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巍卻望向了孤芳自賞似的坐在了一個座位上的高冷御姐,正慢條斯理的咀嚼著燒烤竄,一身冷清的高傲氣勢絲毫不影響她干飯的形象。
飯量像不是很大。
或者說是沒什么心情。
只要了兩份的羊肉串和牛肉作為填飽肚子的需要,她眼眶依舊微微有些紅潤,像一副剛哭過的樣子,但臉頰上找不出來淚痕。
不知不覺。
張巍卻順著馬路過來,佇立在了她的面前看著她,微微張了張嘴,但卻不知從何談起,與姚長歌從第一次見面到至今都是無話不談,沒有絲毫的間隔,像這樣子還是第一次。
姚長歌同樣是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冷眼斜視,一張白皙的俏臉滿是冷意,對于張巍卻找了過來沒有絲毫的驚喜或者是雀躍,紅唇輕輕吐出了一個字:“滾!”
張巍卻置若罔聞。
他佯裝沒有聽見直接坐了下來,剛好是燒烤檔老板端著一些花生米和兩三瓶雪花啤酒過來,正好是注意到了張巍卻,隨即就樂呵著打了一聲招呼。
“我剛剛都還在琢磨著小哥你咋不見人,只剩女朋友在這。”燒烤檔老板說。
“我......”
張巍卻心里給老板點了一個贊,隨即正欲打蛇隨棍上回答,但卻殊不料姚長歌冷聲回答著:“老板,我們不熟,麻煩幫我趕走。”
燒烤檔老板:......
你們兩個天天膩在一起,任誰看了,只要腦子不缺點東西都能看得出來他們的情侶關系,隨即他再望向了張巍卻示意的眼神,燒烤檔老板見狀立刻是略微有些心領神會,小情侶間鬧矛盾了。
想了一下。
好像也很正常。
當年他跟他媳婦不一樣鬧矛盾了好一段時間,小情侶鬧鬧矛盾很正常,人的一輩子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合得來。
燒烤檔老板樂呵呵說著:“行,那我走。”
張巍卻立馬喚了一聲:“老板,麻煩再來一些燒烤,羊肉串牛肉串,還有多一些素菜。”
燒烤檔老板積極應了一聲:“好嘞!”
而張巍卻剛扭過頭,正好是注意到了姚長歌冷冰冰的秋水眼眸正盯著他,過了好一會,她冷笑了一聲,略微有些譏諷:“真好呢,才過了一會就把事情當做沒發生了。”
張巍卻有些苦澀:“真不能解決嗎?”
姚長歌譏諷:“祝你們幸福。”
張巍卻直視著她回答:“但我愛的是你。”
“惡心嗎?”
姚長歌卻絲毫沒有領情,冷嘲熱諷著:“征服冰山的感覺爽嗎?真是謝謝你的愛了,一邊嘴上愛著這邊,一邊床上愛著一邊。”
她像有些愈說愈惱怒了一樣,一張雪白的小臉冷若冰霜,旋即不愿意再跟他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站起身來,轉身就要離開,但張巍卻突然出聲:“你不是餓了,我這人沒什么優點,就是喜歡自以為是,現在走了,我就當做你是余情未了給我點的餐了。”
姚長歌沉默了一會。
隨即輕蔑了一聲。
她轉身再次坐了下來,悶頭吃著燒烤,而張巍卻同樣吃了一點,但注意力更多是落在姚長歌的身上,看著她喝了兩口酒,本來想趁著這個機會跟她解釋。
但姚長歌有些嘲諷似的看了看他。
張巍卻一怔。
一時間。
他有些沒法說出來。
說什么,徐蘊秀跟你一樣同樣是被他包養而來,還是說他立刻跟徐蘊秀撇清全部瓜葛,誠懇道歉,一切重頭開始。
前者只會讓姚長歌的心情更差,而至于后者,他同樣不能辜負了這一只金絲雀,她的世界只有那么一點大,對于她來說,他就是她世界的全部,若是再將她拋下......張巍卻驀然間響起來了徐蘊秀自己一個人縮在了地鐵站中楚楚可憐的孤獨身影。
張巍卻心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旋即再望向了姚長歌,他試探性的問著:“我們喝一杯?”
且不說其他。
但最重要無疑是將姚長歌穩定下來,至少不能再像剛剛一樣任由著她從自己的身邊離開,而姚長歌像意識到了他的想法一樣,非但沒有拒絕,而是主動開了一瓶。
“今夜我要是喝倒了,我就再陪你最后一夜,任由你折騰,如果是你喝醉了,我們從此再也兩不相見,你也別再糾纏著我。”
她眼神冷嘲著:“要喝嗎?”
張巍卻一時間倒是被她的氣勢有點嚇到了,有些猶豫不決,但卻想了一下自己的酒量,他立刻就答應了下來,不管怎么說,反正穩下來再說。
但事情發展的趨勢卻有點他的出乎意料。
過了一小時。
桌子上全都是空曠曠的酒瓶子,地上同樣是擺滿了啤酒瓶子,約莫有幾十瓶,大概四五箱的啤酒,張巍卻有些驚愕的望向了一杯杯啤酒咽下喉嚨卻絲毫沒有停頓的姚長歌。
張巍卻有些沉默。
但卻不甘示弱。
同樣是一杯接著一杯給自己灌酒,一旁的燒烤檔老板有點傻眼的看著他們兩個一副在拼命架勢的狂灌酒,而且偏偏還沒有一絲的醉態。
漸漸地。
滿地的啤酒瓶子。
而且啤酒也沒了。
張巍卻有些一些醉態,臉龐微微有些發紅,勉強著保持清醒,而姚長歌微微瞇著眼睛,白皙的俏臉同樣泛起了一抹微紅,只是不同于張巍卻的醉態,她秋水眼眸間卻沒有絲毫的醉意,十分清醒,而且相對于姚長歌,他喝下來的酒水反而是少了一截。
姚長歌秋水眼眸有些漫不經心的撇了他一眼:“你喝醉了。”
張巍卻腦袋有點眩暈,他聞聲立刻下意識反駁:“我還沒有醉,我們間的賭注還沒有結果,這里沒啤酒了,我們再買一些過來喝!”
姚長歌緩緩的站了起來:“有些事你應該已經是心知肚明了。”
張巍卻默不作聲。
他也是知道。
今夜再這樣子喝下去,除非他爆種直接灌酒,否則輸的一方絕對是他,姚長歌由始至終都保持著清醒,甚至到現在都沒有一絲的醉意。
他突然有些苦澀。
同時腦袋一陣劇烈的眩暈。
“最開始的我是要站在萬人中央成為別人的光,遇上了你之后,我發現這個要付出特別大的代價,而且要需要付出一些時間上犧牲,我放棄了,同樣我也有了一個新的目標,成為站在你心里的光,照亮著我們未來的人生。”
姚長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滴清淚劃過了她雪白的臉頰,隨即輕呵了一聲:“但好像有點天真了,這是第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
張巍卻怔怔的坐在原地。
望著她拖著行李箱坐上了網約車漸漸遠去的背影,一時間,心如刀絞,待他回過神來時,不知不覺已是哭成了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