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歸站在紅姐門口。
他此時一臉的猶豫不決。
“要不要進去呢?”
按理說,紅姐的家應該沒什么問題。
畢竟,紅姐都已經跑了,也不知道去了哪。
總不能再回安州吧?
要是敢回來,怕不是真的要穿著衣服來,光著身子走。
杜老板他…
他真干得出這種事。
“我好怕呀…”
杜歸從背包里拿出了菜刀。
現在,他的背包幾乎不離身,像他這種“膽小怕事”的人,如果隨身不帶著靈異物品,他會慌的要死。
再瞥了一眼地上的那攤黃紙燒過的灰燼。
杜歸心中有個懷疑對象。
“我家的生意,基本上是完蛋了,除了民調局的好兄弟以外,不會有人過來。”
“但賈富貴那個王八蛋,這比雖然不是民調局的,但既然能操控鬼害我,肯定也不是什么簡單貨色。”
“說不定,就是他搞出來的。”
杜歸一想起賈富貴。
他就恨的咬牙切齒:“媽的,別讓我逮到機會,否則我非陰你一波,以解我心頭之恨。”
天知道。
杜老板如此市儈,卻又小心眼,是怎么活到這么大的。
幸虧他繼承了家業。
否則的話,出了社會,怕不是要被人活活打死。
緊接著。
杜歸順手把別在腰間的鑰匙串給拿了出來。
他翻找了一下。
就找到紅姐房間的鑰匙。
如家飯店總共兩層半,房子就是杜歸的,而表哥常年不在安州,房子一直交給他搭理,不過他表哥前年就在許安買了房。
前年就和杜歸說清楚了,這套房也留給他,只不過表哥在私人醫療機構上班,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很忙,說是有個重要客戶要招待。
因此,就沒時間辦過戶。
但鑰匙是給了杜歸的。
租房這種事,房東肯定要留鑰匙,不然萬一發生火災,問題就大了。
插入鑰匙。
杜歸擰轉了一圈。
只聽到鎖芯轉動的聲音響起,鎖銷彈回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瞬間。
他把門推開了一道小縫。
“奇怪,這門好重…”
然后,杜歸就順著門縫往里看。
“啊?紅姐的尸體不在里面?”
杜歸看到,紅姐房間里已經積了很多灰塵,客廳里布置的沙發什么的,都整整齊齊,并沒有像自己在老司機開車群里看到的那個視頻一樣,里面吊著紅姐的尸體。
“難道是在別的地方拍的?”
他語氣十分復雜。
并不是因為沒看到紅姐的尸體,而是因為,他一直覺得,紅姐的房間不對勁,可偷偷一瞥,卻發現一切正常。
就好像你本來都準備好手紙,左手拿鼠標,右手解皮帶,結果這時候家里突然停電,電腦關機,讓你夾在中間,不上不下的那種落差。
但是…
杜歸此時是在門外,順著門縫往里偷瞄。
如果他走進去,或者再推一下門,他就會發現,剛剛他說的那句門有點重是對的。
此時…
在杜歸手抓把手的門后面。
一具穿著紅裙,紅色高跟鞋,黑色絲襪,四肢扭曲,皮膚布滿尸斑的青黑女尸,便被一根根釘子釘住手掌,腳掌,腹部,脖子,額頭,小腿,大腿,死死釘在門上。
并且。
每一根鋼釘之間,都纏繞的有紅色絲線。
那些絲線固定住了尸體,讓其不往下墜落。
還有一根繩索被釘在了天花板上,其末端便死死系住女尸的脖子。
而按照邏輯來講,尸體死后就會開始產生變化,三天以后,基本上尸斑逐漸浮現,這也是為什么一般老人去世后,三天后就會開始下葬。
如果放了七天,那基本上尸臭已經遮蓋不住。
可偏偏,女尸卻沒有任何臭味。
似乎那房間隔絕了一切。
“也不知道那視頻是誰拍的…”
杜歸心底很疑惑,他想了想,準備推開門去看看。
可正在這時。
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杜歸松開門把手,拿出手機一看,聯系人顯示是張全有。
“這比怎么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該不會知道我坑他手下的錢,來找我要錢吧?”
杜歸撓了撓頭。
再順著門縫看向紅姐的房間,他順手就將門關上,然后鎖了起來。
“喂,老哥,你有什么事嗎?”
紅姐房間內。
當門關上以后,陰冷的氣息瞬間充斥了四周。
即便現在是白天,即便窗戶也是打開的,可房間里一片昏暗,就像是蒙上了一層毛玻璃,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突然…
女尸那只被鋼釘釘穿的青黑手掌,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然后便是痙攣般猛地握緊。
那些紅色的絲線,卻跟活物一樣,收的更緊了…
客廳左側的臥室,房門緊閉。
可從最底下的門縫里,卻有鮮血在往外緩緩蔓延。
準確的說,那鮮血蔓延的方向,是被釘在門上的女尸。
咿呀…
杜歸推開自己的房門。
他走到客廳里,坐在沙發上,沖電話那頭的張全有說道:“老哥,你說啥,紅姐有可能會在半個月后回安州?”
電話那頭,張全有語氣嚴肅的道:“只是有可能而已,上頭派來了一位大人物,那位大人物帶來了一些照片,照片上提示就是,半個月后紅姐會出現在安州。”
“所以我特意來跟你打個招呼,半個月后的紅姐,會變得比之前還要恐怖,你如果不離開安州,千萬要小心。”
杜歸疑惑的問道:“照片提示?半個月后?什么跟什么啊!預知未來嗎?”
張全有解釋道:“不是預知未來,是預測,總之你千萬要小心,因為照片只會顯示半個月后的事情,說不定它在往后的半個月內,隨時都可能出現。”
杜歸一下子慌了:“不是吧。”
張全有還以為杜歸不信照片的事,就說:“其實我也不怎么信,但總之,安州未來會非常危險,光鬼公交都可能出現十八輛。”
“今天晚上,民調局要開啟誘捕計劃,我估計沒時間和你聯系了,所以趁現在還有空,趕緊給你提個醒。”
杜歸有些好奇的問:“誘捕計劃?”
張全有說:“就是誘捕鬼公交的計劃,我們準備設個局,用王平當誘餌,畢竟還有一枚徽章是他放在鬼公交上的,我們要捕捉一號司機,研究出解決它的辦法。”
杜歸瞇了瞇眼睛,語氣復雜的說道:“行,我知道了,我還有點事要做,先不和你聊了。”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我倒是不擔心紅姐,我只擔心,半個月后,我能不能趕在安州大亂之前,把活動范圍延伸到其他城市…”
“我得做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