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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太霸道了

  此時此刻。

  錢友亮的鬼遮眼能力,把病房徹底隔絕在外。

  唐元清就穿著病號服盤腿坐在床上。

  這個老頭的臉上滿是皺紋,臉色平靜坦然,一雙渾濁的眼睛里,滿是飽經滄桑,歷經艱險的老練和沉穩。

  “襲擊我的非人非鬼,我幾乎無法判定那究竟是什么玩意。”

  “但我知道,在那天雨夜里,有一個人就躲藏在暗處,冷冷盯著我。”

  “在我殺死那個襲擊我的東西以后,那個人便下了狠手,我的鬼骨上,直接被釘上了一根鋼釘。”

  聽到這話。

  錢友亮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低聲說道:“民調局的內部有問題,需要肅清,但我更想知道,動手的人究竟是什么來路。”

  他是個狠角色。

  而且性格偏激,和唐元清的性格截然相反。

  唐元清看出了他心里的殺意,就說:“友亮,上頭一直知道內部的問題,但暫時還不是動手的時候,否則的話,也不會把你派來。”

  錢友亮皺眉,沙啞著嗓音說:“你和上頭聯系過?”

  唐元清搖搖頭:“沒有,現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沒人知道我其實沒事,他們只會認為,我現在已經徹底昏迷不醒,處在瀕死邊緣。”

  錢友亮點點頭:“會不會是隱靈會的人搞的?”

  唐元清冷笑了一聲,說道:“上不了臺面的烏合之眾,他們要是有這個本事,早就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錢友亮按捺下心里對隱靈會的殺意。

  他以前就和隱靈會的人接觸過。

  如果唐元清懷疑是隱靈會干的,以錢友亮的性格,一定會殺上門,宰幾個主事人出來祭天。

  這時候。

  錢友亮又想了想,問道:“那我現在該怎么做?裝作救不了你,等著那幕后黑手出來?”

  唐元清淡淡道:“先不用著急對付幕后黑手,你過來的目的,是為了接手安州的局面,找到源頭,把靈異事件鎮壓下去。”

  “至于我?我已經快死了,不是嗎?”

  錢友亮說:“是的,你已經快死了,就連我都沒法救醒你,不過等事情稍微有點起色,我就會想到能喚醒你的辦法。”

  唐元清贊許的說道:“所以那時候,幕后黑手就會對你動手,因為他們不想我醒過來。”

  錢友亮冷笑著說道:“要活的還是死的?”

  唐元清平靜的說:“你看著來吧,如果你的身體扛不住,那就要死的,如果能抗住,那就要要活的。”

  錢友亮冷冷道:“交給我吧。”

  錢友亮的實力在民調局的那些老人里,的確能排的上號,但算不上頂級。

  他比唐元清要差一籌。

  但可惜的是,唐元清的身體早就不行了。

  硬生生拖到現在,實力早就不是年輕的巔峰期。

  否則的話。

  也不需要什么陰謀詭計。

  打上去就是了。

  咿呀一聲…

  病房的門被打開。

  錢友亮的臉上滿是漠然,但一雙眼睛通紅,像是哭過一樣。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倔強的老人,想要掩飾心里的悲傷,卻怎么都掩飾不住。

  張全有看到這。

  他忍不住瞥了一眼病房內。

  唐老依舊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

  “錢老…”

  “錢老…”

  隊長們紛紛露出了哀求的目光。

  錢友亮拄著拐杖,陰冷的盯著他們,想要看看這些人里,誰是真情實感,誰又是虛情假意。

  “跟我走。”

  說著。

  錢友亮就這么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把眾人帶到了院子里。

  他站定以后。

  語氣冰冷的說道:“現在安州這邊暫時由我接受,老唐現在的身體狀況,誰都不許說出去半個字。”

  “要是讓我聽到外面有半點風聲,別怪我不客氣。”

  錢友亮雖然是個瘸子。

  但此刻他的語氣卻給人一種毋庸置疑的味道。

  張全有咬咬牙,說道:“錢老,連您都沒法救唐老嗎?”

  錢友亮冷冷的看著他,手中的拐杖微微一動。

  快如閃電般,直接戳中了張全有的肋骨。

  張全有臉色瞬間慘白一片。

  他身體顫抖,拼命的站穩,但目光卻非常堅定。

  其他的隊長也瞬間握緊了拳頭。

  氣氛立馬凝滯了下來。

  “怎么了?想對我這個瘸子動手?”

  錢友亮譏諷的嘲弄道:“就憑你們,連一個殺死索命鬼的都沒有,你們連我一根頭發都比不了。”

  張全有忍著痛意,咬牙道:“錢…錢老,您能不能救唐老。”

  錢友亮皺著眉,陰沉的盯著他。

  這個叫張全有的是唐元清看好的年輕人。

  唐元清是從許安調過來的,而張全有便是許安人。

  兩者有衣襟關系。

  但是,錢友亮卻不相信任何人。

  他就像是又臭又硬的石頭一樣,滴水不進的道:“這不是你一個支隊長該考慮的,讓他安心度過這幾天吧。”

  話音音一落。

  張全有身體一個踉蹌,他感覺胸口一陣悶痛。

  身旁的宋明按住了他的肩膀。

  每個人的臉色都暗淡了下來。

  雖然沒有明說,但錢友亮話語中透露的意思,卻非常清楚。

  唐元清沒救了。

  而且估計就這兩天的功夫了。

  錢友亮故作陰郁的道:“都給我打起精神,現在我到了安州,這里的一切都要聽我指揮,我讓你們做什么,你們就得做什么。”

  “宋明,許文,你們兩個接下來跟著我,其他隊長隨時做好支援的準備。”

  錢友亮的話非常不客氣。

  但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張全有又追問:“錢老,您不是要找源頭嗎?只帶宋明和許文?”

  錢友亮不悅的說道:“源頭該怎么找,我心里自然有數,至于你張全有?暫時用不到你,你好好休息兩天吧。”

  言外之意,那就是我很不喜歡你,你可以滾兩天,哪涼快哪呆著去了。

  張全有張了張嘴。

  臉色瞬間潮紅一片。

  錢友亮一直在盯著所有人的神色。

  只是在看過張全有的時候,眼中略顯異樣。

  這個年輕人應該可以相信。

  至于其他人。

  先帶在身邊觀察一下,要是不對勁,那就順手宰了。

  是夜…

  杜歸躺在床上。

  他渾身都被汗水打濕。

  雙目緊閉,像是在做噩夢。

  如家飯店店門緊閉,整條老街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地底下,那口枯井內,有咕咕的水流聲。

  一縷縷白色的霧氣,沖井口中噴出。

  漸漸地,杜歸的房間里有霧氣憑空出現。

  那些霧氣鉆進了他的身體里。

  光著的上半身胸口,那個紋身一樣的人臉在蠕動著,表情非常的痛苦。

  很快,那人臉紋身就蠕動到了杜歸的右手,再爬到手背上。

  黑色的液體從指間滴落。

  紋身很快就變得透明,暗淡,最終消失不見。

  猛地…

  杜歸睜開了雙眼。

  那雙眼睛里,一片陰冷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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