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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一章 先斬后奏

  總部,姓秦,身份似乎是機密,機密到總部連姓名都不肯輕易透露。

  不怪蘇雍和聯想,這幾個關鍵要素結合起來,擱誰都得迷糊,他轉頭看向正在查閱相關資料的張遠,問。

  “你們總部還有沒有姓秦的隊長或者什么保密級別比較高的人物。”

  在之前革新會得到過馭鬼者總部的人員名單,里面的不少人物蘇雍和都有印象,可他實在不記得還有沒有姓秦的這一號人物,如果有,他應該急的,因為在蘇雍和的腦子里,兩個姓秦的,一老一少,一個總部的秦老頭,一個革新會的秦明時,都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再有一個身份保密級別極高的人物,他于情于理都應該記得。

  張遠抬頭想了想,搖了搖頭。

  “應該沒有了,最起碼在我的記憶中是沒有。”

  “會不會有,但保密級別太高,高到你們這些人都沒有資格得到完整的消息?”蘇雍和又問。

  “不太會,我們申請總部協助是以沈隊的名義,由吳秋和總部方面全權溝通的,以沈隊在總部的赫赫威名和隊長權限,他們應該不至于在這種危急關頭,在情報上面搞什么小動作。”張遠回答。

  沈林的隊長權限是他和張遠通用的,對于這一點沈林并不在意,反而是他本人主動放權給張遠。

  在總部方面摳搜這么些情報沒有意義,沈林小隊能夠聚合在一起,靠的也從來不是沈林在馭鬼者總部的權限地位,這些東西對他們沒什么太大影響。

  這話讓蘇雍和接連色變。

  如果沒意外,他猜測總部口中所說,在陽安市內部的總部人員就是那個姓秦的老頭的可能性高達90。

  這讓蘇雍和感覺到了大麻煩。

  無論陽安現在是一個什么樣的情況,能讓總部這個姓秦的老頭親自動身的恐怖事件絕對不一般。

  恐怖復蘇至今,單S級的恐怖事件在華夏境內肆虐就超過5起以上,包括當代革新會的囂張跋扈和諸多城市絕望的陷落,都沒讓革新會逮到這個姓秦的老人出手的機會。

  直到半個月前,他轟轟烈烈的出關平定了肆虐大京市的兩起事件。

  分別是代號“鬼差”的S級事件和代號“鬼畫”的S級事件。

  就在整個馭鬼者世界都因為他的出手暗潮洶涌的時候,他又一次出動了,這一次來到了陽安。

  這幾乎意味著陽安內部的事件危機程度已經不亞于大京市的兩大S級事件。

  “沈林現在恐怕有不小的麻煩。”蘇雍和說的很委婉,事實上他想的更悲觀。

  陽安市詭異狀況發生到現在已經超48小時,蘇雍和不清楚陽安市內部到底發生了什么,那個姓秦的老人又做了什么。

  可那個姓秦的老人在場,陽安市的恐怖依舊爆發到這個地步,那沈林會遭遇什么不難想象。

  “你知道了什么?”張遠回頭看向蘇雍和,他很少看到蘇雍和露出這樣凝重的表情,就連尸沼事件都沒有給他帶來太大的壓力,可現在卻成了這個樣子。

  陽安恐怖事件的反常,蘇雍和的反常,總部的反常。

  太多的反常讓人忍不住開始心慌。

  “一句兩句說不明白,簡單來說馭鬼者總部在這里的是他們的扛鼎人物,真正意義上的定海神針,這種存在明明在陽安,可陽安市的事件依舊不受控制,你知道這意味什么嗎?”蘇雍和看向張遠,那銳利的目光看的張遠心臟狠狠的跳了跳,竭盡全力沉穩的張遠在這一刻臉色徹底陰沉起來。

  意味著陽安市的恐怖事件非比尋常,更意味著沈林兇多吉少。

  可這些話現在不能說,說出來就很容易動搖軍心,哪怕沈林明確交代了他可能回不來,如果回不來,小隊由張遠接替掌控也不好使。

  沈林小隊的核心永遠是沈林,所有人只服他,如果沈林沒了,這個小隊的動蕩只在頃刻之間。

  “現有狀況以我的能力毫無辦法,蘇哥你見多識廣,有什么辦法嗎?”張遠將表情恢復原狀,可那眼神內還是遮不住的陰霾流淌,他看著蘇雍和,期冀能從這里得到些什么。

  蘇雍和沉思半晌,緩慢抬頭。

  “可以試試生樁。”

  “生樁?你們想用那個怪異的木樁?這玩意能有用嗎?”趙子良好不容易聽懂他們在說什么,忍不住插嘴。

  “如果陽安市真的出現了問題,我們預料之中的陽安市被隔離,那這里大概率存在鬼域,只不過覆蓋整座陽安市的鬼域或許十分特殊,或許層次遠超何涂,總之,我們現在對他毫無辦法。”

  “但生樁不同,生樁的詭異能力很針對鬼域,這東西入侵鬼域成長的特性注定了它和鬼域相生相克的特質,無論是革新會的歷次實驗,還是尸沼中我們的行動,都很能證明生樁的效果。”

  “通過生樁的壓制效果,我們或許可以一定程度上減弱這只鬼的鬼域,或者打開一個缺口,讓沈林出來。”

  如果沈林還活著的話,這句話蘇雍和沒有說,這樣的留白讓他和張遠對視了一眼,那一眼復雜且意味深長。

  “唯一的麻煩是,這可能是個機會,也可能是個大麻煩,尸沼事件中,我們只是短暫的放開生樁壓制讓這東西入侵尸沼的鬼域,就差點失控翻車,這一次成功了還好說,不成功整個陽安要面臨的會是一個更加混亂的局面。”

  尸沼中的麻煩讓蘇雍和心有余悸,如果不是他能力強悍或許就已經翻車了,革新會從拿到生樁開始,就因為怕這玩意的恐怖效果不敢用的太猛,生怕遇到類似情況的發生。

  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蘇雍和也實在不想動用這玩意,此消彼長的恐怖跟拆東墻補西墻沒什么區別,現在只能寄希望于沈林還活著,否則這個爛攤子到時候可沒人收尾了。

  “這還需要猶豫?管他什么前因后果,先把沈林救出來再說其他的。”趙子良直接開口,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你現在別給我逼逼賴賴其他的,什么事都沒有救沈林的優先級高,你馭鬼者總部覆滅的危機都得往后稍稍,沒空搭理伱。

  “救出來之后呢?”蘇雍和看著趙子良,表情古怪,這個遇事莽撞的家伙還真沒辜負沈林對他的信任。

  “啥之后?救出來再說唄,到時候沈林自然會想辦法的。”趙子良回答的理所當然。

  對于趙子良來說,凡事大抵是這個流程。

  遇到事情了,進入選項,即是否能找到沈林。

  有能找到的機會,先找沈林,至于找到了之后...

  之后有沈林,還用我操心?

  找不到沈林?那就麻煩努力找,實在找不到再給我說別的。

  趙子良的沒心沒肺發言讓現場的氣氛活躍了不少,所有人都沒有開口,但都默認執行這個計劃,有救出沈林的可能性他們不可能放過。

  “需要跟總部知會一聲嗎?畢竟打生樁存在風險,后續更可能一發不可收拾。”何涂言道。

  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向張遠,像是才想起來這是他們小隊的臨時負責人,等著他拿主意。

  張遠瞇了瞇眼,緩緩開口。

  “不用,這件事他們同意不同意我們都會做,不需要征求他們的意見,事后的風險不在我們的考慮范圍內,等動手了讓吳秋那邊通知他們一聲。”

  先斬后奏,這就是封疆大吏最基本的禮貌,就這還是給你尊重了。

  陽安市貼近高速路口的官方安置房內。

  此時此刻,許應一個一米八三的大老爺們除了想哭還是想哭,尤其是看到面前笑哈哈打招呼的沈林時,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自從上次在幼兒園經歷了離奇又詭異的事件后,許應像是留下了心理創傷,很多時候都像是在夢里,這對他的醫療工作造成了很大的阻礙。

  考慮到自身的問題,也考慮到女兒的狀況,許應再三考慮后,還是選擇暫時離開那個噩夢一樣的地方,去往其他地方暫住一段時間,散散心。

  工作的醫院請了長假,理由是狀態不佳,需要調整。

  這對于普通醫生來說當然不可能批準。

  可對于一個年僅32歲就成為大夏市中心醫院副主任醫師的杰出人杰來說,當然不是問題。

  然后,許應千挑萬選,來到了陽安,一個在全國地圖上都不怎么起眼的城市。

  再然后,陽安就突如其來的封城,許應有些恐慌,但還是不斷的安慰自己,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經歷了詭異事件之后,心理壓力過大造成的妄想,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離奇的事。

  再說了,官方都說了是為了隔斷未知病毒傳播,需要區域性檢測。

  許應跟陽安的醫療系統沒打過交道,現在也聯系不到外界,沒有人牽線,更有區域封禁,沒辦法外出,只能在家里陪女兒等著。

  最后,他就被帶到了這里。

  在看到沈林那熟悉的面孔時,許應恐慌了很久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不是平靜了,而是心如死灰了。

  他現在不止心死,身死的沖動都有了。

  跟眼前這家伙一起蹚過那檔子事,現在被莫名其妙的帶到對方面前,作為杰出人才的許應不用腦子想都知道發生了什么。

  我承認,作為一名出色的醫生,我曾經一度迷信過科學。

  直到...遇到了你....

  “孫...孫雨爸爸...”許應沉嘆一口氣,以一個別致的稱呼開局,這讓一旁的楚玖盯著沈林都愣了。

  什么意思?他有女兒了?總部檔案沒寫啊,我記得總部檔案里連他婚姻欄目都是未婚。

  嗯???未婚先孕還是未婚生子??孩子為什么姓孫?隨母姓??

  優質的八卦在楚玖腦海里蹦跶,礙于現狀和沈林曾經的威壓,她滿肚子疑問沒敢開口。

  “我姓沈,沈林,許醫生好久不見。”沈林起身笑著打招呼,高壓之下的故人相見別有一番觸動。

  “不如不見。”許應苦笑著回應,這是他的真實想法,從那所幼兒園離開之后,作為一個曾經出色的醫生,他打死都不再想接觸沈林。

  可命運還是鬼使神差的安排他們相遇了,跟鬧著玩一樣。

  “墨菲定律,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沈林看出了許應的窘迫,沒有過多的威逼,只是循循善誘。

  “我知道許醫生現在很緊張,或許緊張的不是我,而是可能會發生糟糕的未來。”

  “對于這一點,我沒辦法給你什么強有力的安慰。實話說,在我要求找到一個醫生,他們提供給我的名單上看到你,我很意外,甚至我選擇你,也是因為我們曾經認識,算是熟悉。”沈林侃侃而談,面向許應。

  “我知道,我有心理準備。”許應深呼吸幾口,專業醫生在手術臺上壓下一切的高超素質讓他整個人的精氣神暫時轉變,轉變得十分銳利。

  基于醫生的職業素養,這樣的狀態在術時需要相當長時間的維持,以保證在長時間手術中的手足夠的穩。

  可終究是短期,無法長期運用,否則許應根本不需要調節。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許應問,他不覺得這幫人在區域封禁的情況下會把自己無緣無故的找過來,就像是之前所說,無論發生再糟糕的事,許應都有心理準備。

  “你女兒呢?”沈林沒有回答,反而提問。

  許多,他記得孫雨小丫頭的好朋友,是個很有禮貌的孩子。

  “在她爺爺家,在他們帶走我的時候,我拜托他們把孩子送過去,我對自己的未來有一定預見,所以做足了準備,包括我的存款,如果我死了孩子成年后會繼承什么,以及一應司法程序,你不用擔心這些事會讓我瞻前顧后或造成心理壓力,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你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許應回答的很沉穩,他就像是真的對自己的死亡有預見一樣。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沈林也不廢話。

  “許醫生,基于你的專業,我想聽聽你針對婦產科亦或者女性懷孕的部分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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