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密的云層遮住了銀月,只在空中映出一輪黯淡的光暈。
微弱的月光甚至連陰影也無法勾勒,漆黑的御龍城中,只能靠零星的火光點綴。
唯一例外的,則是御龍城的最北端,那里一道奇異的金光從天而降,撐開了黑壓壓的夜幕。
那是圣山的方向,也是光輝教會的圣地——圣光大教堂所在之處。
這道日夜不滅的圣光光柱,如同永恒的燈塔,在深邃的黑暗中,為迷途的人們點亮希望與方向。
今夜如此,夜夜如此。
清脆的馬蹄聲中,一輛由三匹高頭大馬拉動的四輪馬車緩緩向著圣光大教堂駛來。
值夜的侍衛不僅沒有阻止馬車,反而昂首肅立,排成迎接貴賓的儀仗隊形。
有資格乘坐四輪馬車駛上圣山之巔的,必然是身份尊貴的大人物。
馬車側壁的中央,繪有凈世緋焰紋飾,顯然,來者必定是帝國皇室的核心成員。
馬車在圣光大教堂的臺階前緩緩停下,一位佩劍騎士從車廂后的露天座位跳了下來,無視上前查問的教堂守衛,一手提著水晶燈,一手將黃金踏腳放置在車廂門口。
隨即車門打開,一位身材高挑纖細的女子邁下馬車,她穿著略顯樸素的祈禱服,但絕美的容顏還是讓教堂守衛們心中一凜,卻不敢多看,連忙低頭立正行禮。
“皇后殿下!”
彌黛拉皇后輕輕點頭致意,隨后拾階而上,向教堂走去,款款而行的獨特韻律凸顯出她絕世芳華的氣質,在那束從天而降的圣光映照下,更帶上了一絲圣潔的氣息。
教堂的祈禱大廳極其高大,數十根灰巖石柱撐起二十四米高的穹頂,給人一種自身很渺小的感覺,再加上四座巨大的持劍天使像,更是令人心生敬畏。
祈禱大廳的穹頂是用特殊的水晶做成的,那束日夜不滅的圣光透過穹頂,讓大廳里的一切都鍍上一層金色,更顯出了神圣莊嚴的味道。
彌黛拉皇后在光輝之主的雕像前站定,雙手合十,默默禱告。
若有若無的吟唱聲在祈禱廳內回蕩,似乎是有人在唱贊美詩,又似乎是從天國傳來的回音。
寧靜安詳,而又撫慰人心的力量在空氣中彌漫。
不知過了多久,彌黛拉皇后結束禱告,一抬頭,望著那道仿佛通往天國的圣光,臉上竟浮現出一抹嘲弄。
“您真的在聽嗎?”彌黛拉用蚊吟般的聲音質問道。
圣光依舊耀眼如初,仿佛并沒有因皇后大不敬的質問發生任何變化。
彌黛拉皇后臉上的嘲諷之色似乎更濃了:“或者真如他所說,你,已經死了!”
依然沒有反應。
彌黛拉皇后搖搖頭,似乎失去了耐心。
她緩緩轉身,就見一位禿發無眉的老牧師就站在自己身后。
只是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又有沒有聽到皇后剛才的言語。
他身上穿著的紫色牧師袍表明了他尊貴的身份——教皇。
光輝教會的牧師袍可以是白色、灰色或者黑色,這些顏色從大主教到普通的牧師都可以穿,但有兩種特制的顏色他們不能穿,紅色和紫色。
紅色牧師袍是供三位樞機主教穿的,他們是除了教皇之外,教會地位最崇高的三人,由于牧師袍的顏色,他們也被稱為紅衣主教。
而紫色牧師袍,就只有教皇本人能穿。
“晚上好,格里高瑞冕下。”彌黛拉皇后絲毫不慌,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剛才的自言自語有沒有被教皇聽到。
“晚上好,皇后殿下。”
教皇格里高瑞面目和善,笑起來更是有種天然的親和力,仿佛人世間的一切苦難都能夠在他的笑容中得到消解。
“陛下的病好些了嗎?”
彌黛拉皇后嘆息一聲,精致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憂慮,搖頭道:“還沒有,今天早上醒了一陣,但很快又再次陷入昏睡。”
教皇格里高瑞臉上的笑容也收斂起來,似乎很是吃驚:“圖爾南斯也沒能讓陛下的病情好轉嗎?”
彌黛拉皇后神色哀戚:“圖爾南斯樞機主教至今都無法找到陛下的病因,所以…恐怕有些棘手。”
教皇格里高瑞嘆息一聲,安慰道:“那我明天親自去一趟鳳凰宮吧,光輝之主是不會放棄祂虔誠的牧羊人的,請您放寬心。”
彌黛拉皇后連忙躬身道謝,隨后便告辭離去。
看著皇后婀娜的身影消失在祈禱廳入口,教皇抬頭望向那道從天而降的圣光,眼中神色復雜。
沒多久,一位侍者快步來到教皇格里高瑞身邊,輕聲匯報道:
“冕下,阿佳妮大主教回來了。”
教皇格里高瑞眉頭一挑,想了想道:“讓她在側廳最下層的告解室等我。”
“是。”
隨后,教皇格里高瑞來到光輝之主的雕像前站定,同樣雙手合十,低頭祈禱,或許正在為那位突然病重的皇帝祈福。
祈禱結束后,教皇格里高瑞便離開了祈禱廳,穿過長廊,又沿著螺旋階梯來到大教堂的最底層。
迎面是光滑的石墻,墻上裝著一扇巨大的橡木門。
教皇格里高瑞推門而入,室內陳設簡單,只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桌上放著一本《光輝圣典》,還有一排銀質燭臺。
柔和的燭光中,一襲白袍的阿佳妮立刻起身,向著教皇躬身行禮。
格里高瑞臉上還帶著悲天憫人的微笑,但說出的話卻并不客氣:“你讓我很失望!”
阿佳妮心中一顫,辯解道:“冕下,北境之事,變故實在太多,我也無法…”
“我要的是借口嗎?”格里高瑞打斷道。
阿佳妮立刻閉嘴,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用微微顫抖的語氣輕聲問道:“您是要懲罰我嗎?”
“凡有錯的,當受懲戒!”
聽到這里,阿佳妮的呼吸忽然急促起來,水汪汪的桃花眼中瞬間被恐懼填滿。
但在格里高瑞逼視的目光下,她還是默默地轉過身去,跪伏在地上,雙手環抱,兩眼緊閉,等待著即將來臨的“懲戒”。
格里高瑞手中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根長鞭,鞭子上面布滿了棱刺一般的突起,甚至還能聞到濃郁的血腥味。
長鞭抽打在阿佳妮背上,印出一道血淋淋的鞭痕。
一聲壓抑的痛呼從阿佳妮口中發出,她的身體猶如風暴之中脆弱的花朵,瑟瑟發抖。
格里高瑞的臉上多一絲滿足的笑容,但他卻沒有停下揮鞭。
啪啪啪!
長鞭如暴雨一般落下,將阿佳妮背后的法師袍撕得粉碎,一道道鮮血淋漓的鞭痕不斷浮現,與雪白無暇的肌膚形成觸目驚心的對比,竟帶有一種凄婉而殘酷的美感。
阿佳妮抑制不住地發出一陣陣痛苦的sheng、吟。
而這種銷魂的聲音卻讓施暴者更加興奮。
格里高瑞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眼中閃爍著變態般的光芒,仿佛從虐待一位嬌美的少女的過程中獲得了極大的滿足。
這種支配壓制美人的滿足,與性快gan極其類似,甚至猶有過之。
一般光輝教會的牧師是不禁欲的,娶妻生子并不妨礙他們侍奉光輝之主。
但是,如果這位牧師志存高遠,妄想著自己某一天能登上圣山之巔,戴上荊棘冠冕成為教皇的話,那他就必須保持純潔之軀。
原因很簡單,傳說光輝教會有一件能夠溝通天國的神器——黃金號角,被歷任教皇執掌。
但要想吹響黃金號角,此人就必須全身心奉獻給光輝之主,不能沾染男女之事。
所以,教會當中禁欲的苦修士不在少數,而這位能夠登上教皇之位的格里高瑞當然更是如此。
美女與權勢,格里高瑞當然知道該選哪一個。
但只要是人,便總有欲、望需要排解。
只是沒想到格里高瑞的排解方法,竟是如此的變態而殘忍。
良久,格里高瑞終于發泄完畢。
此時的阿佳妮已經軟綿綿地趴在地上艱難地喘息著,整個后背布滿了猙獰交錯的鞭痕,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格里高瑞扔掉長鞭,掏出一個精致小瓶,將瓶中的圣水滴落在阿佳妮的背部。
阿佳妮的身體不住顫抖抽搐著,顯然這個過程也并不好受。
“神憐憫世人,主治愈眾生!”
格里高瑞給阿佳妮施展了一個治療術,臉上重新掛上了悲天憫人的笑容,一瞬間又恢復成了那個道貌岸然的教皇冕下。
不得不說,教皇親自施展的治療術確實厲害,配合上圣水,阿佳妮背上的傷痕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沒多久就消失不見。
阿佳妮終于緩過起來,緩緩從地上坐起。
她的法師袍早就在剛才的鞭笞中破損不堪,此時徹底滑落下來,顯露出她無限美好的上半身。
而阿佳妮竟也不加遮掩,也不知道是因為不敢,還是故意在刺激面前的這個男人。
格里高瑞觸電般地移開目光,仿佛生怕多看幾眼自己就會把持不住,讓大半生的苦修成果毀于一旦。
阿佳妮似乎看到了這一幕,低下頭來,嘴角卻微微翹起,像是不屑,又像是報復得逞的喜悅。
格里高瑞輕咳幾聲,命令道:“薇拉·圣希爾德要不了多久就會抵達御龍城,此時北境群龍無首,你立刻趕回凜冬城,看看能不能趁機多拉攏一些領主。”
“是。”阿佳妮乖巧地應道。
格里高瑞最后貪婪地看了一眼阿佳妮玲瓏的曲線,才狠下心轉身推門走了出去。
告解室中再次恢復了安靜。
阿佳妮呆立半晌,然后竟從地上撿起那根帶血的長鞭,仔細端詳著,仿佛要從中看出什么奧秘。
片刻后,她將長鞭貼在胸口,讓上面的血跡再次沾濕她雪嫩的肌膚。
她的手緩緩收緊,長鞭上的倒刺隨即扎入她的胸前,鮮血再次滲出。
阿佳妮輕哼一聲,有些吃痛。
但隨即,她緊皺的眉頭竟緩緩舒展開,臉上居然出現了一抹享受的神情。
仰起頭,阿佳妮幽深的目光似乎穿過了層層阻礙,順著那道圣光升上了蒼穹。
“無所不能的光輝之主,迷途的羔羊需要指引,請聆聽她的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