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何苦和一大媽、一大爺說了一聲買自行車，兩人都很高興，前段時間他們還專門為這個事發愁呢，結果才不到三天，票有了，錢有了，就等著把他們轉換成實物。
第二日早上十點，何苦敲了敲何雨水的房門，“雨水，準備好了嗎？”
何雨水聽到動靜，馬上從屋里鉆出來，“小苦哥，我早就準備好了，咱們走吧！”
何苦點了點頭，“我得先去買輛車，然后才能帶你去逛街。”
“什么，小苦哥你要買車？”何雨水詫異的問道。
“對啊，有什么問題嗎？”何苦說道。
何雨水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輕輕搖了搖頭，道：“沒，都聽小苦哥的，其實我逛不逛街都可以的。”
不多時，何苦帶著何雨水來到百貨大樓，可能更近的地方也有賣車的，但何苦不知道，索性就直接一步到位，他就不信四九城最大的百貨大樓會買不到車。
很快，何苦看到了百貨大樓中擺放的幾輛自行車，旁邊的柜臺處坐著一位稍微年長一點的售貨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何苦發現這個售貨員高冷的很，他拉著何雨水都走到柜臺前了，這個售貨員還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丫子，絲毫沒有把兩人當顧客。
這年代買自行車就跟后世買小汽車一樣一樣的，結果售貨員居然沒有多大熱情，這是何苦不敢想象的，要是換到后世的車店，甭管你買不買，銷售都會拉著你熱情的講解一番，中午甚至還能有頓免費午餐。
“您好，永久牌自行車有嗎？”何苦開門見山的道。
“先給我看下票。”售貨員頭都不抬，淡淡的說道。
“給。”何苦直接遞過去自行車票。
見何苦有票，售貨員態度才稍微好一點，說道：“工業券有嗎？”
何苦點點頭，掏出一把工業券在售貨員眼前晃了晃。
看完這兩樣東西，售貨員才回答道：“永久賣完了，沒有。”
何苦直接被這操作秀懵逼了，“Are you kidding me?”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售貨員沒想到何苦還會講英文，頓時驚訝的問道。
何苦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上火，轉而心平氣和的問道：“我是說現在還剩下什么車？”
“還剩下幾臺普通型號的飛鴿，一百六。”末了，售貨員看在何苦會講英文的份上，又加了一句，“倉庫有一臺鳳凰18型，這個車的價格有點貴，要一百九十五才能騎走，車是好車，本來打算留給領導的，你要的話就給你了。”
“那就來臺鳳凰18。”何苦將懷里的大團結和工業券掏出一半，放到柜臺上，加起來少說也得有五六十張。
記憶中，鳳凰18型這是個豪車，大鏈套、電鍍單支架、電鍍后車架、轉鈴，妥妥的‘高配置’，是目前最先進、最新潮的自行車，全國聞名、老少皆知。
售貨員找回一堆錢和票，最后確認道：“忘了告訴你是個女式的，確定要？”
“女式的？”何苦想了想，女式的好像沒有前面那個大杠，也行，還怕卡到某個部位呢，“那就女式的吧。”
售貨員點點頭，將錢和票放入柜臺，帶著何苦提車去了。
路上，何雨水好奇的說道，“小苦哥，你哪兒來的這么多錢和票？”
何苦淡淡的道：“廠里給的獎金。”
“小苦哥，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是說萬一，有小偷和壞人看到了你有這么多錢，來找我們怎么辦?”何雨水小聲的說道。
何苦沉吟一聲，說道：“待會再買塊手表和收音機，應該剩不下多少了，偷肯定是偷不走的，就看有沒有人敢搶了。”
長期生活在治安良好的環境，差點忘了這茬，現在有何雨水提醒，何苦加強了警惕，以后可不能如此高調了。
“小苦哥，你會騎車嗎？”何雨水很快又想到一個新問題。
何苦笑著說道：“當然會了，自行車不是人人都會嗎？”
何雨水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就不會。”
這個時候，售貨員指著前面的一輛黑白相間的自行車，問道：“就是這輛，你們看看，合不合適？”
何苦上去在小庫房騎了兩圈，說道：“挺好。”
“雨水，要不你來試試？”何苦說道。
“我就不試了。”何雨水趕忙擺手。
“有時間教你騎車。”何苦笑了笑，將車停到售貨員面前，問道：“你們這兒有手表和收音機賣嗎？”
可能是何苦已經展示過自己的財力，售貨員快速說道，“收音機沒貨，手表有上海牌、海鷗牌、東風牌，但是有點貴，你要不要？”
“帶我去看看，錢不是問題。”何苦推起自行車，跟著售貨員重新回到了百貨大樓。
在國產表里挑了一大圈，何苦最終選了一款表盤上寫著為人民服務的上海牌手表，花了220塊再加上一些工業券買了兩塊，打算回去給一大爺一塊戴著。
離開百貨大樓后，何苦騎著自行車載著何雨水去了派出所，這事還是何雨水提醒的，自行車要打鋼印，不然何苦可不知道這個。
出了派出所，何雨水有些羨慕的道：“小苦哥的這輛鳳凰現在就算正式落戶到咱們院了，而且還是咱們院第一輛自行車呢！”
何苦笑道：“平常我也不騎，給舅媽買菜用的。”
何雨水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著，“好氣哦。”
看了看已經校對好時間的手表，何苦發現已經到了飯點，“走，帶你去吃點東西。”
來派出所的路上，何苦早就留意到了全聚德烤鴨，折返回來，將自行車停到門口，拉著有些畏懼的何雨水走了進去。
“兩位，要吃點什么？”店里沒什么吃飯的，服務員第一時間迎了上來。
何苦都不去看小黑板上寫的菜單，直接了當的道：“看著上幾個招牌菜，兩只烤鴨，兩瓶北冰洋，剩下等會再說。”
服務員快速記錄下來，然后問道：“得嘞，剩下的鴨架您是喝架子湯，還是吃架子燉白菜？”
“一個架子湯，一個燉白菜，送荷葉餅嗎？不送就再來兩份荷葉餅。”
看了眼有些發抖的何雨水，何苦問道：“你有什么想吃的嗎？”
“我沒有，要不只點一只吧？我沒有那么多錢。”何雨水弱弱的說道。
“放心吧，小苦哥還能讓你買單不成？能吃完就使勁點，別客氣。”何苦說道。
何雨水心道，都好想吃，可是太貴了呀，兩只烤鴨就已經吃掉二十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