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涯望著破曉的天空,思緒萬千。
若是按本土傳說,女媧為救世私自下凡,對抗神族,被開除神籍,流落凡間,補天地,阻洪水,救人類,力竭而亡的話,那為何還會形成如此宿命…
更何況,在天地初開誕生的大神,擁有造人補天的恐怖修為,竟會力竭而亡,還會給自己的后代形成如此宿命?
這無疑有點說不過去…
涼亭之中,兩人皆是思緒重重,酒劍仙也不知為何,告別一番后,留下一塊蜀山令,便悄無聲息的離去。
也不知何時,那李逍遙,竟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院中,躲藏在假山之中,只不過他看遍整個花園,也沒有發現酒劍仙絲毫蹤跡,只有徐天涯一人獨坐涼亭。
這下,他可是有些進退兩難起來了,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先觀察一下再進來的…
這番動靜,雖然細微,但哪里又逃得過徐天涯的感知,目光流轉,直接定格在了他那藏在假山之后的身形之上。
“呃…”
感受到徐天涯的注視,李逍遙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了出來,看著徐天涯干笑幾聲。
“呃…前輩,晚輩只是想拜見一下我師傅…”
“呃…我沒有別的意思,既然師傅不在,那晚輩就先走了,打擾了前輩…”
“站住!”
可這突然響起了一句話,頓時就讓李逍遙站在了原地,不敢動彈。
緊接著,他便只感覺一道身形閃爍,再看之時,端坐涼亭的恐怖存在,已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前輩,小的真的只是想拜見一下我師傅啊,絕對沒有其他意思啊…”
可不管李逍遙如何解釋,那一只手,卻沒有絲毫停頓的朝他覆蓋而來。
“完了完了,本大俠剛出江湖,傳說還沒開始,就要終結了!”
李逍遙本以為自己要沒命,卻沒想到,這只手,最終竟只是輕輕覆蓋在了他的頭頂之上,隨后他便只感覺一股磅礴的力量從頭頂灌入全身。
咔嚓!
冥冥之中,他仿佛聽到了某種東西的破碎聲,那磅礴的力量也仿佛沖碎了某種阻礙!
驟然間,一股塵封的記憶涌現腦海。
仙靈島,成親,姥姥…
他終于明白了,靈兒為什么一見面,就對他如此依賴,為何這么一個絕美少女,會對他區區一個小混混,如此青睞…
他李逍遙,結婚了!
他有妻子了!
“靈兒…”
他忍不住呼喚了一聲。
清醒過后,他立馬朝徐天涯深深鞠了一躬,或許是記憶恢復,有了幾分責任感的原因,此時的他,竟也少了幾分吊兒郎當的模樣,多了幾分正色。
“不用謝我,只是順手而為!”
徐天涯搖了搖頭,剛準備說些什么,李逍遙又鞠了一躬,竟頭也不回的匆匆而去。
這副場景映入眼中,徐天涯微怔,隨即不禁抬頭忘了一眼天空,最終卻是搖了搖頭,輕嘆一聲。
“李公子,你為何會從前輩這院中出來!”
李逍遙剛從花園走出,剛好碰見了滿臉愁緒的劉晉元。
只不過此時李逍遙哪有心思回應這個,擺了擺手便越過劉晉元,直沖而去。
“李公子…”
劉晉元喊都沒喊住,便眼睜睜的看著李逍遙飛奔而去。
這下,劉晉元也是愁上加愁了,嘆了一聲,小心翼翼的進了花園,當見到只有徐天涯一人之時,他也不禁松了一口氣。
“晉元見過前輩!”
“可是為你表妹之事憂愁?”
徐天涯瞥了一眼劉晉元,緩緩問道。
“前輩慧眼如炬,晉元惶恐多時,頗感無能為力!”
“你若主政一方,遇到困難挫折,惶恐有何用,你若遇到強敵,惶恐又有何用?”
“優柔寡斷,前瞻后顧,以你表妹的性子,又豈會青睞如此之人!”
這番話一出,劉晉元呆呆的佇立原地,片刻之后,他也是朝徐天涯深深鞠了一躬,再次站直身軀之時,眼中似乎多了不少堅定。
“前輩教誨得極是,是晉元魔障了!”
望著劉晉元大踏步的身影,徐天涯也不禁搖了搖頭,很快,他便將這一切丟之腦后,盤坐在涼亭之中,心境澄明,腦海之中,亦是緩緩浮現這一個多月時間與酒劍仙論劍的場景。
論劍月余時間,在徐天涯看來,這可能將會是自己在這方世間,最大的收獲之一。
在自己毫無保留的展示自身劍道玄妙之下,酒劍仙,亦是毫無保留的展示了他的一身所學。
御劍術,萬劍訣,酒神咒,仙風云體術…
諸多蜀山神妙劍術法訣,在這一個多月時間里,已經清楚的出現在自己的記憶之中。
這是徐天涯第二個體系不同的劍修之術,之前的還是在凡人修仙界之中。
和之前所有的劍修之術皆有不同,蜀山的劍修之術,更類似于武學的存在。
或者說,走的是以武入道的路子。
而且,蜀山劍修之法,皆是重心境領悟而輕法力堆砌,講究的是悟道,入道!
而這個所謂的道…
徐天涯低頭看向置于膝上的長空劍,劍出寸許,寒光閃爍。
“殊途同歸!”
徐天涯腦海里下意識的冒出了這幾個字。
悟道,感悟的是天地萬物!是傳說中的天地法則!
入道則是代表著感悟到了那虛無縹緲的天地法則。
蜀山諸多法訣雖有不少關于入道描述,但奈何境界不夠,徐天涯看得亦是云里霧里。
至于成仙,酒劍仙也只說出了幾個字,這幾個字,徐天涯也是深深的記在了心里。
“身如螻蟻,心比天高!”
按酒劍仙所說,這幾個字是當年的蜀山掌門徐長卿成仙之后留下的訓誡。
“身如螻蟻,心比天高…”
徐天涯琢磨著這幾個字,卻也有種不知所然的感覺,身如螻蟻,心卻比天高,這會是何等的心境!
念頭至此,徐天涯突然一愣。
“心境?”
徐天涯陡然回想酒劍仙透露而出的所有蜀山功法。
重意而輕形,重心境而輕法力堆砌…
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心境,指向了修士的心靈…
心比天高…
難道說,心靈或者說心境,是成仙路上最重要的東西?
差距太大,哪怕他明明似有所領悟,卻又再次感受到了那霧里探花之感。
思緒流轉,徐天涯緩緩閉上了雙眼,凝心靜神,再次感悟起這些蜀山劍訣起來。
他的劍道五轉之路,除了修仙界的劍修法訣,又多了蜀山劍道體系的參考,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去其糟粕取其精華,化為自身劍道。
徐天涯閉關,這處花園,在劉晉元踏出之后,便立馬吩咐了數名府中下人嚴密看守,以防再有人打擾到徐天涯。
而他自己,在吩咐數名下人出府購買物資之后,劉晉元便將自己關在了他那小院之中,日夜苦練武藝,等待著比武招親到來的那一天。
那恢復記憶的李逍遙,此時早已陷入溫柔鄉,心中溫情迸發,新婚夫妻互訴衷腸,承諾著永遠。
時間很快流逝,數天過后,在整個江南傳得沸沸揚揚的林家比武招親,也正式開始。
這一天,閉門數天未出的劉晉元,亦是踏出了院門,走向府外。
此時的林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碩大的擂臺之下,已是聚滿了四面八方趕來的江湖人。
江湖傳言林家小姐潑辣不好惹,但在林家那江湖魁首的權勢與金錢之下,幾乎所有人都忽視了這一點。
“諸位英雄好漢,吉時已至,參加比武招親者,尊號大名皆已登記,一會請依次登場,不可自亂!”
擂臺之上,有華服老人朗聲道,聲音一出,頓時引得臺下一片沸騰。
“不要啰嗦了,快快請小姐上場!”
“對對對,你個老頭站在擂臺上干什么,趕緊下去,讓你家小姐上來!”
見狀,管家進忠高聲道:“請小姐上場!”
話音落下,一抹紅色身影,婉如一朵紅霞一般,輕飄飄的落在擂臺上,揚著臉環顧四方,冰清美目凜凜有威。
此時,端坐首位的林天南,看了一眼身旁空蕩蕩的座位,
一旁管家立馬就附耳匯報著劉晉元閉門不出的事情。
林天南皺了皺眉,一揮衣袖。
“不管他了!”
說完,他站起身,面向群雄,朗聲道:
“現在我宣布,比武招親,正式開始!”
話音剛落下,便有一道聲音從遠處而來。
“且慢!”
此時此刻,所有人下意識的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隊伍浩蕩,大大小小的木箱,木桶占據了大半個隊伍,一眼看去,就好似下聘禮的隊伍一般。
但如此規模浩蕩,放眼天下,也是少見。
為首的男子騎馬負劍,俊美凌厲,讓人忍不住稱贊一聲少俠好風范!
圍觀江湖人議論紛紛,但也下意識的分出一條道路。
不過此時擂臺之上的林月如與林天南,卻是神色大變。
林月如尚且還好,神色雖有異色,但也沒有言語絲毫,而林天南,此刻卻是猛的站起身,大步行至擂臺之上,炯炯的目光緊盯著劉晉元,面色森冷,不怒自威。
“晉元,你來此為何!”
“自是為比武招親而來!”
言語之間,劉晉元足尖輕點,身形飛躍,起伏之間,已是落在了擂臺之上。
“晉元見過世伯!”
“晉元與月如表妹青梅竹馬,今日,晉元為自己提親而來,世伯放心,他日晉元歸長安,晉元定當稟報父親,上報天子,絕不讓月如受絲毫委屈。”
劉晉元依舊彬彬有禮,朝林天南鞠了一躬。
“你…”
“晉元你莫胡鬧!”
聽到這話,林天南一時之間,竟也只得擺出長輩架子,想壓下此事。
“晉元自然不是胡鬧!”
劉晉元緩緩站直身軀,目光轉向那一襲讓他魂牽夢繞的紅衣身影之上。
“晉元對月如表妹一片癡心,立誓今生非表妹不娶。”
“還望世伯莫有阻攔,林劉兩家,結秦晉之好,也是一樁美談!”
說完,他也沒待林天南出聲反駁,劉晉元拔劍而出,俯瞰全場。
“諸位英雄好漢,劉某已向林家提親,今日比武招親就此作罷!”
“諸位好漢若是給劉某面子,劉某已在醉仙樓擺好宴席,準備好銀兩路費,定不叫諸位好漢白來一趟!”
話音落下,便有十余名下人提著木箱行至擂臺前,哐哐哐的全部打開,顯露出一箱箱白花花的銀子。
這一幕出現,場中圍觀江湖人皆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任何一箱銀兩,都是絕大部分江湖人難以企及的夢。
盡管還不知道這比武招親發生了什么變故,但這場面之下,絕大部分江湖人心中皆是忍不住打了退堂鼓。
但自然也有不服著,不少人千里迢迢趕來,就是為了此次比武招親,哪里又愿意輕易放棄。
眼見有人叫嚷不服,劉晉元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怯弱,冷聲道:“誰若不服,盡管上臺,嘗嘗劉某劍刃鋒利否!”
話音落下,仿佛觸及了某道關卡一般,劉晉元只感覺自己瞬間冷靜下來,環視著一眾對視都怯弱的江湖人,目光最終定格在眼中異彩紛呈的表妹身上,他突然有些明悟,什么運籌帷幄,主政一方,什么傲視群雄,縱橫天下,都比不得佳人一笑!
這魂牽夢繞的人兒,對他的重要性,遠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
擂臺上刀光劍影,縱橫交錯,本應是主角的林月如此時卻是默默站在一旁,注視著那持劍戰群雄的身影,目光飄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劉公子武功這么強的嘛?”
擂臺之下,李逍遙有些傻眼,那天他還為自己大發神威救了他而自得好久,沒想到他還是這么一個隱藏不露的高手!
“為心愛之人冒天下之大不韙,此等情誼,那林家小姐可真幸福!”
趙靈兒則是極為感性,她忍不住看向李逍遙,輕聲細語:“逍遙哥哥,要是有一天,靈兒危險,你絕對不要為了靈兒冒險,靈兒只要你…”
話沒說完,便被李逍遙打斷:“靈兒切莫胡言亂語,你若有危險,我又豈能坐視旁觀,就算拼了性命,也絕不讓靈兒你受半點委屈!”
情意濃濃,兩人相視一笑,十指緊扣,依偎一起。
擂臺上劍光依舊,劉晉元雖劍術不俗,但修煉時日畢竟尚短,車輪戰下,已是血染衣衫,但他卻依舊傲然佇立,為了魂牽夢繞的人兒,他愿意付出一切。
劍光還在閃爍,那一襲紅衣,卻不再淡定。
她雖一直認為,對劉晉元,不過是血脈親情,但此時此刻,看著那持劍戰群雄,似寧死不悔之模樣。
似乎和她心目中的蓋世英雄,緩緩重合在了一起…
林月如的心,亂了!
花園之中,盤坐的身影,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抬頭望了一眼天穹,默然些許時間,才又默默的閉上了雙眼。
擂臺的搏殺,終究還是有落幕的一刻。
那一襲白色儒衫,已然被血染紅,劍鋒晃蕩,搖搖欲墜。
李逍遙看不下去,躍上擂臺,替劉晉元擋住了數招,趙靈兒擔憂心上人安危,也是跳上擂臺。
最終,心神恍惚的林月如,不管不顧,亦是沖了過去,一把將那搖搖欲墜的身影抱住。
事已至此,比武招親已是沒了任何意義。
黃昏殘陽,花園之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驟然響起。
“前輩,救救晉元吧!”
林月如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眼睛哭得通紅,淚花閃爍,哀求道。
劉晉元躺在擔架上,已然身受重創,氣息微弱。
李逍遙與趙靈兒也跟隨一旁,滿眼擔憂,而林天南,竟未出現,顯然是被劉晉元的行為給氣到了。
徐天涯緩緩起身,身形微動,下一秒,便出現在了劉晉元身前。
“前…前輩…”
劉晉元努力的張了張嘴,說出的話卻依舊有氣無力。
看著眼前滿身血腥的劉晉元,徐天涯搖了搖頭,心中也不禁有些感嘆,情之一字,著實難以言喻。
他手臂輕動,一枚丹藥便落入了劉晉元口中,數道靈光閃爍,沒入劉晉元身軀,片刻之后,那一道道猙獰的傷痕,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起來。
“沒事了,帶他下去休養幾天就好了。”
言語之間,徐天涯掃了一眼院中李逍遙幾人,身形微動,便回到了涼亭之中,端坐閉目。
見狀,林月如幾人也不敢再過多言語,小心翼翼的抬著劉晉元出了這花園之中。
比武招親之事倉促落幕,后續發展,卻也和原本的命運序幕有所不同。
在數天之后,劉晉元與林月如聯袂而來拜見感謝,看兩人模樣,竟有幾分情意綿綿之模樣。
按劉晉元所說,他準備先趕回長安,請當今圣上賜婚,明媒正娶…
只不過之后發生的一件事,卻是打亂了劉晉元的預想安排,因擂臺相助,已被他視為知己的趙靈兒與李逍遙,竟出了意外。
林府有蛇妖出沒,趙靈兒消失不見!
林府之中鬧得沸沸揚揚,李逍遙六神無主,慌亂之下,追出府中尋找趙靈兒,劉晉元與林月如,這種情況下,自然是跟隨而去。
這一切,皆是被徐天涯看在了眼中,他當然知道,所謂的蛇妖,不過是趙靈兒因胎動而顯露出女媧原形而已。
因母親早死,而未接受母親傳承的趙靈兒,又豈會知道其中緣由,只認為自己變成了妖怪,不敢面對心上人,才逃竄出了林府。
而讓徐天涯有些驚疑的是,冥冥之中,似乎真有天意存在。
此刻的土靈珠,竟又開始了閃爍,就好似在呼喚著一般。
思緒流轉,徐天涯驀然想起當初酒劍仙那一句話。
“按我師兄的說法,因果循環,萬物自有定數,你拿了土靈珠,就是深陷因果之中,心靈蒙塵,難以得道咯…”
“深陷因果,心靈蒙塵,難以得道?”
徐天涯皺了皺眉,目光定格在了手中土靈珠片刻,心神驟然擴散,剎那之間,便鎖定在了已經身處蘇州城外某處樹林的趙靈兒。
此時的趙靈兒,人身蛇尾,驚慌失措。
徐天涯打量一會,心神收回,竟再次遁入識海,望著眼前的銅鏡,他小心的探出心神,果不其然,那股禍福難測的顫栗之感再次涌現而出。
當他將土靈珠松開,放置一旁,心神再度接觸銅鏡世界之門,卻也無絲毫異常之感。
隨意選了一個光點觸動,再出現之時,徐天涯已是立在了一處山巔之上。
“所以,五靈珠只能是女媧后人的…”
“而且,有神秘的力量,或者某位神秘的存在,定下了所謂的規則,或者說宿命?”
“所以想要將靈珠帶走時,才會出現那股禍福難測之感…”
一條條線索在腦海之中閃爍,最終又破滅消失,與此同時,徐天涯亦是再次出現在了林府花園之中。
“女媧?”
徐天涯一把拿起放置一旁的土靈珠,身形微動,眨眼之間,便消失在了這花園之中。
數個時辰之后,徐天涯便出現在了一片海域上空,劍光閃爍,不過片刻鐘,他便降落在一處海中小島之上。
仙靈島。
斷壁殘垣之間,隱隱可見往日的宮殿連綿,環視之間,目光最終定格在了一塊殘破的牌匾之上。
水月宮!
見到這三個字,徐天涯這才回想起,這仙靈島的真正主人,可是一方海外修煉大派,水月宮!
當年趙靈兒避難于此,還是水月宮靈月宮主收留她們,這才有了落腳之地。
只不過現如今,曾經的繁華大派,已然在這斷壁殘垣之中,化為了烏有。
咻咻咻!
思緒之間,幾道破空聲驟然響起,徐天涯衣衫輕動,那幾根襲來的箭簇,驟然定格。
這時,他才緩緩看向圍攏而來的幾名身著黑袍,頭戴斗笠的男子。
這一眼看出,無形的氣浪瞬間爆發,幾名黑袍男子擊飛翻轉,那數根箭簇亦是爆射而出。
剎那之間,幾聲慘叫便隨之響起,緊接著,身軀一具具落地,只不過到最后,竟然還剩一人存活。
“大俠饒命,饒命啊!”
那人驚恐的跪倒在地,滿眼恐懼,拼命的求饒著。
可他的求饒,似乎并沒有絲毫用處。
那一襲青衫閃爍異動,瞬息之間,便已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只見一只手掌朝他覆蓋而來。
他卻無法動彈絲毫,到最后,他只感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