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管你TM的是不是被害者!”
咆哮的爆喝震得人腦子發暈。
從掃帚上一躍而下的人影帶起了呼嘯的風聲,一道由下至上的魔咒向著下落的羅恩電射而去。
離開了掃帚在空中可是沒有辦法閃避的,馬爾福已經看到了這紅毛猩猩的下場。
“呵”
門板大的巨劍被橫放,被附魔的巨劍直接撞碎了這條羅恩不認識的咒語,這極度蠻橫的動作嚇呆了下方的所有人,他們哪見過巫師會隨身帶這種玩意的?
馬爾福同樣是被嚇到了,但似乎受過了訓練的他在這時候還沒有慌神,他飛快的繼續施法,可射出的一道道魔咒都被那比他人都大的門板巨劍紛紛砸碎。
魔法石作為基底變形的武器可是連煉金弩炮都留不下痕跡,能砍得惡魔嗷嗷叫的絕世兇器。
借著下墜的力道,打算用肉身扛住落地沖擊,隨后一劍把馬爾福腦漿給拍出來的羅恩在接連突破了馬爾福的承受極限之后,終于露出了驚惶神色的馬爾福在召喚出了一面半凝實的盾牌后一個懶驢打滾狼狽的側閃。
這看著軟綿綿的盾牌確實是軟綿綿的,可就算再強韌,在這不講道理的鈍擊下依舊是瞬息間就破碎開來。
砸得雙腿有點發麻的羅恩提劍連續橫拍,六個壯碩的身影瞬間飛起來了好幾米,在碎掉了半邊身子之后留下了半口氣如同爛泥般趴在了地上。
“除你武器!”
一道人腰粗的紅色光柱從巨劍上爆發了出來,砸出了一朵巨大煙花的繳械波及了目的地周圍十余米的空間,躲無可躲的馬爾福手里的魔杖瞬間飛出,甚至在這時,他感覺自己的牙齒、手指、腳趾,身上每一個能夠用作武器抵抗的零部件都出現了一股微弱的撕扯感。
“看來你老爹教了你不少東西啊,德拉科。”
馬爾福施展的魔法有些冷門,但羅恩還是可以認出這并非是黑魔法,出生于巫師家庭的馬爾福能夠學會這些生僻的魔法并不讓人感到意外。
“是誰給你的勇氣?”
“是我親愛的盧修斯叔叔給你的?”
“或者是你們家英勇無畏的家養小精靈多比?”
“他可是在火車站試圖給我造成麻煩呢,沒想到你也來?”
“勇氣可嘉。”
一道全身束縛咒捆住了失去了魔杖的馬爾福,羅恩轉身散去了化為盾牌的終極盔甲護身,在見識過法斯特給他的那枚附加了強效盔甲護身的護符之后,他就對這類特化進階的咒語了有興趣,不過學習難度更高,他沒空學太多。
“早知道我就應該跟你們一起來的,抱歉。”
“漂浮升空。”
陷在泥沼里面的小巫師紛紛被解脫了出來,看著面前這群被熏成了酋長一般的同學,羅恩一點笑意都擠不出來。
不知道這泥沼解咒的羅恩直接凍結了地面,隨后粗暴的灌注魔力,一個強橫的清潔咒將他們身上所有的污垢都消除殆盡。
魔法就是這樣,有時候不生效只是因為你的力氣不夠,用力莽的話,漂浮咒也能送人上太空旅游。
“沒事兒吧?”
羅恩抱住了還頂著個泡頭咒的赫敏,在幫她解除了咒語之后吻了吻她的額頭。
“沒事兒,我剛才在挺后面的,雖然沒能幫上什么忙,但我沒事兒。”
赫敏搖了搖頭,但隨后有些不安的開口:“弗雷德和喬治....我看他們好像中了幾個咒....”
“我們也沒問題。”
正在對對方施破解咒和反咒的雙胞胎并沒有大問題,他們挨了幾個并不怎么厲害的惡作劇咒語,比如渾身瘙癢長膿包之類的,但對這些咒語很有研究的他們在拿回了魔杖之后很快的就搞定了一切。
沖在最前面的人受到的照顧必然是多了些。
“發生了什么事,跟我說說吧,他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我也就打碎了他們半個身子,得在校醫院躺幾個星期而已,下半身粉碎性骨折并不致命,沒有大出血就行。”
頓時渾身一抖的小獅子們突然感覺自己受的罪似乎也沒有那么嚴重了,也就是狼狽了點,感覺被撬開嘴喂了屎。
可這總比下半身癱瘓、粉碎性骨折要來得好得多。
因為在校醫院里,你得天天喝斯內普提供的,比屎還惡心的魔藥,一喝就是幾個星期,那才是噩夢。
嘰嘰喳喳的小獅子們飛快的將當時的對話還原,越聽越奇怪,越聽越不對勁,額頭上的青筋慢慢鼓起來的羅恩皺緊了眉頭,當最后那句‘泥巴種’被小獅子們提及時,似乎放下了什么的羅恩舒展開了眉頭。
“我知道了。”
“哈利。”羅恩在哈利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去幫我拿三滴吐真劑,我在有求必應屋等你。”
“好了,散了吧,伍德,魁地奇的隊員選拔大概需要延后了,順便把這幾個死豬丟到校醫室,免得真死了,我和馬爾福有事兒要聊聊。”
用飛來咒召回了掃帚,拎著被一拳打到昏迷的馬爾福離開的羅恩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而隨后,哈利也飛快的離去。
在一個點著火炬,但依舊充斥著黑暗的房間內,馬爾福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入目的是干涸的鮮血,那大塊大塊的黑斑帶著陳腐的霉味兒和腥臭味直沖鼻孔,他就是被這味道給熏醒的。
莫名的慌亂感充斥了馬爾福的大腦,冷冷的鋼鐵在提醒他,他現在正被束縛在一個類似于處刑椅的道具上。
勒得死死的皮帶透著一股生硬的冰冷,粗糙,但卻又有一股奇怪的粘膩。
似乎是無數干涸的血漿在上面裹了一層又一層的包漿,有著令人膽寒的惡心觸感。
在他搖頭四顧的時候,他見到了在火炬下方被照亮的、同時也陷入在黑暗里的各種說不出、認不出的刑具,滿是灰塵的奇怪道具上也有著斑駁的黑點,透露出了更加兇惡殘忍的猙獰。
這里是一個審訊室。
但更確切的說法是刑訊室。
一陣嘩啦啦的響聲出現,被嚇得瞬間大叫的德拉科聽到了來自背后的幽幽低語。
“放心,我不太懂這些道具應該怎么用。”
但還沒等他松口氣,羅恩再次開口:“但是我可以試試,畢竟我很好奇他們是怎么用的。”
“就比如這個。”
一個奇怪的手套被扣進了德拉科的左手,在機關被拍下的時候,里面藏著的尖刺瞬間就扎進了指甲蓋的縫隙中,帶著倒鉤的尖刺隨著機關緩緩的歸位而一點點的抽離,被撕扯下的細微血肉讓這滿是陳腐氣息的房間里多了一絲新鮮的氣味。
“原來這是這么用的啊。”
“真殘忍。”
“這可比我用鈍劍砸斷你渾身的骨頭都帶勁。”
“我覺得你有話要對我說,德拉科。”
“是誰給了你勇氣?或者說,是誰教會了你這些東西?”
“我說!我說!我說啊!”
德拉科終于發出了除開慘叫之外的聲音。
“我在家里的書上看到的,在家里,我們家的圖書館,就在那!”
“入口在我父親的書房,在第二個書架的后面!”
“噢,是么?”
“是本什么書?”
羅恩好奇的追問著:“我也很有興趣,畢竟你施展的魔法,確實是我沒有見識過的。”
馬爾福的魔杖被羅恩握在手里,隨后指向了他自己。
“要自己體驗一下么?我很好奇他們的效果。”
羅恩的魔杖點在了馬爾福魔杖的末端。
“不!你不能!那會殺了我的!這里是哪?這里到底是哪?”
“但這些可是你想對我使用的魔法呢。”
“也就是說,你打算殺了我?”
羅恩瞇著眼睛對德拉科笑了笑。
“說不定不會死呢,畢竟我認為你不敢在霍格沃茨殺人。”
“對吧?”
“不不不不不!我當然不會!絕對不會的!但不能這么多!不能!會死的!一定會死的!”
“我告訴你,我都告訴你,甚至...你可以拿走我的記憶,你可以自己看!可以自己看!“
“只要有冥想盆就行,我家里有,我這就寫信回去,讓爸爸把它寄過來!”
“相信我!相信我!可以的....”
他幾乎是哀求著開口,他自己所用的魔法他怎么能不明白,雖然都并不是能夠殺人的咒語,但疊加在一起的話,會讓人生不如死,而且并非屬于黑魔法的咒語更接近于強效的惡作劇咒語,最多只能認定為一次惡劣的玩笑,但定罪什么的,完全夠不著,這些都是魔法部法律中所空白的部分。
“可惜我不會啊,畢竟我們韋斯萊家窮,并沒有冥想盆這種東西,我根本不認識是真是假。”
“是真的!是真的!”
“我曾經問過我爸爸,我知道應該怎么做!”
“但是我需要魔杖,我沒辦法....我沒有你強....”
“但是給我個機會!求求你!”
“很高興你能認識到這一點,不過我不怎么喜歡欺負人,只要別招惹我就行,其實我們可以和平相處的,對吧?”
羅恩解開了他右手的皮扣,隨后將他的魔杖還了回去,只要德拉科稍稍有點異動,已經蓄勢待發的終極盔甲護身和一記老拳就能瞬間將他繳械,并且帶走半條命。
而德拉科似乎也沒有搞小動作的打算,他將魔杖點在了太陽穴上,隨后抽出了一條幻影般的銀色絲線。
“可以用玻璃瓶裝它,我不騙你,真不騙你。”
羅恩變出了一個小瓶子,隨后這銀色的記憶絲線就被存入了其中,被擰上了蓋子收入了口袋。
“那...我可以...是不是.....”
“也許吧?”
“羅恩拿走了他的魔杖,隨后將他的右手再次扣在了扶手上。”
“閃回前咒。”羅恩用魔杖點了下德拉科魔杖的末尾。
在閃回咒的作用下,德拉科的魔杖十分有節奏的將它曾經釋放過的魔法重新吐出來。
接二連三的魔法讓德拉科本就毫無血色的臉變得更加的蒼白了。
不受控制的肌肉在瘋狂的扭動,渾身咔啦啦作響的骨骼似乎在體內跳舞,向著憎惡轉變的德拉科五官和身體出現了巨大的變化,瘋狂變長的牙齒撕裂的嘴唇和臉皮,無數爆裂的膿包炸出了一團團的黏液,甚至連那皮帶都沒辦法徹底的束縛住他,在魔咒的作用下,他直接扯斷了自己的手腕腳腕,然后瘋狂的開始了非人的扭動變形。
就算是惡作劇咒語,在被強化了效果之后再進行多次疊加,那么也不是一個人能夠承受得住的。
“現在夠了吧,韋斯萊。”
在房間更黑暗的地方,斯內普悄然出現,他揮了揮魔杖破解了馬爾福身上的魔咒,在強力魔藥和咒語的作用下,那剛剛被扯下的四肢也被重新續接。
“看看記憶再說,馬爾福的轉變太快了,而且你真的認為他能在一個月的時間內熟練的學會這么多魔法?”
羅恩嘲諷的一撇嘴:“或許他是天才也說不定。”
斯內普沉默了一下,但依舊是冷硬的開口:“但沒人能夠扛得住吐真劑。”
“或許吧。”
“反正教訓也給了,你可以帶他走了。”
斯內普用魔咒讓早就陷入了昏迷中的馬爾福飄起,隨后跟著他走出了房間。
“那借用一下你的冥想盆教授。”
羅恩晃了晃小瓶子,對從黑暗中走出的鄧布利多開口。
“為什么會讓你這樣大動干戈?”
“因為直覺。”羅恩點了點腦袋,他又不可能說出伏地魔的日記本這件事,而且,至今為止,他并沒有發現日記本的蹤跡,不在金妮那,這是萬幸,卻也令他感覺有些麻煩。
“野獸的直覺總是異常敏銳的,貝利萊德不是說了么,我返祖得比較嚴重。”
羅恩推開了門,出口就開在了校長室雕像的正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