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到這里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我們看到的故事,與胡三看到的故事,居然是不一樣的?”鳳珠錯愕道。
蘇婉晴想了想,驚道:“難道這張紙沾染了異常氣息,或者它本身就是一種異常,所以不同的人的血,滴在上面之后,顯示出來的內容也是不一樣的?”
典韋略默:“再找一個人的血試試。”
鳳珠當即看了看醫館各處,指著坐在椅子上一個壯漢道:“那邊,頭磕破了,正流血呢。”
典韋二話不說,走到壯漢身前用紙抹了點血下來,然后盯著紙上。
鮮血一點點滲透進入紙面。
蘇婉晴和鳳珠目不轉睛看著泛黃的紙上。
結果,紙面一點點泛白,最后徹底變成一張白紙,卻沒有一個字顯現出來。
就連“佛祖割肉飼鷹”這個六個字,也跟著漸漸模糊,最后消失不見。
“咦,怎么沒了?”
鳳珠眸光一閃,驚呼起來。
蘇婉晴從典韋手里拿過卷紙,略一遲疑,直接咬破了指尖,滴下幾滴血在紙上,化作一灘鮮紅印記。
然而,這一次,鮮血沒有滲透進紙面,自然也沒有任何自己顯現出來。
似乎,這張紙失去了原本的神異!
典韋見此,沉吟道:“我想,蘇小姐剛才的推測不無道理,這張紙應該沾染了異常氣息,產生了奇異的變化,但這種神異并不是永久的。”
蘇婉晴深以為然:“嗯,現在這卷紙已經毫無奇特之處了。也就是說,曾經有人攜帶了這卷紙進入過那座門戶里面的世界,并且那個人沒有逃出來,死在了里面。”
典韋連道:“如此的話,也就是解釋沐冰清為什么敢闖入那個世界了,她一定知道些什么隱秘。”
蘇婉晴點點頭:“典韋,怎么樣,你想不想進入那座門戶看看?”
典韋:“是有這樣的打算。”
鳳珠打趣道:“你向來謹慎,這次居然如此之快就做出了決定?”
典韋淡淡笑道:“現在可以確定兩點情報,其一,那座門戶里面應該是異常地域,雖然有危險,但也確實有寶物可尋;其二,進入門戶的人,還能出得來。有這兩點便足夠了。”
鳳珠想想也是,由衷贊道:“非常理智的判斷。我和婉晴也想進入那座門戶探探險,要不,我們三個一起?”
典韋:“我沒問題,不過,從胡三的經歷來看,進入那座門戶之后,大家都會被分開,可能出現在不同的地點。關于這一點,你們有什么想法嗎?”
蘇婉晴:“不管我們三個被分開多遠,只要有辦法找到彼此,不就行了?”
鳳珠想到了什么,眉梢一挑道:“你是說…”
蘇婉晴笑道:“此事交給我吧。”
兩位美人相視一笑,打了個啞謎。
典韋見此,雖然有些好奇,但他沒有仔細詢問。
就這樣,三人約好了時間之后,當即各回各家準備起來。
眼下誰也不確定門戶里面那個世界有多大,可以探索多長時間,必要物資自然要準備充足才行。
食糧,水,藥物,兵器…
典韋找到了寧行空,開口道:“大伯父,我打算進入那座門戶探尋一番。”
寧行空怔了怔,緩緩道:“小韋,其實你沒必要以身犯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們可以雇請一些高手進入其中搜刮寶物。”
典韋搖搖頭:“人家拿命去拼得到的寶物,怎么可能心甘情愿交給他人享用?真正的好東西,只能自己去爭取。”
寧行空無法否認,嘆道:“那你一定要小心。”
他把火燭杖遞了過來,“這件超凡兵器暫借給你使用,應該能助你一臂之力。”
典韋想了想,沒有接:“火燭杖是大伯父鎮守冰火城的依仗,你不能沒有此物伴隨左右。退一萬不講,如果我在那里面出了意外,火燭杖必然隨之丟失,對大伯父,對整個寧氏,都將是不能承受的損失。”
寧行空沉思片刻,緩緩收回了火燭杖,嘆道:“那一切只能全靠你自己了,務必謹慎為上。”
典韋點頭應下。
隨后,他吩咐四位佳麗將冰窖之中的浮光七色鹿的肉全部拿出來,烹飪、風干之后做成了干糧。
“水,準備一大袋即可…”
“藥物,帶上一些必要的解毒的,療傷的…”
“兵器,只有一柄千鈞重斧…”
轉眼兩天后,一切準備就緒。
就在這兩天里,陸續有數十號人進入那座門戶,也陸續有七八人從里面出來。
“我一走進那座門戶,然后直接就掉進了一口深井里,怎么都爬不上來,差點溺死在里面。”
“為什么我會掉進深井里?”
“我小時候貪玩,一不小心掉進了井里,在井里泡了一天一夜才被父母找到。”
“井里,那是我最恐怖的東西,我甚至從來不敢低頭看井口。”
一個逃出來的人,失魂落魄的自說自話,整個人都魔怔了。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么逃出來的。
就在這天早上,典韋,蘇婉晴,鳳珠三人出現在了集市廢墟外。
“走吧。”
典韋打了個頭陣,攜兩位美人不緊不慢踏入濁霧之中。
與此同時。
客棧之中,曹山川面前出現了四個人,每個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給人莫大的威壓感。
這四個人赫然全部是鍛骨高手。
曹山川發出了七封信,邀請七位老朋友過來,結果只來了四人,另外三人不是正在閉關,就是有其他事情不能來。
“事情就是這樣…”
曹山川看著四位老朋友,“憑我們五個聯手,應該能把那座門戶里面掃蕩一遍。”
一個黑膚老者問道:“那座門戶里面,究竟是什么地方?曹老弟見多識廣,應該知道些什么,這才邀請我們四個一起探索尋寶吧。”
曹山川眉宇間閃過一抹傲然,嘿嘿笑道:“我在上陽沖大人身邊任勞任怨了一輩子,不是白干的。
嗯,像這種出現大量死亡的地方,怨念太重,有可能成為一個‘異常點’,從而出現一個‘出入口’,通往某個未知的秘境。”
黑膚老者看了看其他人:“這么說,曹老弟你也不清楚這個未知秘境里面究竟有什么,對嗎?”
曹山川:“具體有什么寶物,我當然說不上來,但我可以篤定,里面有很多很多機緣。實話說,我已經老了,繼續進階的希望不大,但是,如果我抓住了這場機緣,或許便能逆天改命。”
黑膚老者聽了這話,臉色一陣變化。
曹山川如此,他又何嘗不是如此,人老了,卻不甘心,總想再拼一把。
但也正因為他們老了,所以比年輕人更加惜命,不想白白送死。
四個鍛骨遲疑不決。
見狀,曹山川悠然道:“我不強求你們陪我一起冒險,但我已經等不急了,今天晌午之前,我就會進入那座門戶,留給你們考慮的時間不多了。”
黑膚老者:“是因為已經有人進入了那座門戶,對吧?你也真是的,堂堂統兵大人,手握數萬盔甲重兵,難道就不能把他們擋住?”
提起這事,曹山川恨得直咬牙,怒道:“寧行空那老東西,還有那個叫典韋的小混蛋,我被他們給坑了。”
話音才落,一個盔甲重兵跑來,稟告道:“大人,典韋剛剛去了集市廢墟,看樣子,他是要進入那座門戶。”
曹山川聞言,先是一愣,旋即仰頭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