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里。
杜歸坐在前臺,抬起頭看了一眼。
八個陪葬者全都聚集在飯店內。
恢復了身體的元朝古尸,正把明朝古尸用麻繩吊了起來。
其余的陪葬者們,則矗立在一旁。
除了明朝古尸以外,其他的陪葬者,全都被杜歸用消防斧砍下了腦袋。
即便是,那唯一一個身材姣好,赤著白嫩腳丫的女尸,也沒有幸免于難。
只有明朝古尸特立獨行。
杜歸翹著二郎腿,抽著煙,淡淡說道:“拴緊一點,不然等會兒打一個小時就會掉下來。”
打明朝古尸這檔子事。
杜歸已經總結出經驗了。
無他。
手熟爾。
元朝古尸繼續。
杜歸則拿出賬本。
之前他還用賬本記賬。
現在也用賬本記賬。
殯儀館:還欠我三十個鬼八個陪葬者:給我打工到死隱靈會:還沒殺完守墓人:一群狗東西 大概,對于杜老板而言。
上了他賬本的,大部分都該死。
然后。
杜歸拿出筆,又填了一行字。
方承源死了,但還沒有完全死,因為他好像是個什么組織的人,敢偷我的東西,此仇不報,我杜歸誓不為人 一想到方承源那個老王八蛋,杜歸就恨得牙癢癢。
雖然殺了對方,但對方臨死前透露出的信息量卻很大。
像方承源那樣,竊取墓主人力量的,并不只是一個,但他們的目標似乎只有九州,看不上其他城市的墓主人。
“都是該死的王八蛋。”
杜歸咬著牙說:“以后別讓我撞見,否則我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
他很記仇。
心眼又小。
能不恨嗎?
這時候,元朝古尸也已經把瑟瑟發抖的明朝古尸綁好了。
杜歸放下賬本,歪了歪脖子,順手就抄起一把榔頭,嘴里叼著一根煙走了上去。
明朝古尸對杜歸非常恐懼。
它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那簡直就是折磨。
但明明,其他的陪葬者也是反骨仔…
為什么杜歸只針對它一個?
明朝古尸的智慧,讓它無法想出答案。
否則,它也不至于被吊起來了。
“唉…”
杜歸嘆了口氣,用榔頭對著明朝古尸的鼻子,緩緩開口道:“為什么要當反骨仔呢?老老實實跟著我混不好嗎?”
“八個陪葬者里,只有你跟著我的時間最久,但你的底子卻最不干凈。”
“你這個反骨仔,真是天生反骨。”
“每次把你打一頓,你就聽一天話,下次還是要當反骨仔,你簡直就是天生的賤骨頭啊!”
聽到這話。
明朝古尸抖的更厲害了。
它想要求饒。
杜歸卻一榔頭下去,直接敲在明朝古尸的腦袋上。
“你媽的,為什么!”
“為什么要當反骨仔!”
“我對你也不薄啊!”
太陽升起又落下。
日復一日。
到了傍晚時分,飯店里還響起砰砰砰的敲擊聲。
一場毒打還在繼續。
到了深夜。
那毒打聲才停了下來。
飯店內。
杜歸渾身是汗,他招了招手,已經回來的塑料模特趕忙遞上一根煙。
旁邊的陳老板不甘落后,按下了打火機。
一只纖細白嫩的手掌,則掀起了衣袖,想要為杜歸擦汗。
“別動!!!你想干嗎?”
“你是不是也想當反骨仔?”
“離我遠點啊!”
杜歸警惕無比的看著眼前的漢服女尸。
即便是失去了腦袋,對方的身段,和膚色,都讓人浮想聯翩。
但是在杜歸看來。
這是個陪葬者。
陪葬者都靠不住。
能靠得住的,只有八個抬棺鬼。
漢服女尸僵住了。
它收回了手。
杜歸這才松了口氣,指著陪葬者們說道:“我警告你們啊,千萬不要有當反骨仔的念頭,否則的話,明朝古尸就是你們的下場。”
“都聽到了嗎?”
陪葬者們微微顫抖。
被吊起來的明朝古尸,已經被打斷了全身的骨頭,那叫一個凄慘。
就連氣息,都萎靡不振。
就算是陪葬者們,也扛不住這種毒打啊…
況且,如今杜歸的活動范圍,已經把整個安州都納入其中。
如家飯店變得越來越恐怖。
那無形的規則,能束縛住任何鬼物。
杜歸對陪葬者們很不放心。
只有抬棺鬼才對自己忠心耿耿,其他的,只要自己實力跟不上,立馬就會生出反心。
“哼,本來今天打算把你們全都吊起來打。”
“但是我現在打累了,懶得再搭理你們,算你們逃過一劫。”
杜歸的語氣非常不屑。
現如今的他,擁有了墓主人的完整棺槨,還有青銅棺材釘。
實力今非昔比。
如果不是墓主人的棺槨變身,只能操控自己的鬼員工們生死,沒有其他特殊能力,都想把陪葬者們全宰了。
而正在這時。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杜歸皺了皺眉,一揮手,所有的陪葬者全都消失不見。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誰打來的?難道是要買硅膠娃娃的?”
他的確在咸魚上留下了電話號碼。
按下接聽鍵。
杜歸便說道:“喂,是要買硅膠娃娃,還是?”
電話那頭,響起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是我…”
“啊,唐老,怎么是您啊?”
電話那頭。
唐元清無奈的說道:“我剛忙完,問全有要了你的電話,就打過來,想問問你有沒有受傷,那八個抬棺鬼可是給墓主人抬棺的,其實力非常恐怖。”
杜歸心中一暖,說道:“我能受什么傷,您不用擔心,那八個抬棺鬼我還不放在眼里。”
唐元清失笑道:“你倒是挺樂觀,不過你以后可不能再找那八個抬棺鬼的麻煩了,它們已經被安州鬼王控制住,那個存在,連我都難以對抗。”
杜歸尷尬的說:“是是是,我知道了。”
唐元清說:“怎么?不耐煩了?”
杜歸趕忙道:“沒,您可是長輩。”
唐元清笑了笑道:“你啊,沒法說,之前你讓全有幫你查你父母,還有老街那邊的人的事對吧?”
杜歸臉色嚴肅了下來,問道:“對,是有消息了嗎?”
唐元清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動用了一些關系,幫你查了一下,你父母的死亡是個意外,但老街的那些人,包括紅姐都不是意外,他們可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全都被滅口。”
“當時他們被滅口的那天,被你殺死的那個黑色編織袋,就已經變成了怪異。”
“那時,安州不應該出現怪異才對。”
杜歸問:“我和那些人沒什么關系,他們死不死我也不在乎,我只關心,是誰搞的這些事。”
唐元清回答:“他們的死,和守墓人有關,但黑色編織袋的出現卻不正常,你那個地方,一共有四個怪異,它們似乎都在同一天誕生。”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