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碎銀和銅板掉在地板上,滾動著,發出一連串清脆的聲響。
見此情形!
女人的雙眼瞬間發光。
青年男子聞聲轉過頭,也看到了一地的錢財,雙眼瞬間瞪得老大。
典韋卻緊張起來。
“啊,這么多錢!”
青年男子驚呼,猛地轉頭,盯著典韋,指著錢喝問,“這些,哪來的?”
“還能是哪來的。”女人嘴角樂的開花,“村子被毀了,只有這傻小子活了下來,他挨家挨戶找,好東西可不全部落他的手里了。”
“好你個二愣子。”青年男子咧嘴笑著,“難怪我剛才在村子里找了一圈,值錢的東西一樣都沒找到,敢情全部在你這。”
說著,他彎腰開始撿錢。
女人也手快的撿錢。
典韋看著這對男女,他們穿著帶有古裝特色的衣袍和裙擺,粗手粗腳,面目眉眼間流露出不加掩飾的貪婪,讓他感覺到了莫名的危險。
“他們不會對我不利吧?”典韋錢財暴露,肯定要被搶劫了。
問題是,他們只會搶錢就了事嗎?
男女二人把錢重新撿回來,數了下,光是碎銀便有三十三兩。
兩人都是開心的喜上眉梢,滿臉暴發戶的笑容。
“三十多兩銀子,發財了,發財了!”女人大喜道。
“哈哈,全是我們的啦。”青年男子大笑道,仿佛典韋是空氣。
這時候,青年男子目光一掃,發現了竹簍,走過去一腳踹翻。
“媳婦你看,這里有山參,好大一株山參,哈哈,至少能賣個一百兩。”
“還有一塊靈芝,這么大一塊,怎么著也能賣個五十兩。”
他驚呼連連。
“一百兩,五十兩!”
女人轉頭看了看山參和靈芝,神情跟著激動。
然后,兩人想到了什么,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望向典韋。
“二愣子,山參和靈芝哪來的?”女人笑容一斂,問道。
典韋抿了抿嘴唇,抬手指了指山上,沒有說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山上采來的?呵呵,你個二愣子,運氣不錯嘛。”女人看著典韋,目光透著一絲不善。
她把錢袋塞進懷里,順手收了山參和靈芝。
“媳婦,我們的屋子塌了,家已經沒了,接下來怎么辦?”青年男子問道。
女人思索了下,“反正這個村子又窮又破的,我早就不想在這待了,有了這些錢,嘿嘿,夠我們在蒼桐鎮買一座新房了。”
“好,就這么辦。”
青年男子連忙點頭,斜了眼典韋,“這二愣子,怎么處置?要不,把他丟在這里不管。”
“你傻呀。”女子翻了個白眼,“這傻小子雖然腦子不好使,但有手有腳的,能干活,我們把他賣給大戶人家當奴才,不是又能賺一筆嗎?”
“好主意!”
青年男子一拍大腿,然后走向典韋,露出獰笑道:“二愣子,你家里人已經全死了,你一個人無依無靠的,跟我走吧,我帶你到鎮子上享福去。”
他來到典韋面前,俯瞰,解下了褲腰帶,就要伸手去捆綁典韋。
一道寒光閃過!
就在青年男子前傾身子之際,典韋快速揮動了鐮刀。
青年男子頓時渾身一僵,表情扭曲。
鐮刀橫穿過他的脖子,從左側到右側,鮮血往外流出。
典韋猛地拔出鐮刀。
鮮血豁然噴了出來,如同泉水一樣。
青年男子緩緩倒了下去,倒在典韋面前,雙眼看著典韋,臉上全是難以置信。
女人先是一愣,接著看到了青年男子脖子上多出了鐮刀,以及后面鮮血狂噴的慘狀,嚇得她驚聲尖叫,啊啊的。
典韋喘著粗氣,身體微顫。
鮮血噴在他的臉上,濕熱,有點發燙,血腥味撲進口鼻,讓他幾欲作嘔。
他低頭看了看被自己親手殺死的青年男子,大腦幾乎空白。
但女人的尖叫,驚醒了典韋。
“是你們逼我的。”典韋深吸口氣,握住鐮刀,沖向女人。
“你,你,不要啊!”女人拔腿就跑,發瘋一樣亂跑,邊跑邊喊救命。
兩個人在廟里,一個跑一個追。
忽然,女人踩到了自己的裙子,摔倒在地上。
典韋直接沖過去,舉起鐮刀就劈了下去。
噗嗤!
鐮刀從后背插入,被一根肋骨擋住,沒有要了女人的命,只讓女人凄厲慘叫。
典韋使勁拔動鐮刀,第一下居然沒有拔出來,被骨頭卡住了,他抬起一只腳踩住女人的背,狠狠提勁上拔,這才拔出來。
然后,他騎在女人背上,把鐮刀橫在女人的脖子上,向旁邊一拉。
女人終于不再慘叫了。
典韋坐在女人身上,大口喘氣。
不知過去多久,典韋回過神來,發現周遭鮮血流淌一地,在女人的身下,像是一朵盛開的紅花。
典韋依然狠狠握緊鐮刀,手臂早就發僵了,緩緩地,他松開了手指。
“你們兩個回娘家探親,躲過了一劫,沒有被菩薩吃掉,本該是不幸中的萬幸,但你們不該這么惡毒,貪點財也就罷了,為什么還想要害我?”
典韋喃喃自語,自我安慰。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殺人,當一切猝然降臨,他已然別無選擇。
“哇…”
他終究還是吐了。
片刻后,典韋一點點平復心情,冷靜了許多。
他看了看地上兩具尸體,將錢財和山參、靈芝拿了回來,接著走出門,視線轉向停放在門前的平板車。
這時候,一聲獨特的叫聲響起。
典韋一轉頭,就看到村口的樹下,栓著一頭毛驢,背上還有坐墊。
看樣子,這頭毛驢是那對狗男女的。
典韋沒有理睬毛驢,把平板車推進殿內,再把兩具尸體拖到了車上。
尸體非常沉。
典韋搬不動,只能一點點挪動,弄了半個小時才把兩具尸體拉到車上。
隨后,典韋推車出門。
來到村外的荒地里。
在埋葬村民遺骸的旁邊,再刨了一個大坑,把狗男女埋了進去。
處理好尸體,典韋返回土地廟,環顧一看,大殿內滿地都是血污。
就連他的床上,蚊帳、被褥上,都灑了很多血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