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依舊飛舞,積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昆侖山之冰雪,早已將這片世界,化為一片潔白。
雪地里的負棺身影依舊在一步一步的前行著,只不過在陣紋的壓制下,他走得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這陣法是我結合藏地梵文創出的清心陣,能夠壓制寧兒心中的魔性,只要魔性徹底被壓制,應該就能將其心中魔性封禁!”
“寧兒魔性太重,入陣已經三個多月才稍稍安靜了不少…”
三人立在天穹之中,黃蓉緩緩解釋著。
徐天涯注視許久,身形突然一動,穿過陣紋,遁入陣中,不過剎那之間,便出現在了徐寧身前。
這一瞬間,猩紅雙眸再現,毫無任何理智,唯有無盡血腥與殺戮!
無聲轟鳴,天地間飛舞的雪花瞬間停滯!
濃濃的血腥味席卷雪原,似乎這天地間的一片潔白都化為了血色!
一柄血紅闊劍,呼嘯掄轉而來。
劍至咫尺之距,卻被一手抓住,一聲嘶吼,血腥更盛,猩紅雙眸更加癲狂,竟棄劍揮掌而來。
“心魔,心靈之魔!”
雖不過片刻,徐天涯神色卻是變得極為難看起來!
在修仙界,所謂心魔,皆是域外天魔勾起修士心境漏洞,修士抵擋不住,那便會墮入魔道。
但那種入魔,理智尚存,只是會遭受魔氣侵蝕,性情大變而已!
但對修習心靈意志之道的徐寧,意志如鋼心通明,基本上不可能入魔,這方世界,也沒有所謂的域外天魔!
唯一的可能,就只有…
在那一連串打擊之下,他不愿再面對殘酷的世事,主動敞開了對心靈意志的掌控,任由種種負面情緒侵蝕心靈意志!
從而形成所謂的心魔!
心魔亂心,心魔亂意,已是徹底與其心靈意志融合為一!
換句話說,如今的他,就是魔!徹徹底底的魔!
一個由魔掌控的軀殼,至于他的靈智…
徐天涯眉頭緊皺,抬手輕壓,四方靈氣匯聚,便將徐寧鎮壓原地,不得動彈絲毫!
心神直接沖進徐寧識海,血腥無邊,識海也完全被心魔侵蝕。
“不對!”
環視四方,徐天涯似是發現了什么,驟然飛掠,最終,徐天涯突然停了下來,望著眼前這一幕,他久久無語。
眼前是一枚意志結晶,也是這片無邊血腥之中唯一的清明,更是徐寧僅存的理智所在。
但徐天涯看得清楚,意志結晶之中,有著一個無比美好的幻境。
一個自己騙自己的幻境!
田園山林,相夫教子,那是一切美好的最終向往。
徐天涯沒有絲毫動作,只是靜靜的注視著,他很清楚,這方幻境,是徐寧自己編織而成,要將幻境破滅,也只能靠他自己,他不愿,誰也沒有辦法!
思緒流轉,許久許久,他的身形,才緩緩的變得虛幻,最終消失在了這片血腥識海。
茫茫雪原,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被壓制住的徐寧,黑袍負棺,雙眸赤紅,尋不到絲毫理智存在的痕跡!
“哎!”
徐天涯輕嘆一聲,抬手虛握,他背負的銅棺,便被憑空抓住,這一瞬間,似觸碰到了某種禁忌一般。
癲狂的嘶吼聲亦是驟然響起,赤紅的雙眸殺意驚天,壓制其的靈氣牢籠,竟瞬間破碎,他死死的扣住銅棺,恍若一頭野獸一般,嘶吼沖來,好似要撕碎一切!
“哎!”
徐天涯輕揮衣袖,一股勁力震蕩而出,再次將暴走的徐寧死死壓制,任其如何瘋狂嘶吼,也無法動彈絲毫!
銅棺再次被握住,緩緩脫離了他的身軀,這一瞬間,他亦是再次瘋狂,只不過,這一次,卻再也無法動彈絲毫,只能瘋狂的掙扎嘶吼著。
當徐天涯觸及銅棺的那一刻,瘋狂更盛,濃濃的血腥甚至都真正影響到了天地,血花飛舞,不過片刻,這片雪原,竟化為了血原,入目皆是一片血色!
徐天涯環視一眼血色天穹,輕嘆一聲,心神微動,強行侵入徐寧識海,徹底將其所有完全封禁,這時,天地才恢復正常,那令人心悸的嘶吼,也隨之消失。
銅棺之中亦滿是血腥,千年玄冰已是被鮮血侵蝕,縱橫交錯的血絲在冰晶之中蔓延,就好似一道道細小血管將血腥與冰晶之中少女相連,看上去頗為恐怖。
曾經耗費數十顆極品靈石布置的養靈陣雖在,但在血煉之術的侵蝕下,也快要失去了效用。
唯一慶幸的是,彌留的神魂,還殘存有一抹靈光未滅,但也是如同風中殘燭,仿佛下一秒就將徹底熄滅。
感受到這種情況,徐天涯也不禁松了一口氣,若最后一抹靈光散去,那現在的他也是回天乏術了!
“怎么樣,什么情況?”
黃蓉與小龍女此刻亦是擔憂的望著銅棺之中的少女。
“沒事,我尋了一根神木,有養魂奇效,應該可以緩慢恢復襄兒的神魂之傷,只是需要的時間比較長。”
言語之間,徐天涯亦是將銅棺之中玄冰包裹的少女憑空拖出。
四方靈氣匯聚,千年玄冰慢慢融化,那些猙獰的血絲亦是玄冰的融化而消失,最終,少女的軀體,已是完完全全的被靈氣包裹。
徐天涯心神一動,一塊萬年玄冰與那修仙界三大神木之一的養魂木便浮現在了少女身旁,刷的一下,養魂木便斷成了兩截,靈光涌動,少女再次被玄冰冰封,于此同時,那一截養魂木,亦是伴隨著養魂陣法的布置,而化為陣眼,封禁在了玄冰之中。
一切完成之后,包裹少女的玄冰,再次重歸銅棺,而那一具銅棺,最終亦是落在了被封禁的徐寧身旁。
徐天涯手一揮,那半截玄冰便出現在手中,心神微動,一抹火焰涌現而出,那一截養魂木,亦是在火焰的灼燒之下,緩緩軟化變形,最終化為一枚古樸羅盤。
徐天涯低喝一聲,隨后竟吐出了一口精血,血色染紅羅盤,竟突兀閃爍出密密麻麻的神秘符文,片刻之后,血霧收斂,符文亦是不見,而這枚羅盤,亦是朝昏迷的徐寧懸浮而去,最終沒入了其身軀之中。
“這是何物?”
直到一切平靜之后,黃蓉才終于忍不住問道。
“這是鎮魂盤,能夠保護住寧兒神魂意志中的最后一縷清明不被魔性侵蝕!”
說完,徐天涯又道:“現在,不管是寧兒,還是襄兒,兩個人蘇醒,都得看他們自己了!”
“襄兒有養魂木滋養修復神魂,估計不到百年時間就能將神魂徹底修復完整,但要蘇醒的話,只得看機緣了,而寧兒…”
說到這,徐天涯神色之間卻是有些無奈:“寧兒主動封閉了意識,任由魔性侵蝕,要想徹底祛除魔性,恢復正常,只能看他自己,他不愿戳破幻境,面對現實,誰也沒太多辦法!”
“天涯哥哥你得意思是,寧兒是主動入魔的?”
小龍女疑惑問道。
“對。”
徐天涯點了點頭,嘆了一聲,卻也沒有皆是太多。
說到這,徐天涯不禁想到在陰冥之地時,那方天地對自己的侵蝕和魔性對寧兒的侵蝕,兩者之間,并沒有什么差別。
思緒流轉,徐天涯又緩緩說道:
“有鎮魂羅盤存在,魔性的存在,就基本上不可能形成自我意識了,只要寧兒自己愿意蘇醒,魔性,或許也算得上一場機緣!”
“就沒有辦法讓寧兒蘇醒嘛?”
黃蓉心疼的看著昏迷的徐寧,有些焦灼問道。
“沒辦法。”
徐天涯搖了搖頭,若是神魂編織的心神幻境,那大可直接侵入,強行喚醒也無妨,無非是讓神魂受創而已,不會有太大問題。
但他識海中的那個沉淪幻境,乃是他心靈意志之力編織而成,意志如鋼心通明,又豈是他人可以侵入的,強行侵入,只會讓這最后一抹意志靈光熄滅,徹底讓魔性占據所有。
到那時,血脈猶在,但他已經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個人了,不,另外一個魔了!
言語之間,徐天涯亦是將一顆壽元丹,塞進了徐寧嘴中,助其煉化之后,徐天涯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沉吟片刻,卻是突然看向了黃蓉與小龍女緩緩說道:“我有一法,倒是有幾絲可能讓寧兒早一些蘇醒。”
“不過,事先說好,你們兩個切不可心軟!”
當黃蓉與小龍女問及是何辦法之時,徐天涯卻是搖頭不語,他心神微動,一艘飛舟便出現在了雪原之上,隨后將徐寧與那銅棺放入飛舟之中,也沒再解釋什么,便領著黃蓉與小龍女踏上了飛舟。
當登上飛舟,徐天涯才在黃蓉的再三追問之下,將所謂的辦法說出。
將徐寧的執念為突破口,畢竟,不管是魔性,還是那懦弱到不敢面對現實的唯自我意識靈光,執念皆是郭襄。
將銅棺拿走,將徐寧封禁!
從剛才的情況就可看出,魔性會爆發,甚至,爆發的魔性,會為了奪回銅棺而不惜一切代價。
但在鎮魂擴散的護佑下,識海中僅存的意識靈光,卻能安然無恙,當任由魔性爆發,極致瘋狂,卻改變不了絲毫之后,徐寧再不愿面對現實,冥冥之中的執念應該也會有所觸動…
緩緩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后,徐天涯也沒了心思再說什么,獨自一人行至船頭,望著飛掠掠過的云海群山,雙眸也不禁有些出神。
就在此時,沉寂許久的銅鏡,卻突然又有了異動,只不過此時,徐天涯也實在沒心情去理會什么,怔怔的望著,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許久許久,直到再歸終南山,徐天涯才有了動作,操縱著飛舟降落水榭峰,正欲有所動作之時,天地間,數道遁光亦是飛射而來,落在了水榭峰下。
“蓉兒,放開陣法禁制,讓師傅他們進來吧。”
徐天涯掃了一眼,緩緩說了一句。
話音落下,禁制洞開,不過片刻,數道遁光便出現在了水榭閣之前,遁光散去,馬鈺丘處機及尹志平幾人,亦是顯露出了身形。
“師傅,師叔…”
徐天涯朝馬鈺幾人拱了拱手,又看向尹志平道了一聲師弟。
若在以往,這么多年未見,又是閉關而出,再次相見,基本上都是討論武藝修為,但此時,魔氣森森,誰又會有心思討論這些東西。
“哎,是我們這些老家伙沒看好寧兒,當初蓉兒去尋寧兒之時,我們這些老家伙就應該一同前去的,不然也不會出現后面這些事情…”
“這哪里怪得到師傅師叔你們!”
徐天涯搖了搖頭,眼神之中不禁閃過一絲苦澀:“養不教,父之過,是我這些年沉迷武學,忽視了寧兒的成長!”
說完,徐天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想要說些什么,這一時之間,竟不知從何說起!
很多事情,都是心照不宣,見徐天涯這模樣,馬鈺幾人也是連忙轉開了話題,問及寧兒的情況。
當聽完徐天涯所想的處理方法之時,又與徐天涯討論一會后,確定了實施方案,眾人便一起出手起來。
集眾人之力,耗費了不過大半天時間,便將一切都布置好,那瘋狂的嘶吼聲,亦是驟然響起,隆隆的轟擊聲,同樣是綿綿不絕。
但哪怕放在修仙界,也足以鎮壓上古大魔的鎮魔紋,又豈是徐寧能夠轟破的。
銅棺被放置在水榭閣中,距離封禁徐寧之地,直線距離不過百米,但咫尺卻是天涯,任其如何嘶吼,瘋狂,也感知不到絲毫,更別說日夜相伴了。
“走吧,何時他清醒了,只要徹底化去魔性,鎮魔紋對他就不會有任何效果…”
徐天涯深深的望了一眼洞窟之中的徐寧,嘆了一聲便往水榭峰而去。
見狀,黃蓉與小龍女也不得不收回眼神,跟隨著徐天涯而去。
洞窟之中,靈紋閃爍,嘶吼依舊,肉掌已滿是血漬,他依舊不知疲倦的轟擊著,但閃爍的陣紋,任憑他如何轟擊,甚至連一絲波動都沒有產生。
京都,皇宮,乾坤殿。
大明立國近百載春秋,這座名為乾坤的宮殿,早是帝國名副其實的權利中心。
早在太祖皇帝立國登基之后,雖說朝廷大事,表面上雖是在皇極殿議事且決定,但絕大部分事物,都是在乾坤殿做出決定之后,再于朝堂之上走過場而已。
如今雖說太祖皇帝早已退隱幕后,二皇子聶戰監國理政多年,但朝堂上下,誰都知道,帝國真正的權利中心,并不是在二皇子所居的養心殿,還是在那座太祖居住的乾坤殿中。
手掌乾坤,一言而決!
而關于二皇子所居之養心殿,在朝堂之中,倒是流傳著一則趣聞,相傳當年太祖皇帝決意退隱,閉關修煉,最終在諸多皇子之中挑選出了二皇子戰監國理政。
皇子監國,自然不可能在皇宮之外理事辦公,太祖皇帝便下令將乾清宮賜予二皇子戰,作為監國理政之地。
但二皇子卻是上書請求,請求將乾清之名改為養心,意為養心養德,靜心靜神,暗中表明心意,太祖準,乾清改名養心,二皇子監國數十載,兢兢業業,直至如今。
養心殿中,有數人佇立,二皇子聶戰高居首位,殿中左右各坐數人,皆是多年心腹之臣,有靖夜司副司主,也有京軍將領,更有朝堂大臣。
“太子殿下,近來傳聞若是真的,那可是千載難逢之良機,殿下您定要早做準備!”
“是吧,此等良機,切莫讓其他皇子他們搶得頭籌了。”
“此事皆得看父皇心意,這消息傳出,恐怕只是父皇用來試探的,若是輕舉妄動,恐怕會惹得父皇不喜。”
聶戰沉吟片刻,搖了搖頭,又道:“爾等的心意本宮清楚,但此事確實不宜妄動…”
見到聶鎮如此決然,殿中眾人也只得無奈沉默。
“爾等退下吧,此事本宮再想一下,過幾日再與眾卿商議。”
當眾臣退去,聶戰的目光,也不禁轉向桌案上的一枚玉簡,玉簡中的消息很簡單,乃是父皇大宴群臣之際,透露的一個想法,父皇要設立退休制度,文武官員皆設任職年限,到年限便退休,退休后仍為朝堂預備文武官員,受朝廷管轄,發放俸祿。
此舉自然為了使朝堂推陳革新,加入新鮮血液,畢竟,如今武道盛行,入先天壽命便有兩百余載,修為越高,壽命便越長,如此情況之下,朝堂上下,已經很少見過新面孔了!
這也使得,如今天下,但凡有天資者,為官為將,早已不是他們的第一選擇。
如今朝廷每年招募的人員,絕大部分都是入全真無門,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入朝廷為官為將。
畢竟,入全真,不管是修煉環境,亦或者修煉待遇,皆是遠遠好于朝廷,而且,全真早已實行長老制度,老一輩的人,也早已退隱專心修煉,如今掌權全真之人,上至掌門,下至一名殿主,管事,幾乎都是新生代的弟子。
這也使得,全真無論是頂尖修士,亦或者是中堅弟子,無論是在成長之上,還是修為之上,皆是遠遠超出了朝廷的同輩之人。
而這個差距,每時每刻都還在擴大著。
毫無疑問,若真正開始實行異世界那個退休制度,將會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但聶戰實在是不敢動。
或者說,他監國之前,若沒有發生那件震動天下的大事,他也不會如此慎重。
一個席卷整個大明天下的大案,徹底清洗了整個大明天下,涉案人數達到了數萬人!
而這場大案,雖與他無關,甚至可以說,他是最大的受益者,但其中的血腥,卻是讓他一生難忘。
其中緣由他自然是清清楚楚,曾經為建立大明付出了汗馬功勞的明教,想要獲取更高的權勢與資源,同時更是朝堂敵視全真的核心力量。
在他們眼中,天下,是他們經歷生死打下的,憑什么讓全真不勞而獲,占據如此之高的地位。
朝堂之上拉幫結派,結黨營私,只手遮天,江湖之上不停挑起朝廷與全真的矛盾。
既挑戰了皇權,又得罪了全真…
結果顯然易見,天底下,沒有誰扛得住皇權與全真的怒火。
震驚天下的明教謀反之案爆發,此案清洗了整個大明天下,那段時間,血腥遍布整個大明天下,各地囚牢人滿為患,每天都有不知道多少人被推入刑場,就地正法!
母儀天下的皇后被廢,光芒萬丈,最有希望接替皇位的大皇子鎮被軟禁至今。
而他,算是天降機緣,從原本鎮守一方,皇位無望的楚王,驟然成了監國太子,距離那九五之尊的皇位,已然只有一步之遙!
踏踏踏…
就在聶戰思緒紛飛之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傳來,只見剛離去不久的靖夜司副司主楚逸急促走進了殿中。
“太子殿下!”
“剛得到消息,全真太上長老劍神前輩已經出關,據傳修為又有突破,而且一出關便直奔昆侖山的方向而去,應該是為了那個人…”
此言一出,聶戰不禁一怔,他執掌天下,自然早就得到消息,那個人已經被劍神夫人引至昆侖山,如今劍神出關,便直奔昆侖…
說起來,那個人,雖然命運多舛,但他有時候也會忍不住有些羨慕他。
羨慕他有那么多人在意,愛護!
哪怕他犯下了天怒人怨的錯誤,哪怕他入魔屠戮眾生,是天下人眼中的邪魔,但所有人都還是包容著他,甚至,就連他的名字,都是禁忌!
哪像他,生在天家,自懂事以來,就顫顫驚驚,一點錯誤都不敢犯,哪怕如今貴為太子,監國理政數十年,依舊如此!
思慮散發,聶戰無奈搖了搖頭,好一會,才緩緩出聲:
“司主知不知道此事?”
“司主還未出關,消息我已經通過傳音符送至司主閉關之地。”
楚逸連忙回道。
“那好,本宮現在前去拜見父皇,將此事向父皇稟報。”
聶戰匆匆趕至乾坤殿,望著那金色的乾坤二字,聶戰眉宇之間也不禁閃過一絲向往之色,乾為天,坤為地,也不知何時,他才能真正的手掌乾坤,一言而決!
這一絲向往之色出現得快,消失得也是極快,由殿中宦官通報之后,兩人恭敬至極的走進殿中。
“兒臣參見父皇!”
殿中,見到聶長青,聶鎮便立馬拜倒在地。
“父子之間,不用多禮。”
聲音依舊是那般威嚴,聶鎮老老實實的站起身,他小心的望了一眼閉目調息的父皇,恭敬拱手道:“啟稟父皇,靖夜司剛傳來消息,劍神前輩已經出關了,而且一出關便往昆侖山脈而去,據傳,劍神前輩修為又有突破…”
這時,聶長青才緩緩睜開雙眼,立國近百載,歲月儼然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小的痕跡,鬢角已是有縷縷白發,只不過修為已至金丹之境,氣血依舊渾厚。
久居至尊之位,哪怕未曾言語一句,亦是盡顯威嚴氣息,安靜許久,聶長青才緩緩起身,威嚴神色竟也有些恍惚。
好一會,他才緩緩出聲:“備好厚禮,過幾天,為父帶你前往全真,恭賀你師叔出關。”
“還有,徐寧之事,銷毀一切記載,靖夜司的懸賞,也都撤下來!”
聽到這話,聶戰心中一凜,連忙拜倒,恭敬應聲。
聶長青擺了擺手:
“退下吧,待這次從全真歸來,你就準備著手退休制度的推行吧!”
“你監國這么多年,也差不多了…”
聲音悠悠,聶戰心頭卻是狂跳不止,他小心的看了一眼已經閉目的父皇,臉上也是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喜色。
苦苦熬了這么多年,終于見到真正的曙光了!
數天之后,一艘龐大的龍首飛舟在京都緩緩升空,日月大明旗高高飄揚,俯瞰天下,在這艘龍首飛舟四周,還有數十艘飛舟護衛,每一艘飛舟皆是滿載將士,戒備森嚴,靈石大炮,靈石密集陣,傀儡戰甲,心神掃描法陣,整片天空,在這支飛舟艦隊升空之時,便已徹底化為禁區。
哪怕俯瞰天下的金丹真人,正面交鋒之下,在這支艦隊面前,也難以討得好。
在這支龐大艦隊升空之后,在長空城中央廣場的傳送陣前,一對中年夫婦佇立,周圍不少習武者在看清這幾人模樣之后,一個個皆是神色大變,滿眼敬畏。
這兩道身影,儼然就是聞名天下的絕巔高手,大明鎮北侯郭靖,還有其夫人穆女俠,同樣也是一位有名的高手,一身修為據傳已經至先天圓滿,距離傳說中的金丹境也只有一步之遙。
“夫人,見到徐大哥,你切莫耍性子,寧兒與襄兒之事,徐大哥定也不愿見到…”
郭靖話沒說完,便被穆念慈打斷:“夫君當我是如此不知分寸之人嘛,徐大哥對我們恩重如山,我不會不記得!”
“那就好!”
郭靖點了點頭,眼中也不由閃過一絲期頤,又道:“徐大哥神通廣大,應該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