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頭在背!
白影后背上滲出一灘血,濕透了衣袍。
頭頂上也在汩汩冒血。
這人聽到腳步聲,臉色慘白越發驚恐,強自掙扎拱起背,在地上向前爬,跟狗似的。
然而,一雙腳悄無聲息落在了他的身旁,一只腳不緊不慢的抬起,隨即!
“啊!”
典韋一腳踩在了斧頭上,巨力之下,壓得白影如同烏龜一樣四肢攤開趴在地上,斧刃在脊椎骨里緩緩下移,痛得白影慘叫連連,面容扭曲。
“饒命,好漢饒命!”
過了一會,白影承受不住那劇烈的痛苦,當即認慫求饒。
典韋:“你是誰?”
白影:“在下羅元俊,晉州‘天元門’弟子,我腰間有腰牌為證。”
宗派門人…
典韋眉梢一挑,低頭看了看白影腰間那個黑鐵腰牌,自然是看不出任何門道的。
“為什么偷襲我?”
羅元俊連道:“誤會,誤會!我是想射殺那個怪物,可惜箭術不精,差點誤傷了閣下,我給您賠禮道歉。”
典韋腳下猛地用力,下方立刻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嚎,鮮血呈噴射狀呲出。
典韋冷然道:“你的脊椎骨還沒有斷呢。”
羅元俊徹底老實了,明白除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別無選擇,嚷道:“求兄弟高抬貴腳,是我有眼無珠,是我想害你來著。”
典韋:“你我根本不相識,為什么你要害我?”
羅元俊:“啊這,其實說起來,也不全是要害你,我只是想利用你,引開鞭炮作坊里那頭怪物,好進去取走里面的寶物‘火炮’。”
典韋雙眼微微一瞇,聽出了一些玄機,疑惑道:“我已經到了鞭炮作坊門前,隨時可能進去,隨時可能驚動那頭怪物,你不偷襲我反而才能達到目的,不是嗎?”
“你不知道?”
羅元俊偏過頭,表情有些發懵,“火炮就在那個怪物所在的棺材里,但是,那個怪物輕易不會離開棺材,除非有人闖入鞭炮作坊里,它才會爬出棺材襲擊擅闖者。
我見到你在作坊門前停下來,以為你知道這件事,這才放箭偷襲你,想著就算射殺不了你,也能驚動那個怪物,引它出來收拾你。”
典韋了然:“怪物確實被你引出來了,可你為什么要第二次放箭?你不放箭的話,我與那個怪物說不定已經打起來了。”
羅元俊:“沒用的。唉,不知道為什么,那個怪物一旦離開了鞭炮作坊,便不會再主動襲擊任何人,除非遭到了攻擊。
我看見你站在怪物面前一動不動,以為你知道怪物不會襲擊你,無奈之下,便又放箭射你,只要你閃避,那個怪物對快速移動的人非常敏感,必然會攻擊你,如此你們才能打起來。”
特么的,原來是這樣!
那個怪物有兩個特點:其一,怪物比較宅,對入侵者反感;其二,到了外面,怪物就是一個安靜的美男子,除非你作死招惹它。
這兩點,典韋不知道,羅元俊卻早就摸清楚了。
但是,典韋一沒有冒然進入鞭炮作坊作死,二沒有攻擊那個怪物,以致于羅元俊接連失算。
“我差點就對那怪物出手了…”
典韋一陣無語,實力一口氣提升到了玄級巔峰后,心態確實有點小膨脹,總想跟高手過過招,試試自己到底強橫到了什么地步。
那個怪物,看起來是一個不錯的對手。
典韋略默,移開了腳,抓住千鈞重斧從羅元俊的后背拔出來。
斧刃帶起一片血花!
羅元俊疼得一個翻身,連忙咬牙忍住,運功止血,一時間氣喘如牛。
直到此刻,典韋方才看清楚羅元俊的面容,中年男人,面容看起來有三四十歲,蓄著短胡渣,臉龐發胖,腮幫子很大。
典韋問道:“你是從晉州的某個異常點,進入這個秘境的?”
羅元俊:“不錯,我在外游歷時,聽說有個異常點近來活動頻繁,很多人闖入其中尋寶,收獲頗豐,于是我便隨大流,進來碰碰運氣。”
典韋:“你那個異常點的入口,是什么樣子的?”
羅元俊:“就是一扇門,很普通的那種木門,但只要你是行者,打開門就能進來。”
典韋精神一振,趁機打聽道:“我問你,在晉州,在你們天元門眼中,何謂行者?”
這個問題,他太想知道了,可惜一直沒有人能解釋得清楚。
羅元俊啞了啞:“行者,不就是能夠行走于‘天界’的人嗎?”
天界?!
典韋眼底一亮,無了和天兵曾對他提到過“天外”,似乎與“天界”是一個意思,連問:“何謂天界?”
羅元俊眨眨眼:“這,我就不太好解釋了。
天界嘛,其實就是凡塵之外,或者說,凌駕于凡塵之上的世界。
嗯,我們所在的這個無垠世界便是凡塵,也有人稱之為無盡凡塵界,而天界則高高在上,是凡人永遠無法到達的神秘領域,因此天界又被稱為天外方界,簡稱天外。當然,也有人直接稱其為‘天’。”
他仰頭看了看天上,“反正,天界指的就是一個凡人看不到盡頭,永遠也無法觸及的地方。”
典韋呼吸頓了頓:“天界,是什么樣的?”
“這我哪知道。”
羅元俊搖搖頭,“我就是一個黃級鍛骨,在天元門中很不起眼的,得不到那種機密。不過,我聽人說,天界分為‘三十三重天’。”
三十三重天!!
典韋心里咯噔一下,原來這不僅僅是一個有菩薩和土地神的世界,凡塵之上還有三十三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