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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秘密

  ()典韋不動聲色朝后退了幾步,遠離庫房,同時也遠離席風山。

  眼角余光瞥向庫房。

  就見到房間里面,地上擺放著一個個酒桶,一米余高,數量有五六十個之多。

  “這是,酒?”

  典韋看向席風山。

  “酒?你再猜猜。”

  席風山啞然失笑,“周士南那種瘋子,怎么可能收藏美酒?”

  話音才落,其中一個酒桶顫抖了下,歪倒在地上,滾了出來。

  咕嚕咕嚕…

  酒桶一路朝著席風山滾去。

  “該走了,后會有期。”

  席風山見此,腳底抹油一般,轉身就跑,一閃從墻上的窟窿里鉆了出去。

  “這酒桶里到底有什么?”

  不管是什么,反正是連席風山都惹不起的恐怖存在!

  典韋斷不遲疑,足尖一點,跟著鉆了出來,來到外面的通道里。

  拿眼一掃。

  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二人一前一后出來,席風山居然消失無蹤了?!

  這是何等快速的身法!

  典韋心頭凜然,趕緊又朝左右兩側的高墻上看了看,暫時沒有發現那“影子”在哪,似乎已經離開了這一堵墻。

  好機會!

  不再多想,撒腿狂奔。

  過了片刻后。

  典韋跑到了這條通道的盡頭,前方出現一個拱形門。

  沒敢立刻進去。

  身子站在外面,伸頭往里看。

  可以看到了一排房屋,攏共三個房間并排在一起,一個大房間,旁邊還有兩個小房間,房間前面是一個小花園。

  這里一看就像是某人的居所。

  “門是開著的…”

  典韋感覺這個地方可能有人來過。

  正念及此處之際,一道身影徒然從大房間里沖了出來。

  跳出來的!

  那人看起來挺年輕的,身穿一襲白衣,人在半空中,猛地往身后扔出長劍,唰!

  恰在此時!

  門內還有一道身影跳出來,迎面撞上了那把長劍,直接一個貫胸而過,啊的慘叫一聲,又倒飛回了房間之內。

  不知是不是帶起強風的緣故,房間的門咣當一聲響,關上了。

  白衣年輕人落在地上,臉上驚恐的表情無法言喻,喘著粗氣,頭也不回,不做任何停留,立刻朝著拱形門這邊奔來。

  典韋目光一閃,堵在了門口。

  “什么人?”白衣年輕人嚇了一跳,停住腳步,表情嚴峻的盯著典韋。

  典韋面無表情問道:“你左手里面有什么?”

  剛才他注意到一個細節,白衣年輕人左手抓著什么東西,看不清楚是什么,但白衣年輕人在發現典韋的瞬間,左手下意識藏到了身后。

  “關你屁事,讓路!”

  白衣年輕人臉色一變,旋即面露猙獰,一躍而起,雙腳連環踢來,嗖嗖!

  半空中隨即浮現一連串腳影,呼嘯之音大作!

  “呦呵,腿功不錯嘛。”

  典韋舉起長柄錘往前一送,后發先至,怦然一聲響,鮮血飚飛。

  “啊!”

  白衣年輕人發出凄厲的慘叫,右腿一片血肉模糊,摔在了地上。

  “一個三級浮屠,就敢這么囂張?”

  典韋神色一片漠然,甩掉了巨錘之上的血跡,然后把長柄錘放在白衣年輕人的胸口,壓住了對方。

  “好漢饒命,我有寶物獻上。”

  白衣年輕人感受到巨錘的重量,動彈不得,頓時寒毛俱悚,臉上的猙獰表情迅速變為莫大的驚恐。

  說著,他攤開了左手。

  典韋定睛一看,對方掌心顯露了一朵“蘑菇”狀的植物,不禁詫異道:“這是什么東西,蘑菇?”

  “在你眼里它是蘑菇嗎?”

  白衣年輕人捂住流血的腿,直冒冷汗道:“在我眼中,它像是一個草莓。”

  典韋:“你從哪里弄到的?”

  白衣年輕人:“我和幾個同伴砍殺了一個舌頭很長的侍女,殺了她之后,在她的嘴巴里發現了這東西,長在舌頭上的,我們覺得這玩意應該有藥用價值,就采摘了下來。”

  長在舌頭上的草莓?!

  典韋頓時響起了身上長出血囊的患病漁夫,也是身上長了東西,這個蘑菇可能真是寶物。

  不管怎樣,典韋先收下再說。

  然后,他問道:“那剛才發生了什么事,你為什么要害死你的同伴?”

  白衣年輕人回頭看了眼那個大房間,臉上浮現不可抑制的驚恐之色,不可名狀。

  他顫聲道:“你誤會我了,我和另外五個同伴一起進入那個大房間探索,哪想到我們遭遇到了一個非常兇殘的異常,竟然能夠控制我們的身體。

  唉,我的同伴被那個異常控制住了,要殺我,我這才不得不痛下殺手。”

  典韋略默:“那是一頭怎樣的異常?”

  白衣年輕人:“我沒有看清楚她是什么模樣,但我猜測,她生前應該是周士南的夫人,那個大房間是她的住處,我們幾個人一進去就遭到了她的攻擊,正如你所見,只有我一個人活著逃了出來。”

  典韋心頭冷笑,抓住白衣年輕人的肩膀,提起他走進了別院,走向那個大房間。

  “你,你干什么?”

  白衣年輕人大為驚恐。

  典韋冷然道:“你不該對我撒謊。”

  白衣年輕人一臉冤屈“我,我沒有撒謊啊!”

  典韋:“我所遇見的每個異常都有固定的行為模式,而且異常不會一見到人就立刻展開攻擊,它們是怨靈一樣的存在,有太多的怨念需要發泄。

  你這人很不老實,幾乎每句話都是真真假假,但連在一起,全是謊言!”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了大房間的門外。

  白衣年輕人聞言,驚懼交加,惶恐道:

  “好漢饒命,我說實話。

  我和幾個同伴來到這座院子,在門口遇到一個很漂亮的侍女,乍一看對方沒有任何問題。

  但我們幾個早有經驗,二話不說,聯手砍殺了她。

  然后,我發現她的舌頭伸了出來,就撬開她的嘴巴,發現她的喉嚨里長了一個草莓。

  那時候,我那幾個同伴已經進入了別院,正要進入那個大房間,我趁他們不注意,偷偷采摘了侍女嘴里的草莓,據為己有。

  我將侍女的尸體拋進了花園的雜草里,掩蓋掉了痕跡。

  隨后,我們幾個都進入大房間,轉了圈,確認那里應該是周士南夫人的居所,但一切無事,沒有異常出沒,于是我們幾個就想休息片刻。

  哪想到,那個被我們殺死的侍女忽然闖進門來,她渾身殘破,血淋漓的,無比猙獰,口中喊道:主人的秘密是絕不能泄露的,我絕不會告訴你們夫人和她表哥偷情的事。”

  典韋聽得一陣無語。

  白衣年輕人:“我們幾個驚恐莫名,再次一擁而上砍殺侍女,把她打得稀巴爛。我在房間里找到了油燈,在侍女尸體上潑灑了燈油,一把火燒了。

  隨后我們幾個覺得這里太過詭異,應該趁早離開為妙,可是,萬萬沒想到,那個侍女從火焰里爬出來,喊道:就算你們燒死我,我也不會告訴你們,他偷偷私藏了寶物。”

  說到這里,白衣年輕人露出慘笑,“沒錯,那是侍女抬手指向了我。

  一瞬間,我成為眾矢之的,另外幾個同伴質問我,逼我交出寶物。

  但我心想,那個草莓可能是堪比席風山找到的那一株植物,價值連城啊,豈能就這樣白白交出去。

  我矢口否認,但他們不依不饒,竟然要搜我的身。

  沒辦法了,我一怒之下出手殺了一人,接下來我跟他們幾個在房間里游斗,仗著腿法精妙,一個個殺死他們,最后逃了出來,沒想到下一刻就迎面撞上了你。”

  白衣年輕人攤手道:“這是全部實情,我要是撒了半句謊言,就讓我死無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典韋嘴角微翹,一揚手,將白衣年輕人拋了出去,撞向那扇房門。

  咣當!

  門開了,霎時間!

  一股燒焦的氣味從房間里撲鼻而來。

  裹挾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典韋視線一掃,看到了門內有一具長劍貫胸而過的尸體,不遠處還有兩具倒在血泊之中的尸體。

  側邊,地面上有一灘燒焦的東西,已經看不出人類的輪廓。

  白衣年輕人摔在被他殺死的尸體旁邊,迅速爬起來,扶著桌子單腳站立,右腿還在汩汩流血不止。

  典韋站在門前觀察,等待。

  桌椅板凳,墻上字畫,茶具,梳妝臺,床鋪,洗漱用品,衣柜…

  白衣年輕人神情越來越焦急,怒聲問道:“寶物已經落到了你的手里,我也說了實話,你到底還想怎么樣?”

  典韋不說話,目光掃來掃去,留心房間里每一處地方,時間一點點過去。

  “唉…”

  冷不丁的,一聲嘆息響起!

  白衣年輕人渾身一顫,踉踉蹌蹌往門口跑過來,典韋一腳把他踹了回去。

  “好漢,你就做個人吧,我給你跪下了。”白衣年輕人快要哭了,跪在地上磕頭,臉上的驚恐之色沒有作假。

  他是真的非常害怕。

  典韋凝目掃視:“剛才那是誰的嘆息聲?”

  “還能是誰的,當然是周士南夫人的。”

  白衣年輕人瑟瑟發抖,“傳聞周士南發現了他的夫人在跟她的表哥偷情,暴怒之下,用一種恐怖的刑罰活活虐待死了她。你想想看,她變成異常之后會有多可怕!”

  典韋:“剛才你見過她嗎?”

  “剛才,她…”

  白衣年輕人冷汗如雨,僵硬的轉過頭看向里屋的梳妝臺,“她一直坐在梳妝臺那兒,在安靜的梳頭。其實,以我的實力,根本不可能一口氣殺得了那五位同伴,是她幫助了我。”

  典韋一挑眉:“周士南的夫人幫助了你?”

  “是…”

  白衣年輕人喉結聳動個不停。

  就在下一刻,他的眼眶驟然放大一圈,臉上的表情驚恐指數瞬間飆升。

  典韋側身張望里屋,瞳孔不禁為之一縮!

  梳妝臺前,坐著一個穿睡衣的女人,手里拿著梳子,動作輕柔而緩慢的梳著頭。

  白衣年輕人往門口爬去,突然!

  “表哥,你來了…”

  梳妝臺前那女人開口了,聲音嬌軟,帶著異樣的喜悅。

  白衣年輕人抬頭看著典韋,臉上全部可憐巴巴的央求之色。

  典韋對這人沒有半點憐憫之心,連他自己的同伴說殺就殺,這種人不值得他浪費感情。

  “表哥,你是來我遠走高飛的嗎?”

  女人恬靜的梳著頭,“你說過的,你要帶我走,將我從周士南的魔爪里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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