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想了想，說道：“分廠和總廠相比，就是條件差，這里的食堂總是白菜、白菜，總廠還能多些土豆、蘿卜、豆角、花菜，有時候還能有雞蛋、肉，另外就是分廠地理位置比較偏僻，干什么都不方便，工人們有了加班費之后，想買個燒餅吃都得跑出幾里地，特費勁。”
何苦點點頭，指了指崔大可，“嗯，柱子師傅說的不錯，崔股長，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崔大可整理了一下綠色的中山裝，挺直了腰板，清了清嗓子，用感激的語氣說道：“我覺得這里一切都挺好的，我是農村出來的干部，對生活質量沒有柱子師傅那么高的要求，這里的一切我都喜歡，這里的一切我都熱愛，這里的一切都讓我感到親切。”
“同時，我也號召咱們食堂、乃至全廠的職工學會過苦日子，我們只有埋頭苦干才能回報廠里給我們提供這么好的環境和待遇，以后爭取做到大干、巧干、實干，爭做先進單位，爭當先進個人。不要整天想著如何去享受，跑幾里地去買個什么燒餅吃，這些都是不好的思想。”
“什么幾把假大空！”何苦在心里嘀咕一聲，小聲的鼓了鼓掌，“崔股長說的有一定道理。今天我來，也是為了解決‘燒餅’問題的，分廠的條件我也了解過，知道大家不容易，以后會向總廠申請更多、更好的待遇。而這一切都要先從我們食堂開始，只有食堂把飯菜做好了，質量提上去了，大家才不會跑幾里地買個燒餅，才能安安心心的在廠里工作。”
啪啪啪啪啪啪！
何苦被嚇了一跳，只見崔大可一邊鼓著掌，一邊說道：“何總工說的對，這一下就說到我心坎里邊了，太對了，太有道理了，大家為何總工鼓掌，號召全廠職工展開學習何總工的活動！”
“馬屁精。”傻柱嘀咕道。
這次，何苦直接打斷了崔大可的話，“差不多點得了，別搞這些有的沒的，去看看糧食還剩下多少，先解決了糧食問題，我才好意思把接下來的工作布置下去。”
“領導，我這都帶著呢，每一顆白菜我都有數。您上次帶過來糧食，還有一半，我們都省著吃。”崔大可點頭哈腰的遞過來一個小本本。
何苦看了看，將東西還給他，“接下來這幾天，廠食堂要多多征求廣大工人兄弟的意見，看看那些菜是工人兄弟們迫切想要吃的，那些東西是工人兄弟們迫切需求了，以后廠食堂就是廠后勤處，專門負責廣大工人兄弟的生活問題，崔大可，你最近多干的實事，不要搞那些虛頭巴腦的，各位同志，你們一定要深挖工人朋友的訴求，就這樣了，崔大可記得負責匯總報告遞上來。”
“領導您慢走，您吃了嗎？”崔大可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你忙你的，別跟著了，我隨便吃點。”打發走崔大可，何苦來到食堂窗口，“來一份飯菜。”
“小苦兄弟，你進來一下，我這邊搞了點吃的。”傻柱在里面小聲說道。
坐到桌子上，傻柱生無可戀的道：“小苦兄弟，還把我調回總廠去吧，我不想來分廠了，這里的女職工對我有偏見，傷透了我的心。”
“噗..”何苦笑了笑，大概猜到什么情況了，“不再考慮考慮梁寡婦了？”
“哎，哥們今天被拒了，難受。”傻柱自顧自的喝了一口悶酒，“人家嫌我鋪張浪費，說我不是過日子的人。”
“丁秋楠怎么樣？”何苦問道。
傻柱打了個哆嗦，想起上次和丁秋楠搭話時冷冰冰的樣子，“那個醫生太冷了，我怕晚上把我凍成冰棍。”
何苦笑了笑，吃了口菜，“好吧，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人壞你事了？”
“壞事？嘶！”傻柱端著酒杯眼睛朝天上看了一會，猛的喝了一口小酒，“我昨天在分廠看到許大茂了，這孫子三年沒來分廠放過電影，昨天無緣無故就來？我知道了，一定是許大茂，一定是許大茂干的！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孫賊！”
“噗...”何苦又忍不住笑了笑，“會不會還有別人？”
“應該沒有了，我和許大茂，那就是死對頭，這小子看到我快要娶到媳婦了，肯定心里不平衡，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他。”傻柱說著，又狂灌兩口酒。
安慰了傻柱幾句，何苦直奔劉峰辦公室，將各車間主任集合到了一起，給他們一人一個小玩意。
“這什么東西，一直轉個不停，好玩。”劉峰舉著手里不停旋轉的小玩意，就一直盯著。
“指尖陀螺，玩的東西，先給我做二十萬個。”說著，何苦手中的指尖陀螺也轉了起來，“不需要能轉太久，轉三分鐘還不停就成，久了也做不出來。記住周圍打磨的要圓融，樣式要多樣，造型你們自己設計，切記，零件不要漏出來，以免小孩不注意給吃了或者傷到。”
廠長劉峰頓時急了，“啊？做這玩意？二十萬個？何總工，您能不能告訴我們這個玩意有什么用？要不再考慮考慮，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其他車間主任也沉默不語，做工件，他們二話不說，做這個玩意就很為難。
在他們眼里，這個對家國一點好處都沒有，娛樂的東西，沒有價值。
何苦說著，手上已經轉了兩個指尖陀螺，“沒啥用，就是玩兒。把你們過剩的產能利用起來，我看好多車間都在制作以前老式軋機的配件，立馬停掉，我們的軋機陸陸續續都要更新換代，你們儲備的夠多了。”
“不行，何總工，不能，您就是把我貶去掃廁所，我也不能下達這個命令！這對家國是有害的！”廠長劉峰頓時就慌了。
何苦搖了搖頭，解釋道：“你們啊，考慮的太片面了，這些東西都是要出口創匯的，你當我們這兒有誰閑著沒事干天天玩這個？”
“創匯？”幾個人聽了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劉科長試探的問道：“賣給資本家？”
“差不多吧，咱們雖然不需要，但有很多地方需要，他們有錢了，缺一種很好的娛樂和解壓手段。”何苦點點頭，再次說道：“總之，我也不會損害家國的利益，執行吧。”
“是。”劉峰點了點頭，眾人也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