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飯人完成了光榮的使命之后,羅恩跟隨布利幻影移形到了一處不知名的地方。
這里也有一棟尼可勒梅的宅邸,但四面通透的房子有些類似于高塔的觀光層。
雖然這里并不是高塔,但建立在高聳懸崖邊的豪華宅邸可以縱覽下方峽谷、平原上的一切。
纏繞著雷電的雷鳥展翼翱翔在峽谷之上,它們巨大的鳥巢就搭建在這懸空別墅的不遠處,尚未孵化的雷鳥蛋上跳躍著閃電鏈,一個煉金裝置正為未出生的小鳥提供著最優良的孵育環境。
無數的獸鳴鳥叫連綿不絕,從下方的峽谷一直延伸到遠處的的平原,平原后是一片與雪山相連的荒漠,在窗戶邊放眼望去的一切土地都屬于尼可勒梅。
包攬了世界上所有種類的自然地形,容納了所有能夠搜羅到的珍奇異獸,尼可勒梅的‘動物園’,已經自成了一方獨立的小世界。
“這里究竟有多大?”
看傻了的羅恩呆呆的對布利問道,他趴在了欄桿上,探出身子極力的眺望,在遠方的遠方,他隱隱約約的看到了海岸線的蹤跡。
“三個巴黎大小,勒梅先生買下了一座小島,然后用了些特別的手段將這里的地形改造了一下,空間也稍稍擴大了一點。”
“一點?”
“從雪山沙漠到森林沼澤湖泊....而且三個巴黎可是有三百平方公里!這東西可是高中地理可是....算了。”
“這很魔法,一點就一點吧....他是大佬,大佬說的算。”
羅恩有些無言的開口,這種離譜的事情究竟得花多少時間、金錢、精力才能完成的?
但好像尼可勒梅不缺錢也不缺時間,更不缺去完成一件有意思事情的精力。
“先生說,這是借鑒了梅利先生的阿瓦隆,妖精之鄉雖然我沒有見過,但聽先生說,那是比這里還要壯觀的奇跡。”
“煉金術士可真是.....”
羅恩動了動嘴唇。
“我現在學煉金術還來得及么?”
“哦,您終于開口了呢,勒梅先生很高興教導您煉金術的,包括之前的鄧布利多先生也是如此,但先生他不會主動提起,畢竟他尊重每個人的選擇。”
“難道不應該是見到天賦異稟的學生,他老人家見獵心喜慷慨傳授么?”
“天才太多了,先生他說自己蠻喜歡偷懶的,雖然我不這么認為,他是我見過的最勤奮的人,沒有之一。”
“那么祝您玩得愉快,如果想出去看看的話,直接跳下去就好,雷鳥會接住您的,我在您身上留下了標記,這些動物都不會傷害您,在那座山頭有火龍,我想您會喜歡的,很可愛的大家伙,就是不愛洗澡。”
話一說完,布利就躬身告退,瞬間消失在了羅恩的面前。
“想學煉金術?”
羅恩的腦子里出現了翹著二郎腿嗑瓜子的某個打碼的身影。
“那好啊,我教你。”
“大爺你什么都會?”
“你大爺什么不會?”
“煉金術這玩意,不就是雙手一拍,要啥有啥嗎?”
“啪”
一聲脆響過后,羅恩眼前的動物園瞬間就變了樣子,山巖樹木被泛著冷光的金屬替代,一雙雙猩紅的眸子泛著機械冰冷的寒芒。
那機械化的雷鳥落在了不遠處的巢穴當中,鋼鐵的羽毛在交錯時發出了令人牙酸的摩擦聲,羽翼略過了那鋼鐵的山巖切割出了無數的火星,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劃痕。
“啪”
又是一聲脆響,原本化為金屬與機械的世界瞬間恢復了原狀。
羅恩揉著眼睛努力的張望著,他看到了雷鳥巢穴旁嶄新的劃痕,與那類似于幻覺假象中看見的痕跡一模一樣。
“教我教我教我教我!教練我想學這個!”
開心的排起了肚皮的羅恩晃蕩著腳丫子叫得那個歡實啊,只可惜拍的不是胸口。
“既然你想學,那我就教你啊。”
干他啊!(已完成)
你大爺丟給你了個:勉強及格安慰禮包 “勉強及格?”
羅恩呆了呆,不過想想自己之前做的....好像的確有點...不太行。
“想不明白?”
“不是特別明白。”
“那就仔細想想,一個大屁股惡魔,一刀就死了,你還墨跡了那么久,看著沒勁。”
羅恩的眼角跳了跳,這是個什么說法?
“無毀的湖光本來想著你應該能帶走的,騎士不死于徒手我白給你的?”
“雙持才是男人的浪漫,你還想著帶個盾?”
“舉個盾算什么男人?不過你既然喜歡,大爺我也不攔著,以后好好表現,學聰明點。”
“但男人要是不舉...盾的話,是不是差了點意思?雖然我現在還小.....”
“有道理,不過你現在不是不舉嗎?”
“哈哈哈哈哈”
大爺笑著笑著就笑沒了影,留下了羅恩有些傻眼的一個人在欄桿上傻坐著。
一個憑空出現的線條正不斷的延長伸展,一顆有著圓輪的巨樹撐開了它的葉片枝丫。
一道古老的石門在巨樹之后顯現,隨后那巨樹的圖案烙印在了門扉之上。
‘推開它’
似乎有什么聲音在告訴羅恩要這樣做。
一盞古樸的黃銅天平落在了羅恩和這扇不知是否真實存在的石門之間。
天平的一端放著微縮的石門幻影,而另一端則空蕩無物。
“差點忘了。”
不知道哪來的大腳一下子就踹飛了那擋路的天平。
等價交換?大爺不吃這一套。
同樣被一腳踹開的石門發出了轟隆隆的巨響,一個顫顫巍巍的小光球在門后探出了半個身子。
它瞥了一眼羅恩,然后又四下張望了一番,但還沒等它松口氣,不知道哪來的大腳丫子一腳就把這光球踩成了扁扁的一灘,甚至還在腳下碾了碾,最后才心滿意足的消失不見。
那扇石門的背后忙不迭的飛出了一道流光,隨后那石門便慌慌張張的關上,逐漸暗淡消失。
“醒醒,別睡了孩子。”
一只溫暖的大手抓住了羅恩的胳膊免得他一頭栽下去,尼可勒梅晃醒了在坐在欄桿上坐著坐著就睡著了的傻孩子。
“勒梅先生?”
羅恩揉掉了眼中重疊的幻影,他被老人扶著翻下了坐了許久的欄桿。
“好像我睡著了....”
還是有點沒睡醒的羅恩捂住了一個哈欠,他翻來覆去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那從門后飛出的流光確實是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但沒看見那巨樹的影子,也沒看見那石門。
“看來你之前確實是累壞了,現在還好么?”
尼可勒梅帶著羅恩走回了屋子里,布利準備好了暖洋洋的紅茶并將斟滿了茶水的茶杯送到了羅恩的面前。
“有可能吧。”羅恩一口喝干了茶水,在緩過神來之后,他現在的精神還挺不錯的,“但現在休息好了。”
“布利說,您愿意教我煉金術?”
“如果你想學的話,可以。”
“現在愿意學習這門學科的人已經很少了,過高的門檻讓煉金術漸漸的消失在了現在這個世界上。”
“畢竟魔咒、魔藥就已經能夠做到絕大多數的事情,現在被拆分出的煉金學...只不過是將魔咒的力量附加在物體上,就連附魔都算不上。”
“也就只有飛天掃帚的制造會用上些煉金陣,但他們所使用的都是所謂標準化的煉金陣,和真正的煉金依舊有著很大的區別。”
“這是一門真正復雜的學科,你確定你做好了準備?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辦法踏入門檻,這需要用一生的時間去鉆研探索,天賦決定了你能夠到達的上限,努力則決定了你是否能觸及你的上限。”
尼可勒梅溫和的對羅恩開口,他將煉金的繁雜一一告知了他,畢竟半途而廢還不如一開始就別踏過這個門檻。
“煉金術不應該是...雙手一拍,要啥有啥么?”
羅恩低頭盯著自己的手,他還在找著那可能存在的不同。
然而還是一無所獲。
這壓根就離譜的話讓尼可勒梅的臉不由得黑了幾分,但隨后就恢復了常色,甚至帶著一絲感興趣的微笑。
“我們可以試試。”
他從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了一本非常厚實的手寫書籍,然后翻到了第一頁。
這紙頁都泛黃了的書怎么說都有著幾十一百年的歷史,上面留下的字跡是尼可勒梅親自書寫的。
“雖然用魔力構成煉金陣確實是可行的,畢竟煉金術所付出的交換代價就是魔力,書寫刻畫煉金陣的雖然是筆和刻刀,但其中流通的依舊是魔力。”
“雙手一拍,說不定真的有用。”
“我們從最簡單的試試好了。”
作為一個時間多到天天都是閑,不停給自己找樂子的人,雖然羅恩說的東西很離譜,但試試又不會懷孕,煉金術的突破不正是因為這些天馬行空的想象在落地為現實后而變得逐漸豐滿的么?
尼可勒梅翻手變出了一把通體黑色,鑲著白銀刀頭的短柄刻刀,隨后快速而精準的在昂貴的紅木桌子上刻出了一個圓,并且在其中不斷的勾勒著線條。
并不復雜的圖案很快的就被他所刻畫下,銀色刀鋒也在刻痕之中涂抹上了一層薄薄的銀漆。
“最基礎的煉金陣之一,分解。”
“這主要是用于礦石的分解,這和四分五裂咒的暴力破壞是不能混淆在一起的,它能夠將成分復雜的礦石分解為不同的單質,亦或者是分離液體中的雜質,讓我們獲得純水。”
尼可勒梅將裝著紅茶的茶壺放在了這小巧的煉金陣上,銀色的紋路在注入了魔力之后瞬間燃燒,原本完好無損的茶壺連同其中的紅茶被瞬間粉碎,在漂浮魔咒的作用下,數堆或大或小、不同顏色的粉末和一團漂浮在半空的純水就神奇的出現在了眼前。
“你對這個煉金陣掌握得越深入,對魔力的運用越細膩,對所要分解的材料了解得越深入,你就能越細致的將物品分解分類。”
“但需要注意的是,如果分解的物體是蘊含魔力的物體,比如說煉金產物,比如自然帶有魔力的材料,這類物質的分解將尤為困難。”
“那人呢?”
“人不行,無論是巫師還是麻瓜,甚至是一只普通的下水道老鼠,生命的構成太過于復雜,一切牽涉到靈魂的東西,都是世界上最為復雜且困難的事物。”
“因為至今我們都沒能探究完成靈魂的奧秘,那是屬于我們的未知,屬于生者的未知。”
“如果我死后能夠變成幽靈,那么我可能得以窺見靈魂的奧秘。”
“但可惜的是,至今還沒有人能夠達成這一點,死亡只是一場更偉大的冒險,這句話并不是沒有緣由的胡亂猜測,那是人的終結,也是人的新生。”
“那我試試。”
羅恩半懂不懂的點點頭,他專注的看著梳理記載的第一個煉金陣,時不時的在寫寫畫畫,勾勒著圖案。
羅恩是沒有赫敏那過目不忘的天生天賦,雖然他的記憶力并不算差,但距離過目不忘還差得遠。
可這煉金陣.....
他怎么看怎么覺得熟悉。
只不過是臨摹了幾次,他就將這煉金陣牢牢的記在了心里。
“啪”
他雙手一拍,掌心中就亮起了一絲微弱的光亮。
魔力是不可見的,但魔力所勾勒的煉金陣其實已經將純粹的魔力改變了性質,擁有了可見的光。
下意識的,羅恩將自己的魔力向前覆蓋,隨后籠罩住了自己面前的茶杯。
家鄉話都被嚇出來的尼可勒梅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他放光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羅恩無處安放的雙手。
隨后他也有樣學樣的....
“啪”
“啪”
“啪”
他們面前的桌子塌了。
他們面前的桌子瞬間化為了一灘被粗糙的木頭粉屑,不過如果是刻畫煉金陣的話,尼可勒梅能夠將這紅木桌分解成更加細致的數堆不同類型的細化粉塵。
“看來我好像說的沒錯?”
羅恩在衣服上蹭了蹭自己的手心,他還想著自己這離譜的做法會不會讓勒梅把自己給拆開研究了....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
這個老人家比自己還要離譜!
難不成他也是大爺?
但看著尼可勒梅那蒼白的須發....
人家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活了六百三十多年的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