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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主祭的身份

  “安州鬼王!!”

  主祭目光中滿是驚恐之色。

  他認出了水面上的存在。

  “你怎么會在這里?”

  “你不是在豐都鬼城嗎?”

  主祭是知道,安州鬼王就是安州墓主人的。

  但在他得到的信息里。

  安州鬼王明明之前還在豐都鬼城。

  怎么眨眼間,就跑到了潭州,還出現在了源頭之中。

  這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啊!

  那怕說,對方跑到了潭州,跑到了平洲,跑到了明州,都還在理解范圍內。

  可冷不丁的跑到了潭州的源頭里。

  這已經不是超出意料了。

  是做夢都不敢去想。

  完全不符合邏輯。

  安州鬼王,能入侵其他墓主人的領地,開疆拓土,已經顛覆了守墓人的認知了。

  眼下,又跑到了潭州的源頭之中。

  那就是他們的認知砸了個稀巴爛,砸完還要吐口痰再走。

  水面上。

  杜歸看著那抬頭看向自己的主祭,看到了對方兜帽下的面孔,也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和恐懼。

  而現在。

  他整個人是懵的。

  “馮老大!!!”

  “怎么是你?”

  馮老大,是當年八個老人之中年紀最大的。

  實力最強。

  可惜的是,卻在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

  他尸體變成的鬼,都在杜歸手里。

  所有證據都證明,對方已經死的徹徹底底了。

  可現在。

  杜歸卻看到了和馮老大一模一樣的臉。

  水底下。

  那主祭聽不到杜歸的話,他現在心里只有恐懼,根本不想浮到水面上,因為他已經知道了先前的那些人的下場。

  一定全都死在了安州鬼王手里。

  可是。

  主祭無法控制自己上浮。

  他不停的掙扎,用盡了渾身解數,可在這源頭的世界,他原本的力量都發揮不出來。

  更別提反抗了。

  嘩啦…

  主祭無可奈何的浮到了水面之上。

  下一秒。

  杜歸就陰沉著臉,一斧頭抵住了對方的腦門。

  “安州鬼王!”

  “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主祭不敢輕舉妄動,目露絕望之色。

  杜歸摘下鬼臉面具,冷冷的看著他,語氣森然的問道:“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這張臉是從哪里弄來的?”

  這世界上有的是千奇百怪的能力。

  換臉,奪走別人的身體,都不是什么難事。

  那主祭怔住了,下意識的說:“什么意思?我的臉就是我的,什么從哪里弄來的。”

  杜歸瞇了瞇眼睛說道:“你在說謊,你這張臉我親眼見過,那是馮老大的,你一定是偷了他的臉,給我從實招來,否則的話,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主祭臉色陰沉,憤怒的說道:“安州鬼王,不,杜歸,你是如家飯店的那個杜老板,我知道你,你要殺我就殺,何必要羞辱我。”

  “羞辱?”

  杜歸一把握住他的脖子,將他拉到了紙船上,踩著他胸口說道:“死到臨頭你還跟我狡辯,這張臉不屬于你,你不說是吧,行,我會讓你乖乖開口。”

  說罷。

  杜歸手中直接出現了一個瓶子。

  那里面裝的是從安州帶走的聽話水。

  很多時候,這些東西用來對付鬼,已經顯得很雞肋了。

  因為杜歸足夠強大。

  但有時候,卻能派上意想不到的用場。

  那主祭驚恐的看著杜歸。

  咬緊牙,寧死都不肯開口。

  杜歸一拳砸了上去,把他的牙齒全都打碎,硬生生的把聽話水灌了進去。

  一瓶還不夠。

  緊接著又是一瓶。

  直到把所有的聽話水都灌進去。

  杜歸才松開了手。

  那主祭渾身顫抖,口吐白沫,眼神更是渙散茫然,仿佛失去了自我意識一般。

  聽話水已經發揮了效果。

  杜歸冷冷問道:“馮老大的臉為什么會在你身上?”

  主祭茫然的說:“我不知道馮老大是誰,我的臉一直都是我的臉。”

  杜歸皺眉道:“怎么會這樣?”

  聽話水的效果非常霸道,不可能被對方無視。

  也就不存在說謊。

  可是…

  杜歸一咬牙,再問道:“這個世界上是有雙胞胎的,你和馮老大是不是有關系?”

  主祭說:“我不知道馮老大是誰。”

  杜歸再問:“那你叫什么名字?”

  主祭說:“我沒有名字。”

  這下子。

  杜歸腦海中,仿佛有什么東西炸開了一樣。

  “你沒有名字?那你是怎么成為守墓人的?”

  “我不知道,在我的記憶里,我一直都是守墓人,我是主祭,我祭祀墓主人,我是那個存在的仆人。”

  “那個存在是誰?”

  “我不知道,我從未見過它,我只知道它的存在,它只要用到我的時候,才會和我溝通。”

  “那你就沒有想過,你是誰嗎?”

  “為什么要想?”

  主祭的話完全是在聽話水的效果下,說出的最真實的話語。

  不存在欺騙。

  句句都是實話。

  然而。

  越是這樣,杜歸心里就越是有不好的預感。

  他猶豫了一秒,試圖把對方的兜帽給拉開,試圖把對方的長袍給扒下來。

  他要驗證一下,這個主祭究竟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但只要一用力。

  對方就發出痛苦的哀嚎。

  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乃至于全身的毛孔都在往外滲血。

  這衣服一旦穿上,就永遠無法脫下。

  強行脫下,就只有死路一條。

  “媽的!”

  杜歸只好作罷,但正在這時。

  他抓著對方兜帽的手,摸索到了什么東西。

  那東西像是一根釘子。

  釘在了主祭的后腦勺上。

  再往下摸索。

  對方的脊椎骨,每一塊骨頭的鏈接處,都釘著一根鋼釘。

  “又是這東西。”

  杜歸陰沉著臉,猛地一揮手。

  另一具尸體,便出現在了紙船上。

  那尸體渾身爬滿了尸斑,頭頂同樣有鋼釘釘著。

  “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那就給我睜大眼睛看看,這具尸體是誰!”

  聽到這話。

  主祭茫然的看向那具尸體。

  然后,他整個人顫抖了起來,就好像,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這是…這是我…”

  “我原來長這個樣子…”

  “不對,這不是我,我還活著,這怎么可能是我!”

  主祭眼中閃過驚恐和崩潰之色。

  他竟然在強烈的刺激下,從聽話水的效果中,掙扎出了一絲清醒。

  “不…”

  “我是誰?”

  “我是馮乾坤?”

  “不對,我沒有名字,我是主祭,我是誰?”

  “啊啊啊!我是誰!!!”

  主祭的腦海中劇痛無比,眼前好像浮現出了一幕幕虛幻的畫面,那畫面離他很遠,又似乎近在咫尺。

  而他在那畫面之中,卻意氣風發,手中長拿著一桿旱煙槍,身邊還有七個樣貌模糊的老人。

  那些老人和他關系似乎很好。

  即便是看不清。

  可主祭卻有一種感覺,那些人,是他過命的兄弟。

  請:m.yetianl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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