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這么多年,做夢都沒有想到能吃到那么離譜的驚天大瓜:
陳醫生、蔣娘娘車,鎮門?
論壇、貼吧、天涯傳得滿天飛,果然造謠一張嘴,辟謠說破嘴。
哪有什么開車,就只是一場簡單的車內戲。
蔣文麗飾演的凡麗,逐漸拾回女人的自信,主動約會。
沒想到陳醫生扮的小易會錯意思,心花怒放把車開到山上,打算吟一首好詩:
耕夫召募愛樓船,春草青青萬項田。
停車…
猛地從駕駛座撲向凡麗,準備繼續吟詩,結果蔣文麗大笑,為自己的魅力大笑,笑著回絕:
“老了,不興這個,哈哈。”
然而,恰恰圖片定格在這里,男上女下,說說笑笑,再配上刺激的標題,立馬有圖有八卦,在網上傳的血雨腥風。
看著鋪天蓋地的新聞報道,第二天,馬思春心情緊張,慌張地跑來劇組。
葉秦一把拉住:“你干嘛?”
“我要找小姨!”
馬思春掙脫開他的拉拽,性情急躁地找到休息的蔣文麗:
“小姨,這事你不管管!”
葉秦湊了上去,就見蔣娘娘享受電風扇,云淡風輕道:“怎么管,馬思春,你以為你小姨是光電,還是新聞署,只手遮天,說哪個媒體不能報道,就不能報道?”
“至少打個電話給姨父解釋,不然被姨父看到……”
“他現在在美利堅,哪里能看到這些。”蔣文麗不屑一顧。“何況他可是個大人物,這都不會分辨?”
唉,自從章靜門,蔣娘娘怕是早跟顧攝影貌合神離。
謠言持續發酵,然而沒有任何的進展,傳播得快,消失得也快,十天半個月,徹底淹沒在八卦海里。
8月26日,七夕節。
面包車行駛在嘉陵江大橋上,葉秦望著橋上通明的路燈,之前生活體驗時,他看過一回,彈指間已經過去2個月,不得不感慨時間過得真快。
“哎,秦子,剛剛你跟你女朋友通話?”
馬思春沿用蔣文麗對他的稱呼,這些天又是逛街又是看電影,西北圈公主似乎認清現實,咱老葉雖然是無雙鎮十里八鄉有名的后俊生,可名草有主。
“是啊,怎么了?”葉秦瞥了眼。
“沒什么,就是你這么談戀愛好嗎,你怎么說你也算偶像,難道不怕脫粉嗎?”
“只要保密做的好,隱婚生子沒煩惱。”
馬思春不屑道:“你保密能做到劉得華的程度嗎,隱婚30年照樣被扒出來,這會兒華迷都嚷嚷脫粉呢!”
“咳咳。”
葉秦心虛地清清嗓子,小姐姐,這個料其實是我曝的,打死我都不往外說。
況且此刻曝出隱婚生子,也沒多大影響,劉天王已經四十八歲,中老生代明星留下的,基本是忠誠粉,哪里像當年木村拖哉巔峰期,跟工藤靜象官宣的恐怖反噬,雪藏,脫粉,回踩。
“那個蔣老師怎么沒有跟你出來,難得蹭一波公款唱K,香江天王天后一展歌喉,機會可難得。”
“哼哼,今天什么日子?”
“七夕啊。”
馬思春悄聲道:“不許告訴其他人哦,今天我家姨父,偷偷來探班啦。”
我艸,西北圈大佬顧攝影過來?
葉秦眉梢一挑,簡直不敢相信,蔣娘娘戲里戲外那么剛烈強勢的正宮,能放過顧攝影?
“你確定你姨父進得去蔣老師的門?”
“喂,說什么呢!”
馬思春雙手叉腰,橫眉怒目,轉瞬間面色一僵,舔舔干澀的嘴唇:“好,好像是誒。”
葉秦搖頭嘆息,看,連親外甥女都不確定!
隨后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一直到馬思春再開口,吞吞吐吐道:“秦,秦子,你覺得娛樂圈會有愛情嗎?”
“有。”
葉秦猶豫一下,“還是沒有啊?”
叮,電梯門打開。
葉秦先行一步走出,方才在車上受馬思春誘惑,說要引薦他給顧攝影認識,腦子一熱,想也沒想便答應。
這可是一個千載難得的機會,歐亮拍左耳,傍上西北圈公主,資源直接起飛。
自己費老大勁爭一個男一,不也是搏一個西北圈編制的機會嘛。
關鍵還是一個編外臨時工!
但冷靜下來一琢磨,疑慮道:“你小姨、姨父難得過一個七夕,把我領進去合適嗎?”
“怎么不合適。”
馬思春丟掉男女愛慕之間的扭捏,言行舉止變回大大方方。“你不知道她有多欣賞你。”
“能感覺到一點點,蔣老師跟我演對手戲的時候,經常夸我。”
“那只是冰山一角,你不在的時候,天天跟我叨叨你的演技有多好,是塊好料,我的耳朵都起繭子啦!”
馬思春撇撇嘴:“還說你骨架子好,年輕帥氣,將來最低也是一個偶像派演員,要不是你有經紀公司,非讓你簽到我媽那兒不可!”
簽蔣文娟?
葉秦心里咯噔一下,涼颼颼的,不會蔣娘娘夫妻不合,想招面首?
不是吧,阿sir,那不該是黃宣嘛。
瞬間,發熱的腦子漸漸冷靜清醒。
可退堂鼓是打不了,走過靜悄悄的走廊,卻見蔣文麗的房門前,赫然站著一個手捧鮮花的男人。
他黝黑干瘦,眼袋厚重,穿著一身黑色中山服,面相憨厚老實,跟章國師神似,都是秦省老農民的模樣,自我調侃自己是“沙皮狗的憂傷”
不用猜都知道,他就是有“華夏第一攝影師”美譽的顧常衛。
不過得加個前提,“千禧年之前”。
八九十年代,算是他電影攝影生涯的巔峰。
章國師的紅高粱、陳凱哥的霸王別姬、姜聞的陽光燦爛的日子,柏林、戛納、威尼斯,歐洲三大電影節斬獲大獎之作,都是由他掌鏡。
導演處女作拿下柏林銀熊獎,也算棲身名導序列。
值得一提,拿獎的這部孔雀,傳出女主跟顧攝影軋馬路以后,蔣娘娘領著小孩親自監工。
瞧顧攝影左右為難,嘚,真被猜準,蔣娘娘根本不讓進門。
葉秦摸摸鼻子,這可比同道中人馮褲子差遠了。
“姨父!”馬思春咧開嘴,蹦蹦跳跳地撲上去。
“思春!”
顧攝影猶如看到救星,慈祥地張開雙臂,任由外甥女擁抱。
“顧導。”葉秦不卑不亢道。
顧攝影語氣冷淡道:“你就是思春提到演技不錯的小伙子。”
葉秦姿態放低,“您抬舉,全憑章漢杰章導看在秦省同鄉的份上,領進門才出道。”
“章漢杰啊,菊豆,我掌的鏡,他那會兒還是導演助理,好久沒見面啦。”
顧攝影展顏一笑,“你是秦省人,這副白白凈凈的模樣,不說真看不出來。”
“大、娘生的好。”葉秦刻意飆出陜普。
馬思春眨眨眼,“姨父,他在這部戲里演的可好,小姨經常拿他罵我,你要替我討公道。”
“那個,思春,那你就趕緊敲門,我跟你小姨說。”
葉秦看到顧攝影斜眼向上,竭力掩飾難堪尷尬,勾勾嘴唇,什么叫炮妞一時爽,追妻火葬場,這就是!
當年鋤頭亂挖挖到鮮花,現在卻嫌家花不如野花香。
像楊小蜜這樣自我承認的野花,大金毛都不敢挖?
馬思春當真單純道:“姨父,要不還是你來,給小姨一個驚喜?”
顧攝影的臉瞬間一黑,這是誰家的閨女!
噢,蔣文麗大姐家的,那沒事啦。
馬思純吐吐舌頭,不敢再調侃長輩,付諸行動,重重地敲門道:
“小姨,是我,思春呀!”
咔噠,素面朝天的蔣娘娘,一副詫異地打開門,尤其當她看到顧常衛,臉上立馬洋溢著意外的喜悅。
這個表情管理,葉秦不得不佩服,不愧是演員。
再瞧顧攝影,一副妻管嚴發作,畏畏縮縮。
“常衛,你怎么來了。剛來吧,怎么都不跟我說,也不打個電話?”
蔣文麗自然不做作地接過玫瑰,欣喜道:“難得這個時間你會來,快,我們進屋吧。”
來了,來了,現場一線吃瓜。
葉秦端坐在卡其色皮藝椅,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視線里,玫瑰花只被蔣文麗看幾眼,就隨手橫放在電視柜,毫不足惜。
她大氣地坐在床上,作為收視冠軍金婚的女主,兩屆華表獎最佳女演員,氣場完全不輸陣。
轉眼看向并排的顧攝影,面無表情,隔著3米遠,社交距離,便能看出夫妻倆嫌隙很大。
“顧導,抽煙嗎?”葉秦掏出華子主動孝敬。
“秦子,把煙收起來。”
正當顧常衛搓搓手,猶猶豫豫地忍不住伸手,蔣文麗笑盈盈道:“我們家老顧戒煙了,為藝術犧牲。”
“呵呵,對,我不抽,我拿著聞聞。”
顧常衛悻悻地把煙放鼻間嗅嗅,然后拿在手里玩,白色的煙卷沾上手心的汗,慢慢變臟。
葉秦同情地瞟了眼,這下他總算明白顧攝影的苦。
“老顧,你看看,看看現在的娛記都是什么樣,為了銷量,什么都敢亂報!”
蔣文麗手里拿著一份刊載她跟程奕訊緋聞的八卦小報,委屈巴巴道:“不過是一場戲,只是在車里面,就敢報道車鎮門,什么職業道德!”
顧攝影清清嗓子,“蔣老師,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必須的,這方面,您熟悉啊,這個門都是因為您才出現的!
葉秦旁觀,看蔣娘娘各種指桑罵槐,就差沒有直接報顧攝影身份證。
話鋒總是離不開章靜門。
“我當然是清白的,我只是個老女人,哪里有那么大的魅力…”
也不怪蔣文麗,說好的白玫瑰,如今新人勝舊人,就成白米粒。
張愛玲,yyds。
思緒亂飛間,瞅了眼一樣吃瓜的馬思春,金馬影后,這一世千萬別再裝張愛玲粉絲。
“還好我這會兒四十多啦,如果還是23歲,在我們認識的那個時候,非鬧大不可…”
蔣文麗用紙巾擦拭眼淚,哭哭啼啼。
葉秦撇撇嘴,您還好意思說呢,雖然是顧攝影鋤頭揮的好,可您跟王權安,那也是5年的感情。
一部霸王別姬,小豆子的娘,愛情說不要就不要。
結果,害的秦川幫兩大干將離心離德,您瞧京圈滕文集多牛掰多大氣,親手把同居6年的陳虹,送給陳凱哥。
唔,魔幻現實!
“秦子!”
蔣文麗喚了一聲,葉秦連忙從ob狀態切換回來,小心對待。
“接下來有電影發布會,你要幫我向媒體澄清,那天我跟程奕迅在車里,是什么情況。”
蔣文麗抹眼淚道:“思春是我外甥女,心向我,她作證可沒人相信。”
媒體澄清?
您不是不在乎嘛?
葉秦一臉懵逼,蔣娘娘這是什么操作,我年紀小,看不懂。
“蔣老師,我一定會的。”
他硬著頭皮答應,心里頓生走為上計的念頭,向一樣電燈盞的馬思春遞了個眼色。
她打哈哈道:“小姨,姨父,今天是七夕,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啦!”
“打擾什么,繼續坐著,聊聊家常,是不是常衛?”
蔣娘娘一開腔,顧攝影無不同意,木訥的臉上寫滿沉悶與狼狽。
馬思春弱弱道:“小姨,姨父難得來探你的班,要不你們出去吃頓夜宵?”
蔣文麗拒絕道:“哎,我跟你姨父這么大歲數,要少食。”
“要不開車出去兜兜風?”馬思春黔驢技窮。
蔣文麗搖頭冷笑:“我給你姨父都因為車鬧出緋聞,忌諱著。”
呵呵,西北圈公主,不會說就甭說。
忘了這倆主鬧出都是跟車有關的門,真假車,鎮門。
葉秦看到顧攝影十足的郁悶憋屈,看不下去,有意幫襯道:
“顧導,我聽說您拍的,蔣阿姨演的立春,今年入圍金雞百花獎啦?”
“咦!”
蔣文麗立刻投來興趣,疑惑道:“秦子,你從哪里知道的?”
葉秦瞪大眼睛,猛地回神,現在才8月份,我艸,提名名單還沒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