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有家伙和手里沒家伙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赤手空拳的羅恩在揍完馬庫斯為首的五六個人之后就已經有些力不從心,要是那十來個人一起上,被打成豬頭的絕對是他。
但手里有了家伙....
單手武器精通賦予了羅恩屹立于人類巔峰的單手武器戰斗技巧,就算不用這根加大加粗加長加固的魔杖,隨便給他跟皮帶,甚至是根隔夜的法棍,羅恩都能殺他個七進七出。
武器是他手臂的延伸,如臂指使的魔杖被他揮舞成花,只是簡單的抽、劈、戳刺,這根短棍在這狹小的火車走廊里絲毫不亞于一挺滿載彈藥的重機槍。
那拔出魔杖的家伙連著魔杖還有握著魔杖的右手被羅恩一棍子直接抽斷,那斷臂帶來的痛楚還未來得及轉化為哀嚎,羅恩反手一棍子就抽在那張發號施令的嘴上,打碎了他半口的牙齒。
“喜歡掏魔杖是吧!”
“斯萊特林的廢物們!”
這出奇殘暴的畫面讓本要撲向羅恩,或者是準備有樣學樣抽出魔杖給他念個惡咒的學生們頓時哆嗦著身體不自覺的后退了幾步。
“沒....沒有....我沒有....啊!!!!”
被急速揮舞的鐵樺木魔杖發出了“唰唰”呼嘯的破空聲,堪比鋼鐵的木棍親密的和某個快要嚇尿的男生的左臂親密的接觸了一下。
“咔嚓”的骨頭折斷聲先至,隨后那刺破了肌肉皮膚的白森森的骨茬暴露在了空氣中,入眼猩紅的鮮血迸濺,溫熱的液體撒在了羅恩咬著牙關顯露猙獰的臉上。
“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堪比屠宰場的屠殺就此上演。
“盔....盔甲護...護....護身。”
位于人群最末尾的那個幸運兒成功的拔出了自己的魔杖,他哆哆嗦嗦的揮舞著手中的小木棍,在學校里確實是學了盔甲咒,然而在此刻忘記了所有要點的他徒勞的揮舞著魔杖,卻完全無法讓咒語生效。
“不給我念個惡咒么?”羅恩丟下了一個尿濕褲襠,被他打到昏迷的高年級學生,邁步走進了這個唯一還沒挨打的幸運兒。
“這不是你們斯萊特林最擅長的么?”
“要不要試試?說不定咒語比我的棍子更快呢,就算慢了,也只不過是斷了只手,接好很容易的,放心,我不殺人。”
滿臉鮮血的羅恩獰笑著開口,如同地獄繪卷一般的猙獰面容直接讓他二話不說的一翻白眼,毫無尊嚴的暈了過去。
“真沒勁。”
把魔杖上染著的鮮血在他們的袍子上擦干凈,重新插回背后魔杖背帶之后,羅恩認認真真的借著玻璃擦了擦臉,把上面的血漬擦洗干凈。
“啊啊啊啊啊!!!”
被羅恩一腳踩在小腿肚子上,硬生生從翻白眼的昏迷中疼醒的男生放聲嘶嚎著。
“我問,你答。”
那從昏迷中轉醒的幸運兒在聽到了羅恩的話之后,連忙捂住了嘴,然后咬著牙忍著疼不停的點頭。
“你們斯萊特林的級長呢?這么多人圍毆我一個還沒正式入學的新生,你們的級長在哪,他要給我個解釋。”
“在...在...在....納爾森在那。”幸運兒伸手一指那人堆人,慘叫聲此起彼伏的狼藉戰場,他手指的方向有一只被抽得扭曲的胳膊,折斷的魔杖就掛在了手指間。
“原來是他啊,怪不得。”
第一個拔出魔杖打算對羅恩施咒的家伙果然是有點本事的,難怪剛才這群人對他的話言聽計從,說上就上,原來還是個混混頭子。
“還能動的讓開,我找你們的級長有話要聊。”
那些被羅恩棍子抽得鼻青臉腫,甚至還折了胳膊腿的家伙連忙熄聲,咬著牙忍著痛忙不迭的挪動著屁股,膽戰心驚的縮到了旁邊,為這個小魔頭讓出了一個真空區。
“醒醒。”
羅恩一腳踹在了納爾森的斷手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從昏迷中陡然轉醒。
“媽媽!我好疼!”
眼淚鼻涕噴涌而出的納爾森下意識的開口大喊,漏風的嘴蹦出的聲音連他自己都感覺陌生,然而在看到了那張熟悉的不得了的男孩的臉后,他蹬踏著雙腳試圖遠離,可他背靠著車廂,完全沒法動彈。
“你是斯萊特林的級長對吧。”
“沒...沒錯,我是納爾森,六年級。”
納爾森現在哪敢再跳騰,有話必答的他哭喪著臉點著頭。
“給我個交代,二十四個斯萊特林的學生,一起圍毆我這個還未入學的新生,你們斯萊特林學院,是想干什么?”
“校規管不了火車上的事嗎?或者說,斯萊特林信奉武力至上,拳頭大就是道理?”
“給我個交代。”羅恩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不然你們誰也別想走著下火車。”
一股莫名的威勢在這具精壯且同樣受傷狼狽的身軀上散出,仿佛被狩獵者緊盯一樣,這無形的壓力讓在場還清醒著的學生們猛的一哆嗦。
“是我們錯了.....”
“我們不應該做這種事.....”
抖著被打斷的手,納爾森顫巍巍的開口,然后用祈求的眼神看著羅恩。
“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
“我又不是惡魔。”羅恩訕笑了一聲,但周圍人可不這么想。
“寫檢討,八百個詞,給你們半個小時,把事情的經過寫下來,把你們聚眾圍毆我的經過寫下來,不用添油加醋,照實的寫,這車廂里幾十一百多號人看著呢,撒謊是不對的。”
看著羅恩那張平靜而蘊含著殺氣的臉,他們沒有人敢搖頭。
“弗雷德,喬治,有羊皮紙和羽毛筆么?給他們準備一點,二十四份應該很快的吧。”
“好的羅恩!你等等!”
在車廂那頭的雙胞胎在聽到了弟弟的喊話后連忙點頭,在他們轉身時,人群已經為他倆讓出了位置。
“多謝,多謝。”
雙胞胎擠過了人群,就個半分鐘的功夫,他們就抱著羅恩需要的東西重新回來了。
“嗷~~~”
“嗷嗷~~~”
“嗷嗷嗷~~~”
此起彼伏的痛呼正在響起,那些被揍昏的家伙被羅恩一腳一個踹醒,作為高年級的學生,他們都掌握了恢復咒這種普通巫師等級考試(OWL)必考的咒語,雖然骨折的傷勢沒法治愈,可止血之類的完全沒有問題。
淺綠色的柔和光亮將傷口恢復,那折磨人的痛苦也在此刻消減了不少。
在分發下了紙筆后,這群滿身狼狽的斯萊特林坐在車廂走廊上奮筆疾書,哪怕是腦子和大猩猩差不多的馬庫斯在此刻都爆發出了一生僅有一次的潛力,那下筆入神的樣子是他入學之后從未讓人看見過的奇景。
都不需要半個小時,短短的十來分鐘時間,八百詞的檢討認罪書就快速的被搞定,他們無一例外的抓到了事情的關鍵點,最開始尋釁滋事的馬爾福成為了他們口誅筆伐丟黑鍋的對象。
哪怕馬爾福現在并不在這里,但這樣更好,一切的事情都是由他挑起,這黑鍋他在不在都得背。
凝聚了血淚與無盡悲憤還有深刻悔悟的紙頁被羅恩一一查看,眼見大家都十分誠實的將事情還原,羅恩的臉上露出一絲讓他們松了口氣的笑容。
“那最后一步,掏出魔杖,對著你們寫的東西宣誓吧,你們親自書寫的事情經過,我想應該不會有什么歪曲現實的地方才對。”
“是...是的....”這群人沒有絲毫反對的點著頭,“我們寫的都是事實。”
這種宣誓不比‘牢不可破的誓言’需要第三者的見證,單方面舉起魔杖的發誓也是‘魔法契約’的一種,在巫師界,不舉起魔杖的口嗨可以隨便說,但是手握魔杖的發誓就必然有著相對的約束。
雖然不會因違反而死亡,但也會付出相對的代價,這和發誓時所賭咒的東西和魔力總量有關,越是強大的巫師,這種誓言的有效率就越高。
“跟著我念。”羅恩清了清嗓子開口:“遵循自愿、誠實、公平、公正的原則,此上書寫的皆為事實,在梅林的見證下,若上文所述與我之后的言說不一,丁丁縮短五公分。”
“........”
一群在心里哭花了臉,但還得做出一副認真悔過改過自新的誠懇面容的學生咬著牙說完了誓詞,那魔杖被折斷的級長納爾森也借了一根魔杖完成了自己的宣誓。
他們垂頭喪氣的從地上爬起身,將手中的羊皮紙和羽毛筆遞給了的羅恩。
“這是怎么了?”
一個納悶的聲音傳來,“麻煩讓一讓,我是級長,讓一讓。”
姍姍來遲的珀西擠過了人堆,他看著這群衣衫不整,還帶著斑斑血跡的斯萊特林學生萬分的不解。
“沒事兒....”
納爾森見珀西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擠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的嘴里少了半邊的牙。
“我提前從短會上離開真是非常抱歉。”納爾森對著珀西一點頭,“我先走了。”
“嗯?哦,好的,納爾森級長。”一頭霧水的珀西眨了眨眼,他穿過了狼狽的人群來到了羅恩身前。
“怎么了?剛剛我在開會,輪到我發言了,所以耽誤了點時間。”
“羅恩....你這是....怎么了?”
“他們群毆我。”羅恩一指正在離去的學生,頓時,那群人猛的抖了個激靈,腳步更加的快了些。
沒等珀西開口說點什么,羅恩就打斷了自家老哥的施法,“不過都已經認錯了,這是他們的檢討悔過書。”
“得饒人處且饒人嘛,我又不是什么惡魔。”
羅恩說罷聳聳肩,“我要去換一身衣服,待會兒學校見珀西。”
指了指身上被撕裂的長袍,羅恩別過了珀西走進了自己的包廂隔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