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哭了一整天了,虧你還能哭得出來”張巍卻盯著她看了一會,隨后搖了搖頭,他不介意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徹底說出來,但非常顯然徐蘊秀已是非常疲憊,還是再讓她睡一會好了。
看著她的睡顏,烏黑細軟柔順長發披散在床上,白皙細膩的臉頰上裹挾著淡淡的憂愁和擔心,一副生怕他會走掉一樣,讓本來想躺下休息的張巍卻心中再次一嘆。
深夜里。
徐蘊秀的睡眠一向很淺。
夜里的溫度驟降,室內的溫度同樣是隨著冷卻下來,她細長的眼睫毛微微眨動了一下,隨后突然睜開眼醒了過來,剛好注意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正在看著自己。
“醒了?”
張巍卻眨了眨眼睛。
徐蘊秀有些微微發愣,過了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她抿了抿嘴,隨即低聲問:“你沒睡?”
張巍卻想了一下,旋即嘆了一聲回答:“擔心待會睡著了你自己一個人會瞎想,只好是辛苦一點熬到現在了”
他聲音停頓了一下,再問:“睡得不舒服?現在天還沒亮,你不繼續再睡一會?”
“不用了。”
徐蘊秀略微沉默了一下,遲疑著輕輕搖了搖頭:“我想洗澡了。”
張巍卻回答:“那就洗澡好了。”
徐蘊秀聞言點頭,正想下床的時候,旋即才突然意識到了自己正沒穿衣服,她略微有些蒼白的臉頰立刻掠上了一抹紅霞,她立刻伸手拾起被褥盡量遮掩著身子,有些結巴:“你你...你能不能轉過身,或者是閉上眼睛。”
張巍卻一時有些錯愕。
好一會。
他才聽話的緩緩閉上眼睛,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服摩擦聲音響起,心里立刻有些心癢癢,但還是沒有捉弄的睜開眼來折騰著女孩的嬌羞。
很快。
徐蘊秀簡單地穿了一件小衣,隨即立刻小心翼翼的扭頭看了他一眼,輕咬了一下想嘴唇,眸子間有些復雜,她揚了揚拳頭,一副作勢威脅的犀利模樣。
張巍卻突然出聲問:“行了么?”
徐蘊秀嚇了一跳,撒開腿立刻像只小兔子一樣趔趔趄趄的躲進了浴室里面,關上了門,過了好一陣子才悶聲回答著:“行了。”
張巍卻聽著浴室里面一陣緩緩水流聲音響起。
他睜開了眼。
瞅了一眼浴室,隨即再看了一眼時間,才凌晨三點的時間,天色正漆黑一片,他倒不是很困,瞪著眼兩三個小時,相反有些精神奕奕。
徐蘊秀的動作有點快。
不一會就出來了。
一副有些趕腳似的,身上還是一片濕漉漉,剛一推開了浴室的大門,她下意識地正要抬眸望向床前的位置,但剛一推開門,正好是注意到了搬著凳子坐在了浴室門前的張巍卻。
她眨了眨眼睛。
一副像有點意外的樣子。
張巍卻看了看她一身濕漉漉的樣子出來,旋即立刻隨手拿來了一條干燥的毛巾搭在了她的頭頂上,輕輕給她擦拭了一下水漬沾濕的烏黑細軟長發。
他也沒說什么,只是在默默地擦著。
徐蘊秀抿著嘴,任由著他溫柔地擦拭著自己的長發,過了好一會才說:“我想出去走一走了。”
“現在?”
張巍卻有些錯愕,遲疑著問:“不疼了?”
徐蘊秀撅了撅嘴,罕見有些嬌憨似的說:“疼,但是我想出去透口氣。”
“好吧。”
張巍卻答應了,但沒有放著心讓她走路,乘坐著電梯下來了酒店的樓下,看著她輕皺著眉頭,張巍卻在她前面蹲了下來,扭頭望向了她:“來,上來。”
“不用。”
徐蘊秀有些犟,沒有應下來,而是邁著步子往酒店外走了出去,鑒于不在商業街中心的位置,周圍的街上有些了冷清,酒店附近的一列店鋪基本都是關門的狀況。
街上行人只有三三兩兩。
張巍卻追趕了上去,與她并列行走,看著女孩默不作聲的樣子,他正欲出聲的時候,徐蘊秀反而是主動開口了:“...能不能稍微走遠一點?”
“想上哪?”
“想喝奶茶了。”
徐蘊秀低聲說。
“正巧,剛好我肚子有點餓了。”張巍卻翻找了一下缺德地圖,正好找到了附近的一間24小時的奶茶店,距離著目的地有幾百米,倒是不遠,基本走上十幾分鐘就到腳。
“前面就有一間。”張巍卻回答。
兩人沿著奶茶店的方向,邁著步子走了一會,隨后前面漆黑的街上緩緩的泛起了一些店鋪霓虹燈的燈彩,洗剪吹一條龍的托尼老師店鋪。
張巍卻看了一眼。
再看了一眼。
三位濃妝艷抹的女性正翹著二郎腿坐在了發廊的沙發上,玩弄著手機打發時間,徐蘊秀有些好奇似的看了一眼:“工作還真辛苦,這么晚了她們不打烊嗎?”
張巍卻:“”
某種意義上她們應該是才剛剛開始工作時間張巍卻沒有停下來,陪著她穿梭過了這一條街巷,很快就來到了一間燈火通明正在營業的奶茶店前,店內還有一些烤腸和雞排正在烤著和油炸著。
徐蘊秀要了一杯椰果奶茶。
而張巍卻則要了一份炸雞排和兩條烤腸,咬了兩口烤腸,味道還行,跟燒烤檔買的烤腸基本沒什么區別,反正就是但凡有一點肉都不愛吃。
一口氣將兩條烤腸都吞咽了下肚,張巍卻再望了一眼徐蘊秀,小口小口啜著椰果奶茶,同時偷偷的撇頭打量著他一樣。
張巍卻輕聲問:“...是還在想什么嗎?”
徐蘊秀輕輕搖了搖頭,隨即點了點頭,她突然默不作聲,過了片刻才緩緩再說:“我在想再過三個小時是不是就要結束了”
話音未落就被打斷了。
她腦瓜子當即吃痛了一下,隨即有些眼巴巴的望向了張巍卻:“你打我腦袋做什么。”
張巍卻沒有回答,反而直指問題源頭問:“為什么會這么想?”
徐蘊秀抿著嘴:“因為酒醒了啊”
酒醒了。
今晚的事情也就忘得一干二凈了。
徐蘊秀望向了突然輕輕拉住了自己手掌的張巍卻,她下意識的抬眸看向了他的眼睛,張巍卻深深地注視著她,伸手輕輕揉了一下她的烏黑細軟長發,溫柔著說:“可你就是我的酒啊,你一直給我灌酒,我要怎么才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