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了。
付迪懵了。
王梓懵了。
包括麥神,一包廂人都懵了。
正所謂懵逼樹上懵逼果,懵逼樹下你和我,本來都已經暈了頭的大家。
在蘇木下一個音出來的時候,已經不是暈頭了,那是直接找不著頭了!
“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別假裝你還介意我的痛苦和生命還介意我的眼淚還介意我的憔悴 還騙我一切的愉快都只是個誤會”
又一首,這詞,這旋律 快來一個人,告訴他們,這些歌是之前別人唱過的,發布過的。
快!快來人啊!
這給他們整不會了啊!
有這種事兒嗎?歌曲串燒串全部未發布的新歌?
臥槽臥槽!
還有歐語?
這還是跨語種的串燒?
好家伙,這時,勺子都被王梓咬得留下印子了!
就跟小時候上學時,遇到題不會做,咬筆頭一樣____
這問題,她不會解啊!
“心里有話想說心里的痛你懂 有太多太多的情感覆水難收”
“因為愛所以愛感情不必拿來慷慨 誰也不用給我一個美好時代我要你現在”
一首一句,又是兩首,從蘇老師嘴巴里飄了出來。
妖怪啊!
付迪此刻看著拿著話筒的蘇老師背影,仿佛在看一個妖怪!
雖然他不是專業的,但從歌曲的聽覺舒適程度,他也知道,這些歌一點都不簡單。
每一首如果完整的話,感覺都可以當成去爭榜的新歌,就這么被隨隨便便的串在了一首里,在一個不怎么正式的場合,被拿出來了 恍惚感一下就上頭了!
喝了酒,耍酒瘋,這個他們聽說過,也沒少見,可這喝醉酒,放聲高歌,還是高歌原創,這到時付迪打出生那天起,第一次見。
稀了個奇。
越稀奇的事兒,就越能吸引住別人的眼球。
此刻的包廂里,已經沒有吆喝著喝酒,或者干杯碰撞的聲音了。
一個個都安安靜靜的,屏住呼吸,聽著歌。
給我一杯忘情水換我一生不傷悲 就算我會喝醉就算我會心碎”
“呼呼呼!”
手機手機,付迪呼吸突然變得急促,雞皮疙瘩一下就聳立!
錄下來,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把這些歌錄下來,然后去聽歌識別。
眼見為實。
之前在公司只是聽著說蘇老師作曲寫詞能力有離譜。
而現在,他徹底知道蘇老師有多流弊,多離譜了。
但他還想知道蘇老師究竟可以流弊到什么地步。
今天他到底要唱多少首原創。
“寶貝對不起不是不疼你”
九首。
幾人默契的在心里邊聽默數。
蘇木也唱嗨了,他還要接著嗨:
“對你愛愛愛不完 我可以天天月月年年到永遠”
十首。
蘇木邊唱邊搖頭:
“我已剪短我的發剪斷了牽掛 剪一地不被愛的分岔”
十一首。
“不等你說更美的承諾 我可以對自己承諾”
“夜已深還有什么人”
又是兩首,完全跟不要錢似的,往外炸!
轟炸!
饒是麥神見多識廣,今天也被這陣仗嚇到了。
之前,他是知道老蘇喝醉之后,是有干貨的,可他絕對沒想到,老蘇這醉了,干貨會這么多?
不僅是天馬行空的想法可以一個個的往外冒,就連歌也可以跟不要錢的批發出來?
這是頭一次,麥神甚至產生了,他不如人的想法。
十三首了,下歌跟下餃子似的。
這也是幸好包廂里的專業都不是寫歌的,還可以安慰一下自己,他們演戲比蘇老師好。
要換幾個作曲的待在這兒,指定一個個都被唱得懷疑不,可能懷疑人生的機會都沒有了。
會被直接唱得腦袋空白掉,什么想法都要給唱沒,因為,蘇木他還在繼續他的表演。
《今夜你回不回來》!
《忘了時間的鐘》!
《美麗笨女人》!
《光輝歲月》!
等等等等!
一首首經典就這么被唱了出來!
前世醫生表演的經典歌曲串燒,《八號風球》,就被蘇木就在包廂內給這么拿出來了!
唱瘋了!殺瘋了!
蘇木短短的不到十分鐘,唱了23首不同的旋律,不同的歌詞,完全不同的歌!
而且,每一首歌,以他們不專業的角度去看,那都是十分在線的。
這也就是說,一般作曲,一輩子都沒能完成的量,他就在這十分鐘內就安排明白了。
這簡直是離譜家里種離譜,雙倍離譜了!
歌聲都停下了幾分鐘。
除蘇木外的幾個人,都沒聲響,跟石化了似的。
“砰。”
還是蘇木咕嚕咕嚕又淦了一口酒后,把話筒就那么隨意一丟,傳聲與地面觸碰發出的響動,才將幾人喚回神來。
頓時,包括麥神在內,幾人都心服口服的鼓起掌來,付迪更是一馬當先的興奮吼叫道:“蘇老師,好聽,你好厲害。”
“嘿嘿。”
蘇木臉紅紅的,瞇著眼睛點頭,“一般一般。”
“真的,我第一次聽這樣子的歌曲串燒,里面的有幾首歌,真的好棒啊,我真的太喜歡了,我錄下來了,可以嗎?”付迪甚至站起手舞足蹈的說著。
“嗝,可以。”蘇木打了個酒嗝,“那首?”
“對你愛不完,還有那首云語的,今天只有殘留的軀殼。”付迪認真回憶了一下歌詞,果然很快就想了起來。
“你是說《對你愛不完》和《光輝歲月》呀。”蘇木一屁股坐在地上,搖頭晃腦,大手一揮說道:“送,送你了。”
“啊!”
除了麥神,一下四雙眼睛,一下掄圓了盯向了蘇木,付迪急忙說道:“這怎么能行呢,這不是您要唱的嗎。”
“我多,我不唱。”
蘇木說著還吧唧了一下嘴。
“那我也不能唱呀,這多不好。”
付迪咽了口水,拒絕一下。
蘇木:“有什么不好?”
“就我畢竟是個演員嘛,給我唱不就浪費好歌了嗎。”付迪饞哭了,但嘴上還是有著應有的矜持。
“那又有什么?你是不是嫌歌差了?”
付迪急忙擺手:“當然不是,您說笑了,這種歌,簡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那你為什么不唱?”
蘇木站了起來,第一時間還走不直,走回了餐桌,“是不是瞧不起我,不給我面子。”
付迪第一次覺得酒這玩意兒,真是個好得不能再好得東西了,“我當然給,唱,我唱了。”
語氣雖然很欣喜,但這種感覺似乎有點像勉為其難?
直接給剩下的幾個眼力勁差付迪一截的王梓他們給整傻眼了。
這特么的也可以?
王梓立馬緊隨其后:“蘇老師!你的歌”
“送,送你了!不就是忘情水嘛,給你唱了。”
“蘇老師,那我”
“送,今晚的人都有,吃飯嘛,唱歌嘛,就是開心嘛!”
這你一言,我一語的。
讓付迪他們結伴去衛生間的時候,都有種他們在做夢的不真實感。
“老付,你掐我一下。”
唐鈺小寶的扮演者走到中途,突然停下說道:“快快,掐我一下。”
“好。”
話不多說,付迪直接上手。
“嘶”
付迪用了力,唐鈺一下就把手抽了回去:“痛不是做夢。”
一時,一行的四個人,現在站在進竹逸包間的專屬過道上,恍惚的把彼此互相盯著,場面有些許的沉默。
“頭一次見,《光輝歲月》這樣級別的歌,可以當批發的。”
“附議。”
“可能這就是天才?”
“嗯,這就是天才,還是老天爺喂飯生怕人吃不飽的天才。”
“附議。”
“蘇老師多大來著?”
“二十二?”
“比我小一歲。”
“和我同歲。”
“比我小了四歲。”
“艸。”
付迪突然啐了一下,然后望向天花板:“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王梓很默契的接口:“人比人氣死人”
“附議。”
幾人的衛生間,上的時間不短。
畢竟,得給他們時間,吸收一下,就吃個飯,平均每人白撿兩首歌唱的虛無感。
剛重新回到包廂。
蘇老師這次沒有睡著。
和麥神開始了,聊得熱火朝天。
“老麥,你這想法還是太局限了呀,誰說科幻一定得有外星人?一定有外星勢力?一看你就沒看過流浪華星。”
蘇木像是聊著家常,磕著花生米。
“啊?什么是流浪華星?”麥瑞也抓起一把花生米。
蘇木吧唧嘴,“就搞個推進器,把華星推著走嘛,在星際旅行。”
“把華星推著走?”
麥瑞反復抿了抿,突然猛抬頭:“好點子呀。”
“弄一個外部星際的大型災難,然后內部建推進器,將華星推走避險你說是這意思吧?”
麥瑞眼神都是亮的。
“差不多吧。”
想了想,麥神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倒是有搞頭,可我還是想拍一部展示宇宙,有文明間碰撞的那種徹底讓人震撼的科幻,最好有星際大戰的那種大片。”
“展示宇宙?文明碰撞?”
蘇木有咕嚕一口:“這個好寫呀,我提一句哈。你想想,你整一個三體文明出來,然后故事核心就立為人類文明與三體文明的生存抗爭。
然后呢,人類被三體世界逼至絕境,不得不采取極端措施與對方同歸于盡。
在然后其過程伴隨著人類世界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及人類對宇宙的認知愈來愈多,但又深不見底。
你整個故事范圍由云州擴展到整個世界,再到兩個迥乎不同的星系文明,甚至到整個宇宙。
這不就安排上了嗎。”
蘇木一句句話往外冒,麥瑞聽去后,突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完全都是發自本能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腦海本來就有一點的脈絡,慢慢的隨著他靜靜的吸收剛剛的那些話,連通得愈發的順暢,也愈發的完整。
過了可能有個幾分鐘,麥神忽然呼吸急促,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強忍著直接回家的心,給蘇木道了別。
跑得都沒有矜持樣的一遛煙的就往外,走了。
蘇木看著離去的背影,眨巴了兩下眼睛,又看向了重新進來,到聽完蘇木和麥神的談話到現在,已經跟木頭似的,站著一動不動幾個演員 “你們還喝嗎?”
幾人雙目失神,木然的搖頭。
“哦”
蘇木撇了撇嘴,“那我自己喝。”
“咕嚕咕嚕。”
一行人的酒席,一個人的表演。
金曲串燒他們就不說了。
畢竟這是蘇老師的本行,本來就很離譜的他,讓剛剛那23首金曲串燒,荒謬中帶了一些真實。
可剛剛他們看見了些啥?
蘇老師在和麥神,那個麥神,談拍什么?
而且是他講,麥神聽?
這特么簡直是荒謬里面剩下了荒謬!
蘇老師離了個大譜!
三體文明?外星人?推著華星跑?
你是一個作曲啊!
為什么你說的這些可以拍成電影的點子也____
這么厲害呀!
服了。
幾個人徹底被征服了。
他們第一次這么清晰的認識到了五個字____
才華皆一切!
“咳咳”
時間很快已經是第二天了。
蘇木一大早就躺尸在了他的位置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是,雖然昨天的酒說是不怎么上頭,但酒畢竟是酒。
喝到位了,該難受還得難受。
蘇木就有些難受,也有些生氣。
當然,生氣的不是麥神,還有幾個演員給他敬酒。
他氣的是自己。
昨晚斷片前,他依稀記得,開始他還是頂的住的,就在幾人敬他最后一輪的時候都是頂得住的,可喝到最后,他獨自一個人又干了3瓶后,就頂不住了。
意思,昨天他居然,又自己把自己給喝麻了 “酒,是個壞東西。”
這是腦瓜子痛的他躺在桌子上暗戳戳的感嘆。
“小蘇,孩子你沒事兒吧。”
老李看蘇木這個他們作曲部的寶難受,他也難受,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詢問道。
“沒沒事兒。”蘇木艱難的想把腦袋抬起。
被老李連忙打斷了。
“酒這破玩意兒,還是不要喝了。”
老李語重心長。
“嗯”蘇木弱弱的回了一句。
“嘟嘟。”
老李正想多說幾句,電話響了。
“嗯,是我,怎么?”
“嗯,嗯,啊?”
“他要發歌?”
“什么!”
“我不知道呀?視頻,可以,你叫他發來。”
老李跑回辦公室拿了耳機,大概十來分鐘,呲溜的一下,就沖了出來,咽了口水說道:
“其實,酒這個東西,少喝那么一點”
“也還是可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