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三生石和忘憂草!是我和我的小隊,拼死才搶出來的東西!”
“十萬靈石對吧,我看見懸賞了!”
那人很激動,一雙眼睛快速的在自己的東西和姜掌柜的臉上來回掃視。
他在拼盡全力讀取姜掌柜的面部表情。
可見其實他對自己帶來的東西,也沒有什么信心。
江黎可以從他的臉上,明顯的看出忐忑不安。
從衣著來看,因為應該是上散修無疑。他想要一夜暴富,但又害怕從掌柜的口中聽到否定的答案。
所以才會呈現出這樣的表情。
姜掌柜第一眼看到桌面上那幾塊石頭的時候,眼睛里的一點點期待,就已經完全消失。
不過作為商人的職業道德,他還是坐下來,拿起工具仔細的檢查了一番。
那個散修的心跳極快,直到姜掌柜終于放下工具,告訴了他結果。
“很抱歉,你帶來的這幾顆不是三生石,只是幾塊沾了陰氣的普通卵石而已。我們不收。”
“這幾根草,倒確實是忘憂草,不過采摘和保存的手法都太過粗糙,這都已經完全干掉了,品質非常差。”
“就現在的市場行情來說,八十塊靈石,你愿意就把這幾根忘憂草留下,不愿意的話,就去別家問問吧。”
掌柜說完,把那幾塊石頭和靈草朝前一推,就不在理會那個散修,回來接著招呼江黎。
那修士的表情一下子灰敗下來,站在原地嘴唇發白,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最終,還是拿著八十塊靈石走了。
江黎用鑒定術掃了兩眼,這姜掌柜,確實沒有騙人。給出的評價也都非常中肯。
不過忘憂草嗎。
他又想起了之前,在不夜城滿江紅里,收購到的那株彼岸花。
當時帶來彼岸花的修士,就是從東域其他地方來的。
沒想到初來東域鳳陽城,就又發現了忘憂草。
聽他們的意思,還有個十萬靈石的懸賞在那里。恐怕還別有內情。
“掌柜的,那忘憂草和三生石是怎么回事?”
忘憂草這東西,對于江黎來說,意義可原比一般修士要重大的多。
借助葬陰棺和九幽木,江黎可以在棺材內創造出一個非常類似于冥土的陰氣環境。
再加上那些尸體和鬼兵,他輕易的就可以大規模繁殖冥土植物。
已經在葬陰棺內花開遍地的彼岸花,就是最好的證明。
光是那彼岸花,就已經給他帶來的不小的幫助,如果再能得到忘憂草。
兩相結合之下,那他的法寶棺材和葬魂鬼兵,就又可以得到一次巨大的加強。
“客官問這個啊,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在前些日子,有人發現在鬼王荒地內,出現了一些奇怪的重疊幻境。”
“并從里面帶出來了一些東西,客官應該也猜到了,彼岸花,忘憂草以及三生石。”
“這三樣東西湊到一起,那幻境便極有可能鏈接著傳說中的地府冥土。”
“那可是在上古時期,執掌生死輪回的關鍵之地,若是能在那里得到一點傳承,可就真的了不得了。”
“所以鬼王荒地,這段時間可是熱鬧的緊啊。”
這可不就得熱鬧嗎,就連江黎這會兒聽著,也不由為之心動,想去幻境探索一番。
冥土啊,九幽木的本體可不就還藏在那里嘛。
“那剛才那個修士,所說的十萬靈石懸賞,又是怎么回事?”
江黎繼續問到。
姜掌柜面對他這種有錢的顧客,就顯得有耐心的多。絲毫不厭煩的為他解釋。
“那是因為,冥土幻境出現的地點非常不穩定,存在的時間也不長。想要進入其中,基本上靠得都是運氣。”
“但后來有人發現,那從幻境中帶出來的三生石,居然可以主動引導幻境產生。更多的三生石,還能長時間維持幻境的穩定。”
“為了冥土幻境中可能存在的傳承,就有大勢力開出了高昂的價格懸賞收購三生石。”
“那十萬下品靈石,確有其事。”
原來是這樣。
對于東域,那些背后向著化神,甚至更高層次修士的勢力來說,十萬靈石確實算不得什么。
就江黎這次購買靈丹的花銷就不下百萬。對于那些大能來說,用這些靈石,換取登仙之路更進一步的契機,那根本就沒有什么好猶豫的。
“多謝姜掌柜為在下解惑。”
“另外,我對這忘憂草倒是也有些興趣,如果下次有鮮活的忘憂草,還請姜掌柜幫我留著,這是我的通信符紙,勞煩掌柜了。”
姜掌柜接過江黎的通信符紙,沒有拒絕。不過江黎的請求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哦?鮮活的忘憂草,即使在妥善保鮮的情況下,可也沒法存活多久,一般都是靈植師想要嘗試栽培,才會有所需求。”
“客官難道也是位靈植師?”
現在東域有不少精通此道的修士,都妄圖培育彼岸花和忘憂草。
但維持存活就已經極為困難,繁殖更是還從未有人做到。
“靈植師還算不上。多少有些研究罷了。”
江黎稍微展露了一下自己精純的木陰靈氣,就讓對方非常驚訝。
出手闊綽,能拿的出這么多靈石。靈氣又如此精純,顯然是功法極為高明,靈石靈丹靈藥沒少用。
他在心里已經肯定,江黎背后一定有著一個強大的勢力。
這樣的客人,多交流交流,沒有壞處。
“客官好本事,如果客官成功配置了忘憂草,我們妖王軒不限量收購。”
“另外,司神殿那邊也有在收購忘憂草上的露水,并且價格不菲,客官若是成功了,還可以和司神殿搭上關系。”
江黎點點頭,冥土特產之一的忘憂露嗎,在九幽道經上有過一些記載,據說還是傳說中孟婆湯的一味主材,也不知道司神殿收購這個是要做什么。
收好所有丹藥之后,江黎兩人又要在大川的帶領下,逛了周圍的十數家靈丹店鋪。
總體情況來說,都差不多。
除了一些標有某某大師的精品丹藥,價格基本上都比較穩定,沒有太大的出入。
江黎在這些店鋪中,補充一些藥王軒中沒有的丹藥,又買了幾張東域的詳細地圖后,便和離開了鳳陽城。
鳳陽城外高空。
“江黎,你這次怎么飛的這么慢?”
回程的時候,他們踩著的,還是那兩柄木劍。
但和來時的風馳電掣相比,回去的時候,腳下的木劍就一直不緊不慢的飛著。
那速度,就跟普通的筑基修士差不太多。
和江黎平時的速度,相去甚遠。
這種反常,讓言宏感到奇怪。但江黎卻是笑了笑,饒有興致的看向了身后高空上的一片云彩。
“飛的太快,后面的客人追不上,可怎么辦。”
這客人,顧名思義,就是就可能客死荒野的人。
“什么?后面有人跟蹤?江黎,我們不叫支援嗎?”
言宏沒有經歷過這些,他也不像江黎那樣有不俗的實力在身,第一次遭遇散修尾隨,自然是有些緊張。
但江黎卻非但沒有這么做,還降低高度,落進了一片密林之中。
“支援。。。哦哦,你說得對。”
“得讓他們克制一點,不要動手。”
聽言宏一說,江黎這才想起來,自己身后除了幾條尾巴之外,可還跟著兩位元嬰作為暗中護衛的。
要是等他們動手了,那哪里還輪得到他。
江黎之前吃了那么多丹藥,一身力量充斥滿漲無處發泄,可就等著送上門的沙包了。
伸手在重山盟主令上抹了一下。
一道信息傳遞出去,在高空,都已經摸到了幾個散修身后的兩位元嬰長老,對視一眼又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很快,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從周圍傳來。
六個修士從六個方向把他們圍在了中間。
在樹林上方,還有一口法寶大網籠罩了下來,阻止了他們御空逃跑的路線。
“哈哈,小子你還算識相,知道跑不了就乖乖待在原地等死。”
“不錯不錯,大爺很欣賞你的覺悟,放心,待會動手的時候我一定會讓你走的很痛快!”
江黎掃了一眼,他們的氣息都沒有隱藏,都是結丹期的散修。三個實丹,三個虛丹,相互之間應該都相識已久,行走之間都是腳踏北斗,陣組三才。
不愧人才輩出的是東域中心地帶,隨隨便便出來一波打劫的,都能有這種實力。
“江黎,我們怎么辦?”
結丹修士對于言宏來說,那就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被這么幾個家伙圍住,他的腿肚子都在玩命的打顫。
九幽,四柱牢之術!
江黎隨出一道幽光,四根實木便從地上拔高,隨后生出枝杈相互交錯連接,形成了一個木質牢籠,把言宏牢牢的保護在了里面。
“小子,不要掙扎了,你一個筑基期沒有用的。”
“乖乖把你身上的東西后交出來。你和你的朋友還能死的舒服一點。”
見著江黎施法,這六個結丹根本不以為意。一個筑基修士,還想在他們面前玩手段,簡直可笑。
這么幾塊木頭,有什么用?
一個實丹境的劫匪靠近兩步,抬手一刀就砍在了江黎的四柱牢上。
然而鏘的一聲精鐵交鳴之聲發出,法寶長刀卻是被直接彈開,那修士也被震得虎口發麻連退兩步。
再看那木柱之上,只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缺口,一個眨眼的功夫,還就長好了。
這場景,在他們眼中,看起來未免有些夸張。
“小心,這小子有古怪!”
“別留手了,直接做了他!”
“三才殺生陣!霸王刺!”
江黎的木訣,讓他們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妙,為防夜長夢多,以三才陣勢,沖上了就要殺掉江黎。
一把長刀,一柄飛劍,一桿長槍。
三才鋒銳,同時扎在了江黎的后腦,心口,氣海,三處致命的要害上。
這三處地方,只要被擊中一處,那也是重傷等死的下場。三者皆中,就是金丹修士也必死無疑!
但他們的招式,準確擊中目標之后,那三位實丹修士的臉色,卻是突然大變。
因為他們手中的剛猛力道和強橫靈氣,在落到江黎身上的時候,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他們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哪有人的身體,會如此的古怪!
這是江黎的霸體訣,用完全相等的力量和靈氣,正好抵消了他們的攻擊。
這還只是霸體訣的第八層,若是練到了第九層,那就能讓敵人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霸體反傷了。
“真可惜,力道還差了一些,你們下輩子可要更加努力啊,現在,該輪到我了!”
持刀散修幾度再次發力,可鋒利的刀尖頂在江黎身上,就是沒有寸進!
他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抽刀就要逃跑,但刀身卻是被一只手掌給穩穩的抓住,就跟焊死在了江黎身上一樣,紋絲不動!
重山盟盟主江黎,又哪里是誰都可以打劫的。
一記重腳踹過去,踏在對方的胸口之上,二十來根肋骨齊齊折斷,擠壓造成的腔內壓升高,讓他的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拋飛出去的身體,還沒等落地,就被從地下突然冒出頭來的裂空座一口吞下。
“龍!。。。有龍!”
突然出現的龍首,讓襲擊的散修嚇了一跳。裂空座的實力暫且不說,長的確實是太像了。
換做是誰,也不能熟視無睹。
這一個分神,江黎閃身到了三個虛丹散修的身后,砰砰砰三記手刀下去。
這三位也無力的倒了下去。
結丹修士有內丹在身,其實沒那么容易昏倒。但江黎直接打斷了他們的脊柱,身體一軟,可不就躺下去了。
最后剩下兩個實丹,看著舒展脛骨尚且意猶未盡的江黎,全身汗毛都炸起來了,再不敢對他發起進攻。
誰能解釋一下,一個筑基修士,是如何能砍瓜切菜,滅掉他們四個同伴的?
這哪里,是什么筑基期的大肥羊啊,這分明就是披著羊皮的大灰狼嘛!
他們一左一右,分開逃跑。
使飛劍的那位,速度很快,眨眼的功夫,便已經躍上了高空。
然而飛劍快,江黎的斬仙飛劍更快!
飛劍散修突然感覺胸口涼涼的,肚皮熱熱的。低頭一看,這才發現,一節黝黑的劍身,不知何時從他的胸口長了出來。
溫熱的血液正從傷口中噴涌出來向下流淌,這才感覺肚子熱熱的。
“什么。。時候?”
留下這么一句話后,這位劍修就從飛劍上跌落,砸向了下方的密林。
江黎的斬仙飛劍,就是這么快這么鋒利。
但凡金丹之下,連自己是什么時候中的劍,都很難知道。
想在斬仙飛劍面前逃命,更是一個愚蠢的決定。
不過片刻功夫,在場便還剩下最后一個,手持霸王長槍的修士。
這人丟掉長槍,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前輩。。!前輩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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