有個大媽搭腔回話,表情像是心有余悸,說著很怕,就是人沒走多遠,還是想湊湊熱鬧。

  “這么狠?威脅吧,還能真自殺?”

  “看著不像,我看那刀都進脖子出血了,開玩笑哪有這么開的,要我說這小伙子要么是有事兒,要么是精神有問題,反正肯定不正常。”

  派出所大廳內,幾個身著制服的官方人員看著左手滴血,把衣服染得快紅了,持刀壓著脖子的沈林,一時之間都不太敢有動作。

  今天值班的副所長已經趕到現場,看到這個局面心里一咯噔,暗道處理不好八成職業生涯要完,只能先安撫。

  “小伙子,你別沖動,先別沖動,有話好好說。”

  “我沒時間,我要見這本書的作者,就十五分鐘,只有十五分鐘。”執拗的眼神搭配那莫名其妙的話,再貼合現在的場景,眾人感覺眼前這家伙就是個瘋子。

  為了找一個人,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他到底要干什么?

  “可以,可以,沒問題,我們幫你安排,可你總得告訴我你找他干啥對不對,我們不能為了平一個案子把另一個公民置身危險。”副所長今年四十多,平民出身,一無勢力二無背景,摸爬滾打到現在的位置已經是難得,可今天這局面讓他愁壞了頭發。

  “救命,這個理由夠不夠?我只需要見他一面,在你們的監視下也罷,圍困下也罷,我只需要見他一面,問他一些問題,一切有了答案我自然會束手就擒。”雙眼布滿血絲的沈林不曾放下手里的刀,他冷靜陳述的姿態和他不太正常的描述讓經驗豐富的副所長意識到事情的麻煩程度。

  派出所外,接到電話緊急趕來的所長趙威亭趕忙詢問現場的情況。

  “現場什么情況,控制住了嗎?”

  “沒有,對方沒挾持任何人,只拿自己的性命做要挾,只想見一本書的作者。”旁邊的工作人員急忙回復。

  “這他媽是什么章程?這人什么路子,查出來沒有?”趙威亭聽到這個情況都快罵娘了,感覺這簡直是無妄之災。

  “人臉識別系統正在全國數據庫內比對,馬上就會有結果。”話音剛落,就有人回應。

  “查到了,沈林,男,今年二十一歲,畢業于大夏市第一大學,專業為計算機應用,父早亡,母張曉月,現年46歲,于半月前病情發作,入住大夏市精神病院。”匯報人員匯報完之后,趙威亭臉更成了豬肝色。

  艸,精神病,這怎么搞,普通人還有協商的可能,精神病的腦回路他們怎么搞?你怎么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檔案中還有特別標注,該患者有嚴重的精神感知綜合征,幻覺障礙嚴重,記憶紊亂和現實認知嚴重錯亂。”匯報人員又補充。

  “這什么意思?”趙威亭懵了一下,他聽懂了一部分,可沒完全聽懂,專業名詞太多。

  “趙所,可以把這人和嗑藥嗑大了之后的那種人一樣看,他現在對這個世界沒根本認知,如果有嚴重失常混入人群,很有可能造成無差別傷人,檔案中描述他在半個月前初次發病就有過類似跡象。”

  “聯系家屬,看看什么時候能到位,能不能把人領回去。”

  “通知武警狙擊手準備,安排警戒,其余人員給我領槍,如有必要就地擊斃!”

  精神病是一回事,有可能無差別傷人那就是另一回事,把這人放入人群一旦發生無差別傷人甚至殺人,趙威亭這一系的領導班子要攤上大事。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度過,沈林的耐心也在被一分一秒的消磨,當他預估著時間差不多時,那雙滿是血絲的雙眼執拗的看著這個世界的一切。

  “所以,你們是沒有找這個人,還是沒有找到這個人。”

  “找到了,找到了,正在趕來的路上,你再等等,再等等。”副所長極力安撫,力求把工作做到位,他得到通知,要盡可能拖延時間。

  沈林持刀的手已經麻木,他那被刺穿的手流血流到已經沒有刺痛的感覺,更有血肉黏連止血的征兆,他默然的注視著一切,想著那所長口中等待的話。

  他迷茫的看著一切,他有些分不清一切了。

  如果那個人真的存在,那他現今所做的一切,或許真的是一個精神病對這個世界妄想過后的病情發作。

  等,要等嗎?他要給這個世界一個機會嗎?

  可是不等,他又能如何?要自殺嗎?自殺了又要如何?他能去哪里?

  無有定處,無有歸處。

  曾經沈林堅信這個世界的虛假,而今他無法確定兩個世界的一切,他像是游蕩在兩個世界縫隙里的幽魂,在祈求一切真實的發生。

  他滿口的牙快咬碎了,最終也沒張開嘴。

  他持刀的手已經麻木了,可還是沒能放下。

  不知道等了多久,人群總算有了不一樣的動靜,有一條自發讓開的道路,緊接著數個真槍實彈的官方人員們從各個方向涌出,部署在各個方便射擊的方向。

  沈林木然的看著這一切,他無所謂一切的發生,緊接著,他就在那條讓開的道路盡頭看到了一個讓他內心巨顫的人影。

  人影一出現先是慌張的去扒拉那些持槍的官方人員,她也不管這樣做合不合適,規不規矩,言語之間滿是哀求。

  “先放下槍好不好,你們先放下槍。我是他媽媽,我來勸他,他很聽話的,他只是生病了,你們先放下槍,我求求你們。”

  關心則亂,張曉月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槍支保險安全扣,她只知道現在有好幾把槍對準她兒子,她很怕下一秒就有人開槍,她慌得不行。

  沈林在顫抖,除了他那緊咬的牙關,和他那不曾放下的刀,在母親出現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張曉月眼看著勸官方人員未果,想直接去勸兒子,她踉蹌著腳步,想靠近兒子,卻在十步之外就被截停。

  一個精神極其不穩定的無差別傷人犯,這是目前官方人員對沈林的定性,在沒準備好的情況下,他們不會讓任何人接近沈林,哪怕這個人是沈林的母親。

  眼淚止不住的流,張曉月掙扎的想靠近卻不行,只能哭著勸兒子。

  “孩子,放下好不好,媽媽已經沒了你爸爸,不能再沒有你了。求求你,給自己一條活路,也給媽媽一條活路。”

  母親泣不成聲,言語間語無倫次,滿是對孩子的生的渴望,她不知道該怎么勸,她只能用盡全力不停地說。

  沈林默默的聽著一切,他的牙都要咬碎了,他那雙眼的執拗和血絲越來越多,直到填滿整個雙眼,他怒吼著對眼前的副所長發問。

  “所以,你們就是在拖時間是嗎?就是在拖時間等我媽他們過來,你們根本沒按我的要求辦事,對不對!”

  副所長沒答話,人群中有聲音傳來。

  “沈先生,官方確實聯系到了那位作者,可對方因為目前情況可能威脅到他的生命,所以拒絕出面,他們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你應該可以理解。”

  許醫生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這里,他的目光如電,想要直刺沈林的心靈深處,瓦解一切。

  沈林冷漠的看著他,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許醫生,現在是早上七點,大夏到大昌算上候機需要五個小時,我五點到的大昌,大昌市派出所出事聯系你們最多一個小時前,你能解釋下你和我媽是怎么這么快到達這里的嗎?”

  “這就是我常說的精神感知綜合征難治療的原因,沈先生,你們疑心太重,很多明明很合理的事因為迷惘你們卻總是擴大化處理和思考。”許醫生回復。

  “解釋。”沈林不聽這一切,冷聲詢問。

  “答案很簡單,為了防止精神病人走失我們有很多定位裝置,沈先生的病號服里就有醫院定位裝置,你的手機內也有定位軟件,在醫院發現你走失后你母親作為家屬,我作為主治醫生查詢了你的位置信息,查詢到在機場之后我們按照你的身份信息查詢了航班,并跟隨買票來到了大昌市,這個答案沈先生滿意嗎?”許醫生回應。

  “沈先生,你犯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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