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木雕嘆了口氣:“小僧遁入空門之后,原本一切順風水水,但哪想到偶然得知,囚禁老祖的這個秘境被人打開了!
唉,小僧慈悲為懷,擔心師祖逃出去為禍世間,不得不折返回來,與其他幾位散落在外的同門,一起重新封印了老祖。
但這樣做,不是沒有代價的,我們全被老祖釋放出來的邪氣污染了,肉身變成了木雕,再也無法離開此間了。”
“變成木雕?!”
典韋臉色一變,忍不住看了眼背在身后的裸躰木雕,難道…
這時候,和尚木雕微微抬起頭,看了看裸躰木雕,嘆道:“你背著的那個木雕,應該也是化木門某位門人,也遭到了污染。”
典韋:“你不認識她?”
和尚木雕:“化木門很大的,門人過萬,小僧不是每個都認識。”
典韋想想也是。
不過,有一點他還是想不通。
如果無了的肉身在這里,那天牢里那個無了又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看,整件事都透著邪門。
但這也符合無了這個邪神一貫的風格,處處透著邪門。
典韋此刻面臨一個重大的選擇:
其一,按照無了所說的方法,使用紅蠟燭找門,再用蛇眉銅魚返回冰火城;
這個方法蘊藏巨大的兇險,一旦使用紅蠟燭,必然招來厲鬼襲擊,生死難料。
其二,無了撒謊了,他說的話不可信,典韋應該奪取鑰匙,湊齊六把打開那扇門,通往下一關。
但如果真如無了所說那樣,進入下一關必死無疑的話,典韋自然不能往火坑里跳。
于是問題來了,無了到底有沒有撒謊呢?
典韋無從判斷。
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即便無了撒謊了,也沒有全部撒謊,他說的一部分內容是真的。
有時候,謊言之所以能讓人信以為真,正是因為十句話里可能有九句是真的,那九句真話就是為了讓人相信那一個謊言。
女裝大佬說過,祭壇上那個怪物嘴巴很厲害,現在典韋算是領教到了。
嘴巴卻是厲害,能說得你不知所措。
典韋略默:“無了大師,事關重大,我要與兩位同伴打個商量再做決定。”
和尚木雕:“請便。”
典韋一步步后退,回到了柳錦玉身邊,女裝大佬也跟了過來。
“走,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
三人心有靈犀,離開地下密室,返回地面。
到了外面大街上,典韋直接問女裝大佬:“那個木雕跟你談了什么條件?”
女裝大佬遲疑了下,蘭花指掐了掐:“這是我的私密,不便告知,但我要做的事,不會影響到我們共同的目標。”
典韋略皺眉,卻也沒有追問下去,緩緩道:“我從木雕口中得知一件事,這個秘境是屬于化木門的,那扇門后囚禁著化木老祖,你們倆聽說過化木老祖嗎?”
女裝大佬目光閃了閃:“化木門我聽說過,是一個很古老的門派,早已滅亡了。”
柳錦玉:“我知道的情況差不多,世間門派千萬,化木門只是其中之一,且在很早之前就從世間消失了,似乎也沒有留下多少訊息。”
典韋一陣無語。
見狀,女裝大佬掏出濕巾擦了擦臉,不緊不慢道:“或許某些地方有詳細的記錄,但我們身在此間,想查都沒法查。”
這不是廢話么?典韋想了想,問女裝大佬:“你還記得你們第一次來到這個祭壇的時候,那個木雕是怎么蘇醒的嗎?”
女裝大佬:“就如我告訴那樣,我們一接近它兩丈距離,它就忽然蘇醒了。你問這個干什么?”
柳錦玉:“這都不懂,那個怪物說的話不知真假,所以他想弄醒背著的這個木雕,問問情況。”
女裝大佬深深看了眼裸躰木雕,露出一抹恍然之色,想了想道:“我曾經撿到過一個卷紙,上面提到那人曾經遇見一個木雕,一不小心灑了點血在木雕上,結果那個木雕就動了動,把他嚇得不輕,一溜煙逃掉了。”
“血?!”
典韋若有所思,抬起左手壓在了刀鋒之上,從左到右劃了下,鮮紅的血滴灑出來,滴落在了裸躰木雕之上。
就見到裸躰木雕驟然閃亮了下,發出蒙蒙亮光,繼而再次沉寂下去。
“血不夠嗎?”
典韋干脆放開傷口,鮮血持續不斷流下。
然而,裸躰木雕始終只是蒙蒙發亮,沒有蘇醒的跡象。
柳錦玉擺手道:“可以了,再流血下去,會傷到你的元氣的。”
典韋只好放棄,沒轍了。
女裝大佬攤手道:“接下來怎么辦?到底還搶不搶鑰匙?”
典韋略默:“我要好好想一想。”
女裝大佬不滿道:“你要想多久?那個怪物已經把離開這個秘境的方法告訴你了,你是不是不想搶鑰匙了?”
典韋:“那個怪物說的話,不可盡信。”
女裝大佬:“既如此,不妨將那個方法說出來聽聽,我幫你評判一二。”
典韋:“那你先告訴我,你和那個怪物究竟談了什么條件?”
女裝大佬微微瞪眼,眉宇間閃過一絲寒意,又笑道:“罷了,你盡管考慮吧,我等你便是了。”
典韋:“我們先回去,過了今夜再說。”
三人往回走,回到了女裝大佬的據點。
典韋盤膝坐下,雙手輕輕撫摸裸躰木雕,臉上一片沉思之色。
就在這不久!
女裝大佬忽然道:“有人來了。”
紫銅寶鏡上,顯露出一張人臉。
典韋目光一掃,不禁面露訝異之色:“居然是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