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預想之中的仙家氣象差不多,綿延山脈,萬丈高峰,云霧繚繞,隱隱約約可見宮殿樓閣,仙鶴靈獸,有修士踏云而行,也有劍光掠過天間,隱隱更是有洪鐘大呂,震蕩天地。
徐天涯出現的地方同樣是一處峽谷,谷中 有修士結廬而居,三兩匯聚,眼前似乎是一個山村模樣。
環視一眼,徐天涯突然一怔,心神散發開來,竟發現,此界的靈氣,竟似乎與世俗界的靈氣有所不同。
明顯更加精純且濃郁,而且其中好像多了某種神秘物質,此靈氣入體,周身法力竟活躍不少,隱隱有種沸騰之感。
這種靈氣環境下修煉,不管是提升修為,亦或者突破修為,毫無疑問要比世俗界容易不少。
思緒流轉,徐天涯緩緩步入村中。
村中也未曾布設什么禁制陣法,也沒人看守,就真如同世俗的村莊一般,徐天涯行走其中,竟也沒人詢問什么。
當行至村莊中央,竟有一處占地甚廣的平坦之地,有不少修士席地而坐,面前擺放著不少形狀各異之物,也有不少修士穿梭其中,更有不少修士三兩匯聚,旁若無人的談法論道,好不愜意。
“道友,是初來昆侖仙界吧!”
正四處張望之時,突有一道聲音響起。
徐天涯轉身一看,只見一名面容俊郎的負劍男子盤坐一旁,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自己,見到自己轉身,那男子站起身拱了拱手道:“貧道李清,見過道友!”
“世俗散修徐天涯,見過李道友。”
徐天涯好奇問道:
“道友是如何知道徐某初入昆侖的?”
“道友這一身世俗濁氣,在這昆侖界中不要太顯眼!”
“世俗濁氣?”
徐天涯微怔。
見到徐天涯疑惑,李清又道:“道友入此界,可否察覺到此界靈氣異樣?”
“混沌初開,天地有清濁二氣,清氣為天,濁氣為地,昆侖界位于仙界正下方,接引仙界清氣,洗盡世間濁氣,靈氣自然與世俗有所不同。”
“想來道友是長期身處世俗,自然是沾染了一身濁氣。”
“不過也沒事,反正道友已經入了兩界之門,在此修煉數十年,就能洗盡身上的世俗濁氣了,到時候就能出谷前往真正的昆侖仙界了。”
徐天涯疑惑問道:“道友的意思是,現在還不是在真正的昆侖仙界?”
“我們現在所處位置為接引谷,只有待洗盡世俗濁氣,前往由昆侖八派布置的接引臺,通過八派弟子的檢測,才能真正步入昆侖仙界!”
聞此言,徐天涯默然無語。
似乎是看出了徐天涯的無語之意,那李清哈哈一笑道:“道友也莫想太多,此地靈氣也比世俗之中要精純濃郁得多,且還能洗盡世間濁氣,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大機緣!”
“道友此言何意?”
“世間濁氣污染身軀,積累越多,修煉便越難,甚至濁氣匯聚,都會污濁精氣神,蒙蔽心塵,難觸大道,”
“但若是洗盡世間濁氣,庸才都能化為天才,我等修士更進一步,也不是妄想,說不得,還有機會求一下傳說中的道…”
聞此言,徐天涯總算是明白了,為何這方昆侖界的修士,極少出現在世間紅塵了。
思緒流轉,徐天涯突然問道:“蜀山派聞名天下,且有弟子經常行走于世俗之中降妖除魔,難道他們就不怕濁氣污染嗎?”
“蜀山…”
李清沉吟一會,才道:“我所了解的也不多,相傳蜀山派修行方式與昆侖界有所不同,蜀山重心境而輕修為,講究的是入世修行,經受磨煉,世間濁氣,自然也是他們認為的一種磨煉…”
說到這,李清也不禁一笑:“大門大派才能這般修行,咱們這般半路出家的散人,就別想那么多了,能有如此機緣,就已經很不錯了。”
徐天涯沉默,片刻后才抬頭望了一眼峽谷外的綿延山脈,萬丈高峰。
見狀,李清又解釋一句。
“據說那里是瓊華派的駐地,也不知是真是假。”
“這昆侖界,可有世俗凡人?”
徐天涯又問。
“肯定是有的,這昆侖自成一界,甚至有些仙界之美譽,怎么可能沒世俗凡人呢!”
“不知可還有其他辦法,能夠進入昆侖界?”
“不可能的,貧道在這里也待了十來年了,就算是八派弟子,入世俗界歸來,也要在這里洗去世俗濁氣,才能入昆侖仙界!”
李清說完,隨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不過我聽說,在幾百年前,入昆侖界,是不需要這樣的,也不知為何,突然有了這規矩。”
“道友若真想入昆侖仙界,唯一的辦法,便只有在這接引谷安心修煉,過上個數十年,洗盡世間濁氣,便可入昆侖仙界了。”
徐天涯點了點頭,沒再多言。
可就在這時,徐天涯神色突然微變,腦海之中,一幕畫面浮現而出,那游蕩大海的巨鯊,此時竟被一頭海中妖獸撕裂,吞食。
那一枚土靈珠,也從鯊魚的身軀之中脫落而出,落入海底,最終被地下暗河吸入,不見了蹤跡。
這一幕,自然是就在巨鯊身上的心神印記所記錄的畫面。
當見到那土靈珠被吸入地底暗河,徐天涯也不禁有些愣神,地底暗河四通八達,何其復雜,土靈珠陷入其中,恐怕再難有現世之機。
五靈珠缺一,拜月若有改變,那么,女媧傳人殉道蒼生的宿命,會不會因此而改變…
徐天涯突然有些期待。
接下來的數月時間,徐天涯則停留在了這昆侖仙界的接引谷中。
每日要么與接引谷中的眾修士論道講法,要么就是盤坐在山谷一角,默默的修煉著。
盡管不過數月時間,所謂的世間濁氣或許并沒有洗去太多,但徐天涯卻也仍然感受到了極大的變化。
不管是對天地靈氣的操縱,亦或者心神的感應和冥冥之中的心靈悟性,皆是有所提升。
徐天涯甚至有種預感,或許,待到徹底洗去濁氣,自己這經世界本源蛻變的資質悟性,才會完全顯現而出。
但隱隱之間,徐天涯又覺得,修煉路上,多些磨煉,或許并不是一件壞事,就如同蜀山一般,明知濁氣污濁。卻依舊踐行已道…
隨著時間的推移,徐天涯的這個念頭,也是愈來愈強。
對自己的直覺,徐天涯向來堅信不疑,本來想著將暴漲至劍道五轉圓滿的修為沉淀一下,就暫時離開這昆侖仙界的接引谷。
但讓徐天涯沒想到的是,或許是從未接觸過這天地清氣的原因,已至巔峰的修為,竟在一次日常修煉之中,如水到渠成般自行突破了!
只不過讓徐天涯意外的是,或許是身處這昆侖仙界,有清氣影響的原因,這一次突破,竟沒有耗費太長時間。
不過短短數月時間,劍道五轉的修為,便水到渠成的晉升至劍道六轉!
哪怕放眼這接引谷中數百修士之間,也算得上頂尖的強者。
修為驟然突破,無疑打亂了徐天涯的所有安排,徐天涯索性強行壓下心中的預感,又在這山谷沉淀修煉了小半月時間。
半個多月后,徐天涯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在此處久待,而是在諸多同道不解的眼神中,離開了這昆侖仙界的接引谷。
世人所稱之為地獄之門的死亡大峽谷之中,消失已久的徐天涯,再次出現。
他回頭望了一眼這所謂的仙界之門,他隱隱有種預感,不久的將來,他絕對還會再來此地一趟的。
心神散開,果不其然,以往未曾察覺的濁氣,此刻從昆侖仙界驟然而出,竟隱隱有所察覺,精氣神之間隱隱的晦澀之感。
細細感知片刻,這股隱隱約約的晦澀之感,也是愈發難以感知,直至最后,已然完全感知不到,精氣神,似乎并沒有絲毫異樣。
毫無疑問,雖然突破至劍道六轉,修為大增,但這所謂的清濁二氣,卻也不是自己這個修為能夠感知的。
正當徐天涯思慮之際,耳邊卻是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呃呃…道友何時有空,來蜀山一聚,近日宰了一頭作亂的蛟龍,龍肉可是世間絕無僅有的美味,道友你有口福咯…”
聽完耳邊酒劍仙這千里傳音入密,徐天涯也忍不住一笑,美酒佳肴,對酒劍仙而言,佳肴恐怕是其次,美酒才是最重要的。
知己相邀,徐天涯自然不會拒絕,況且,對蜀山,他也是好奇得很。
思緒流轉,他御劍騰空,劍光化虹,眨眼之間便消失在了這片世人畏懼的死亡之谷中。
昆侖距離蜀山,無疑算得上遙遠,不過如今修為再度精進,全力御劍飛行之下,徐天涯估摸著,應該也用不了太長時間。
畢竟,這方人間界,可不像射雕世界或者修仙界那般廣袤無邊。
立于劍影之上,徐天涯緩緩感知著修為晉升之后的變化,精氣神無論是質或者量,皆是暴漲式提升。
而劍道的根基所在,劍道領域,不僅僅影響覆蓋范圍大增,隱隱之間竟開始出現了某種神秘的道韻。
這道韻,像及了當初在那仙靈島感悟的天地烙印殘留之道韻。
而這個現象,也確實是在當初領悟天地烙印之后出現的,徐天涯也不知是好是壞。
但這道韻的出現,卻也讓這劍道領域威勢大增!
在與昆侖仙界接引谷中那些修士比試論劍之時,劍域都未全力施展,不少修為不弱于自己之人,就有些抵擋不了,這也足以清楚證明這劍域如今恐怖的威能。
思緒萬千之時,飛掠的劍光,卻是戛然而止,徐天涯驟停高空,目光卻是看向了地面的一處山村之中。
村子不大,三面環山,約莫只有數十戶人家,徐天涯的目光,則是定格在了村尾田地之中。
在其中一畝梯田之中,有一名身穿粗布短衫的中年漢子在田地勞作著。
而這名中年漢子,容貌竟和當初從仙靈島離去的拜月教主,一模一樣!
徐天涯神色有些驚愕,他怎么也難將那俯瞰眾生的拜月教主,與這田間勞作的身影聯系到一起。
當初在仙靈島,拜月雖說是要去體驗一番,但徐天涯怎么也沒想到,拜月竟會放下身段至此!
而此時,田地勞作的身影,似乎也察覺到了徐天涯的注視,他緩緩直起腰,抬頭看向天穹。
與此同時,拜月教主的聲音,亦是在徐天涯耳邊響起。
“道友既已至此,何不見面一敘?”
聞此言,徐天涯身形微動,驟然下降,最終輕飄飄的落在了田間小路上。
“短短數月,道友修為竟又有提升,實在是可喜可賀!”
拜月緩緩轉身,踏著田中泥濘,緩緩行至田壟,竟直接坐在了小路之上。
“不過是機緣巧合而已…”
說完,徐天涯又好奇問道:
“道友如今入世凡塵,可是有所領悟?”
聽到徐天涯這話,拜月竟露出了一絲笑容:“道友果真是有大智慧之人。”
拜月環視著田間勞作的村民,
“行走凡塵數月,頗有所悟,這人世間…”
話至此,拜月突然一笑:“還得多謝道友開解,不然我恐怕會深陷執念之中不可自拔!”
聽到這話,徐天涯看著拜月那坦誠的眼神,心中也不禁升起一種怪異之感。
最大的“反派人物”,就這般輕易的消除了執念?
“以往是我執念太深了,若非道友點撥,恐怕難以走出執念…”
說完,拜月竟站起身,朝徐天涯深深鞠了一躬。
“道友切莫如此,徐某不過是說了一點自身體會而已。”
“道友點撥之恩,當銘記于心…”
拜月很是認真。
徐天涯無奈,只得受下拜月一拜。
兩人在這田間交談許久,當言及昆侖仙界之時,拜月似乎知道其中一些隱秘,但其也不愿多說,只是隱隱告誡著,昆侖非善地,盡量少于昆侖仙界有瓜葛。
聞此言,徐天涯雖是疑惑,但見拜月不愿多說,徐天涯也沒再多問。
而當說起清濁二氣,出乎徐天涯預料的,拜月的態度,竟和自己所想的一模一樣,皆是將濁氣當做磨煉。
交談一個多時辰,眼見天色漸黑,拜月主動結束了這場交談,竟扛著一把鋤頭,如同凡俗之中的老農一般,與路上的村民們有說有笑的,朝村子而去。
望著這一幕,徐天涯抿了抿嘴唇,他有種預感,拜月恐怕距離劍圣那般的入道之境不遠了。
“入道…成仙?”
徐天涯不禁回想起仙靈島上那天地烙印的一幕,皺了皺眉,身形也在這田野間緩緩消失。
蜀山位于川西之地,崇山峻嶺之中,有山峰凌空懸浮,隱于云層之間,偶爾在世間顯現,亦是留下無數的傳說。
幾乎每天都有各地江湖俠士,踏足這片崇山峻嶺之間,意圖尋找到聞名世間的蜀山派,拜入門下,習得傳說中的仙劍之術。
雖說能夠達償所愿的寥寥無幾,但也阻擋不了江湖俠士們前赴后繼的涌來。
這一天,崇山峻嶺之間,又迎來了幾名俠士,一名神色陰沉的少年俠客,一名身著儒衫的劍客,還有一名紅衣少女。
這幾人,無疑就是李逍遙及劉晉元與林月如三人。
而趙靈兒,此時卻不見蹤影。
此時三人皆是神色沉重,尤其是李逍遙,臉色更是陰沉至極。
他們千里迢迢趕來這川西崇山峻嶺之間,自然不是如同其他江湖俠士那般,為了拜入蜀山,習得傳說中的高明劍術。
那一日,蜀山劍圣,當著他們三人的面,以降妖為名,將趙靈兒帶走。
盡管得知劍圣身份,盡管他們三人在劍圣面前毫無反抗之力,他們三人依舊決然的趕至此地。
可是,無人指引,他們連蜀山在哪,都找不到!
他們在崇山峻嶺之間尋找了大半月,不知道朝多少人打聽消息,卻沒有得到絲毫有用的線索。
唯一知道的,便是蜀山不存人世間,懸于天間,隱于云層!
可是…
他們三人,哪怕他們自認天賦絕倫,也不過是江湖一俠客而已,飛天遁地,御劍長空,對他們而言,太過遙遠。
云層之中,隱隱有仙山顯現。
三人駐足山巔,卻只能絕望的注視著那云層之中的仙山…
“李…李公子…”
寂靜之間,劉晉元出聲,林月如亦是擔憂的看著李逍遙。
“無論如何,我都要上蜀山,救出靈兒!”
“可…”
劉晉元話說一半,卻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他望著那云層之間隱隱顯露的仙山,眼中也不由有些絕望,林月如,則是佇立一旁,也是滿眼擔憂。
而此時,在那仙山之上,原本正悠閑等待徐天涯趕來的酒劍仙,此時卻是滿臉怒色,正質問一名滿頭銀發的中年男子。
這名銀發男子,無疑就是聞名天下的蜀山劍圣!
人間界的頂尖強者!
酒劍仙憤怒的原因,自然就是劍圣將趙靈兒帶回,且鎮壓在了鎖妖塔中!
如此行徑,由不得酒劍仙不憤怒。
劍圣一襲青袍,盡管面對酒劍仙的質疑,但其依舊一副不悲不喜的淡然模樣,仿佛天底下的所有一切,都難以引起他的動容。
“你知道靈兒不是妖!你為何還要這么做!”
“七十年!你可知七十年對李逍遙意味著什么!”
“七十年只是一個期限,這個期限,對任何人都有好處。”
劍圣轉身看向酒劍仙,緩緩說道。
“難道,靈兒,你就一點都不在乎嗎!忍心靈兒在塔中孤宿受苦?”
劍圣依舊漠然:
“苦非苦,樂非樂,是福是禍,誰又說得清呢!”
“是福是禍,這還不清楚嗎?”
酒劍仙勃然大怒:“將靈兒關押鎮妖塔,與妖魔為伴七十載,這會是福?”
“這就是你所謂的道?”
“背棄自己所愛之人,讓她受痛苦,讓她嫁給他人,最后連自己都犧牲掉!這也是你所謂的道嗎?”
這話一出,劍圣轉身看向酒劍仙問道:“到此刻,你還在執著此事?”
“你修為通天,為何你還會讓這些悲劇發生呢?”
聞此言,劍圣臉上才終于有了動容,他微怔,看向自己的師弟,許久,才嘆道:“原來,你一直不明白!”
這句話說完,劍圣突然神色大變,他突然看向了山巔之下,那里有劍光飛掠,驟停,隨后竟有一艘飛舟出現,載著數人朝蜀山飛來。
那飛舟上載著的幾人,則正是李逍遙三人!
望著這一幕,劍圣神色變幻,他抬頭望了一眼天空,最終卻是長嘆一聲,已經不知多少年沒有情緒波動他,此刻的長嘆聲中,竟似乎有著一絲無奈的意味。
見狀,本還怒火沖天的酒劍仙,不知為何竟突然平靜了下來,他望了一眼飛來的飛舟,又立馬看向了已經飄然離去的劍圣,高呼道:“我不明白什么?”
“宿命難違,天意難改…”
聲音飄渺傳來,酒劍仙看著那距離蜀山越來越近的幾人,卻也不禁涌現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師父,劍圣為何要抓走靈兒!”
李逍遙一踏上蜀山,便向酒劍仙質問起來。
若在之前,酒劍仙定當附和李逍遙的質問,但此時,在那一句天意難改,宿命難違的話語之下,酒劍仙卻是有些沉默了。
李逍遙正準備再質問之時,徐天涯卻是敏銳的察覺到了酒劍仙的情緒不對。
他制止了李逍遙的出聲,并讓劉晉元將李逍遙帶至一旁。
當李逍遙幾人走遠,徐天涯這才看向了酒劍仙,他將酒葫蘆遞給了酒劍仙,不過令徐天涯驚訝的是,酒劍仙此時竟對近在眼前的美酒沒什么興趣,好一會,他才接過酒葫蘆,灌上一口后,望向云霧之間的通天巨塔,緩緩吐出一句話:
“道友你覺得真的有宿命存在嘛?”
這話入耳,徐天涯皺了皺眉:“道友為何突然言及此事?”
“師兄將靈兒關押,我質問師兄,他卻說我不明白,而當你們出現之后,師兄更是神色大變,留下了一句天意難違,宿命難改…”
此言一出,徐天涯眉頭也不禁皺得更緊了。
毫無疑問,劍圣所言的宿命,指的是女媧后人的命運。
但是如今,拜月已消執念,五靈珠缺一,趙靈兒無疑已經擺脫了殉道蒼生的宿命,就算未來會因后代吸取靈力而最終隕落,這樣的宿命還在,但也能和李逍遙幸福大半生。
這何樂而不為,這樣的情況下,劍圣為何還是要將趙靈兒鎮壓鎖妖塔,為何還會在李逍遙出現后,說出天意難違,宿命難改之語?
徐天涯滿是疑惑不解。
難道,劍圣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