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直面生死的危急關頭,劍修分身瘋狂跳動的心臟,卻是突然緩慢了下來。
從每分鐘兩百多下的臨界狀態,一個驟停的極速剎車,隨即變成了三秒鐘才跳動一下的極緩狀態。
然而這種劇烈的身理變化,非但沒有讓分身唐炎出現不適,反而他的身心都瞬間冷靜了下來。
眼前比他整個人都還要更大的兩只巨爪迎面籠罩,但那速度卻好像是被突然放緩了十倍一般,一幀一幀的緩慢播放。
與此同時,手中灼虹輕微顫動一下,隨即一道喜悅的的情緒與他的意識相互連接。手中本就無比聽話的飛劍,更是變得如臂使指。
那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右手肢體好像突然延伸出去了數尺長短。
就連高空中的狂風吹過劍刃,都會被他清晰的感受到。
分身對手中之劍,突然涌現出了極其強烈的信心,雖然沒有任何的理由,但內心就是非常肯定,手中灼虹必然勢不可擋無物不破!
一聲輕顫一道劍光,劍修手持飛劍不退反進欺身上前。
借助剛才瘋狂消耗靈氣而斬出的火焰劍氣波遮擋視線,劍修挪移躲開那對利爪,隨即揮舞手中灼虹就斬了出去。
硬度不下于昆鋼的金色翎羽,被飛劍灼虹一斬而破,然后便是皮膚血肉骨骼。
血液還沒流出,就已經被灼熱的劍身給蒸發。
蛋白質燒焦的味道在風中彌漫。
劍修的身形跟樓房般大小的金翅玄雕錯生而過,在大鳥的身上留下了一道焦黑的創口,這一擊劍招可是傷的不輕。
江黎手撫飛劍,心中多出了許多明悟。
這就是。。劍心嗎?
原來除了銹劍破紙之外,劍心天賦還能做到這種事情!
江黎對此感到非常震驚。剛剛的那一劍所凝聚的靈氣量,其實還遠不如分身出第一劍時所用的靈氣。
但這兩劍所達到的效果,卻差距如此之大。
這也難怪蜀山五行峰會如此看重劍心天賦了。
跨了一個階位還能幾乎無視防御的效果,如果運用的好,配合上劍修本就強大的攻擊力,越階戰斗根本就不是夢想。
玄雕吃痛鳴叫,但在撲打了一陣翅膀之后,還是懸停了下來,并沒有因此而墜落地面。
該死!
江黎暗罵一聲,剛才那一劍他本來是朝著翅膀去的,但是玄雕體型太大。與它相比,好像牙簽大小的飛劍想要真正造成致命傷害,還太難太難了!
分身立馬發動劍訣就想趁機給玄雕再來上一劍。
然而事與愿違,飛劍脫手之后剛剛飛到一半,他眼前一花腦袋一暈心跳恢復狂跳,直接便從劍心狀態里退了出來。
一瞬間,飛劍灼虹上的威勢大減,不復之前的凌厲。
江黎腦袋恢復清明之后,手上指決一變再變,飛劍不再俯沖,朝前噴出一股酒氣靈火之后,就立馬調轉劍身飛回,接住了正在自由落體的自己。
為了斷絕分身和自己之間可能被發現的聯系,江黎沒有給分身提供任何一件法寶。
是以如果想要用飛劍遠程攻擊的話,他就沒有辦法御劍。
這也是江黎之前一直抄著飛劍玩近戰的原因。
而如果繼續強行控制飛劍攻擊,破不了翎羽防御事小,飛劍萬一被卡住甚至擊飛,那他就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
就在分身催動腳下飛劍準備再次逃離的時候,一團云霧突然在他身邊聚散,旋即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子,便從云霧中出現,站在了分身面前。
“這位師弟,如果不嫌棄的話,還請讓我等助你一臂之力。”
突然出現的修士,讓江黎自然是本能的警惕。
然而在看到對方身上那一身熟悉服飾的時候,他卻是不由一愣。
這不正是,藏經谷內門弟子的服飾嗎?不過看上去,對方的弟子服款式和江黎本體的衣服略有不同,顯得更加高貴典雅。
叫我師弟?他不會認出來我是誰了吧?
這是江黎蹦出來的第一個想法,不過旋即就被他否決。
這具分身非常完美,應該不會那么容易就被人發現端倪。
對方如此叫,應該只是出于大重山四大宗門之間的慣例。
“這。。那便多謝師兄了。”
分身腳踩飛劍抱拳行禮,沒有考慮多少便應了下來。
大重山四大宗門的體量畢竟都在那里,很少很少會有人干殺人奪寶互相殘殺的事情。因為那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而且江黎隱隱好像記得自己應該認識對方。
灼虹剛才噴出的酒火靈炎再次被金翅撕碎,巨大玄雕銳利的目光死死盯著江黎,由下而上直撲而來。
灼虹劍身冒出大量靈炎,但還沒等他出手,一方小小的金印便從藏經谷師兄的手中拋了出去。
那動作,就像是隨手丟了一顆石子般的隨意。
但那金印在脫手之后,卻是迎風便漲!
只是片刻功夫,便已經漲到了十米高度,兜頭便朝著下方的玄雕砸落。
江黎心中一驚,就連遠在千里之外的本體都不由一震。
這法印,自己好像在伏魔堂聽師兄弟們吹牛逼時聽到過。
這莫不會就是,藏經谷的那門鎮谷絕學?這家伙到底是誰?
放大了數百倍的金印和玄雕轟然相撞。
然后場面便出現了一邊倒的碾壓局面。
在江黎面前作威作福威勢無比的玄雕,在十米大金印面前,就像是只被磚頭砸中的母雞一般,哀嚎著向下墜落。
待到金印縮小飛回,玄雕的身上出現了多處不自然的扭曲,鳥嘴里噴灑著大量鮮血,眼看著就是受了重傷。
江黎震撼于那金印的威力,手上倒也沒忘補刀。
倒轉身形重新手握飛劍,便追著下落的玄雕極速劈出連片劍光。
這時藏經谷的其他幾人也到了,數道法寶脫手,一同砸中了那只玄雕。
在被重創之后又遭遇如此圍攻,就算是體魄再堅韌,此時也是承受不住了。
巨大的鳥身在靈氣的肆虐下,終于是轟然炸開,變得四分五裂散落開來,死的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