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需要喝水嗎?還是需要打掃?亦或者需要一點食物?”一只茶壺期待的看著李世爻,似乎等待李世爻的命令是它全部的意義。
“額不用了,你已經問了三次了,謝謝。”李世爻有點語無倫次,語序都有點亂了。
這是時鐘塔分給李世爻今天睡的房間,已經在這里待了快一個小時了,李世爻還是沒有習慣,這個有點中世紀風格的房子很不錯,比很多賓館都不錯,服務也很好,只不過,服務的太好了。
“哦,我知道了。”茶壺失落的從李世爻面前的桌面上跳走,每一次被李世爻拒絕,它都會這個樣子。
“那個,,,”李世爻突然出聲,茶壺猛的一個轉頭,期待的看著他。
“如果你真的想做什么的話,能麻煩幫我打掃一下房間,順便幫我準備一杯牛奶嗎?就一杯就好。”李世爻小心翼翼的說道。
“沒問題,您的命令至高無上。”茶壺嘴微微點了兩下,仿佛是在點頭。
禮貌的對著李世爻回復了以后,茶壺唰的一下看向了房間其他的地方,“各位,為了客人的命令,忙碌起來吧!”
“沒問題!”一直安靜的燭臺突然開口,頭頂的蠟燭火焰猛的旺盛了幾分,火光唰的一下照耀到了整個房間,把本來就亮堂的房間便的更加的亮。
“我來打掃!”掃把也跳了過來,在魔法的作用下,快速的清掃著地面,哪怕地面最多只有一點點剛剛落下的灰塵。
“我來準備牛奶!”茶壺說著唰的一下飄到了篝火上面,蓋子打開,乳白色的牛奶在兩只叉子的搬運下倒進了茶壺當中。
李世爻看著熱火朝天的場面,咽了口口水,然后掏出了隨身攜帶的記事本,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把今晚的事情給記錄下來,這跟一些智能家具的服務完全不同,有種復古的感覺。
第二天早上,等李世爻醒過來的時候,衣服已經洗好了,早餐也放在了桌子上面,房間里的一切都恢復到了正常,那些有點吵鬧的茶具好像只是一場夢。
做到桌子前,李世爻拿起叉子,然后頓了一下,昨天叉子活動的樣子在他腦海中浮現,猶豫了一秒,李世爻果斷的改為直接用手,反正只是一個小三明治加上一杯牛奶,用什么刀叉,也不嫌麻煩。
吃完了早餐以后,李世爻走出了房間,整個人還有點吃了云南蘑菇的飄忽感,不過在看到自己同學的時候,這種感覺一下子消失了。
大廳當中,陳小虎跟成小玉又較上了勁,這兩人的關系是不錯,但兩人似乎都在競爭一個名為大姐頭/大哥大的名頭,當然,這個名頭是他自己瞎想的。
“那個”李世爻走到一位同學的旁邊,回想了一下這個人的名字,“彼得帕克?”
“是我,有什么事?”彼得反過頭看向李世爻,停下了手里整理蛛網發射器的動作。
“那個,快到集合時間了,你知道等下我們去哪里還是就是在這里等通知?”李世爻開口問道,昨天休息前,趙吏就只給他們分配了房間,其他的啥都沒有說。
“不知道誒,昨天黑默丁格教授也就是讓我們安穩休息。”彼得回復道,然后熱情的看著跟李世爻搭起了話,“你知道嗎?昨天我房間里有超級厲害的人物?反正那個縫衣針奶奶幫我調整了蛛網發射液的比例,魔法書爺爺幫我找到了好幾個發射器的優化路線”
李世爻聽著有點羨慕,為什么人家房間跟自己房間里的完全不同,自己房間里都是做家務做的有點魔怔的物品。
嗡嗡嗡,忽然,整個房屋開始震動了起來。
李世爻也不害怕,有黑默丁格的驚喜打底,這些事已經不會驚到他了,再說了這里是在時鐘塔內,哪可能會有什么危險。
“孩子們,你們的老師有點事先離開了,請自行前往檔案館,相關地圖和必須的身份識別已經輸入你們的個人終端。”
房子天花板突然睜開了兩只眼睛和一張嘴,發出的聲音有點像是一個中年大叔。
“好的。”在場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這個極度擬人的天花板,幾秒鐘后才有一個人開口回應。
滋啦,大門啪的一下打開,人造陽光從門口直接射了進來,一個魔法標記出現在了地上,這是通往檔案館的路標。
跟著這個路標以及個人終端的地圖,李世爻快步走向檔案館,出了旅館以后,李世爻發現這個地方比他想象的更加中世紀一點,只看外觀的話。
不過在看了一些個人終端上的介紹后,李世爻立刻把這個想法丟到了天外,路上每一塊看起來普通的石磚都高度集成了各種機械,只要想隨時能變成一個快速的傳送帶,而且其中的電路網共同形成了一個空間穩定器,穩定著這一層時鐘塔的空間。
其中的技術含量可不是地球中世紀時期的科技可以做到的,這或許就是低調的技術展示,一般人看都看不懂的那種。
十幾分鐘后,李世爻到達了檔案館,現在這里已經有很多人了。
在門口等了快半個小時,趙吏才匆匆的從空中落下,看著非華夏學員,“你們黑默丁格教授有點事,接下來的事由我一起負責。”
趙吏說話間在面前的人群中一掃而過,所有人都到齊了,沒有缺漏,連經常搞事情的成小玉都老老實實的待在隊伍里面,確定了這一點以后,他終于松了口氣。
昨晚所有的學生都好好休息了,趙吏和黑默丁格都快忙瘋了,多元世界傳送門那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類似宇宙艦船黑匣子的東西,他們兩個人負責查清這個東西是否和參觀的學生有關,畢竟這段時間來,銜尾蛇最大的變化就是多出了一批參觀的學生。
好在最后,初步排除了那個東西可能和學生之間存在聯系,否則參觀可能都要稍許延后了。
所有學生似乎也看出了趙吏的狀態不是很好,都很老實的按照流程走了下去。
檔案館中能給這些學生看的東西不多,大多數都是一些關于目前神秘側的介紹,比如各個勢力、各種主流學派等等等等。
而檔案館的主講人來自銜尾蛇均衡教派暮光之眼慎。
“最重要區分歷史與現在、落后與先進等分類的時間點是五百年前,在這個時間,基蘭法師建成了目前的時鐘塔負責多元世界的探索,天帝建成了目前的天庭負責保衛我們的星球以及這片星空,古一法師則建成了法師隱修會負責行星的安寧以及表里側的均衡。”
“在古一法師意外離世,法師隱修會分崩離析后,銜尾蛇組織接替了它們正式成為維護平衡的重要力量,如果難以理解的話,你們可以把銜尾蛇看作是一個專門處理一種事件的機構。”
“這種事件唯一的標準是即夠不上與多元宇宙重要相關,也夠不上與這片星空,多元人類聯合文明的延續相關。”
李世爻眨了眨眼,說白了就是天庭和時鐘塔都不管的事情,銜尾蛇來管,嗯,總感覺有那么一點的寒酸。
“老師,那請問圓桌騎士團屬于哪一方呢?書上說,圓桌騎士團的領導人亞瑟王至今沒有接受時鐘塔的邀請,也沒有跟天庭有很深的聯系。”一名學生舉手問道。
慎點點頭,“是的,事情跟你想的但沒有說的差不多,亞瑟王阿爾托莉雅在銜尾蛇有掛名,不過因為一些歷史遺留問題,她并不參與銜尾蛇的各種決策,具體的你們在接下來的學習當中會學到的。”
“老師,您不跟我們講講您所屬的均衡教派嗎?介紹里面描述的教義總有點語焉不詳的感覺,比較難以理解。”
說話的人是霍格沃茨預備魔法修行院的學生,李世爻不用看都能猜出來,畢竟在華夏長大的人看均衡教派的教義,很容易聯想到陰陽平衡學說,而均衡教派的標記也跟太極的陰陽魚有點相像。
根據均衡教派的建立時間以及初次建立地點,說均衡教派起源于道教也不是不適合。
從學生進來到現在姿態都沒有變動的慎聽著這個問題,姿態終于變了一點,微微抬頭看了一眼提問的學生,雙眼透出的光芒似乎能看透人心。
“我很愿意在你們畢業后為你們講解關于均衡的教義,不過現在不行。”慎低聲說道。
“因為我也沒有找到絕對均衡的含義,我能看到的只是相對均衡的世界,它對現在的你們無用。”
趙吏靠在旁邊的墻壁上默然不語,慎不說剛好,要是說,可能要引起一場辯論活動了,他不可能讓慎將自己的思想教給這些剛剛進入學習的學生的。
因為慎的理念哪怕是在有點相似的道家中都找不到太多的同道,比如林正英的老師曾經就評價過慎,他的評價可不怎么好,他把慎比作學麻了,悟錯了,變成了石頭的修行者。
相比起慎的均衡教派,脫身于均衡教派的劫創立的暗影教派更加符合一點大眾當前的道德觀念,劫那邊的理念比較粗暴,就一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當然,因為一些事情,劫和慎一樣,在很多修行者的眼里都屬于腦子不好使的存在,比如劫曾經對自己的師父,對已經放下武器的師父痛下殺手。
在很多像林正英師父那樣的修行者眼中,慎和劫才真正是走向極端的兩人。
面對外敵入侵,慎會認為那屬于世間平衡的一部分,為了維持那虛無縹緲的均衡無視敵人的屠殺,毫無作為。
而劫則完全相反,以殺止殺,以暴制暴,不擇手段是他的行事理念,為了能達到目的,他可以舍棄一切。
也就這是和平時期,加上他們上頭有很多歷史更久遠,大佬更多的學派在壓著,否則這兩個教派大概率會打的不可開交。
別看慎對于劫殺死自己的父親,也就是劫的師父而無動于衷,但只要劫繼續下去,他和他的影流教派遲早也會成為慎眼中破壞均衡的敵人,屬于必須要被清除的一部分。
解釋了一句后,慎繼續按照文本進行介紹,有一說一,雖然他說話的時候一點感情都沒有,但說的事情確實非常的清楚。
而這種在學生眼中類似情緒丟失的表現,其本身也是銜尾蛇和時鐘塔選他做檔案館管理人員的原因之一,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情緒而擅自改動檔案中的任何一個字。
‘今天的講解老師比昨天的強勢多了,但是如果讓我選的話,我還是希望宮野志保姐姐繼續做我們的講解老師。’
在檔案館參觀結束的時候,李世爻拿出記事本,隨手寫下一句話,還沒有來得及合上本子,就突然撞上了前面同學的背。
堵車了?
李世爻看著停下的隊伍,踮起腳尖看向最前面,帶著大家一路出來的慎停在那里,和一個渾身由陰影纏繞的人對立著。
一道影子從隊伍后面一閃而過,趙吏直接插進了慎和劫之間,雙手合十,陰暗色的蓮臺在他的身邊緩緩旋轉。
“我提醒你們,注意現在的場景。”趙吏嚴厲的說道。
要是劫和慎在這里打起來,那趙吏只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鎮壓了再說了,作為老牌的高級職業者,憑借佛鬼雙修帶來的優勢,他一個人打慎加劫沒有什么問題。
“我才不會跟一顆石頭計較。”劫冷笑一聲,一個飛鏢在他的指尖不斷的旋轉著,“我來只是送個信而已。”
唰,說話間,劫的飛鏢直接朝著慎射了過去。
啪,趙吏雙手一按,無形的手掌直接在空中將飛鏢碾碎,“等我把學生帶走,你愛怎么送信怎么送,不過現在,請不要做出會讓我誤會的舉動,這是最后一次警告。”
聽著趙吏的話,劫這才看向慎身后的那些學生,他眼里只有慎,一直沒有注意過后面的那些人。
嘭,劫炸成一團陰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什么東西,趙吏在心里罵了一句,要不是當著學生的面,他非要教訓教訓這個家伙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