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州。
那人俑現身的那一刻,周圍黑霧漫天,就像是狼煙一般。
但那并不是它的鬼蜮。
因為它的鬼蜮,就是天上的烏云,已經被杜歸給霸占了。
但即便如此。
它出現在明州的時候,那恐怖的景象,也足以讓整個城市陷入絕望和不安之中。
人俑拔出長劍。
它只是對著遠方的山脈之中一指。
下一秒。
三軍聽令!
一個個被砍下腦袋,披甲成林的鬼物,全都手持著刀劍,長槍,發起了一起沖鋒。
空氣中,有凄厲的哀嚎聲響起。
眨眼間整個明州都變成了一個戰場。
四十萬鬼物,就像是一個完整的軍隊一樣,言行令止。
它們的目標,并不是殺死那些普通人。
而是沖出一個缺口。
人俑劍指的方向,便是它們的意志所驅。
那是山脈。
無數的鬼物紛紛涌了上去。
人俑眨眼間就立于山脈之上。
它高舉長劍,對著下方狠狠一劈。
轟的一聲!
天空之中,有暴雨雷霆。
大地在震動,裂開了一道道裂縫。
像是地震了一樣。
在那裂縫里,卻有一座地宮緩緩被震動的土層擁擠了出來。
更多的鬼物匯聚了過去。
并且,其中還有一個鬼物,扛起了一面大旗。
大旗揮舞之下。
地宮大門打開。
眨眼間,暴露在空氣中的,卻不是想象中的墓室,而是一個通體由青銅澆灌而成的高臺。
一共有五具狹小的青銅棺材,被鎖鏈束縛在高臺上。
此時,那五具棺材打開。
一個被五馬分尸的存在,其軀體從里面飛了出來。
那個存在沒有腦袋。
它的腦袋,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子。
能看得出其生前的猙獰面容。
這便是明州的墓主人,那個被五馬分尸,和杜歸有著化不開仇恨的存在。
明州的墓主人在現身的一瞬間。
它便看向了天上的烏云。
它的目光像是火炬一般,燃燒著血一樣的仇恨。
同時,一個可怖的鬼蜮,從明州的地底上升起,把整個明州都化作了人間地獄。
明州。
張全有和羅江洋他們,已經徹底陷入了恐慌之中。
誰能想到,他們才剛到明州,明州的局面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有的計劃,不管是確定的,沒確定的。
全都被打亂了。
他們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能去接受現實。
張全有焦急無比。
羅江洋心中則更加焦急:“該死!該死!怎么會變成這樣,那個人俑不是平洲的墓主人嗎?還有另外一個存在,那是明州的墓主人。”
“為什么它要把另一個墓主人放出來。”
“這是要讓明州化作鬼城嗎?”
聽到這話。
張全有握緊了拳頭,掙扎著說道:“羅老哥,事到如今,想那么多根本沒用,明州已經被墓主人的鬼蜮全部覆蓋了,現在明州就是一個牢籠,我們所有人都是犯人。”
“想辦法殺出去!”
“殺出去?”
羅江洋大吼道:“怎么殺出去?那么多百姓都在明州,我們出去了,他們呢?”
張全有心都在滴血,卻梗著脖子說道:“能帶出去多少帶出去多少,否則的話,一個都活不下去!”
羅江洋憋屈的一拳砸碎了窗戶。
“也只能這樣了!”
“全有,你去想辦法救人,我們兵分兩路,我去找曲老他們,聚集所有人的力量,殺出一條血路!”
大街上。
人俑的部下雖說不殺人。
就像是軍隊一樣,可明州墓主人的鬼蜮降臨以后,無數的鬼物,卻充斥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大街上,馬路上。
房屋里,小區內。
到處都是鬼物。
就連天上都有鬼物浪潮,形成了一場可怕的陰兵過境。
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這場劫難之中。
打個比方說。
如果一個城市出現異變,開始冒出來鬼物,那大概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才會演變成現在明州的危險境地。
但明州根本沒有過程。
上來就已經是巔峰了。
羅江洋的能力,讓他的移動速度極快。
此時,他邊走邊殺,一邊解決一些鬼物,一邊在尋找曲華杰等人。
“曲老!你究竟在哪!”
羅江洋急的焦頭爛額。
現在鬼蜮降臨,手機已經沒有任何信號,根本聯系不到曲華杰。
更致命的是。
羅江洋也聯系不到他唯一的兒子羅城,也就是擊劍少年。
另一邊。
曲華杰卻行走在黑暗中。
他身上攜帶的有禮器,那玩意是用來召喚杜歸降臨的。
但卻需要一場儀式,需要準備。
否則的話,很難成功。
因為曲華杰要做的,不是把杜歸的意志給拉出來,而是把他整個人,從烏云里拉到現實。
很快。
曲華杰便來到了市中心的位置。
他站在原地,抬起頭看向了上方。
腦海中,一個陰冷的聲音在回想。
“一個時辰內,這里不會有鬼物打擾。”
“去吧,用你在民調局的身份,把那些蟲子都聚集到一起,開始一場血祭。”
曲華杰的臉上,一片平靜。
完全看不出,他的精神已經被完全扭曲。
即便他知道這么做,會有無數人死亡,可他已經對生命沒有了敬畏之心,更沒有了憐憫之情。
他成了一個劊子手。
下一刻。
曲華杰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個年輕時候的他,以鬼的模樣出現在了現實之中。
天空之中。
頓時響起了曲華杰的聲音。
“所有民調局的成員聽令,我已經發現了一個暫時還算安全的地方,來我這里,把能帶過來的活人,全都帶過來。”
“我們想辦法,一起殺出重圍!”
“我以民調局的聲譽保證,不管是多危險,多可怖的局面,我們都不會放棄抵抗。”
這一刻。
羅江洋,張全有,以及民調局的那些人,全都聽到了曲華杰的聲音。
有人振奮:“曲老不愧是曲老,關鍵時刻,總能力挽狂瀾。”
可也有人疑惑。
那疑惑的人,便是羅江洋:“市中心?那靠近城市外圍的人怎么辦?怎么趕過去,萬一趕過去之后,那地方不安全了呢?”
“這不是會讓所有人深陷泥潭嗎?”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羅江洋臉色大變,他覺得肯定有什么地方出問題了。
“我得阻止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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