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頓時光芒大作,一股靈氣漩渦竟在識海之中成型,就似一陣漩渦一般,眨眼之間,那枚印璽便被銅鏡吞噬。
銅鏡綻放的光芒緩緩消失,最終光芒完全內斂,恢復成了原本模樣,一股信息亦是突然出現在了腦海。
“七七四十九天…”
徐天涯抬頭望了一眼已經斂去異象的銅境,心神微動,外界身軀亦是恢復了意識。
他眉頭微皺,原地佇立許久,才邁開步子,盡直走出了這座地底寶庫。
數天時間過去,對這個夢幻一般的地方,李默也終于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只是越是了解,他就越是覺得好似處在夢中一般,這山中,實在有太多完全超出他認知的地方。
唯一讓他有些忐忑的便是,在這山中數天,他都未曾見過他的那位師尊。
入門幾天時間,他自然已經了解到,自己的那位師尊是個多么恐怖的存在。
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光寒耀九州!
這句詩詞,他自懂事起,就沒少聽到旁人說起,也沒少聽人滿臉憧憬的談及那一劍壓天下的劍神存在。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等恐怖存在,與這個統領仙門俯瞰天下的仙門掌教,竟是同一人!
而他,竟拜入了這等傳說中的恐怖存在門下,而且還成了開山大弟子!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一道劍光從天而降,他見到來人模樣,連忙躬身行禮:“拜見師尊。”
瞟了一眼李默手中的門規冊子,徐天涯皺了皺眉:“你識字嘛?”
“回稟師尊,弟子在私塾啟蒙過。”
徐天涯點了點頭,沉吟片刻,才道:“跟我來。”
“是。”
徐天涯邁開步子,李默連忙緊隨其后,亦步亦趨著。
兩人一前一后,行至藏經閣之下,丘處機還在突破之中,馬鈺幾人感受到徐天涯的到來,亦是接連出現。
領著李默這個徒孫拜見幾位真人之后,徐天涯才將其領到了后山的一座瀑布之下。
瀑布高達近百米,水幕從山巔傾瀉而下,撞擊至下方水潭之中,水霧彌漫,道道五彩斑斕浮現,再加之繚繞的靈氣薄霧,一眼望去,可謂是美輪美奐。
瀑布之下,可以清楚看到不少瀑布之下舞劍的身影,在現如今靈氣復蘇的時代,無需擔心精氣虧空,超負荷修煉便慢慢的成為常態化的事情。
而借助瀑布沖擊力壓榨身軀潛力,也是最受全真弟子的修煉方式。
徐天涯瞥了一眼瀑布之下修煉的身影,才看向李默道:“看見那些在瀑布下修煉的師兄沒有?”
“弟子看到了。”
“從今天起,你每天必須花費四個時辰以上的時間在瀑布之下練劍,劍法就之前傳你的基礎劍法。”
“其余時間,就去藏經閣一層,誦讀百家典籍,悟圣賢至理。”
“記住,除了為師傳你的那套基礎劍法,不得擅自修習其他任何武學!明白嘛?”
“弟子明白!”
李默連忙躬身回應。
“把你那斷劍拿過來。”
聞此言,李默連忙將插在腰間的那柄斷劍恭敬的遞給了徐天涯。
隨后便只見一股火苗閃爍,銹跡斑斑的鐵劍頓時融化,徐天涯一拍儲物袋,一枚玄鐵礦石在火焰燃燒之下,也化為了鐵水融合在一起,火紅的鐵水融合拉升,很快便化為了一柄火焰長劍。
不過片刻時間,火焰消逝,一柄閃爍森冷寒芒的長劍便懸浮在了李默身前。
“為師近來需要閉關一段時間,你就按照為師安排做即可。”
說完,徐天涯跨步上山,指尖在李默額頭輕點,一股信息涌出李默腦海,還未待李默反應過來,那身影,便已是飄然離去,唯有一道聲音還在耳邊盤旋。
“記住,習武之道,唯勤與悟。”
“為師傳你的,只是為師所悟,你要將其化為自己融會貫通,化至己身,才是正道。”
愣神片刻,李默才反應過來,連忙朝徐天涯離去方向躬身行禮:“弟子明白!定不敢辜負師尊期望!”
日升日落,轉眼數十天過去,這一日,水榭閣中,徐天涯閉目盤膝而坐,心神已是完全沉浸在丹田中的精氣神三劍之上。
三劍并列,虛幻之意已然盡去,本應是虛幻之物的精氣神三劍,此時竟有種實質之感。
先天劍道,根基在于精氣神三劍,徐天涯本欲行殺伐之道反哺己身,但這世界變化雖然快速,但妖獸終究只是少數,四處尋找殺戮也只是杯水車薪,還不如自己苦修蘊養,進境速度可能還快上些許。
至于凡人世界,徐天涯雖有心前去,但那日與付家幾名筑基高手一戰,被付家大長老臨死之前燃燒精血下了追蹤印記。
回來這么久,自己想盡辦法也沒能將其抹除,戰力不及金丹真人的情況之下再次進入凡人世界,恐怕一進去就會上演一場生死追殺!
“呼…”
不知何時,徐天涯才睜開雙眼,他緩緩抬手,三道璀璨劍光便懸浮在了手心。
注視許久,他突然一甩手,三道劍光飛射而出,眨眼之間便撞擊到立在一側的黑色礦石之上,劍洞深寸許,顯然比一旁的劍洞要深上些許。
徐天涯思慮片刻,便行至窗臺旁,入眼便是在云霧之間繚繞的山脈與宮殿,再美的景色天天看也會習慣,他打量幾眼,便看向了閣樓下方靠近懸崖的一方空地之上。
空地上,兩道身影正拿著木劍比劃著,兩人無疑是小龍兒與李月兒兩人,小龍兒習武已久,雖說還未涉及內氣修煉,但劍術之道,早已登堂入室,頗為不錯。
兩人年紀差不多大,相處似乎也頗為融洽,此時的小龍兒儼然一副小大人模樣,提著木劍,指點著從未接觸過武學的李月兒習武。
在另一側,黃蓉盤坐在涼亭之中,周身絲絲火焰閃爍,心神感知之中,一縷縷肉眼可見的黑煙升起。
感受到這副場景,徐天涯眉頭微皺,片刻之后便舒展開來。
“火脈之靈還有這種效用?”
心神感知之中,他能清楚感知到,涼亭之中的黃蓉,是在利用火脈之靈淬煉精氣神,而那一縷縷黑煙,則是精氣神被淬煉而出的雜質。
正觀察之時,徐天涯突然神色微變,身形一閃,下一秒便盤坐在了木床之上,心神直接遁入識海,此刻的銅鏡光芒萬丈,幾乎照亮了整個識海,徐天涯還未來得及打量,一道金光便飛射而來。
剎那之間,徐天涯只感覺心神一震,一股天旋地轉之感頓時充斥整個心神,待反應過來后,又好似墜落無盡深淵一般,意識瞬間又模糊起來。
隱約之間,他仿佛看到了在那無盡虛空之中,有若恒沙一般的光點存在,每時每刻,都有無數光點破滅新生。
而那其中,有一顆光點,卻讓徐天涯有種血脈相連的親切之感,當他聚焦那顆光點,仿佛看到了,那恢宏的秦嶺山脈,那被陣法籠罩的終南山,甚至那盤坐在閣樓之中的熟悉身軀。
他陡然有種明悟之感,那顆光點,便是射雕世界,便是如今這個靈氣復蘇的世界。
“那是…”
還未待他細看,模糊的意識便是讓他眼前一黑,整個人瞬間從閣樓之中驚醒。
“呼!”
他陡然睜開雙眼,眼中閃爍一絲驚駭,他清楚看到,在涌動的虛空潮汐作用下,有另外一顆光點,正在緩緩的朝代表射雕世界的光點靠近著。
混沌虛空,那恍若恒沙一般的光點,顯然是一個個世界的存在,那么…
很是顯然,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將會有一個未知的世界,與這個世界碰撞在一起!
念頭至此,徐天涯神色頓時有些難看起來,他沉吟片刻,心神再次遁入識海,與此同時,一股信息也是出現在了腦海。
吞噬了那未知印璽,銅鏡亦是多出了一個功能。
只不過此時,徐天涯也沒心情去細看那所謂多出了功能是什么,他緊盯著已經恢復平常模樣的銅鏡,緩緩出聲:“那是你讓我看到的畫面,那你告訴我,若是世界碰撞,會有什么后果。”
話音落下,銅鏡顫動了一下,與此同時,徐天涯便感覺,自己腦海里,又多出了四個字。
弱肉強食!
這四個字在腦海里盤旋許久,徐天涯也沉默了許久,最終,他才再次看向銅鏡:“孰強孰弱,能否告知?”
這一次,銅鏡卻久久沒有反應。
不知過了多久,閣樓之中,徐天涯才緩緩睜開雙眼,那一幕混沌虛空之景仿佛又出現在了眼前。
他心中陡然涌出一陣急迫之感,思緒流轉,他一步踏出,身形閃爍,幾息時間,便再次出現在了地底寶庫門口。
寶庫雖早已設下重重陣法,但外圍還是有一隊踏入一流之境的全真弟子駐守。
見到徐天涯的突然出現,一個個亦是紛紛行禮問候。
徐天涯點了點頭,一揮手,陣法禁制便是一陣閃爍,步子邁出,便直接步入了寶庫之中。
一進寶庫,他便直接走到那一堆堆靈石山前,到現如今,全真發現的大小靈石礦脈已是有數十條,但和所有靈礦一樣,開采起來,亦是極難,凡鐵制成的工具根本破不開靈礦,就算用上靈鐵鑄造的工具,沒有一定的氣力,也是難以開采。
若非如今長空殿聞名天下,可以輕易調動江湖人幫忙開采,全真就算占據再多的靈礦,恐怕也只能望而興嘆。
徐天涯心神一動,堆積如山的靈石便飛速減少著,整整過去了近一刻鐘,徐天涯幾乎將寶庫中的大半靈石都裝進了儲物袋中,這才停止了收取。
他看都沒再看一眼寶庫中的其他靈物,便直接出了寶庫,又找到尹志平,與其商議忙活了數天之后,才趕至了后山閉關靜室閉起關來。
靜室已是被靈石堆滿,徐天涯盤坐在靈石堆上,心神溝通銅鏡,沉寂的銅鏡輕微一顫,一股難以言喻的玄妙之感便從徐天涯心底升騰而起。
與此同時,一股淡淡的牽引力亦是在靜室之中出現,堆滿靜室的靈石,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暗淡起來,靈氣漩渦已將徐天涯完全包裹,倒灌入識海之中,瞬息之間又全被銅鏡吞噬。
而此時,徐天涯亦是徹底沉浸在了那一股玄妙之感中,往日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在這玄妙之感下,輕松得悟,數不盡的靈感在腦海里碰撞,種種感悟油然而出。
此時的徐天涯,仿佛又回到了許多年前,因金兵追殺而陷入的頓悟狀態中一樣,感覺思維從未有過的順暢,甚至好似化身千萬,一切皆在掌握一般…
多年積累的武學底蘊,乃至兩個世界修煉體系的思維火花碰撞…
從習武入門,至他所開創的劍道先天,精氣神三劍…
從第一次接觸劍法,到化境入微,再至劍勢之境…
劍道之路亦是在無數思維火發碰撞之下,在無數的靈感迸發之下,一個個不足之處被發現,再到補全,開始緩緩的完善起來。
到最后,他甚至看到了先天劍道之后的道路,看到了劍勢境之后的神妙…
到這一步,徐天涯沒在強行推演,這種玄妙狀態下,他清楚知道,自己積累的武學底蘊,只能支撐自己推演至這一步,再往后,就是徹徹底底,且毫無根據的空想了。
思緒流轉,他竟開始回憶起那混沌虛空之中的那一幕起來。
無盡世界,生生滅滅,在此刻的玄妙感覺之下,他竟頗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但卻又總感覺籠罩了一層迷霧,霧里探花,難以看透…
似是一瞬間,又似過去了許久,他才緩緩睜開雙眼,眼眸依舊是那般的明亮,就好似能看透一切。
靜室之中的堆積的靈石已經全部耗盡了靈氣,化為了一塊塊毫無用處的廢石,徐天涯盤坐其上,思及剛才那種玄妙之感,心中竟不由自主的涌出絲絲空蕩之感。
許久,他才暗自搖了搖頭,天下從沒有不勞而獲之事,一場由銅鏡帶來的頓悟,所付出的代價便是海量的靈石,還有那能夠修復銅鏡本源的印璽。
若還想再來一場頓悟,那就得再尋一個能使得銅鏡感興趣的寶物,再耗費海量靈石…
這便是所謂銅鏡多出來的效用,只不過是各取所需。
他收拾好了心緒,閉目養神,緩解起因頓悟而疲憊的心神。
約莫一個多時辰過去,徐天涯一掐法訣,滿屋的靈石廢渣便灌入了儲物袋中,隨后再次盤膝而坐,那一條已然蛻變的劍道先天之路緩緩于腦海之中浮現。
他心神微動,周身氣息變幻,一個個經頓悟而發現的不足之處,緩緩的彌補起來。
時光悠悠,轉眼又是數月時間過去,按照徐天涯的安排,尹志平特意從門中抽調了數名接近后天圓滿的師弟,各自領著一隊精銳弟子,趕赴各地,籌辦長空殿分殿。
這個消息的傳出,無疑讓整個北地江湖都為之而動,在如今的北地,長空殿的名聲,完全稱得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限于路途原因,也有極大的一部分江湖人,只能在旁人的吹噓中羨慕著。
如今在北地幾座重城,皆是建起了長空殿,無疑是圓了無數江湖人的夢。
還未待江湖人從這個消息的震撼之中走出,又一個震撼的消息傳出,全真七子之一的長春子丘處機,突破后天之境,已然步入了江湖之巔的先天境界!
這個消息一傳出,不知道多少江湖勢力聞風而動,送來種種珍貴賀禮,就連朝廷,都派出大臣,送來價值不菲的賀禮。
與此同時,全真派一年一度的拜山大典亦是再次召開,當早就在長空城中等候已久的欲拜入全真之人趕至終南山下,參加拜山大典之后,這才發現,這一次全真派得擇徒方式,亦是和以往完全不同。
竟只需要通過幾個陣法的考驗,便可拜入全真。
這新奇的擇徒方式,無疑引得一眾江湖人爭相圍觀,就連一眾全真弟子都是頗為好奇的看著。
“志平,這樣做不會出什么紕漏吧?”
出關沒多久的馬鈺問道。
“回稟師伯,弟子已經和掌門師兄商議好了,不會出問題的。”
尹志平停頓片刻,又解釋道:“總共只有三道考驗,第一個陣法是用來篩選年齡及資質過差的拜山之人,第二道則是問心陣,陣法禁制直擊心靈,在陣法作用下,普通人根本無法隱瞞內心所思所想!這樣絕對就能排除那些對我全真心懷不軌之人…”
“最后的一關,師兄將其命名為登仙梯,一共有九百九十九級臺階,每上一級臺階,壓力與痛苦便會增加幾分,旨在考驗拜山之人的意志與毅力…”
丘處機似乎是看出了什么,突然一笑:“這登仙梯可是大有玄妙!”
正準備詳細解釋一番的尹志平亦是一怔,隨即贊嘆道:“師傅慧眼如炬!”
登仙梯被陣法隔絕,馬鈺幾人也看不出玄妙所在,皆是疑惑看向了丘處機。
“還是讓志平解釋一下吧。”
丘處機撫須笑而不語。
尹志平連忙道:“按師兄所說,這登仙梯是給所有入門弟子的一次機緣,師兄在第九十九級臺階以上,每一道臺階皆是留下了一道劍勢,只要有弟子踏上了九十九級臺階以上,再每往上踏一階,皆是莫大的福源!”
“劍勢淬神,若有人能夠直接登頂的話,恐怕足以直通入微!”
這話一出,饒是馬鈺幾人也是心頭一震,此時丘處機卻是一笑道:“沒那么恐怖,直通入微是沒錯,但普通人神魂太過弱小,只能說是偽入微之境。”
“按我的估算,若真有弟子能直接登頂,入門五年之內,必定將踏入完完全全的入微之境,應該毫無問題。”
看著那登仙梯,丘處機亦是有些感慨:“本以為踏入先天之境后,與志涯的差距就會縮小不少,沒想到,不僅沒有縮小,反而愈發看不懂了!”
說完,丘處機不禁驚疑一聲,當看清楚登仙梯上之人模樣時,在場的幾人神色都不由有些古怪起來。
就連圍觀在一旁的一眾全真弟子,一個個神色也是極為精彩。
這第一個踏入登仙梯的白衣少女,他們又豈會不認識。
當初那提著小木劍滿全真溜達的小女孩,可是讓不少全真弟子修煉之余唯一的歡樂了,這小女孩,可是絕大部分全真弟子看著長大的!
“這小龍兒怎么跑上去了!”
尹志平也是大感頭疼,連忙叫來看守弟子,當看到那幾名弟子那欲哭無淚的表情時,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哪個全真弟子不知道,這小姑娘就是掌門師兄和夫人的心頭肉,要什么給什么,可謂是寵溺到了極致,而且對絕大部分全真弟子而言,幾乎是看著小姑娘一天天長大的,幾乎都是將她當做寶貝一樣護著…
就算他自己親自過去,恐怕也攔不住這小祖宗…
“行了行了,上去了就上去了,讓小龍兒受些磨煉也是一件好事!”
丘處機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他倒是有些期待,小龍兒能登上多少級臺階。
“小龍兒習武多年,一身劍法已是頗為不俗,我想來,登上五百階應該沒問題。”
馬鈺打量片刻,亦是出聲道。
郝大通道:“五百階太少了,我估計至少得六七百階…”
看著幾位師傅師叔已經旁若無人的討論起來,完全沒有將小龍兒闖入拜山大典的事情放在心上,尹志平面頰也不禁一陣抽搐,也只有小龍兒才能享受這待遇了,要換成一個其他弟子…
當小龍兒踏足第一百級臺階的瞬間,本在靜室閉關的徐天涯,神色卻是突然微動,隨后便只見他抬手一掐法訣,那登仙梯,亦是輕微一顫,一股肉眼難見的靈氣噴涌而出,緩緩的將正艱難挪動的小龍兒包裹。
本被劍勢壓迫淬煉到極致的精氣神,在這一瞬間,頓時無意識的吸收起涌來的靈氣,只是稍稍恢復些許,那恐怖的劍勢又干脆利索的壓迫而來。
淬煉,恢復,淬煉…恢復…