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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斬斷一切過往的重生

  廢棄的大宅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寂靜,火爐中的火已經熄滅,蠟燭也不再燃燒,地板上被攪亂的灰塵也被抹去了曾經的痕跡,似乎這里從未有人來過一樣。

  唯一的區別大概便是園丁小屋中,那個熟睡的老人在今日徹底的一睡不醒,他已經七十多歲了,本就沒有多少年好活,他的死亡并不突兀。

  或許但第二天,那些熊孩子再次來這里展現勇敢時,沒有聽到那熟悉叫罵聲的熊孩子會好奇的推開園丁小屋的門,目睹老人睡去的容顏。

  他們的尖叫聲可能會喚醒小漢格頓的人們,讓他們在這貧乏無趣的日子中再多一點閑聊的資本,不過在背后議論一個死人可不是什么好習慣,但村民們是不會在乎的。

  埋葬著里德爾一家三口的墓地也被悄然無聲的打擾了,父親的骨從那埋藏之地被掘出,散發著衰朽的破碎骨骸正用自己的存在描述著死亡的畫面,但掘墓人對此沒有絲毫感覺。

  “主....主人,您現在是要召喚您的仆人們嗎?”

  蟲尾巴小心翼翼的將那新鮮掘出的骸骨收好裝入包內,他沒敢抬頭,弓著身子低著頭笑聲的開口。

  “現在不需要。”

  在獲得了這具勉強能讓自己自由行動的臨時身軀之后,伏地魔的心情很顯然是高興的,在這時候,他并不吝嗇多說兩句。

  “你們因何而來,沒有比我更清楚了,是榮譽,是權力,是財富,當然更是因為力量。”

  他將魔杖劃過自己的指縫,切開了一根根黏連的手指,好讓魔杖能夠被他的雙手更好的掌握,雖然這根魔杖也并非自己的那一根,可夠用就行。

  “現如今的我什么都沒有,就連你,我懦弱的,可悲的,膽怯的仆人,在你看到了我現如今沒有庇護你的力量之后,你也無數次的想要離開。”

  伏地魔擺了擺斷了蟲尾巴正要開口述說的‘忠誠’,這種語言上的效忠是沒有意義的,他不喜歡聽這些。

  “十三年前,我因為一個男孩而失去了一切,而在幾年前,我因為另外一個男孩而失去了更多。”

  “我差一點就被他殺死了,他毀滅了我五片靈魂,這幾乎要將我真正的推向死亡的深淵。”

  “一個一無所有的伏地魔,要如何獲取他曾經的仆人再次向他效忠呢?”

  “無數只眼睛都看到了那投影在天空上的那三個怪物,我不得不承認,他們確實是怪物,有著遠超出常人的力量,媲美我全盛時期的力量,哪怕他們看起來是那么的年輕,那么的不可思議。”

  說到這里,伏地魔的身軀微不可查的出現了一絲顫抖,不過那并不是因為害怕的顫抖,而是因為激動的顫抖。

  他相信力量,相信永生之路只能被掌握了最強大力量的人掌握,但同時,他也看到了自己的虛弱,也理解了自己接連失敗的根源,那是力量上的欠缺,是自身力量的不足。

  因為追尋強大力量而瘋狂的頭腦在看到了更為強大的力量在眼前出現時而變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正如十一歲那年,他在看到了鄧布利多那強大的魔法之后選擇順從而不是對抗一樣,現如今的伏地魔并不打算再掀起一次必敗的對抗,他要順從這股比他更強的力量,并從中汲取讓自己強大的養分,直到自己成長為能與之相提并論的地步。

  他是斯萊特林的毒蛇,在溫暖的農夫懷里吸吮著溫暖的熱量,但他被溫暖喚醒之時,注滿了毒液的毒牙就將刺入溫暖者的體內,用漸漸冰冷的骸骨,作為他攀登更高處所需的養分。

  “現在,我需要去拿回一點東西。”

  “雖然你告訴了我不少事情,但有些記憶我必須親自尋回,偉大的黑魔王可以接受失敗,但他不能忘記失敗,錯誤,有一次就夠了。”

  “我不再忠誠的仆人們啊.......”

  在這聲帶著感嘆的呢喃之后,一枚碩大的黑色寶石戒指被他戴在了傷口剛剛愈合的手指之上。

  “就連貝拉都背叛了我,所謂的忠誠不過都只是一些無用的垃圾。”

  隨著嘶嘶的蛇語聲出現的是一抹譏誚的笑容,被貝拉特里克斯復生的伏地魔為這次復生的他留下了一些片段的記憶,而在這記憶中窺見了些許端彌的伏地魔,他也看透了這虛偽的忠誠。

  “去阿爾巴尼亞,我要找回我第一次失敗的記憶,那些記憶值得我去珍藏。”

  主仆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小漢格頓安靜的夜空下,而在遙遠的阿爾巴尼亞,那片被無數細小生命裝點得生機盎然的黑色森林里,嘶嘶嘶的蛇語聲在回蕩,鱗甲摩挲著地面的輕微‘沙沙’聲正此起彼伏。

  原本滿是細弱聲響的森林歸于寂靜,那些藏身在草叢、石縫中的陰影殺手接二連三的出現,向著呼喚他們的聲音聚集。

  一條體型碩大的毒蛇在萬蛇叢中脫穎而出,這是一條蝰蛇,如同蟒蛇般巨大的蝰蛇,一股熟悉的魔力從這巨蛇身上散發。

  嘶嘶嘶的呼喚聲漸漸平息,而一只蒼白無血色的手則從黑暗中探出,輕輕的拂過了這巨大蝰蛇兇狠的頭顱。

  “好孩子。”

  伏地魔溫柔的撫摸著這條會讓所有人看到它的人恐懼的巨蛇,就像是在撫摸親昵的情人一般。

  在被莉莉·波特的魔法摧毀了肉身,變成如幽魂般虛弱的靈體后的十年里,他一直都駐留在這片森林之中,而這條大蛇便是一直陪伴他的唯一朋友、伙伴、甚至是親人般的角色。

  納吉尼并非是一條普通的蛇,這不僅僅是在于它的體型龐大,在更早之前,納吉尼并非是蛇,它是中了血魔咒的女巫,這由血脈遺傳的詛咒可以讓人自如的切換人形和非人形,與狼人的詛咒有著異曲同工的相同之處,但這兩種詛咒的最終結果卻是截然不同的。

  身染血魔咒的女巫最終必然會永遠的變成動物,她的人性、記憶、所有屬于人的一切都會在最終不可逆轉的獸化后徹底消失。

  不然一條普通蝰蛇是不可能活過這漫長的光陰,也不可能和伏地魔建立起如此緊密的聯系,在伏地魔化為幽魂的最為虛弱的時期,他不斷的附身弱小的生命吸取它們的生命力以維持生存,但那時,伏地魔唯一的家便只有這條名為納吉尼的大蛇。

  只有曾經身為人,由身為血咒獸人變成的大蛇才能承載一個人的靈魂,哪怕那個人已經將自己的靈魂割裂,但那浸透了黑暗魔力的靈魂絕非是普通生命可以承載的重量。

  伏地魔可以對任何人冷酷、冷血,漠視他們的生命,但唯有對納吉尼,他永遠都是溫柔的。

  由于曾經多年以來的附身、寄宿,伏地魔的殘魂在這頭大蛇上留下了無法抹去的深刻痕跡。

  “原來是這樣.....”

  悄然坐在了森林潮濕地面上的伏地魔任由這條大蛇溫柔的纏身,吐著蛇信的蛇首枕在了他的肩膀上,親近得連呼吸聲都能完全的聽聞。

  “蟲尾巴。”

  良久之后,伏地魔悄然的起身,溫柔的大蛇盤踞在他的腳下。

  “主人,我在。”

  帶著恐懼的聲音在伏地魔不遠處的黑暗中出現,作為與老鼠有著親密關系的蟲尾巴,他對蛇類一直都有發自內心的恐懼。

  “我們去霍格沃茨,你知道應該如何悄無聲息的進去,對吧?”

  一陣驚恐的抽搐在這肥胖矮小的人影身上出現,幾乎要尿出來的蟲尾巴癱倒在了地上,他不知道伏地魔為什么要去那里,那個帶給他無盡不詳的學校,充滿了不好回憶的學校之中。

  “主...主人,那里很危險,非常危險!霍格沃茨的密道已經被那個惡魔布置了陷阱,上一次您帶領的狼人在里面全軍覆沒,太....太危險了。”

  “你知道從哪能悄悄的進去對吧,蟲尾巴?”

  伏地魔小聲的重復了一遍。

  “是....是的.....”

  對此,蟲尾巴只能顫抖的點頭。

  “那我們走吧。”

  夜幕下的霍格莫德漆黑一片,三把掃帚酒吧可不是徹夜營業的酒館,或許你可以在不遠處山坡上的豬頭酒吧里看到爛醉的酒鬼,但那兒是沒有多少燈光透出的。

  吝嗇的店主可不會給這群看起來就鬼鬼祟祟出頭露面的爛貨浪費蠟燭和光,幾盞破油燈就夠了,但也因為如此,他們沒能看見兩個黑袍的人影在夜色的掩護下無聲無息的前行。

  不會鬧鬼的鬼屋迎來了新的客人,尖叫棚屋松弛的地板被兩雙腳踩過,但吱吱呀呀的聲音卻沒有出現,順著蟲尾巴的指引,一個通往地下的通道出現在了他們眼前,不過相比上方的破房子,這條漆黑隧道要干凈得多。

  當初伏地魔要蟲尾巴提供了所有能進入霍格沃茨城堡的密道,但這條連接的是打人柳的密道并沒有被用上。

  這里和幾十年前幾乎沒有差別,除了更加破舊了一點之外,沒有任何區別。

  羅恩在這里是布下了尼可勒梅的煉金陷阱的,不過在那次入侵結束之后,這里的陷阱就切換了觸發模式,畢竟探索霍格沃茨的秘密一直都是這個學校沒有言說的傳統,在解決了大問題之后,必殺的陷阱定然是需要改變。

  否則要是有小巫師誤打誤撞的進入了這密道,在脫離了霍格沃茨魔法庇護的范圍之后,陷阱一旦激活,那就不可能有生還的可能。

  多虧如此,在蟲尾巴的提醒之下,認真的研究了這里的伏地魔找到了避開陷阱的方法,雖然耽誤了一些時間,可他還是如愿以償的進入了這一別許久的學校。

  打人柳的樹疤被一只小老鼠輕輕的觸碰,頓時陷入了平和安靜的暴躁柳樹在夜色中懶洋洋的犯著困。

  沒有人察覺到有黑影從此走出,溜入了禁林里,天空中懸掛的月亮不足以照亮這比黑暗還要黑暗的影子。

  他穿梭在禁林中,手中的魔杖為他指引著方向。

  “是這兒了。”

  伏地魔駐足在了一片相對其他地方要荒蕪許多的空地邊緣,這里曾經是盜取獨角獸血液的奇洛與羅恩交手的現場,被烈焰焚盡的林地草坪要再次長滿樹木需要很久的時間,至少短暫的三四年是無法抹平這里的創傷的。

  “希望你說的是事實,蟲尾巴。”

  “主人,我敢肯定,主人!”

  尖細的聲音急促的擠出許多字母。

  “他受傷了,就是在這里,他受傷了!”

  “如果您想找到他的血,這里是最有希望的地方。”

  “那個惡魔....那個惡魔....現在變得越來越強了,他盡力了許多戰斗,但沾染了他血液的地方,現在僅有這里了。”

  “是嗎?”

  伏地魔舉起了他的魔杖,對著魔力述說了他的需求。

  于是,他腳下濕潤的泥土便開始了翻涌,魔力回應了他的請求,將當初滴落在此的鮮血尋覓,一些微塵般的殘渣在泥土中出現,聚集成了一小撮微不足道的粉末。

  當初羅恩在這里中了一記鉆心剜骨,為了對抗那深入靈魂的折磨,他瞪裂的眼角擺脫了酷刑的折磨,滑落的鮮血便被埋葬在了這片土地之中,這是沒有人能夠發現的些許遺漏。

  雖然羅恩每次戰斗都經常鮮血淋漓,然而旁人想要得到卻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要不就是被火焰焚盡,要不就是身旁有親近的長輩會替他打掃收尾,要不就是在那沒人能觸及的戰場中,不僅僅是血,就連他的毛發都難以尋覓。

  紅龍的血脈讓他遠離的脫發的苦惱,那旺盛生長的發絲從不會獨自沉睡在枕巾之上,薅都薅不下來,真是讓頭禿的人羨慕嫉妒。

  正如他們靜悄悄的來,他們靜悄悄的遠去,但此行的終點并未到達,帶著那瑟縮的仆人,在黑夜的掩護下,他們繼續的前行,于是便來到了另外一處的墳墓旁。

  這里距離阿茲卡班很近,不過并不在那遠離陸地的小島監獄上,阿茲卡班中隨時都會出現亡者的新鮮尸骸,如果那些生前罪惡深重的人還有為他收斂尸骨的親人朋友,那么他便不會出現在此,但在阿茲卡班死去的囚犯,往往都已經沒有人愿意再度接納他們了,哪怕他們已經死了。

  一個類似于亂葬崗一樣的墓地是這些的歸宿,這是魔法部對于這些犯人僅有的仁慈了。

  這里埋葬的都是罪孽深重的靈魂。

  而貝拉特里克斯也不例外。

  她的首級被斬下,但她的身體卻沒有人接收。

  趕去處理貝拉特里克斯尸體的弗立維教授當然是不會留著這具尸體,她被交給了魔法部,被埋葬在這無歸人的墓冢之中。

  而在今夜,這個墓冢被掀開了。

  一顆早就腐朽的心臟從惡臭的土地中升起,在蟲尾巴驚恐的目光中落入了一個黑色的盒子里,與那一小撮灰塵和一小塊骨骸一起放在了一個包裹之中。

  燃燒著魔火的坩堝早已沸騰,液面上甚至迸濺出了明亮的火花,就像燒著了一樣。

  從坩堝中飄散的蒸汽越來越弄,將那照顧著火苗的身影變得模糊。

  一具蒼白的身體真端坐在坩堝前方,只不過幾個小時,這具臨時的身軀就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

  無數血色的裂紋爬滿了這蒼白的身體,就像是要破碎的石膏像,上面的生機已經不剩多少了。

  只用了蘊含魔力的巫師鮮血所臨時制造的軀體是不可能長久存在的,重塑身軀所需要的東西從來不是吝嗇的獻祭可以填飽的。

  “已經準備好了,主人。”

  蟲尾巴尖聲叫到,一條巨大的蝰蛇從他的腳邊蹭過,那天敵的氣息令他寒毛聳立。

  “現在....開始。”

  伏地魔的聲音也無比的虛弱,沒有了之前的冷酷,有的只是無力的虛弱,但蟲尾巴不敢妄動,那條名叫納吉尼的大蛇正用冷酷的蛇眸盯著他。

  渾身開始戰栗的蟲尾巴小心的饒過了坩堝,他站在了伏地魔的身旁伸出了顫抖的手,他幾乎是閉著眼睛,他的手觸摸到了一股刺骨的冰寒,沒有絲毫生命活力的冰寒。

  當他的手抓住了伏地魔的頭顱時,這具蒼白的身軀猛然間裂出了更多的裂痕,只是瞬間,除了頭顱以外的軀體就碎裂成了無數的碎片,化為了灰燼被旺盛燃燒的魔火吹散。

  只有那顆睜著殘忍蛇眼頭顱還存留在世界上,薄薄的嘴唇微微張開,他似乎在笑。

  正在沸騰的坩堝迸濺出了無數如同鉆石版的光點,這明亮細碎的光使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黑天鵝絨般的顏色。

  蒼白的頭顱沉入了魔藥里,緊隨其后的便是納吉尼嘶嘶聲的催促。

  蟲尾巴來到了一張擺在坩堝旁的桌子前,他抽出了魔杖閉上了雙眼,對著那依舊漆黑的夜空呢喃道:

  “父親的骨,于墳墓中掘出,可使你的兒子再生!”

  那塊從墳墓中帶走的破碎骸骨飄起,投入了那沸騰的坩堝之中,鉆石般閃耀的液面破裂了,嘶嘶作響、火花四濺,液體變成了鮮艷的藍色,像極了一鍋沸騰的劇毒。

  蟲尾巴嗚咽著,他抽出了一把銀光閃閃的刀,而納吉尼的嘶嘶聲也在此刻變為了最大,他長達十二英尺的身體在地上盤踞,隨后高高的挺起了粗長的身軀。

  銀刀劃開了蛇鱗,剃出了一長條帶著鮮血的肉塊。

  “仆人的肉,自愿獻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藍汪汪的液體在此刻化為了祖母綠一般清澈的綠色,比剛才的鉆石還要耀眼,是令人心醉的綠光。

  痛苦的大蛇興奮的吞吐著信子,她的肌肉在痙攣,身軀在扭動,但唯一不動的便是那只冷酷的蛇眸,她還在緊緊的盯著蟲尾巴,似乎隨時打算要了他的命。

  放下了銀刀的蟲尾巴再次舉起了魔杖,此刻他的語氣中恐懼顫抖的元素稍稍的降低了幾分,伏地魔力量的回歸對于他這個急需庇護的人來說是最好不過的消息,而現如今已經完成了一半。

  “仇敵的血,無意中獻出,可使你的敵人復活。”

  那一小撮鮮血化為的塵埃悄無聲息的落下,清澈的綠色瞬間便化為了赤紅的火,那沸騰的火焰讓蟲尾巴嚇了一大跳,差點就沒能握住魔杖。

  納吉尼警告的嘶嘶聲再次出現,這如同死亡低語一般的聲音讓蟲尾巴忙不迭的再一次揮動魔杖。

  “背叛者的心,被親手摘下,可使你的主人蘇醒!”

  炫目的白色吞沒了火焰,但迸濺的火星卻沒有絲毫的衰減,這明亮的光似乎在醞釀著什么神圣的東西,但恰恰相反的是,純凈的光輝所醞釀的,卻是一體兩面,與光相伴相隨的陰影。

  光明越是璀璨,它所帶來的陰影就越發的黑暗。

  光與影、黑與白。

  混沌的均衡存在萬物之中,翻滾不休,生生不息、源源不絕。

  突然,坩堝上的火焰熄滅了,一股白色的蒸汽從坩堝里升騰了起來,將一切的畫面都遮掩,而那刺目的白光也消失在了白蒙蒙的蒸汽中——

  黑暗取代了一切,連月光都無法照亮的黑暗取代了一切。

  在夜的庇護下,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黑影從坩堝之中緩緩的升起,這個看似淺薄的坩堝下方似乎連接了一個額外的空間,至少是能讓人容身的空間。

  這不是魔術,而是魔法的力量。

  “為我著衣,蟲尾巴。”

  一個少年的聲音響起,充滿了年輕的生命活力。

  黑色的長袍遮蓋了那如玉一般的肌膚,黑玉的發絲被夜風吹動,將那璀璨如星辰一般的目光點綴得更加閃亮。

  少年跨出了坩堝,他的眼睛沒有去看那個因為興奮而顫抖的仆人,他的用極致溫柔的目光投向了那鮮血淋漓卻又歡欣喜悅的大蛇。

  “納吉尼。”

  少年握住了這根不屬于他的魔杖,隨后緩緩的劃過了大蛇身上的傷口,撫慰了她因為疼痛而微微顫動的身軀。

  “既然你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那么我怎么又能夠錯過這精彩的世界呢。”

  “此前所有的失敗在此刻劃清界限,我將拋棄湯姆·馬沃羅·里德爾的名字,也將拋去所謂伏地魔的名字。”

  “我已重生。”

  他的左手拂過了納吉尼的身軀。

  “此刻唯一你能與我一同見證。”

  “阿瓦達索命!”

  刺目的綠光閃耀,那張激動興奮渴求著賞賜與庇護的臉在此刻被凍結,蟲尾巴眼睛中的神光在消散,空洞的雙眼隨著身軀的倒下而仰望那片夜空。

  那是無盡的黑,月亮都無法照亮的黑暗。

  也是永恒平靜的歸宿。

  或許在那,他便不需要和如今一般,終日瑟縮著發抖了。

大熊貓文學    從霍格沃茨走出的征伐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