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你別開玩笑了。”
言宏的第一反應自然是不信,他自己是什么情況,他自己還不知道嗎?
但提到金丹這兩個字,卻一下勾出了他在之前一段時間內的記憶。
“等一下,這不會是真的吧??我?我?金丹了?”
言宏一張大圓臉完美的詮釋出了什么叫做懵逼。
然后立馬盤膝坐在地上,運轉起自己那只有第一層練氣篇的水屬性功法,去檢視體內的修為狀況。
言宏說到底,其實也只是藏經谷的一個外門弟子。
對于這些數量眾多的外門弟子,宗門自然不如像內門弟子那般全力培養。
反而有許多的制度,限制著他們。
他們所學到的功法和法決,都是宗門的底蘊,自然不能私自外傳的。
在一開始入門時,拿到的都只有第一層練氣篇的功法,當年的江黎也是如此。
只有突破之后,才會允許去藏經閣兌換本境界的功法。
在突破之前,想要拿到下一層次的功法不說不可能。那也是極難的。
大部分宗門都是如此做的,藏經無數的藏經谷,對自家傳承就更重視。
在被,墳場九幽木劫走之前,言宏一直都是煉氣期,自然沒有后續的功法。
在吃下不講道理的天地靈果九幽地果之后,雖然修為被強行推到了金丹,但那顆金丹幾乎沒有多少修煉過的痕跡。
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塊白板。
這也是一直以來,江黎沒有通過九幽地果,瘋狂堆砌修為的原因,對他來說,這種方式絕對是得不償失。
如果使用了那種方法,哪還有江黎現在的五絕道基,龍珠金丹,和五丹融合。
當然,那也是因為江黎的修煉和旁人不同。
對于言宏和其他絕大部分修士來說,這樣的情況雖然有著一些弊端,但也是妥妥的一步登天。
而且天地靈果提副作用可以說是最小的,花費時間,把功法慢慢再練回來也就是了。
否則自己慢慢修煉,壽元耗盡都無法突破的人,一抓一大把。
“我竟然真的金丹了!”
盤膝坐在地上確認了半天,言宏才終于睜開眼睛,驚喜和不敢置信在他的雙眼中爆發。
雖然遭了一場大難,但有驚無險的同時,也有一場大機緣落在了他的頭上。
這次的變故,對言宏來說,也真說不好,到底應該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突如其來的驚喜,讓這個家伙手也不抖了,心情也舒暢了。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直嘗試調動自己的金丹。
但奈何除了有一顆金丹之外,他其他的方面什么都跟不上。這顆金丹就跟不是他的似的,根本不理會他。
想要掌握這顆金丹,不出意外的話起碼也得是接近百年的苦磨。
“是啊,你現在跟我是同一個級別的修士了,回去也給你搞個小長老坐坐。”
之前在重山盟中,由于言宏的修為實在太低,到哪里都說不上話。就算是江黎,也無法給他安排什么體面的職位。
不過以后,就不會再存在這樣的尷尬了。
在重山盟中多多安插自己人,也能很大程度上幫助江黎鞏固自己的地位。
更何況在做商人方面,言宏確實是有天賦的。而且每次江黎有什么需要,但凡市面上能找得到的,言宏基本上都能給他搞來。這對他的幫助也確實很大。
“那可就一言為定了。”
言宏挑挑眉也不推辭,他對重山盟的外事長老一職,可是垂涎已久。
不過轉而,他又想起了什么,興奮的表情再次凝重下來。
“江黎,我看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吧。這五謫城,可不是什么良善之地啊。”
興奮過去,言宏捂著腦袋,開始梳理記憶中,這座城寨的情報。
“先不急,三天后這五謫城不是有一場熱鬧的大婚嗎。你知不知道,這次是五謫道人中的哪位,準備娶親?”
言宏回憶了片刻,然后看向江黎,那個表情顯得有些古怪。
“不是哪一位,而就是五謫道人要娶親。”
言宏的表情就是那種,“你懂的”的表情。
“他們五個都要娶親?那豈不是要取回來五個新娘?”
“這五個大妖野心不小啊。他們是要和哪幾家勢力聯姻?其中有哪位大妖嗎?”
江黎手指敲著椅子的扶手開始思索其中的利益糾葛,他們五只大妖合力,就已經能輻射周圍相當大的一片地方。
如果通過聯姻的方式,繼續把其他大妖綁到自己的戰車上。這方圓幾千里內的其他大妖,日子可能就要不好過了。
但言宏卻是很快推翻了他的猜測。
“不,你誤會了。他們迎娶的新娘只有一個。”
在江黎聽到言宏所說的話后,就是以他的心性也是不由的一愣,敲打著扶手的手指都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五個。。娶一個?玩的這么開的嗎?”
江黎臉色也變得古怪了起來,這玩的得是什么花樣?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這場大婚,是一女同侍五夫!”
江黎臉做震驚之狀,心中感嘆,貴圈真亂。
五謫道人,牛、羊、豬、犬、驢,這五者即使是在妖族之中,也是以生育能力強大,且欲望強烈著稱。
特別這五位實力又極為強大,那方面自然就會激烈很多。
據說每天晚上,都得弄死幾個服侍他們的女性,不管是人是妖。
“對面是什么來頭?居然能承受住那五位一起?”
江黎暫且不考慮什么倫理之類的事情。
單純從身理角度來看,想一女同侍這五只大妖,其體魄必須要非常強大才行。
到底是何方神圣能這么厲害。
“這一點我也不是太清楚。”
“好像,是什么涂山的一只狐妖。也是山大王的級別,不過名聲并不怎么響亮。”
“對方當然不是自愿的,是這五謫城中的那五個家伙。看上了人家的美貌和家產。”
“然后通過一些手段最終逼迫對方答應了嫁給他們。”
言宏大致的講了一下他知道的情況。
九幽木的靈根之中,強大就是強大在這里。
即使是被改變了人格,其本人的實力,智慧,心性和天賦都不會受到改變。
言宏的商人本能也沒有丟,在這里的這段時間,一直在打探各種情報,起碼五謫城附近一片,明面上流傳的消息他這里都有。
江黎本來是吃瓜聽故事一樣的點點頭。但其中的一個字眼引起了他的注意。
“等等,你說什么?涂山?這十方域里有涂山?”
容不得江黎不重視,這地方可是出過九尾天狐這種存在,妥妥的上古遺留。說不準其中還隱藏著什么極大的機緣。
他的棺材里此時也還養著一窩祖籍涂山的黑白狐貍。
并且還有一截九尾天狐的指骨,被他仔細收藏。按照人皇傳承的說法,他其實還有義務,送這窩狐貍回到涂山。
“應該是有的,這涂山有什么問題嗎?”
但言宏卻是不知道為什么江黎會對這個名字感興趣。這不過就是十方域眾多妖山的其中之一罷了。
九州大陸修仙文明的斷代太久,對上古時期的密聞知之甚少。
當年這么大一座觀音像放在拍賣會都拍不出什么價格,就可見一斑。
涂山這種向來避世的存在,就連江黎也只知道妲己這么一位九尾。
而對方畢竟是人皇皇后,其一切信息都被隱瞞的很好。
除了當時稀奇的一伙高層,消息基本上就沒有外流。在加上之后對涂山的打壓,就連上古時期,涂山都是默默問,更別說是現在了。
但旁人不知,江黎又怎么會不明白?可也是涂山啊。
本來江黎,也想著救出言宏和一群頑石隱修后,就離開這片危險的領地。
最多也就是襲擊幾個弱一些的妖物領地,盡自己所能拯救一些此地的人族。
但此時看來,這趟渾水,他多少是要湯上一下了。
江黎思緒電轉,隨即又向言宏仔細的詢問起了,這片范圍內的具體情況。
有哪些強大的妖物,他們之間的性格關系又是如何?
聽到江黎的問題,言宏就知道他的這位好友是不打算馬上離開了。
但他也相信江黎的手段,沒有過多勸說,只是把他知道的情報一點一點都說了出來。
滿江紅客棧,頂層的房間中,江黎和言宏正在密謀。
而在客棧門口的街道上,卻走來了三個好像風塵仆仆的熊妖。
他們走到滿江紅客棧前停下,其中體型較大的那個熊妖,拿出一張地圖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看滿江紅的招牌,臉色就變得不是很好看。
再次朝著里面看了半天后,還是決定進入其中,并在里面要了一間房間。
進入房間之后,那體型較大的熊妖,當即就拿出了一套令旗,熟練的布置起來,不多時房間中被一個隔絕氣息隔絕聲音的法陣完全籠罩。
隨后,這三只熊妖,竟然開始脫下身上的皮毛,片刻之后,露出了里面的真身。
竟赫然是三個人類修士。
在房間里,一個老者,一個少年和一個少女,在陣法的庇護下顯露出了自己的真身。
一直收束自己的靈氣,并以妖丹妖氣作為偽裝,這自然不會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解開偽裝后,兩個年輕人都是大松了一口氣,迫不及待的活動著自己的身體。
其中那個年輕的女修,跑到房間里的紙窗邊,悄悄的觀察著外面的街道。
“爺爺,這就是五謫城嗎?城里好多奇奇怪怪的妖怪啊。”
那年輕的女修興奮的開口,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來旅游的。
“沒錯,這里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在這里,埋藏著我族先祖的遺產,只要得到了那份傳承,我們家族一定可以重現往日的榮光。”
其中的老者,也走到了窗邊,他的雙目中散發著希冀的光芒。他似乎知道一些這五謫城中不為人知的秘密。
轉而他又看一下那兩個帶在身邊的年輕人。
“你們兩個,是我們家族中血脈天賦最好的兩人。這次一定可以成功。”
“家族能否重現輝煌,就全靠你們了!”
被老者那種寄予厚望的目光看著,兩個年輕人也是不由的鄭重了許多,這句話他們已經聽了無數遍。
在被冠以責任感的同時,也背負上了厚重的壓力。
對于這次的行程,家族準備了許久。
趁著那五個大妖的大婚之日,一定會在某些地方放松警惕。到時候便是他們的機會。
這五謫城的來歷悠久,其中有些秘密,甚至連那五謫道人都不知道,而這就是他們的機會。
“爺爺,我們知道了。”
“但是爺爺,我們為什么要住在這里?”
兩個年輕人點頭應是。然后那個稍微年長一點的男性,又開口問的。
因為在來到十方域的路上,他們的爺爺反復的跟他們強調過進入五謫城后的行事和計劃。
他們本來在城中有提前準備好的落腳點。但他明明記得,并非是這個滿江紅客棧。
但他的爺爺,臉上卻是露出了一臉無奈。
“這地方,就是我們原來的秘密據點。”
“但是妖物的世界實在太混亂了。這里應該在不久前被其他人搶走了。”
五謫城里的滿江紅客棧剛剛開業一月左右,但這門面是從哪里來的?自然是搶來的了。
這個店面原來屬于一伙沒有什么勢力的妖物,被言宏看中后,墳場九幽木直接出手,強行拿了下來。
或許是由于某人冥冥中的運氣影響,他們拿下的地方,正好壓在了某條不為人知的密道之上。
“那爺爺我們的計劃?”
年輕就是有些緊張。
“沒事,那條密道非常隱秘。除了我們家族的人之外,沒有其他人能打開。”
“搶下這家店鋪的妖物應該也沒有發現。等到大婚之日,所有人都要去為五謫妖捧場,到時候就是我們行動的機會。”
五謫城中張燈結彩,熱鬧的籌備著三天后的妖物不倫婚禮。
而這場大喜事的另外一方,一座名為涂山,在十方域中毫不起眼的大山中。
一個美貌絕倫無比,遠勝江黎所見任何之人的女子,正坐在王座上,看著下方剛剛送到的婚衣。
一雙如清泉般流傳的眼眸之中,正在散發無窮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