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交談,徐天涯自然不知道,只不過過就算知道,徐天涯也不會太過在意!
且不說天庭絕對禁止內部廝殺,且,天蓬本就對天庭有大功,此事暗地里沒人注意還好,一旦鬧開,放在明面上來,這幾人,絕對不會好過!
在徐天涯看來,此等藏頭露尾之輩,也就只敢在暗處弄一些齷齪玩意了!
此時,他隨手一握,那一頭肥碩的豬妖,便被虛空抓起,那一滴天鵬精血,也隨之沒入了豬妖身軀之中。
緊接著,一股道仙力打入豬妖身軀,瞬息之間,便徹底將那一滴天蓬精血,徹底化入了豬妖的血脈之中。
一切完成,徐天涯才將這頭豬妖放回了原本的洞穴之中,看著豬妖懵懂的模樣,徐天涯又不禁抬頭望了一眼天穹,眼眸之中,難得出現一縷殺意。
若非那些齷齪之人的幕后暗算,天蓬又何至于數千年過去,還是這般懵懂模樣!
數千年時間,不知道多少次轉世,竟只有兩次踏入修行之路,可見幕后之人的險惡!
剛準備離去,徐天涯卻是突然停下身軀,猶豫片刻,最終還是留下了一道心神,以免天蓬再受暗算而不自知。
至此,徐天涯才抬手撕裂空間,扶搖直上,再次出現在南天門外。
“末將拜見將軍!”
有士卒立馬行禮,徐天涯微點頭之后,步履邁動,剎那之間,便消失在了南天門,再出現之時,已是出現在了藏經閣外。
以他現在的修為還有品級,已然可以踏入藏經閣第一層,足以徹底閱覽除了那寥寥幾種絕密傳承之外的天庭所有傳承了。
僅僅踏入藏經閣一層不過數月時間,似是頗有收獲,徐天涯便匆匆趕回了洞府之中。
一回到洞府,徐天涯便將洞府禁制全開,閉關修煉起來。
數載之后,盤坐石室之中的徐天涯,才緩緩睜開雙眸,眼中滿是血絲,神色還顯得頗有些蒼白。
他望著眼前懸浮的一抹神魂,隱約之間,他似乎能感受到,神魂化作的一抹人影,而這人影,則正是自己!
這是一道神魂,一道從自身分裂而出的神魂!
徐天涯一揮手,神魂之中所有不符合分身的記憶便被清空,只留下一些常識,還有一抹對道的追求,銘刻在了這神魂深處,成為不可動搖的信念。
端詳一會,徐天涯便拿出那冊從藏經閣第一層兌換出的分身秘術再次翻閱起來,許久,
一抹真火于身前顯現,之前積累的數種煉制分身之仙材,便沒入了真火之中,隨著一道道符文的打入,真火之中的靈材亦是緩緩變幻著模樣。
時間推移,約莫數個時辰,最終形成了人形模樣,那一道神魂,也被打入到了這空白的軀殼之中。
徐天涯依舊未曾停止,手掐法訣,一道道靈光,符文時刻不停的沒入這具軀殼之中。
這一煉制,便是七七四十九天時間!
洞府之中閃爍的靈光才消失,徐天涯亦是不見了蹤跡。
“嗬…”
“我…一覺竟然睡啊這么久?…”
“嗯,這是,這是?”
少年看著手中的玉菩提,感受著那一抹思維迸發的感覺,眉眼之間,也不禁露出了一絲震撼!
“對了,這是我昨天上山路上撿到的,看來是個不錯的寶物!”
少年似乎這才想起來。
“這睡一覺都睡迷糊了!”
少年嘟囔了兩句,揉了揉腦袋,扛起身旁的一捆柴,便往山下而去。
山下小鎮還是頗為繁華的,少年自記事起,便是在這任家鎮吃百家飯長大,現在稍稍大了一些,便開始每天做一些簡單的事情,轉取一些微薄的銀兩。
背上的這一大捆柴,便是要送到鎮上的大戶人家任府去,換取一點微不足道的收入。
少年心底一直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他要存錢,等存到了足夠的錢后,他就去義莊,獻上拜師禮,去拜那聞名方圓數百里的九叔為師,學傳說中那些道法!
少年是住在鎮外廢棄的城隍廟里,那里靠近亂葬崗,被人視為不祥之地,倒也很少有人前去。
少年倒是不在乎這些,他一個人,能有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很不錯了。
可是今日,待他回到城隍廟,廟中多出的一道人影,卻是讓少年愣住了。
一襲八卦道袍,兩撇八字胡,一柄桃木劍,這模樣,他哪里會認不出是誰。
在夢里,他可是叫了無數次師傅了。
“天涯,你怎么會在這里?”
九叔疑惑問道,只不過當看到破碎神像之后那草床之后,九叔似乎明白了了過來。
“天涯你每天都是住在這里?”
九叔驚疑又震撼。
“對啊,我每天都住在這里啊!”
少年撓了撓頭,疑惑問道:“九叔,怎么可,這里沒什么吧,我住得挺好的啊!”
“這里靠近亂葬崗,屬陰氣滋生之地,鬼魅叢生,我之前就告誡村民,平日夜晚切莫來次,你為何…”
說到這,九叔似是想起了什么,步子邁開,很快便出現在了少年身前,抓手搭脈,一氣呵成!
不過片刻,九叔眉頭便已皺起,很快,一抹驚疑與欣喜之色便顯露而出。
“百脈俱通,道體之資!”
“不不不,還有一抹純陽之氣,難怪難怪…”
炙熱的目光看得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天涯,你可愿入我茅山門下!”
可當九叔說出這句話之后,少年瞬間傻眼了,他努力了那么久,都還沒見希望之事,就這般輕易的來臨了?
“我…我…我愿意,愿意!”
說完,少年便要行大拜之禮,卻是被九叔及時阻止。
“先不急,你先隨我鎮壓此地鬼魅,再回義莊行拜師禮!”
“嗯嗯嗯…”
少年連連點頭。
隨后便只見九叔踏著某種神秘的步伐,口中念念有詞,最后只聽到九叔高呼一聲“起”!
那一柄桃木劍,便驟現光芒,嗖的一聲飛掠而去,只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這廢棄城隍廟中陰冷的氣息便蕩然無存。
“陰邪鬼魅的源頭是在那亂葬崗,今日也沒帶足法器,來日準備齊全,再前去徹底消除隱患!”
“天涯你先隨我回義莊,以你道體之資,入修行之道,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有所成就…”
言語之間,少年腦袋懵懵的,跟著九叔回到了義莊之中。
哪怕行完拜師禮,見到那兩位師兄,甚至在義莊住下,他都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如此過去數日,直到九叔傳授他八卦掌的修行之法,他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
讓他自己驚訝的是,他發現,自己習道的天資,真的極為不錯,很多東西皆只需九叔教上一遍,便看得清清楚楚,練得也有模有樣,尤其是當拿起那顆玉菩提之時,幾乎是過目不忘,天資縱橫。
他自己驚訝,九叔卻是更加震撼,如此縱橫天資,如此淳樸本性,自收徒之后,他每天皆是笑得合不攏嘴,只不過卻是苦了文才秋生兩人了。
這凡事就怕對比,在以前,半斤八兩的情況下,也難有什么差距,如今少年一入義莊,這令人震撼的悟性天資,無疑輕而易舉的將兩人比了下去。
不過區區數月修行,竟已經超出了兩人數年的修行成果。
這種情況下,九叔自然是少不了念叨與教導,少年自然就成了九叔口中的佳徒,而文才與秋生,自然就是打罵不行的頑劣之徒!
隨著時間推移,少年修為愈發提升,九叔儼然已經將少年視為衣缽傳人,至于文才秋生這兩位,九叔已經幾近放棄。
這一日,少年終于得傳茅山真正的修行之法,欣喜之下,少年立馬就回到了房間之中,拿出玉菩提握在手中,便琢磨起這本心法起來。
琢磨許久,少年確認沒什么遺漏之處后,這才微閉雙眼,冥想入神,修煉起來。
就在這時,少年房中,卻是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一襲青衫,眉眼之間,卻是和少年極為相似。
若在平日,房間里突然多出了人,以少年習武年許時間的敏銳,定能發現不對,可現在,少年卻依舊沉迷修煉,明顯沒有絲毫察覺。
來人無疑就是徐天涯了,這少年,便是他耗費心血還有諸多仙材煉制的分身。
當初看到那分身之術后,徐天涯便知道,為何在天庭之中,分身之術,似乎并不流行。
原因很簡單,只是為了避免弱點的出現。
修煉成仙,混元如意,就算有敵人仇家,也是直來直去的對抗。
但若是煉制分身,以分魂與主體的聯系,若是有仇家,或者其他心懷不軌的仙人發覺,哪怕剛飛升成仙,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利用那分魂,重創本體。
這也是分身之術,在天庭之中,極為罕見的原因,就算是仙人,誰又愿意,將自己的弱點毫無保留的顯露出來。
而如果將分身放在自己身旁,沒有經歷世事的磨煉,根本無法經受法則的鑄體,就算距離成仙只有一步之遙,此等分身,又有何用。
也有仙人為了避免這一點,直接將本身記憶灌注給分身,只不過這樣的話,一不小心,就是反客為主,誰是分身,也就是難說的事了。
徐天涯雖也在意這一點,但這諸天萬界,沒有仙人存在的世界何其多也,他隨意選擇一個,將分身投入,只要沒被仙人刻意針對,就算是隕落,也傷不了自己的根本。
而若是有朝一日,此分身成仙,法則之軀鑄成,那就會徹底沒了分身的痕跡。
而且,自己亦是賺大了,他所領悟修行的一切,其實都是在為自己做助力!
只要自己偶爾監控,分身的修為沒有超出自己本身修為,那一切就安然無恙!
分身,永永遠遠,只會是自己修煉的助力,難以反噬!
而現在,出現在分身面前,徐天涯只是簡單想要觀察一下,畢竟,他人創出的秘術,不徹底了解,徐天涯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畢竟,感悟法則之后,徐天涯就知道,修行,從來就不是拿到秘術,功法修行便可,那樣,一個不小心就為他人做嫁衣了。
就簡單拿自己對比,徐天涯就知道,只要自己想,自己創出的劍訣,可以輕而易舉的留下幾處暗門,足以致命的隱患!
那一冊分身秘術,徐天涯參悟了數年,基本上可以確定,沒有什么隱患存在,正常想來,能入天庭藏經閣的功法秘術,也難有隱患存在,天庭也不會允許。
但防患于未然,徐天涯又豈敢放松。
稍稍觀察之后,徐天涯便悄然無息的離去。
這名少年,儼然已經懵懵懂懂的踏上了修行之路。
此界的茅山之術,也算得上玄門正統,修行功法,徐天涯雖未影響太多,但冥冥之中,銘刻在少年神魂身處的信念,也讓少年從知其然,慢慢的轉變成知其所以然。
修行路上,從不是學到了,學精了就行,要是學到了,學精了,融入己身了,這才是正確的道路。
而在冥冥之中的影響之下,少年從一開始,就踏上了這么一條修行之路。
確認少年的修行走上正軌之后,又觀察了數年,確認沒有隱患存在,留下一抹心神繼續保持關注之后,徐天涯便打開時空之門,回到了天庭之中。
身為一營主將,每年都俸祿,自然也是大大提升,每隔百年,便會有一枚蟠桃賜下,其他諸多修行資源,更是堪稱海量。
如此待遇之下,徐天涯自然不會在其位不謀其政,得到了,自然就要付出,在這個大神通大偉力的世界,徐天涯很是小心。
從分身所處世界歸來,他便直奔天風營,不同于之前的校尉統領,身為八萬天兵天將的主將,需要處理的事情顯然多了不少。
只不過,對如今的仙人修為而言,倒也耗費不了多少功夫。
不過數天時間,便將之前積累的諸多瑣事皆是處理干凈,至于麾下將士的操練,倒也不用他這個主將操心,能修煉成仙者,又豈會是泛泛之輩,自己的修為,又豈會不放在心上。
他這個主將,最大的作用,便是在戰時,率軍趕至前線,威懾或者擊敗敵方主將,然后在戰后論功行賞即可。
“嗯?”
忙碌不過幾天,徐天涯似是察覺到了什么一般,神色驟然變得陰沉起來。
“找死!”
他衣袖一揮,空間便被撕裂,一道劍光,亦是從天庭,降臨到了神洲浩土之上,一劍之下,那在山脈中肆掠,威脅到了天蓬存在的妖獸,便被誅滅。
徐天涯下意識的看向天庭某處,劍鳴陣陣,殺意沸騰!
“可是發生了何事?引得徐天涯將軍如此動怒!”
就在這時,一道稍顯熟悉的聲音響起,才讓徐天涯忍下了心中噴涌的怒火。
來人正是當初與牛魔王廝殺之時,關鍵時刻出手相助的李武。
當初戰爭結束之后,便沒有太多聯系,沒想到此時竟前來拜訪。
思緒流轉,徐天涯強壓下心中怒火,迎接來客。
沒有超出徐天涯的預料,此人正是為了恭賀自己突破真仙而來,一番客套后,讓徐天涯意外的是,此人在戰后,竟升職為了凌霄殿守衛將軍!
而這個職位,其中一個職責,便是為每次一次上朝的玉帝王母,卷起側殿的珠簾,故而又名,卷簾大將…
得知這個消息,徐天涯也不禁愣了好一會。
卷簾大將,沙僧,沙悟凈?
還有早已轉世重修的天蓬,戰場上遇到的牛魔王,蛟魔王等等,現在,似乎除了那傳說中的齊天大圣,西游的大幕,似乎已經完全拉開了…
和徐天涯想的差不多,這李武在卷簾大將的位置上待了不到百年,便被貶下了凡間。
而這時,徐天涯已是獨領一軍,身處前線之中,這場戰爭,同樣是與妖魔作戰,只不過,這一次的戰場,則是在東海。
有妖魔破界,殘害東海眾生,東海龍王不敵,上奏天庭請援,這才有了徐天涯的這次出征。
這一次的妖魔主帥,則是那大名鼎鼎的蛟魔王,據東海龍王所說,此妖之前便來過一次東海,欲借龍族至寶化龍池褪去蛟龍軀體,化為五爪金龍。
這番無理請求,自然被東海龍王拒絕,當時恰好其他三海龍王齊聚東海,一番爭斗之后,便將蛟魔王擊退。
沒想到這一次,這廝竟率領妖魔破界而來,氣勢洶洶!儼然是準備攻陷東海,奪取龍族至寶,化龍池!
天庭與四海的關系本就微妙,徐天涯率軍而來時得到的命令,便是協助東海御敵,顯然,天庭也不愿給東海龍族出太多力,但奈何名義上四海也歸天庭管轄,又不得不接下這個爛攤子。
如此一來,徐天涯倒是樂得輕松,來到戰場數百年,他除了剛來之時,協助東海龍王與蛟魔王交手一次之后,便再也未曾出過手,名義上是威懾,事實上,一攤爛事,全都交給了東海龍宮。
天庭眾將士,只有偶爾戰事緊急,才會出動一次,其他時候,皆是各自安靜的閉關修煉著。
真仙之境的修煉,依舊是領悟法則,打磨精氣神,得益于之前真仙劫淬煉提升過精氣神,如今的修煉,倒也無需太過擔心精氣神的淬煉。
只不過,法則的領悟與掌控,卻是驟然比天仙之境修煉的難度,要提升了數倍都不止,這種難度,而且還會隨著每一個法則銘文的掌控烙印而提高!
而且,每多烙印一枚法則銘文,對精氣神強度的要求,亦是暴漲式提升。
晉升真仙境數百年,領悟掌控的法則銘文,竟然只有寥寥數枚,這還是沒有去分心淬煉精氣神的結果。
徐天涯估算,要跨過真仙,太乙真仙這個兩個門檻,恐怕至少得需要三百萬年。
這還是不算其中瓶頸,不算其他任何時間,一切順利的情況下,才是這個最好的結果。
若是算上這些,恐怕五六百萬年都有可能!
思緒流轉,徐天涯又不禁想起了當初白起所說的煉化世界之說法。
當初他選擇煉化的幾個世界,皆是極其弱小,甚至算得上即將毀滅的世界,且主要是抽取世界本源,故而世界法則也是極為殘缺,在法則之上,也沒有太多的收獲。
這時,徐天涯腦海中,卻是突然出現了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
他若是煉化一個世界,然后去培養它,助其吞噬其他世界,而隨著世界一次次升格,世界的法則自然會隨著世界的成長而成長,而自己為世界之主的話,這其中的關系,是不是就會如同自己與長空劍的關系。
它強時,互補自己,自己強時,互補他,兩者之間,互相彌補,互相促進…
念頭涌出,剎那之間,便占據了整個腦海,愈是去想,徐天涯就愈發覺得,這是一條通天大道。
以銅鏡穿梭諸天時空的逆天功效,他有著無與倫比的優勢,而且,現如今步入真仙之境,隱隱約約,他也能借助銅鏡,大概感應世界所處的位置。
煉化掌控世界之后,培養世界,也是極有優勢…
再者,哪怕無法與世界之間達成互補,哪怕僅僅只有一個觸類旁通的作用,也能大大加快自己對法則的領悟!何樂而不為!
若是分身之術,再有效果,自己的修為,豈不是…
不過思慮片刻,徐天涯便有了決斷,若是煉化世界的話,將自己的根基世界煉化掌控,可以說是上上之選!
只不過,此等大事,還需細細謀劃一番,而且,現如今身陷戰場,雖無所事事,但也不好無故脫離。
再者,掌控世界,與抽取世界本源,兩者之間,無疑有些天差地別的區別,具體煉化掌控之法,恐怕也需要琢磨許久。
思慮之間,徐天涯卻是突然看向了花果山的方向,說起來,來這世界萬余載,他還未曾去過這記憶中大名鼎鼎的花果山。
那一塊補天石,那一個石猴,那一個齊天大圣美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