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忠死了。
死的還挺慘。
十八個索命鬼,把他活生生撕成了碎片。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
林守忠應該可以被載入史冊。
別人度過鬼門關,都是一次一個索命鬼。
穩扎穩打。
林守忠就不一樣。
要么不來,來就是十八個。
誰能抗的住?
源頭之中。
杜歸感受著回流來的力量。
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老弱病殘,不過如此罷了!”
“就是沒想到,居然會出現十八個索命鬼,看來以后誰要是得罪了我,我就可以瘋狂給他灌力量,讓他知道什么叫天降正義!”
杜歸是沒法控制索命鬼出現的。
他只是把源頭的力量灌給了林守忠而已。
但不得不說。
這操作非常的好用。
而且最主要的是。
杜歸可以主動給錢老他們灌輸力量,不用等著他們的索命鬼出現,再幫他們殺了。
不得不說。
這或許是一件好事。
這時。
杜歸又想到了一件事。
“媽的,長安君那個吊人,好像還挺陰險的。”
“我都沒察覺到,就被他給算計了。”
“現在我也出不去,我得想個辦法,搞他一波。”
越說,杜歸就越氣。
他這個人雖然不是很聰明。
但是又小氣,又記仇。
長安君算計他,這口氣怎么可能咽下去!
可是。
杜歸越想越頭疼:“我現在也出不去,被困在這里了,我也沒法跑到長安去干他,而且這個吊人太陰險了。”
“萬一到長安,他又算計我,搞個什么死局一類的,那我豈不是很難受。”
“不行!”
杜歸冷靜了下來。
可要讓他咽下這口氣,那根本不可能。
“等等!我雖然過不去,但我現在是裂開的狀態,我的意識還能操控那個烏云。”
“這個吊人重建了守墓人,我現在既然出不去,沒法和他干起來,那我就先殺他的手下出出氣!”
在外界。
平洲的百姓們,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撤離。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片灰敗和絕望。
故土難離。
可是,頭頂的烏云就像是隨時會落下的利劍一樣。
不走就會死。
突然。
也不知是誰抬起頭,第一個發現了天上的異動。
緊接著,人群便熙熙攘攘了起來。
“快看!”
“那烏云跑了!”
“快看啊,烏云在移動,在往南邊飄。”
頭頂黑漆漆的烏云,此刻正在緩緩移動。
雖然速度不快。
但卻穩步前進。
所有人都驚呆了。
“是蒼天開眼了嗎?”
“太好了,總算是有救了!”
“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
百姓們抱頭痛哭。
短短的幾天內,誰也不知道,平洲的這些百姓們,究竟經歷了何種磨難。
他們的生命隨時可能會死去。
只能躲在家里祈禱,祈禱明天會變得更好。
可絕望會把人折磨的崩潰。
正在安排人員撤離的張全有,此刻也忍不住揮了揮拳頭。
他激動無比的說道:“太好了!平洲終于有救了!”
“不行,我得把這個好消息通知杜老板。”
“我要請他喝酒,好好喝一場。”
說著。
張全有就拿出了手機,撥打杜歸的電話。
然而。
電話那頭只傳來了——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后再撥。
“這…”
“杜老板,你別嚇我啊!”
張全有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心里更是無比擔憂。
昨天杜歸虛弱的樣子,本身就讓張全有擔心了一整夜都沒睡好。
他從小就是個孤兒。
身邊的朋友雖然多,但最臭味相投的,還是杜歸。
兩人之間是過命的交情。
要是杜歸出事。
張全有根本承受不住那個打擊。
因為是他把杜歸喊來的。
一咬牙。
張全有沖一旁的人群大喊:“高堯!王平!”
“張隊!”
高堯和王平招手大吼。
張全有說:“杜老板有說他去做什么了嗎?”
高堯說:“沒有!他一大早就牽著賈隊長走了,什么都沒說,只說他有事要做。”
張全有握住拳頭:“你們在這里繼續安排人員撤離,我現在要去找杜老板,我聯系不上他了!”
“什么?”
“杜老板失蹤了?”
市中心的會議室內。
曲華杰臉色陰沉不定。
他渾身氣息,更是散發著某種腐朽的氣息。
看著天上移動的烏云。
曲華杰怔怔的說:“他要離開平洲?他要去什么地方?”
“他不可能離開的啊!”
“他不是得到了平洲的源頭,那他就是平洲的墓主人,他怎么可能走的了?”
正在這時。
一扇大門憑空出現。
大門打開。
曲華杰目露激動,直接跪了下來:“主人!”
那燃燒的三炷香后方。
長安君冷漠的說:“眼下你在民調局內還沒有暴露,去動用你的關系,動用你的人脈,給我把杜歸召喚出來。”
曲華杰回答道:“可是主人,民調局并沒有對應他的禮器。”
下一秒。
一柄青銅戈,以及一面巴掌大小的鼎,就出現在了曲華杰的面前。
“這東西一直在我這!”
“去吧,去明州,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辦法,可以無視我布下的死局,但他想要到長安,就得先經過明州。”
“無比要把他困死在明州。”
“到了明州以后,我看他還能翻起什么風浪!”
說完,大門消失不見。
曲華杰崇敬磕了個頭。
他在來平洲之前,都不是內鬼。
但當他的意識化作鬼物,離開本體以后,就被長安君變成了內鬼。
甚至。
在曲華杰現在的意識里,就算自己的兩個兒子,被守墓人殺死,他也根本恨不起來。
因為他整個人的意識,都被扭曲了。
還不像馮老大那樣,只是記憶被清洗,被改換。
這種意識形態上的扭曲,根本沒有恢復的可能。
水域之中。
杜歸心分二用。
一邊操控著烏云往長安那邊飄。
一邊無聊的觀察著平洲境內發生的事。
是的…
他壓根就沒走。
走的是烏云,他自己還在源頭里卡的死死呢。
烏云是鬼蜮,源頭是源頭。
就好比,杜歸是源頭,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的本體還在如家飯店地底下待著,壓根沒出來。
“咦!”
“這不是張全有嗎?”
“他在外面搞啥?”
“怎么看起來一副死了爹的樣子,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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