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到底比不得司棋、楊氏,那嬌小玲瓏的身子實不堪磋磨。
第二日便托病掛起了免戰牌。
而高掛免戰牌的非止是他一人,還有受了驚嚇與風寒的秦鐘。
金氏只是托病,他卻是當真病倒了,第二日早上便咳嗽不止、懶進飲食,大有不勝之態。
賈寶玉雖還好些,可瞧著也有些懨懨的。
于是王熙鳳也未似原著那般,住滿兩日才打道回府,而是急急忙忙將這二人送回了城中。
旁人如何且都不提。
卻說來順到了家中,先美美補了一覺,直睡到第二日晌午才起來洗漱。
因與焦大又斗了幾句嘴,就想起了要擺宴席走流程的事兒。
于是兜兜轉轉到了輪胎小院,想跟自家老子把拜干爹的日子敲定好,再商量商量要請那些賓客。
誰知到了輪胎小院,竟不見自家老子的蹤影,反是王家、薛家的管事在盯著。
細一打聽,也只知道來管家奉命外出公干去了,具體做些什么差事,他們卻是無從得知。
來順當時還沒太在意,徑自轉去二門外鹿頂內,想尋母親徐氏打探究竟。
只是走到半路上,他腦中忽然想到一事,卻不由的暗叫不妙。
他先前光惦記著,要將賈寶玉、秦鐘二人抓奸在床了,此時才忽然想起,那饅頭庵里的老尼姑,貌似還給王熙鳳找了一樁好買賣!
依稀記得,好像是什么退婚改嫁的事兒,最后卻惹得那幾家的公子小姐,就此殉情而死。
具體死了兩個、還是三個來著?
又或者是一尸兩命?
來順也記不太清了,但總歸是有人因此丟了性命。
他當初看書時不甚仔細,倒不記得原書里這事兒是誰去辦的,可現下即便用屁股想想,也知道這差事必是落到了自家老子頭上!
自己這才睡了一天安穩覺,怎么就生生斷送了幾條無辜性命?
抱著萬一的心思,來順還是趕到了二門鹿頂內,尋徐氏打探自家老子的消息——結果不出預料,果然已經快馬加鞭,去長安縣幫王熙鳳‘鏟事’了。
事已至此,再想阻攔也已經晚了。
來順也只能暗念幾聲阿彌陀佛,又連夜尋了楊氏宣泄郁郁。
那楊氏早仗著巡夜的方便,悄悄配了大花廳那邊兒的鑰匙,誰知又苦盼了近兩月,方才得了這回翻覆。
由是相思愈深情愈濃,連換差事的事兒都忘了提,只恣意裹纏著喊些‘心肝’、‘親達’的,又相擁到天邊露白,這才依依不舍的出了玻璃頂暖閣。
臨分別,楊氏卻忽然捂著小腹,怯聲道:“我近來一直不見月事,也或許…”
若換個真正的懵懂少年,倒未必聽的出她言下之意。
但來順又怎會聽不明白?
當下驚的心頭亂跳,可卻明白這時候萬不能露出慌張膽怯的模樣,反強裝出喜不自禁的樣子,一把攬住了楊氏。
摸著她的小腹,顫聲追問:“我、我莫不是要當爹了?!”
這發顫的聲音,卻不是裝出來的。
“約略便是…便是你的。”
楊氏見他竟全無驚懼,反是喜形于色,心下便少了七分慌亂,將身子倚在來順懷里,悄聲道:“不過我已經做了遮掩,必不會讓那瘟生起疑。”
瘟生者,病夫也。
她原本就對秦顯不滿,現如今得了來順的妙趣,丈夫也便成了瘟生。
這本是奸夫Y婦慣有的行徑,倒也不必多做描述。
卻說來順聽了這話,心下稍安之余,也暗暗提醒自己,日后要多多小心,別搞得還沒脫籍成親,就先兒女滿寧榮了。
又與楊氏敘了幾句熨帖的,他這才忍不住旁敲側擊的探問司棋近況。
楊氏知道他心中所想,便半真半假的搡了他一把,佯怒道:“這時候你還想瞞著我?實話說與你聽,那天她主動找上你,就是我暗中牽的線搭的橋!”
頓了頓,又道:“不過我終究沒將事情說破,她也不知咱們的事兒,故此從未跟我提及這些事——你若擔心她也出了岔子,我到可以幫你捎封信進去問問。”
這種事怎能留下實證把柄?
“口信就好、口信就好!”
來順連忙道:“你將她約出來,我親自與她分說就是!”
又定下時間、地點,以及意外情況下的示警方式,二人這才在小角門處別過。
此后兩日,來順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唯恐司棋也已經懷上了自己骨肉。
那楊氏有秦顯做‘遮羞布’、‘背鍋俠’,司棋卻是未出閣的少女,若她也顯了身子,怕是非要鬧出大風波來!
到了二月十八這日,為了求個心安,來順幾乎把滿天神佛都拜托了一遍。
等見了司棋,卻先被她凝重的神情唬了一跳,暗悔自己忘了真主、上帝、宙斯、奧丁…
好在司棋之所以發愁,并不是因為有喜在身,而是因為另外一樁煩心事。
“近來見了香菱,她總說些亂七八糟的怪話。”司棋捏著拳頭,沉聲問:“你說是不是那日,被她…她瞧去了什么?”
頓了頓,又把自己懷疑的原因道出:“那假山畢竟就在梨香院左近,也或許是她湊巧撞上了!”
雖然不是來順最擔心的狀況,可私自茍且的事兒若傳出去,怕也一樣是會惹來軒然大波。
不過他倒還算是鎮定,畢竟自古拿賊拿贓、捉奸在床,那香菱既沒有當場點破,事后再想舉出實證就難了。
當下問道:“她都說了些什么,是背著人說的,還是當著旁人面說的?”
“自是避著人說的,不然我早尋你想法子了!”司棋說著,又替香菱解釋道:“她應該是出自好意,話里話外,倒似是勸我、勸我…”
說著,她瞟了來順一眼,紅著臉道:“勸我同你早些把事情定下來。”
咦?!
來順這一下可是吃驚非小,倒不是驚訝香菱的想法,而是吃驚于司棋的態度。
上回從山洞里出來時,她明明還對自己冷言冷語的,這怎么突然就一副少女懷春的架勢了?
“怎么?”
司棋見來順半晌沒有反應,臉色漸漸難看起來,咬著下唇質問:“你莫非是瞧不上我?”
來順略一猶豫,還是決定‘實’言相告,畢竟對上司棋這樣敢想敢干的主兒,若虛以委蛇敷衍了事,說不定會起到反效果。
于是他端正身形,肅然道:“實話不瞞你說,我可不想困在榮國府里,給人做一輩子奴才,日后必要做一番自己的事業!且我早已立誓,等發達了就娶個高門貴女,改換改換家風!”
這番話,倒聽的司棋瞠目結舌。
照正常而言,她肯定不會相信這等天方夜譚,可來順那莊重的神情模樣,卻又讓司棋生出一種:這個男人說不定真能做到的念頭。
說白了,是心理濾鏡在作祟。
自那日見識了來順‘英雄’的一面,司棋下意識的就對他高看了幾分,覺得他能人所不能。
但這事兒…
終歸還是太異想天開了。
“脫籍就夠難的了,何況以你這出身,哪家高門大戶會愿意把女兒嫁給你?”
“這你就不用管了,總之我已經有了謀劃!”
來順說的斬釘截鐵,又定定望著司棋道:“就不知到了那時,你可愿意給我做妾?”
PS:想要在紅樓夢里開后宮,又是奴仆逆襲的路數,偉光正的主角指定是不成的。
如果某些情節,冒犯了某些道德高尚的書友,我只能在此致歉,但改是沒法改了,且等下本書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