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的時間轉瞬即逝,不過在這短短的五分鐘內,來自非洲的參賽選手他們口中所透露出的信息也被傳得沸沸揚揚。
許多人是不信的,因為在除了非洲的其他地方,你是見不到數以百萬計的遷徙獸潮,別說百萬了,數量過萬的神奇生物扎堆出現都是一個十分珍惜的場景。
別的地方供養不起這么多、這么密集的神奇生物,非洲的富饒被隱藏在了廣袤草原之中,星星點點化整為零。
“那么現在,你們都做好決定了嗎?”
開陽再次開口,斷了前方人群的議論的聲音。
“請問這位教授,這是真的獸潮?”
在這一片寂靜之中,有人舉手發問,開陽尋聲側目,他看見了一個身強體壯,傷疤被上身彩繪所覆蓋遮蔽的黑人。
“我是阿達瓦,來自坦桑尼亞的阿魯沙,無意冒犯先生,我曾親身經歷過一次遷徙的獸潮。”
阿達瓦指著自己被彩繪所遮蔽傷痕,那是個巨大的貫穿撕裂傷,丑陋且猙獰,這傷痕背后的故事,至少是脫不開慘烈一詞的。
“之前的時間就是讓你們自行思索是否參與。”開陽并沒有回答阿達瓦的問題,但在短暫的停頓之后,他指了指他的側后方道:“不過你可以學學他,如果你們也需要的話,也可以領一份。”
“領什么?”阿達瓦有些詫異的開口,這次的比賽不是不準有其他外力幫助的么?
“花椒孜然辣椒粉,食鹽雞精十三香。”
羅恩晃了晃自己提手里的瓶瓶罐罐,這種離譜但是不越線的請求在羅恩的爭取下,他還是如愿以償的得到了滿足。
頓時就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羅恩一點不好意思和緊張都沒有,許多人看瘋子一樣的目光投向了他,然而沒有絲毫反饋,正在琢磨著待會兒是先吃個火龍還是烤個犀河獸嘗鮮的羅恩已經思緒飄遠,滿腦肉香。
“香....香料?”
阿達瓦把眼睛揉出血絲了都沒能揉掉出現在他眼里的幻覺,這開玩笑一樣的燒烤香料讓這身強體壯的漢子開始懷疑起了人生。
可作為一個合格的勇士,阿達瓦很快就回過神,開陽給出的提示已經很多了,現在不是繼續猶豫的時候了。
“謝謝先生。”在華夏也學到了許多這里禮儀的阿達瓦謝過了開陽之后轉頭與同伴確認了一下眼神,隨后語氣堅定的開口道:
“我們棄權。”
他的回答干脆利落,絲毫都不拖泥帶水,在這直截了當的回復之后,阿達瓦和四個同伴來到了平臺的另外一側空地站好,選擇了放棄這輪比賽。
疑惑的喧嘩還未從選手中出現,觀眾席上就已經涌出了疑惑的聲浪。
“選擇參賽的請穿過真言之門,否則視為放棄參與本輪比賽。”
開陽沒有給其他人繼續猶豫的時間,在他開口之后,勇士隊伍便出現了兩極分化。
來自歐洲、美洲的隊伍沒有多少放棄比賽選擇棄權的,但是來自非洲的隊伍則有三分之二選擇了放棄。
雖然獸潮并非覆蓋了整個非洲大陸,但是身處在那,就算自己沒有親身遭遇過,但對這令非洲巫師聞之色變的獸災也絕對不會陌生。
整個非洲法系都是圍繞著對抗獸潮建立的,就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有不少學生們昂起了頭,雄赳赳氣昂昂走過了真言之門,在看到了那些怯弱的選擇了放棄的人之后,未戰先勝的奇妙滋味就充斥了他們的心間。
“沒想到你也選擇放棄了啊,塞恩。”
阿達瓦笑著攬住了一個比他還壯實一圈的白人大漢的肩膀,樂呵呵的對他開口說道。
“我是相信我們用四十八勝四十八負換來的友誼,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選擇放棄這一輪的比賽,但是,現在你能夠告訴我了,對吧?”
這次的三強賽確實是促成了許多跨國友誼的誕生,尤其是在社交神器‘來一局快樂的英雄無敵’的影響下,殺紅眼的牌佬打著打著就打出感情了,尤其是兩個人都喜歡上同一套卡牌,某個英雄都戳中了他們XP的時候。
“當然了,我的兄弟。”阿達瓦看著那群穿過了傳送門戶、瞬間踏足千里之外的參賽者消失在中央看臺上時,聲音有些低沉的開口。
他的眼里閃過了一絲幸災樂禍。
“沒有親自接觸過獸潮的人是不懂獸潮的可怕的。”他摸了摸自己身上慘烈的傷疤,“身為巫師,我們和麻瓜的區別在于什么?”
“區別?”塞恩有些不解的撓撓頭,“大概是巫師能夠使用魔法,但是麻瓜不能吧。”
“是啊,所以說,如果巫師不能使用魔法,至少是不能順利的使用魔法的話,巫師和麻瓜有什么區別呢?”
“你是說?”塞恩緊皺起了眉頭,不可置信的顫抖了下嘴唇。
“這應該不是用變形術和煉金術所模擬的假獸潮,剛剛我問那位教授就是為了再次確認這一點。”
“恭喜你,我的兄弟,你成功的避開了這次地獄,雖然我不知道下一次的比賽將會遇到什么樣的挑戰,但我想,應該不會比這次更加令人難以接受了。”
“至少類似的關卡,他們應該不會設計兩次對吧。”
“成群的魔力生物呼嘯而過時,絕大多數的魔法都會被影響,就算你握緊了你的魔杖。”阿達瓦沉重的拍了拍塞恩的胳膊,“沒有一個魔咒能夠生效,任何魔法都會被獸潮帶起的無序魔力風暴攪碎。”
“一只魔法生物不可怕,哪怕是一頭龍也不可怕,十只百只也是如此,但到達了某個極限數量之后,就算是和普通動物沒有什么太大差別的角羚羊,也將成為巫師的噩夢。”
“你們沒有我們這樣強壯的身體對吧。”
阿達瓦身上的彩繪紋身突然閃了閃,他屈指彈了彈胸膛,發出了鋼鐵碰撞一樣的金屬音。
“我被一群呼嘯而過的角羚羊刺穿了身體,像死狗一樣被拖行了數十英里,如果不是我固化的鐵身軀堅持了一會兒,在我被救下來之時,他們就只能看到我被磨掉半邊的身子了。”
“直接作用于身體的魔法還能在那狂暴的亂流中生效,但你們用的魔法.....魔杖跟木棍沒有區別。”
“等著瞧吧,待會兒我們就能看到剛剛那些昂首挺胸的人垂頭喪氣的回來,或者....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